第十七章 可善、可厲
“秦公子，你可來了，你可要為奴家做主啊。”這時，酒樓外走進一男子，文質彬彬，青樓女子看見他，連忙上前抱著他哭訴。
眾人看見進來的是世家子弟秦公子，知道今晚的好戲會更加精彩。
秦公子感受手臂上傳來的軟綿綿感覺，頓覺一股熱血湧上腦門，高聲道：“說，誰欺負你了。”
“就是他們倆。”青樓女子指著蘇凡和三餘兒兩人，不依不饒的道。
“放心，我給你做主。”秦公子輕拍著青樓女子的小手，而後看向蘇凡，而且越看越覺得眼熟。
不久，秦公子眼睛猛的一縮，他忽然想起那晚在池魚姑娘的妙音閣，透過門縫看見的就是這身黑袍，終身難忘。
“是你！”秦公子語氣之中透著無盡的怒氣，有種新仇舊恨一起算的架勢。
“我不認識你。”蘇凡搖搖頭，他的確不認識什麼秦公子李公子的，不在意的人他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好，好，好。”秦公子連說三句好，怒極反笑，隻因再一次被無視，想起那一晚透過門縫看見對方穩坐不動，沒把自己放在眼裏的樣子，他的心就仿佛被狠狠的抽打了一樣，要知道在鳳陽郡可還沒人敢這麼無視他。
何況還是兩次！
“事情因我而起，與先生無關！”劍拔弩張之際，三餘兒站了出來，他很膽小，但這一刻必須站出來。
“我成全你。”秦公子陰冷一笑，猛然棲身上前，勾手一拳，像把割草的鏈鉤，要割掉自己的脖子一般，嚇的三餘兒閉上了眼睛。
眾人仿佛猜到事情的結果，也正如他們所料。
這一拳仍然沒有打到三餘兒的身上，就像方才那一巴掌一樣，蘇凡再次出手擋開秦公子的一拳。
“還是我來吧。”蘇凡聲音沙啞，目光鎖定秦公子，從那一拳所展現的實力來看，秦公子至少是淬體後期，以三餘兒這瘦弱的身板根本無法招架，他能打過那青樓女子就算是萬幸了。
三餘兒本身就很害怕，此時更是不敢逞強，隻是不管結局如何，這份恩情他是記下了，永生難忘。
與三餘兒表現出來得惶恐成對比，蘇凡卻很冷靜，秦公子雖然是淬體中期，小等級壓上自己一籌，但他腳步身法虛浮，想必是把大部分精氣都耗費在女色上了。
所以這一仗，即使秦公子是世家子弟，手裏握有底牌，但蘇凡也未必會輸。
他不想惹事，但也絕不怕事！
“淬體初期。”秦公子抬頭望天，鬼燈搖曳，有一些卻微弱的幾乎要熄滅。
“你還真是夠囂張，真不知道池魚姑娘看上你哪裏了。”秦公子嗤笑一聲，也不猶豫，擺開架勢，身體靈活的好比林間的猿猴，眨眼間來到蘇凡身側。
抬手便是一拳，毫不猶豫，破風聲呼呼作響，吹的蘇凡帽尖鼓動。
麵對秦公子鬼魅的一拳，蘇凡身不動，眼不眨，單手成掌迎了上去。
前攻後守，一在用力，一在借力，本該秦公子占盡優勢的一次碰撞，最後兩人卻各退了一步。
看的眾人不覺拍手叫好，當然有眼尖的人發現，蘇凡在接對方一拳時，左腳後移了半步，使右腿微曲半分，大大增加了與地麵的摩擦力，這一外力借的恰到好處。
秦公子站定，臉色陰沉，他一淬體中期，竟然被一個初期逼成平手，頓覺丟人，何況還有這麼多人看著。
剛才的大話收不回來，所以這一次秦公子用出了全力，整個人如搏擊長空的雄鷹，展開身形，雙臂張開，再次前伸，手上功夫變化莫測，時而成爪，時而化掌。
看的眾人有種錯覺，蘇凡不是在跟一個人對抗，而是幾個人！
呐喊聲起，秦公子至！
蘇凡瞳孔猛縮，運用觀微經，將秦公子每一次動作的細節變化看在眼裏，記在心上，這是他第一次將觀微經用在實戰中。
沒有緊張，更來不及緊張！
頭向左微微偏了半分，秦公子猶如虎掌的左手擦著蘇凡的鬢發而過。
這第一手並未擊中！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來不及驚歎這一瞬間的精彩。
下一秒，秦公子右手成爪已然抓向蘇凡的脖頸處。
在外人看來，這一擊蘇凡沒辦法躲開，因為秦公子的動作太連貫，也太快了，蘇凡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能躲開對方的第一擊應該已經是他的極限了吧！
鬼市的街突然明亮起來，有月正升！
蘇凡的眼睛也跟著明亮起來，他看出秦公子這一攻的露點，來不及思索，腳下一錯。
太極九式被蘇凡運轉到極致，整個人向後仰去，仿佛失掉重心，看的眾人膛目結舌，再次躲過秦公子揮過來的一爪。
這種奇妙詭異的身法令人歎為觀止，更讓人刮目相看的是使出這等功法的人。
“很好，你徹底惹怒我了，你這個雜碎！”秦公子臉色愈發陰沉，雙手緩緩蓄力，泛著紅光，比這鬼市的鬼燈還要陰森。
黃階下品武技－紫砂掌！
秦公子竟是動用武技，眾人看的真切，不由向外圍退了退，武技的殺傷力還是蠻大的，誰都不想被殃及。
蘇凡眉頭一皺，他在乎的不是秦公子的武技，而是對方剛才說的那番話！
秦公子手上紅光有弱變強，最後變為紫色時，他動了，笑容陰冷，動作不是很快，因為他自信於自己的武技殺傷力。
蘇凡仍舊沒有動，之前的攻擊他沒有還手，隻是防守，為的就是找出秦公子進攻時的弱點。
搖了搖頭，蘇凡感歎秦公子的智商，如果對方早點動用武技，他恐怕就沒那麼幸運了。
紫光蔓延，忽然炸開，晃了所有人的眼，也晃了蘇凡的眼，但他並不在乎。
動用武技的一掌，可以說勢大力沉，就算麵前是一頭牛，秦公子也有信心一掌打的它血肉模糊。
蘇凡不是牛，雙腳點地，輕飄飄的躲開，秦公子這一掌劈在桌子上，直接粉碎。
看的青樓女子拍手叫好，對於門外漢的她來說，蘇凡始終選擇避戰，根本沒機會打贏秦公子。
可惜她這一次想錯了，秦公子失去重心，整個後背暴露在蘇凡得眼裏。
他並非心慈手軟的正人君子，所以這份大禮自然而然的收下，單手成刀，怒劈華山！
蘇凡看醫書，知道穴位的位置，這一刀切的精準無比，再加上同為淬體境，力量增加不止一倍，這等境界在他眼裏不再是堅不可摧。
“砰！”
伴著一聲悶響，盡皆嘩然，青樓女子傻了眼，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秦公子怎麼也想不到結果會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