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萬壽花
“你…你好大的膽子，知道秦公子是誰嗎？知道秦家在鳳陽郡的地位嗎？你敢留下名諱嗎？”青樓女子緩過神來，一連逼問了好幾句，指著蘇凡顫顫巍巍的道，但當蘇凡冰冷的眼神看過來時，她嚇的立馬就張不開嘴了，方才對方的樣子實在是太過嚇人。
“這是太極九式，蘇府的基本武學，沒見識的婊子。”樓內也有武者，認識蘇凡剛剛使用的功法，大聲喊道，話說的很糙，像是在警醒青樓女子，不要惹不該惹的人，也像是故意為之，在偌大的鳳陽郡到底是總督府說了算，還是有玄兵撐腰的秦家更勝一籌。
蘇凡既然敢用也就不怕被人識破，毫不在乎，丟給青樓女子一錠銀子，帶著三餘兒離開。
“別說我們欺負人，這點錢根本不算什麼，但最好別惹我。”
直到蘇凡離開，他的聲音仍在青樓女子耳畔徘徊，很平靜，聽來卻令人膽寒。
“先生是蘇府的人？”三餘兒跟在身後，本來他還在為蘇凡擔心，畢竟打暈的是鳳陽郡的大世家公子，這後賬可不好算，但當聽說蘇凡是蘇府的人時，心下也是稍安不少。
蘇凡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隻是在穿過擁擠的人群時，停下了腳步，道：“你若是不想在這裏呆了，就去鳳陽郡的樂坊找一個叫池魚的姑娘，說是蘇凡引薦就行。”
“樂坊！”三餘兒眼睛一亮，那裏誰不想進。
“好了，先說正事。”蘇凡擺擺手，接著道：“你說知道萬壽花哪裏會有？”
三餘兒點點頭，本來想吃頓飯再去的，因為那裏有特定的時間，不過被青樓女子一事耽擱，算算時間應該也差不多了，便帶著蘇凡往鬼市的正中心走去。
鬼市正中心有兩塔一坑，兩塔分別販賣一些貴重東西，中間的一坑凹陷於地麵，相當於走入地底。
而那裏也是三餘兒要帶蘇凡去的地方－藥窖！
“好熟悉的味道。”無為子的聲音再次響起，從沉睡中醒來，端坐在心海上，鼻子使勁的吸了吸，滿臉享受。
“怎麼？”蘇凡好笑的問道。
“這裏是煉藥師的天堂，沒有正邪之分。”無為子有些晃神，想起當年在藥窖風光的時候。
“哦。”蘇凡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三餘兒說這裏也是整個鬼市最為混亂的地方，對此，無為子並未否定。
“走吧，我聞到了萬壽花的味道，就是這裏了。”無為子聲音傳來，而後閉口不言。
蘇凡點點頭，看了三餘兒一眼：“就跟到這裏吧。”
“啊？”三餘兒一愣，才道：“先生不想要我了嗎？”
三餘兒這話是脫口而出，說完才覺不妥，自己本就是花錢被雇的，哪有什麼情份可言。
裏麵也許會有危險，蘇凡不想三餘兒趟這趟渾水，跟著也是累贅，對誰都不好。
“那先生…”三餘兒憋了一會，還想說些什麼，蘇凡直接擺了擺手，身影沒入藥窖。
蘇凡踩著樓梯往下走，樓梯很長，石壁上掛著火把，照亮前方的路。
走廊間很安靜，時不時會看見身著破爛，臉色蠟黃的人歪倒在旁，無為子告訴他這些都是煉藥魔障的人，蘇凡心下這才安了些。
走廊盡頭連接著一個大的地窖，人聲鼎沸，穿著各異，但都有同一個身份為著同一個目的－煉藥。
地窖裏擺著很多藥罐，有大有小，有的冒著氣泡，咕嘟咕嘟往罐外流淌，有的散著熱氣，還有些特立獨行的，自己煉藥範圍內，不準人介入，但大多都是在互相交流。
看著挺和氣，不像是特別亂，不過最後還是無為子解釋說那是目前沒有因為藥材的需求而哄搶。
“那萬壽花在哪裏？”蘇凡問道，對於他的進入，其他人並沒有當回事，也沒人往他那裏看，連個藥罐都沒有，還談什麼煉藥，談什麼尊重。
不過蘇凡並不在乎，他也不喜歡成為焦點。
“一會就出現了，放心吧。”無為子諱莫如深。
蘇凡有些好奇，以往無為子隻是出現說幾句話就繼續沉睡了，但現在不同，他大有一直陪在自己身邊的意思，也不知是因為懷舊，念起過往，還是有什麼其他原因。
“二品丹藥，露霜丸！”蘇凡來回閑逛，停在一個冒著寒氣的藥罐前，目光微凝，這裏大多煉製的都是不成形的丹藥，這會撞見一個煉製二品丹藥的，不免有些震驚。
平時明麵上想遇見一個煉藥師簡直難上加難，如今在這裏，煉藥師一抓一大把，甚至還有常人奉若神醫的二品煉藥師，又叫蘇凡如何能不震驚。
“在鬼市看見幾品的都不需驚訝。”無為子道。
蘇凡認同的點點頭：“你以前也總來這種地方吧。”
無為子撇撇胡子，道：“當然，這裏的藥材說不上多名貴，但絕對稀有，特別是那些朝廷嚴禁販賣的毒品藥材，在這裏都能買到。”
“哦。”蘇凡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在地窖的最裏麵有一個緩台，蘇凡正好逛到跟前時，走出來一名老者，拄著拐杖，笑容慈祥。
也是看見他走出來時，整個地窖突然變的安靜下來，有的煉藥師為了不讓自己冒泡的藥罐發出聲音，直接將其蓋上。
蘇凡好奇，抬眼望去，無為子隻是笑了笑，卻在蘇凡的心海上活動起來。
拄杖老者見狀，滿意的點點頭，笑容愈發慈祥，道：“今天的藥材是萬壽花，老規矩，能者得。”
“竟然是萬壽花！”“好東西啊，可遇不可求的。”
老者話落，身後一名下人將萬壽花端了出來，地窖裏也響起了嘈雜的議論聲。
蘇凡看著那株萬壽花，心頭一喜，那正是他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