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晶體碎片
“你蘇醒了？”蘇凡在心中與無為子交談。
無為子點點頭，接著道：“這裏有我想要的東西，就在二樓。”
蘇凡眉頭皺了皺，沒有多問，抬腳上了二樓。
賭樓的二樓裝扮典雅，沒有煙氣繚繞，這裏不屬於普通的賭徒，而是屬於武者。
張老看到蘇凡又折返回來，有些意外，而後不留痕跡的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這位李姓兄弟已經連坐十二把莊，如果再無人挑戰，那麼這晶體碎片就歸他了。”
張老坐在扶椅上掃視眾人，目光轉過李姓男子，最終落到剛剛上來的蘇凡身上，意思不言而喻。
蘇凡沒有在意張老的目光，而是望向李姓兄弟，年紀大概三十出頭，長相普通，一雙手卻很厚實，手上功夫了得，隱有霧氣徘徊，境界應該在煉氣中期。
在賭樓這種地方，煉氣期的武者算是境界高的，拋開蘇凝蓉這種資源充足的天才和大世家的客卿，那些凝神以上的武者絕對不會把時間浪費在樂坊這種行樂的地方。
除非這裏有他們想要的東西。
李姓男子境界毫無保留的外漏，就是在警醒眾武者，這晶體碎片他要定了。
而看到對方境界的眾人，也從最初的放手挑戰，到現在的望而卻步。
但這並不代表就無人敢挑戰，至少蘇凡便在張老要宣布結果的時候站了出來。
隔空猜物。
就是將物品用黑布蒙上放到距離挑戰者一丈外的桌子上，期間不能移動，不能借助外物，隻能依靠自身的能力去猜或者去將黑布掀開。
這對於煉氣期的武者來說並不是難事。
李姓男子憑借煉氣中期的實力，一口氣掀開八塊黑布，才連坐了十二把莊，到現在無人能超越。
對於蘇凡這個連淬體都沒到的人上前挑戰，李姓男子根本絲毫不放在眼裏，其他人也是一樣，甚至嗤笑出聲。
張老眯著雙眼，以目前的境界來看，他的想法也和眾人一樣，不過……凡事都有例外，在鳳陽郡混跡這麼些年，什麼人他沒見過！
蘇凡並未在意眾人的目光，而是慢慢閉上眼睛，運轉觀微經，與之前洞察人心不同，這一次需要洞察的是物品，前者有思想有意念，無形亦可抓，而後者就是實實在在的死物，很難取得感應，這就無形的增添了難度。
“不要慌，抱念守心，再合一。”
就在蘇凡滿頭大汗即將出錯的時候，無為子的聲音響了起來，他的聲音很虛弱，看來為了幫助蘇凡，無為子也是耗費了很多精力。
蘇凡聞言領悟著無為子的言語，很快恢複如常，並精準的猜出了第一件物品。
緊接著就是第二件…第三件…第五件……
當蘇凡一口氣猜出七件的時候，眾人開始驚訝的議論紛紛了，如果說李姓男子運用煉氣期的能力直接將黑布掀開還能夠理解，但蘇凡仿佛什麼都沒做，隻是靜靜站在那裏便知道所有物品，這就太過匪夷所思了。
而當蘇凡猜出第八件物品時，張老睜開了渾濁的眼睛，李姓男子也有些坐不住了，猜出八件物品是他的極限！
“茶杯…”蘇凡睜開眼睛，聲音沙啞，卻說的輕描淡寫。
第九件物品塵埃落定，新的莊家已然誕生！
在場的武者無不倒吸一口涼氣，緊接著就是死一般的沉寂，誰都知道之前的李姓強者猜出第八件物品時耗費了多大的精氣。
張老也愣了片刻，但他始終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沒有在等接下來的挑戰者，當然也不會再有挑戰者，直接站起身，宣布道：“這位黑衣兄弟猜出九件物品，我以賭樓掌舵人的身份宣布今天的晶體碎片便歸他了。”
日頭漸落，暮色臨至，夕陽的餘暉將那道消瘦的背影拉的好長。
賭樓二層窗前，虛掩半開，一妙齡女子身著淡粉華服，絕美的容顏上半魅半純，盛著笑意望向那道消瘦背影。
“身份不明，不過聽語氣，應該已過半百。”張老立在身後微微躬身。
能讓賭樓掌舵人這般恭敬，可見那年齡女子的身份。
“哦？”妙齡女子眯著鳳目，笑容愈發迷人，那雙不時裸露在外的白皙手掌可不像是年過半百的老頭該有的。
“有意思。”妙齡女子眼睛也很好看，像兩顆珍珠，聲音動聽，像個有故事的人，她也有洞察人心的能力，但剛剛無論是在一樓賭錢還是在二樓猜物，蘇凡表現出來的能力，確實給她不小的震撼，這也勾起了她的興趣。
“不過他好像有些麻煩了。”妙齡女子慵懶的伸了下蠻腰，才離開。
張老將眼睛低下，繼續躬身，他明白妙齡女子的意思，衝著暗處道：“去幫一下他。”
樂坊外，蘇凡摸著懷中沉甸甸的銀子，心中有些興奮，步伐也加快了一些。
“碎片呢？”心海上，無為子語氣迫不及待。
“在這。”蘇凡張開手，仔細看去，這晶體裏竟是蘊含著細小的顆粒，並閃爍著光華。
“這能有什麼用啊？”蘇凡不解。
“對於你們這些小地方的人來說當然沒用了。”無為子麵露不屑，接著道：“快將它含在嘴裏。”
蘇凡翻了翻白眼，雖然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但也隻得照做。
晶體碎片表麵清涼，放在嘴裏卻沒有一絲涼意。
“這晶體碎片蘊含能量，可助我重塑肉身。”無為子說著話，盤坐在蘇凡的心海上，周身形成一道漩渦。
那被蘇凡含在嘴裏比精鐵還要堅硬的碎片，竟是在漩渦的抽吸下，慢慢消融，化為虛無。
蘇凡沒在意這些，有些激動，又有些惆悵的道：“那你是不是就可以活過來了。”
“想的美，就這點碎片，連重塑根手指頭都不夠。”無為子繼續道：“好了，我要休息，你自求多福吧。”
“啊？什麼意思？”無為子的一句話搞得蘇凡為之一愣，不過當他看到攔在前麵的李姓男子時才恍然明白，心裏暗罵無為子老奸巨猾，難怪他那麼著急吸收碎片晶體。
“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李姓男子臉色陰沉，他楷覷晶體碎片已久，在黑市上可是能賣上大價錢的。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蘇凡低下頭，心中思索著對策。
“識相的趕緊把晶體碎片交出來。”李姓男子接著道。
蘇凡不語，氣氛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