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的不急,你先處理眼前事。”
飛鵬的聲音傳在長盛耳朵內,微微有些意外,他幹脆到:“這洞府,我也沒有閑住過幾日,兩位師姐若不嫌棄,入內一敘如何?”
他接二連三地說話,倒讓高萱有些找不到地方接話,擺明了在學宮之內,隻以同門師姐弟相稱,看他的樣子,高萱就更不好意思稱謂他大人,開口求他了。
保持微笑,高層選看著長盛,到:“師弟請!”
就是幾步路的距離,長盛似乎是感覺到高萱,已經擺脫了某一種心理束縛,走得十分輕快。
打開門,長盛令牌一揮,結界陣法運行。
兩女當先進入庭院,龍碧雲絲毫不掩飾自己眼睛裏的神奇,歎道:“師弟這千星府,這般大?比我們的洞府,可要大出不少地方。”
左右這裏,自己也才待過半天時間,長盛一邊往裏走,一邊道:“是嗎?我還不知道兩位師姐的洞府在何處呢,兩位師姐稍坐,林咀這去沏茶。”
“沏茶?”
倒不是驚訝於長盛這麼講究,高萱到:“師弟如此全禮,可比我們故意做作學禮,要真誠。”
開什麼玩笑,不管那些先生和宮主是不是真的尊玄門,但若隻是選一些做作之人進來修行,那這天妖學宮立之何用?
他寧願相信高萱她們隻是還未習慣,一切以人族禮儀約束衣食住行,做作之言,他是不信的。
“師弟喝的是什麼茶水,可是從外界帶來的香茗?”
看龍碧雲和高萱一副感興趣的樣子,點頭道:“是從仙界采摘的茶葉,味道也還過得去,兩位師姐稍坐,片刻便好。”
興致滿滿的龍碧雲看一眼高萱,稍稍提高些音量道:“登門做客,尚未攜禮,本就過意不去,不如這樣,師弟出資,我們出力,這也不算白吃白喝。”
說著,就在長盛手上拿走了茶葉和水壺,微微愕然後的高萱,快步走了過來,一下就把長盛後掏出來的茶杯拿走。
品茶是清淨樂事,龍碧雲拿著茶葉左看右看,已經明白過來的高萱隨意招手,一個精巧的碧綠爐子,就出現在客廳之中的座椅前方,滿意高萱的機靈,龍碧雲也招出一張雅致的矮桌,把手裏的東西放了上去,眼睛對著高萱眨了眨。
“林師弟,仙界的人族真的很凶惡嗎?他們真的見妖就殺?”
她此時一臉驚奇,似乎已經沒了心間事。
“額,兩位師姐恐怕也知道,林咀在人族城池邊長大修行,自小受人族影響頗深,我的話,難免與兩位師姐聽見的不一樣”
龍碧雲此時在自己的法寶裏招出一股靈泉清洗茶具,聞言當即搖頭道:“咱們與林師弟也算是緣分,要不就以平輩論交如何?其實在這學宮之內,各自拜師不同,師弟如此稱呼我們,到讓我們感覺到一些異樣呢。”
龍碧雲說話,真是落落大方,表情舉止語氣,讓長盛挑不出半點毛病,他這才明白,通明泠鳶之所以會對幾人出手,恐怕還是這從各家選來的驕子,對學宮之內的同門,還沒有那種認同感。
這兩位姑娘,大概和師風他們,就是一個先生門下了。
此時無事可做的長盛搬著一個小板凳到小爐邊,看著高萱此時優雅的形態舉動,到:“林咀見過高萱姑娘,見過龍姑娘。”
不怪他稱呼有別,實在是高萱姓高,總不能說見過高姑娘啊,盡管她確實個子不矮。
兩人倒是沒在意這個細節,高萱眼睛看著長盛,到:“你說呀!”
如此,長盛道:“仙海之內人族妖族共生,彼此逐獵,也確實如高萱姑娘所言,彼此一見麵便如仇人一般。”
“莫非你還去過仙界其他地方?”龍碧雲在一旁替高萱附和。
“在來萬妖界的這一路上,確實經曆過一些地方,但不算長遠,我聽聞,人族之中常有人妖相戀,常常不可得的淒美故事,也見過兩族修士彼此隱瞞身份修為,相守到老,遠在仙海之外,人妖兩族雖然也緊張,但僅限於彼此的安全和修行索取,不似仙海,如今,見之即殺!”
“啊?人、妖相戀的淒美愛情故事?講講,講講,我和龍姐姐,還沒出過萬妖界呢!”
其實萬妖界很大了,兩人在萬妖界裏,也不會孤陋寡聞,隻是萬妖界裏,來此的人族,恐怕多是抱著殺伐的目的前來,其實,這樣的愛情故事,在其他地方,也不多見。這種感興趣的樣子可不是假的,見龍碧雲也是一臉稀奇的樣子,長盛一愣,聽過的話本故事信手拈來。
“傳聞在一處凡人國度天武國,有苦苦修行的狐妖姐妹二人,天條森嚴,規定俗世妖修,不得驚擾凡俗,是以,二人便結伴於一處深山破廟之中修行,遠離人世。可因緣糾纏,愛恨因果這樣的東西,不僅是令人神往,對妖,也一樣有著莫大的吸引力。加之兩人遠離人世,對人族的事情,便是一開始,就充滿向往。”
一邊聽著長盛說話,高萱開始衝茶,杯盞婉轉推換,起落優雅,看得出來,她對長盛沏茶感興趣,是真的見獵心喜。
“你別光看她,繼續說!”似乎所有的年輕男女,都向往那美好的愛情,龍碧雲此時,似乎比高萱,要入迷多了。
我哪有光看她,這龍姑娘,還真是不怕誤會。
“咳,這也是之後淒美的緣由。”
緩解一下尷尬,長盛接著道:“且說天武國,年年有朝堂舉試,以替國家廣納人才,有這麼一位寒門書生鳳起,便命中成了這兩姐妹的劫,那是一個大雨滂沱的夏秋之交。趕往京城考試的書生,見天公發怒,四處無人,便尋思這,找一避雨安身之處,家境微寒竟是連一個書童相伴也無,風急林高,幾方風雨催促,山間怪聲呼號,書生雖不信時間鬼神,可麵對如此怪象,也亂了心神,搖搖晃晃,偏離了自己趕路的山道,走進深山之中……”
他緩緩講述,卻見高萱把沏好的茶置於一邊,以仙力維持溫熱。
見長盛看來,高萱到:“不好聽就沒得吃,哼!”
她這忽然的俏皮,莫說長盛覺得有些措手不及,就連龍碧雲,也是詫異地看一眼高萱,抿嘴笑了起來。
從書生誤入破廟,淒風苦雨裏心膽顫顫,到瀕臨崩潰時被狐族姐妹暖心,再到二人為書生傾心,狐族妹妹不想姐姐為難,獨自暗戀,一直到書生金榜題名。
聽得兩女心潮起伏,眼角帶淚。
輕輕把茶杯往前推,高萱也知道這故事很長,長盛這才,在茶杯之中,分別加了兩片青翠的竹葉。
兩人好奇,沒有詢問竹葉來由,紛紛端起茶杯,在唇邊輕輕抿一小口。
一種清香環繞唇齒,兩人在故事的悲傷裏驚喜過來。
“這是一種不知名的竹子,我也是在外尋得,偶然發現,他的味道,有清神知曉,輔以喂茶,滋味一絕。”
此時的高萱和龍碧雲,又端起茶杯,稍稍喝了一大口,卻是感受到長盛說的那種效果。
“這麼神奇?”高萱一臉微紅,長盛說的清神之效確有,但她喝了這茶,神魂卻是另一種感受,隻感覺一股模模糊糊的通透感傳來,微微運功,竟然渾身冒汗。
有些害怕失態,她急忙起身,到:“龍姐姐,林咀,我忽然想起一件急事,失陪了。”
起身的她就要離開,卻一偏身子,倒在龍碧雲的懷裏。
剩下長盛和龍碧雲麵麵相覷,也不知道高萱這是怎麼了,看見她目光遊離,長盛趕緊避開目光,卻發現龍碧雲在眼神灼灼地看著自己。
他立即舉手道:“龍姑娘,這真的不關我的事,高萱她、她這是怎麼了?”
誰知龍碧雲卻滿臉不信的樣子,追問道:“真不是你知道他有求於你,做了手腳?”
這好大一口黑鍋,長盛哪敢接?
他趕緊到:“我真不知她這是怎麼了,你我三人同飲一物,怎地就她?”
苦笑堆在臉上,長盛往裏屋失示意了一下,龍碧雲淡淡道 :“不用,我帶她走!”
這莫名其妙的,長盛看著龍碧雲帶著高萱離去,自己無語望蒼天,這真的不關自己的事啊!
“此間事畢,走吧!”
飛鵬的聲音傳來,長盛一臉委屈到:“大人,你可知這是怎麼回事?”
空中傳來飛鵬沉吟的聲音,過一會兒,才道:“她血脈特殊,才被選進這天妖學宮,也許是你那有清神之效的茶水,引動了她體內的某一種變化,一定是好事,你不用感到尷尬。”
這就好,這就好,無辜的長盛這才一下放下心來。
他自然不是無故與二人結交,他需要驗證心裏的一些猜測。
“大人,他們既然進得了學宮,學宮會幫她們保護一下家人嗎?”
飛鵬早就知道高萱來尋長盛是為了什麼,淡淡回道:“刑罰殿和巡狩司,公正無私,這一點,以往是這樣,今後亦不會改變,你切莫因為同門,行差踏錯,要看路。”
飛鵬帶著長盛,也是差不多的時間,就到了巡狩司。
一路交談後,長盛才知,為了學宮的保密性,進了學宮的妖族弟子,都與家族斷了聯係,他們家裏的人隻知道他們進了學宮,沒有學宮允許,他們也不得回族裏探親。
這學宮還真是沒有一點偏私嗎?所以高萱當日,寧願將通背猿增給自己,也不再帶回學宮,也不送回家族?
這似乎有些說不過去啊!
金毛吼急吼吼地從裏麵跑了出來,見飛鵬也跟著來了,趕緊見禮 。
“飛鵬大人,巡狩大人,司衍聖地的人非要進結界一觀,小人,攔不住啊。”
飛鵬隻是臉色一沉,長盛卻驟然怒道:“什麼,居然有人敢擅闖本官的巡狩司?帶路!”
他這忽然的爆發的戾氣,兩人都有些被鎮住,見他渾身殺意濃鬱,飛鵬眼睛一眯,淡淡道:“林咀?”
“大人?”
“你買進的那些人族呢?”
“都在這裏了,大人何意?”指了指自己身上濃鬱的殺氣,長盛反問著。
“嗯,我隻是提醒你,這次司衍聖地派來的人,也有一個對人族很感興趣的人。”
帶著長盛回來飛鵬,似乎就隻是帶著長盛回來,他站在大堂內,長盛和金毛吼往裏開門走去,他隻是負著手,看著兩人,目色深沉。
回想著飛鵬的話,長盛問道:“來了多少人?什麼時候來的?”
“大人,司衍聖地就來了一人,飛仙修為,兩年前來的。”
僅僅是飛仙?他來這裏做什麼?
“你怎知他是司衍聖地的人?”
“大人不在,自然是飛鵬大人交代小的。”
老金明白長盛的意思,繼續補充到:“那人剛來的時候,被一位大人陪著前來巡狩之地查看過,後來便再沒來過,知道前幾日,飛鵬大人說器靈前輩衰弱,那人,又再次前來,不顧小人阻攔,直直到了小猴子閉關的結界外,他此時,還在那裏。”
不用他說,長盛都感應到了,隻是他不明白,司衍聖地就算和妖族有些勾連,來這裏做什麼,這巡狩司,裏裏外外,可都是自己的私產,這是兩位宮主親口允諾的。
三年?
心裏一歎,他要是知道那一本書就能讓他看三年,才不會如此浪費時間。這三年白白過了,三個神魂,都在看一本書。
前麵坐著一個妖異的男子,奇怪的是,妖族那蘭公子,也坐在他不遠處,侍女就站在一邊。
嗯?
長盛慢慢走了過去,卻不知飛鵬到底是什麼意思,若是器靈出事,需要自己幫忙,直接吩咐就是了,讓自己來見這個人是什麼意思?
“上次曆練,多有誤會,還望巡狩大人不要介意。”
“蘭公子並未違反任何規矩,不必致歉,那泠鳶殘暴,多謝蘭公子提醒。”
點點頭,蘭公子到:“此次來此,也是修煉,並無他想,巡狩大人,可不必管我!”
“好!”
他和蘭公子說著話,那個司衍聖地的男子一直看著長盛。
長盛這才看向那人,平靜道:“任何人不得擅闖巡狩司,閣下,可有妖庭諭令?”
上上下下地打量著長盛,那人並未立即答話,他甚至當著長盛的麵,閉眼感應起長盛的周身氣息,這是一種十分失禮的舉動。
身上淡淡的殺意彌漫,周身開始浮現一層純粹的暗紅色,長盛眼睛變紅,看著眼前這俊美的人,淡淡道:“人族擅闖巡狩司,更是死罪,我不會管你是誰!”
很滿意的點著頭,那人睜開眼睛,到:“鳩占鵲巢,不過如此,竊據外物自持,也不算半分本事,妖族的驚豔劍仙,更不過如此!”
聽他語氣,似乎早已經知道長盛的存在一樣。
不管是誰泄露自己的身份,他既然辱及妖族,那自己就有出手的理由了。
“我們人族有一句話,叫做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你這,真就是偷竊別人的玉,真是滑稽。”
看著這個隻有飛白可以媲美的美貌男子,長盛笑了笑,一把巨劍憑空凝成,此間水域開始微微震動。
他都沒有如何動作,隻是眼眸裏,兩道長劍緩緩成圈旋轉,一道爆射的劍氣就射向對麵的人。
既然連金毛吼都不知此人名號,飛鵬也未多言,能殺,就把此人殺了,司衍聖地的人,出現在這裏,更是該死。
劍氣攻擊的速度不可謂不快,可攻擊到了中途的時候,那人才一閃身,避開了劍氣的擊打,狂暴的劍氣瞬間消失無形,連水麵都沒有蕩起一絲波紋。
“那邊請,不要擾人清修!”
那人似乎覺得,他才是這裏的主人,一邊伸手對長盛示意,他自己已經往前飄飛。那自信睥睨的樣子,有那麼一瞬間,真的讓長盛感覺到自己不如對方。
不過,瞬間,他就知道這是中招了,對方修有極為高明的言律之術。
搖頭一笑,長盛對老金道:“你先出去!”
老金一陣為難,還是出去了。
“怎麼出來了?”
“大人,大人不許我觀戰。”
“嗯,看著。”
大堂內,飛鵬單手一劃,巡狩之地情景浮現,金毛吼有些拘謹地走了過去,認真看著。
“讓你看就認真看,不要分心。”
感受到那種淡淡的壓迫,金毛吼一下收起心神,再不敢分心。
意念轉動,長盛把所有的人族修士都集中到一個島上。
“你不必如此費事,對付你,還不至於傷及無辜。”
此人的每一句話,都在淡淡影響長盛的心境。
“既然你背著鑼鼓上門,我要是不捶幾下,似乎有點對不起我這個身份,動手吧!”
“你沒感覺到,已經開始了嗎?巡狩大人?”
長盛提著劍,他身邊環繞血色的殺意,那人就這麼抱著雙手看著他,身後氣象瑰麗,隻說氣度,長盛確實要輸一大截。
此人修煉有強大的言律之術,若是如此長久對峙,是以己之短擊敵之長,於我不利,不行,得打破僵局。
隻是短短對峙一會兒的功夫,長盛就感覺到自己的神魂感應開始模糊。
雖然故意隱藏了自身氣象,可長盛心裏清楚,此人絕對是修行以來,同境裏,遇見的最強敵人。
自己外顯的實力有變化,可自身的抵抗之力並無衰減,能被此人單以言律之術惑神,已經能窺見此人的強大。
可無論如何,總不能先抽劍攻擊,那樣,自己就輸了一陣,要租的臉麵就丟了。
不行,也不能示弱在先,對抗言律之術,我該用哪一種方法呢?
心念急轉,長盛收起玄天劍,幹脆原地坐著打坐,啥也不想,開始修煉起來。
他是真的啥也不想,對麵的人給他的神魂壓力,瞬間就消失了。
抱元守一,神魂清明,他都沒有用任何神魂之法,隻是在修煉的同時,切斷了神魂內對外界的感應。
銅牆鐵壁一般的神魂,偏偏還讓人無處著力,對麵那人嚐試了許久,長盛還是安靜地坐著,麵不改色。
他隱約能感應到長盛的神魂氣息,卻總是抓不住具體的位置,想要發動攻擊,卻也不知從何處下手。
看來,此人神魂格外強大,或者有神魂秘寶守護,言律,對他起不到作用。
“我叫元通,聽說這裏也有一個叫圓通的仙人,我見了他一麵,已經把他打殘了,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這囂張的話語,唯一讓長盛知道的信息,就是元通被此人打殘了,所以,他眼皮都沒抬一下。
元通仙人的氣息,長盛感應過,很強,十分的強,能被天妖學宮選做先生,雖然隻是飛仙,可自身實力,根本不用懷疑。
叫你裝,你繼續裝啊,最好是被打死都不要開口!
根本懶得理他,感覺到言律神通的影響消失,長盛起身,猛然睜開眼,兩道紅光爆射,被火女煉化進他神魂的純粹殺意,噴湧而出。
這本是他用來對敵保命的招數,可對方既然給了一個下馬威,他必須打回去。
此戰,絕對有人在暗中看著,不能打贏,打贏了太惹眼,也不能輸得難堪,最好是平局。
就在他殺意爆發的一刻,他身後天空,被映射成濃重的血紅色,遠處打坐的蘭公子一下睜眼,看了看遠處,搖頭道:“走吧,每次來,運氣都不好。”
說完,帶著侍女消失。
一處小島上,有少年升空遠望,窮極目力,也隻能模糊地看見長盛的背影。
“如此濃鬱的殺意,他內心平和,從何而來?”
說著話,飛鵬轉眼看著一旁的金毛吼。
頓時感覺到神魂發緊,金毛吼一下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氣道:“大人饒命,小人並不知道大人如此濃鬱的殺氣從何而來,許是真的宰了那些人族!”
“你信嗎?”
看著飛鵬那毫無感情的眼睛,金毛吼內心狂罵。
我不信又如何,你們都是大人,他進來的第一天便帶著腰牌,我能怎麼辦?我能監視他?
不理地上的金毛吼,飛鵬認真地看著長盛對敵。
長盛緊緊跟在爆射的兩道紅光之後,一招混元一點,銀亮的劍光夾雜著血紅色。
那人瞬間消失在原地,遠處出現一條長長的空間裂縫,把長盛的攻擊威力,一下吞了進去。
人影在另一處浮現,長盛一下就感覺到器靈的虛弱。
“林咀,此間爭鬥,不得破開空間!”
這人的聲音怎麼那麼像那個濁九空呢?
若不是還要救人,長盛巴不得一劍就斬滅這巡狩司的器靈。
破開這裏麵的空間,會讓器靈虛弱還是因為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