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初窺人心
“小子，眼力不錯，有沒有興趣去樓中玩玩。”賭方中年男子將幾錠白銀交到蘇凡手裏，掃了一眼灰客牌，笑裏藏刀，別有深意，隻要對方敢進賭樓，就算賭技超群，一樣輸的精光。
賭樓內賭注極大，可不是一般鄉井小民能夠進的，誘惑力極大，這也算是一種赤裸裸的勾引！
蘇凡自小生活在底層，何嚐看不懂這副嘴臉，但他正有進樓之意，正好讓這中年男子牽個線。
賭樓外依舊有人把守，將蘇凡攔在門外，中年男子衝兩人使了個眼色，把手之人會意，便放蘇凡進去，在他們的眼裏隻不過是又進去一個輸光腰包裏的銀子的傻子而已。
賭樓內很普通，分上下兩層，煙霧繚繞，有些嗆鼻，裏麵的都是些穿著華貴的富家客人，喧嘩聲自然也小了很多，偶爾會有賭方的人喊壓注和開盤。
蘇凡來到一張大桌子前坐下，負責伺候賭局的漂亮女子眼尖，一眼就注意到了蘇凡腰間的灰客牌，趕緊笑臉相迎，上去斟茶倒水，好生伺候。
能以這種身份進入賭樓，絕對在外樓贏了大錢，再不就是哪些富家子弟喜歡這種扮豬吃虎的調調，總之對方的兜裏絕對有錢，這點毋庸置疑！
蘇凡明白隨手扔了一錠銀子給漂亮女子，顯得很從容，隻是點了點頭，便把目光放在賭桌上。
骰子猜大小單雙，相對來說要複雜一些，開盤很快，所以輸贏都很快，自然也吸引了很多人。
蘇凡想也沒想，扔出幾次手裏的銀子，想也沒想就下了注，可能是運氣差了一些，賭的這幾把都輸了。
但這種運氣正是他想要的。
蘇凡嘴角咧了咧，其他客人見他運氣不好，隻要是他下的注，其他客人便都下另一邊，自然而然也贏了不少錢。
“好，下麵又到了賭樓最重要的環節，賭注加大，買定離手！”賭方的人喊道，其他人也慢慢變的興奮起來，他們都很期待這個時候，小來小去的確實沒什麼意思。
賭方的人晃動骰子，看的客人腦袋跟隨，眼花繚亂。
第一局隻賭大小！
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蘇凡身上，就好像在看著一顆搖錢樹。
“快下注啊！”有人等的不耐煩，出言催促。
蘇凡眉頭皺了一下，緩緩閉上眼睛，魚喂大了，是時候讓它們咬勾了！
隨著蘇凡將眼睛閉上，一排排古老的文字在腦海中閃現，這是他第一次運用觀微經探查人心，能明顯的感受到一雙雙無形的大手從他的每一寸毛孔裏掙脫出來，鬼魅的飄向賭方男子的身體裏，好像要掏空他體內的一切，包括思想，而對方卻渾然不知。
“小…”蘇凡眉頭一挑，話剛出口，錢已落定。
賭方男子心下一驚，眾人全部壓了大，這一局開，結果出乎所有人意料，隻有蘇凡一個人贏的盆滿缽盂！
“這走了狗屎運吧！”“是啊，是啊！”大家都用驚疑的目光看著蘇凡，這一局雖然輸了，對於他們來說隻是九牛一毛而已，自然沒人太大驚小怪。
轉眼第二局，隻賭單雙！
這一局大家並沒有打算跟著蘇凡下注，在他們眼裏，蘇凡隻不過是運氣稍微好了一些。
但賭方男子可不這麼認為，眼神隱有精光，與上次不同，這一次搖完骰子，他還將雙手負於骰鍾上，打算出千！
蘇凡通過觀微經洞察到賭方男子的小心思，略一思襯，壓好注，沙啞道：“等一下！”
賭方男子眉頭一皺，眾人目光再次望過去。
“我要求換人開盤。”蘇凡語出驚人，這種要求在賭樓中還是頭一次。
“憑什麼。”賭方男子不屑冷笑，他並沒有問為什麼，而是肯定的回憑什麼。
因為這裏是樂坊的賭樓！
因為這裏有賭樓的規矩！
蘇凡不語，修長的食指有節奏的敲擊著桌麵，緩緩抬頭，望向二樓！
“啪！”
不久，一道清晰的巴掌聲響徹一樓，所有人目瞪口呆。
不隻是因為這隔空一巴掌隻有煉氣後期的武者才能做到，更是因為挨打的竟然是賭方的男子。
有人敢打樂坊的人，簡直可以用破天荒的頭一遭來形容！
“廢物，你還有臉說憑什麼，客人不揭穿你，就算是給我們賭樓麵子了。”二樓單間走出一名老者，步履蹣跚，語氣卻中氣十足：“樂坊的顏麵差點丟在我們賭樓的手裏，這罪過你擔待的起嗎？還不快滾。”
原來出手的也是樂坊中人！
賭方男子早已嚇的渾身顫抖，此時聽到滾字，簡直如蒙大赦。
那說話的老者可是賭樓的張老，樂坊五大掌櫃之一！
因為張老的出現，一樓瞬時安靜了許多。
“兄弟如何稱呼。”張老臉色溫和，看不見蘇凡的模樣，分辨不出年齡，卻被他的眼睛所吸引，很明亮。
蘇凡搖搖頭，他有些緊張，第一次經曆這種場麵，自己還是主角。
“那這一盤由老朽開，可好？”張老眯著渾濁的老眼，沒有在意蘇凡並未開口回答。
蘇凡點點頭，神色回複一些，他不認識這個人盡皆知的張老，卻知道在樂坊絕對有份量。
張老滿意的點點頭，這一局依舊隻有一個人贏家。
張老沒有在乎這一局的賭注是多少，其他人也忘了在乎，三十年來，從沒人看過樂坊五大掌櫃，賭樓掌舵人給別人開過盤。
即使他們是失敗者，依舊覺得榮幸之至。
“不打算再來一局了？”張老依舊眯著渾濁的老眼，麵前的蘇凡他看不懂，這還是頭一次，所以他還不想這麼快的就放走了。
蘇凡摸著手裏的銀子，搖了搖頭，這些錢夠他買那些藥材，並帶著蘇壯去玉仙樓吃上一頓了。
張老沒再阻攔，隻是惋惜，轉身回到二樓，原本安靜的一樓再次恢複如常。
“等等…”
蘇凡停下腳步，說話的是盤旋在自己心海之上的無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