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處閑逛,打量熟悉自己的府邸,長盛就開始修煉,現在裏天黑還早,暫時不用去宗府。
神魂在身軀之內,依舊可以各做各的,隻是身在這萬妖界內,要十分的小心,在這天妖學宮,他都不敢放開的修煉;既然那古柏和離鏡都沒有發現神魂之事,他也不打算讓自己再露出天賦,已經被古柏特意向宗人夫交代,他明白,自己已經引起妖族足夠非得重視。
他沒想到的事,這天妖學宮雖然注重學子根骨資質,卻也並不是完全注意弟子資質,比如消散和銅甲他們,資質就不如何,而且,才近千人?避開黑曜的人,是為了什麼?簡單的麵和心不和嗎?
開始打坐悟劍,他設下心神感應提醒自己按時醒來,就這麼沉下心神。
而另一邊,離鏡站在一個八卦形的巨大光壁前,光壁裏是各處學子洞府內的情形,畫麵流轉,他看見長盛隻是簡單的熟悉一下洞府,就開始打坐修行。
“宮主,此子不似妖族!”
宗人夫站在一邊陰暗的角落裏,此時的他一臉的陰沉,和長時間到的瀟灑意氣,完全不同。
“哦?宗人夫,說說看。”
此時,外麵的大門打開了,古柏慢慢地走了進來,邊走邊道:“這小子真能藏,我隱隱感覺到他有雙魂波動。”
宗人夫和離鏡暫停對話,古柏走到裏麵,繼續道:“也怪我們沒有告訴弟子們,創建學宮為何,若不然,以他貪心的性子,說不得要顯擺顯擺自己的神魂。”
此時,離鏡對古柏點點頭,宗人夫微微拱手。
古柏走到一邊自己坐下,開心地哼著小調,離鏡看一眼宗人夫,接著道:“說吧!”
“此子身軀是人族道軀無疑,但神魂完美契合身軀,宗某、宗某倒是有些疑惑。”
平靜的,手上微微有劃動的動作,離鏡轉身看著光壁裏其他的弟子洞府,淡淡道:“這一點你放心,若他是人族,不可能在刑罰殿裏得到認可,聖德之力啊,宗人夫,你可知這,意味著什麼?”
“聖德之力,他?”一臉驚愕的宗人夫不可置信,趕忙接著道:“宮主,如此,宗某教導此人,恐怕不妥。”
“他得到了高萱那小丫頭給他的通背靈猿認主。”
通背靈猿雖然是妖族異獸,血脈特殊,可還不足以讓宗人夫感到驚訝,他微微沉吟,到:“我明白了。”
這第一步,除了讓林咀見識一下學宮教授課業的廣博,還有為他那通背靈猿授課的意思,他學了去,自然會把這些東西,用到通背靈猿身上。
“嗯,那通背靈猿與轉生之地有緣,自主進入結界,但變化之術,並未發現。”
這是要通過林咀值守,教化那通背靈猿?變化之術?這等奪天地之造化的秘術,誰不想要?
古柏安靜的品茶,似乎對二人談論這些,不大感興趣的樣子。
兩人微微沉默了,似乎是察覺到兩人的對話差不多結束了,古柏才到:“他的劍道,與一般妖族不同,也大大不同於我這一身見過的任何人族,宗人夫,他若有心顯露劍道,你可略微提點,若是他謹慎,咱們。暗中觀察即可,能得到刑罰殿認可之人,無論如何,當是我妖族至寶。”
他說得比較多,也很慢,宗人夫躬身應下。
而此時,光壁裏畫麵一轉,三人看見金毛吼在揮劍斬妖,但無論他怎麼平靜心意,總是做不到讓聖德之力出現,見到此情景,三人微微一笑。
“巨淵做事,就做對了這一件。”離鏡微笑著,光壁裏的場景,變化為巡狩之地內。
宗人夫看了一會兒,到:“宮主,司衍聖地之恐怕很快就會派人前來,到時候,妖族將以什麼由頭打發他們?”
“人族最擅長對付人族。”
這話讓宗人夫沉默,一邊的古柏道:“宮主,此時幹係太大,我意,趁此時尚早,把它遁入虛空,萬妖界不認此事,司衍聖地也查無實據。”
“不用,隻要龍族和玄門起了嫌隙,那就一切好辦了,黑曜嘛,反正都會死的,我們應該,把目光看得遠一些!”
目光看得遠一些?
古柏和宗人夫對視一眼,也沒明白。這些都是事關妖族存亡的大事,還要怎麼目光長遠?
可離鏡並未打算解釋,他隻是饒有趣味地看著巡視之地內的人族,平靜的眼神之下,也不知道在裝著什麼。古柏和宗人夫百思不得其解,此時,也不能讓離鏡解釋。
沉默的氛圍持續了好久,離鏡看了看外界的天色,才道:“人族啊!”
他歎息了這一聲,看向古柏和宗人夫,神色和藹,仙風道骨氣彌漫。
“你二人,當以盡心教導,最好是讓他在鎖龍井內,修煉出聖德之力。”
“是。”
離鏡揮揮手,宗人夫就退出去了,古柏安靜地坐著,淡淡道:“宮主,人族有一句話,叫心誠則靈。”
這話斷斷續續,大殿的光線昏暗下來……
走過一片連綿的洞府,長盛停在一處,不遠處,宗人夫正緩慢地走來,那一身仙家的瀟灑意氣,看得長盛好生羨慕,身為仙人,當有如此豐采。
“拜見宗先生!”
他主動見禮,宗人夫微笑著走進,伸手示意到:“走吧!”
還以為以宗人夫如此風節,洞府內定是仙家氣象,可長盛才剛剛走到庭院之中,眼睛就開始瞪大。
各處高的屋簷飛角之下,不是掛著各色刑具,就是各族屍體,有的活著,有的已經死去。
庭院的中間,示意大寬闊的大案,上麵有固定的屍體的釘卯,也有各色的刀具。
而簷下的建築牆壁之上,是一些格子,大小不一,各種罐子大桶都有,看得長盛眼皮子直突突。
“因為你是宮主親自對我交代的學子,才有幸一睹,這裏除了兩位宮主,暫時還無外人來過。”
宗人夫說起這話,長盛心裏冷笑,這裏的情形,與天辰子的地宮比起來,真是小巫見大巫,沒有什麼值得他驚訝的,宗人夫開口閉口都在說宮主,到讓他心裏笑了起來。
這妖族若真有心尊玄門,重古禮古道,怎麼又會以宮主自稱?
臉上的驚訝忍不住,長盛道:“宗先生,他們?”
他往四處指了指,宗人夫笑道:“放心吧,都是該死之人,該死之妖,並無冤枉。”
實在很難把眼前這仙風道骨的仙人,和眼前的一地慘象聯係起來,長盛努力收整神色,到:“原來宗先生研習此道,林咀,大開眼界。”
聽著長盛有些言不由心,宗人夫隻是笑了笑,到:“究極萬族奧義,乃是我之大道,林咀,隨我入內。”
長盛的反應,符合一個初見此景之人,那種意外震驚、又努力克製的樣子,宗人夫往裏一指,長盛才發現這正屋上,連快匾額都沒有。不出意外的,這是一個小型的秘境空間,長盛放眼望去,這裏生活著妖族各族的人,有大人有孩子,修為都不低。
“這些都是下刑罰殿提來的罪人,能在死前享受一段平靜的時光,也算是他們上輩子積福了,你若覺得我殘忍,不如聽聽他們的心聲?”
這沒什麼好聽的,長盛搖搖頭,認真道:“先生來自人族,在這裏研究妖族之秘密,可曾想過,以後,出不去?”
這話實在不像一個新進來的學子該說的,可宗人夫卻笑道:“你果然沒有在妖族裏生活太久。”
原來你是這麼以為的嗎?
自己居然有一天能見到這樣的老怪物,長盛心裏還是麻麻的,這些人自己沒本事,就妄圖以窺探各族的奧妙,一次窺探天道,哪兒有那麼容易,見是天辰子,那麼厲害的一個人物,壽元將盡之時,該死還是要死,這世間真的有永恒不死的存在麼?
接著,宗人夫搖頭道:“也許你體會過一些疾苦,但觀你根骨年紀,似乎也不曾在這底層的生靈中間,逗留過許久,這世間疾苦,也不是一人便能償夠。”
迎來的妖族,無不對宗人夫報以尊敬,他們微笑著打招呼,長盛心裏說不清楚是什麼感受,隻得退而求其次問道:“他們的記憶靈光能轉世嗎?”
“不能!”
也許這就是對生命的留戀吧,那些運氣好的妖族,活到誕下子女,還沒有被宗人夫抓去解開身軀,也算是運氣了。
“他們都被我觀悟過,但他們終身隻能在這裏待著,除了維持人形,不得用絲毫靈力在生活之中,老死的老死,病死的病死,這,都是他們自願的。”
什麼?都被解析過了?
一個高大的漢子,臉上從中縫合著一條巨大的疤痕,就像一條長長的蜈蚣,他看見宗人夫,小跑著過來,放下手裏的東西,對宗人夫作揖道:“石蛋,拜見大人!”
看著他臉上由衷的開心,長盛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評價宗人夫,而宗人夫,也是笑眯眯的輕輕點了那漢子的額間一下,便帶著長盛繼續走。
走到這眾妖拱衛的中間,宗人夫推開一個矮小簡陋的院門,到:“宮主讓我教授你的課業,都在此間,平日裏我修道忙碌,每日也要按時去殿裏教授學子課業,可能照顧不過來,你拿著,有事無事,你就自己來,有什麼問題,就記在一邊,我會每日檢閱。”
他遞給長盛一塊木質令牌,同時遞給他一小本線釘的書籍,連名字也沒有。
看著長盛略微失望的樣子,宗人夫終於認真了一下神色,到:“林咀,這裏麵可是我研習萬年的心得,不可帶出院中,你切莫大意對待。”
真的太違和了。
洞府外部和內部場景對比,真的太違和了。看著眼前這人,長盛自問,很難做到以弟子身份去尊敬他,雖然自己也是偽裝了。
他接過,微微低頭,到:“林咀謹記!”
笑了笑,宗人夫道:“劍修,當有意氣,不必委屈自己的念頭,無妨,無妨。”
居然被宗人夫一眼看穿,長盛隻好到:“好,多謝宗先生。”
宗人夫就這樣走了,長盛也不知道他是去做什麼去了。
也無多想,長盛坐下,就開始翻看起來。
這泛舊的書頁之內,密密麻麻的刻著許多的小字,凡俗之人根本看不到這樣的神奇,乍一翻開是一片片金色的書頁,以長盛的神魂認真看去,才明白,這金色德光,是白色的書頁上,密密麻麻的金色小字映射出來的。
如凡紙一樣的書頁射出金光,把長盛的麵龐都印成淡淡的金色,金光穿透茅屋,映射在這小型秘境的空中,燕子外,似乎永遠人來人往的鎮子,被金光籠罩,妖族之人,都被一片祥和罩住。
一個個金色的文字在長盛識海閃過,他大概明白這是一本什麼樣的心得,和天辰子的萬族本源,有些類似。不同的地方在於,這本書上的一些族群,天辰子所在的時代,還不曾出現,而且每一族,都附有相對應的修行功法。這本書,隻記載了化成人形之後的妖族各族,凡俗野獸詳圖,並未記載,這一點,又不如萬族本源豐富。
越看,長盛就知道越多的妖族身軀秘密,越看,越覺得心驚。
即便他隻是隱瞞著身份進來,此時,對離鏡和古柏還有宗人夫,他都產生一種巨大的敬仰之情。
他無法想象,是對他多麼的信任,是要他將來成為什麼樣的人,這天妖學宮,才能讓他知道如此重要的秘密。
看完這本書,如今這仙界大多數妖族的秘密,在長盛眼裏,就不是秘密了,他們的身軀和神魂弱點,都會暴露。
妖族化為人形道軀修煉之後,自身身軀和神魂的弱點,都會隨著修行提升,漸漸變少,而妖族就是妖族,終究不是人族,有些缺點,或者說自身天性,是無法改變的。這書裏記載的,居然從結丹到金仙,都有,各族秘密,大多止於飛仙境界,有玄仙境界的記載不多,金仙之境,更是偶爾能看見一個。
看得心驚不已,感覺到神魂隱隱發脹,長盛放下書,不可置信地看著它,然後輕輕合上。
他這才發現已經是天明了,恍如隔世的他趕緊感應天時,才發現這已經三年之後。
白虎前輩怎會沒有喚我離開?
懷著疑惑,長盛一下起身,穩住心神,他死死的看著桌上的書籍,它還是泛舊的樣子,可其中內容,讓長盛如今都感覺到神魂不穩。
這本書不厚,可有文字記載的部分,隻占到整本書的三分之一,餘下的都是空白,看樣子,往後,宗人夫還會繼續添補。
其間的人族奧秘,從凡俗到金仙後期都有,甚至還有不同時期的額補錄,長盛漸漸握起拳頭,閉著眼睛好一會兒,又漸漸鬆開手。
對著屋裏的空中一拜,他把書放回原位,一個問題也沒有留下。
“林咀已經看完此書,今後,也不會再來,宗先生解惑之恩,林咀謹記在心。”
“嗯,去吧,此間所學,除了不能泄露其來源,你皆可納為己用。”
這天妖學宮簡直是大度到沒邊了!
看完了,這些內容足夠長盛吸收好久好久,除了特殊的幾種族群秘密被他留心,其他的,他並不打算花太多的時間。
他打算即刻回到千星府閉關,踏踏實實悟劍和修煉九轉仙體,自身本來修劍,妖族修煉體魄也是尋常。
他深刻的明白,宗人夫不可能隻解析了如此多妖族如此低境界的人,也許玄仙金仙也大有人在,隻是,連他自己都明白,即便有,天妖學宮都不可能如此大方。
一邊走著,他一邊對比著萬族本源,發現還是萬族本源要宏大深奧許多,這本書和它比起來,記載的種族數量,還不及五分之一。
這本書弊端也很明顯,沒有記載各族凡俗的秘密,而凡俗,才是各族的根本,將來的修行路上如何改變,其根源還是風俗。
那些修行高深的人被打落境界以後,有人為境界低落,有人會落回凡俗,這充分說明,凡俗之根不可變。
是人就是人,是野獸就是野獸!
這世間萬物本有源頭,隻是修行體係的建立,才讓眾多生靈可以仰望星空。
若宗人夫這個道理都不明白,解析再多的妖族人族,又有什麼用?
不對,這應該隻是他願意給我看的部分才對!
對什麼事都保持著懷疑,長盛忽然嘴角揚起,發出燦爛的笑意。
不管這記載是真是假,除了在這萬妖界,還可以去其他地方的妖族地盤內求證,嘿,但願是我多想了。
沒人知道,這突然看見的秘密,對長盛是多麼的有用,因為,宗門和妖族的大戰,要近了。
和萬族本源兩相印證之後,長盛都覺得,似乎冥冥之中有人幫自己,把自己安排到這天妖學宮。
有了這些秘密幫助,他一邊走一邊笑,忽然覺得這妖族天空很好看。
若是兩位宮主知道我是人族,嘿嘿嘿。
一路樂得不行,他剛剛到千星府外,就看見飛鵬像一尊石塑一樣站著。
“大人!”
長盛見禮,可臉上是止不住的笑意,要是不怕人看見,他可能後槽牙都要露出來。
“哦?看起來,你在宗人夫那裏所獲不淺!”
“並非是所獲不淺,而是林咀悟到了自身契機,大人來此,可是等我?”
是倒是,可長盛怎麼會承認嘛,他故意轉移這話題,而且自己說的契機,也是真的。
眼睛裏的訝然一閃而過,飛鵬仔細看長盛一眼,點頭道:“你若登仙,定是我妖族之福!”
看他如此開心的樣子,長盛都迷惑了,這個飛鵬大人的身份,很迷啊。
若不是我恰好也認識一個黑羽飛鵬一族的姐姐,說不定,我還真的以為妖族有飛鵬一族,很正常。
更巧合的是,這萬妖界內,似乎沒有飛鵬一族,嘿嘿嘿。
長盛看著飛鵬的眼光十分的奇特,讓飛鵬感覺到一種些微的不自在。
他也不知道長盛怎麼能給他這樣的感受,還是平靜地接著道:“以前,宮主許你繼續執掌巡狩司,我是不答應的,不過如今,恐怕還真的需要你去巡狩司坐鎮,走吧。”
他正要隨著飛鵬離去,卻見高萱和龍碧雲二人,結伴在一路張望而來。
看見長盛就在洞府外,喜出望外的高萱提著裙擺跑了過來。
看了二女一眼,飛鵬道:“事情也不是很急,我在學宮外等你。”
真要是不急,你等我做什麼,又不是找不到路!
有些疑惑地看著離開的飛鵬,長盛一下燦爛到:“高萱姑娘,龍姑娘,久違了。”
滿眼驚喜的高萱一下停住腳步,上下打量了一下長盛,到:“金大人言說大人已經是學宮學子,萱兒還不相信,原來大人真的到了學宮。”
額,敬金大人?金毛吼?
“嗬嗬,我也是三年前來到此間,來之後一直在宗先生的洞府裏觀悟典籍,今日才出來就遇見兩位姑娘,真是緣分。”
在腦海裏轉了好一會兒,才知道長盛說的宗先生是誰,有些色變的兩女齊齊對視,高萱略微驚訝地笑道:“宗先生對各族研究頗深,日常課業之時,他的簡單提點,總能讓大家茅塞頓開,大人拜在宗先生門下,可真是了不得呢。”
見高萱不說自己孟浪,連這反應也無,長盛心裏苦笑:這可不是我有目的啊,是她有。
搖搖頭,他到:“我隻是去先生府上看書,並未有幸拜在先生門下,不過,我們都在此間,一樣是學宮同門弟子,按時間來說,林某,還得呼喚兩位姑娘師姐才是。”
沒想到長盛在這裏嘴巴這麼甜,又好說話,與他在巡狩司之內的樣子大不一樣,高萱的眼睛不經意地掃過長盛的腰間,神色明顯是鬆一口氣的樣子。
還不等高萱二女說話,長盛便道:“兩位姑娘,這是來尋林咀嗎?”
他這語氣,明明是真誠坦然,可也太直白了些。
兩個女子聞言一怔,確認長盛不是輕浮,高萱才笑顏如花道:“大人說得沒錯,萱兒確實是來尋大人的?”
一邊的龍碧雲也在微笑,到:“師弟說得是,我們就是來尋你的。”
她語氣輕鬆,長盛一下就拉下了一些臉色,到:“誒,林咀在學宮之內隻是學子,高萱師姐,萬不可再以大人稱謂林咀。”
見他臉色拉下來,高萱就是一顫,可聽見他說的話,她又趕緊恢複笑容。
不用多言了,長盛已經明白高萱來尋自己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