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大門緩緩合上,金毛吼坐在椅子裏,就像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他臉上舒展的皺紋,開始恢複原樣,可臉色的掙紮,透露出他並不是表麵的那般平靜,整個大殿裏靜悄悄的,他就這麼看著門外,直到長盛都進去了一炷香,他才鬆一口氣,開始坐直身子,伏在桌前,看著什麼!
走在一樣是狹窄的長道上,長盛感覺驚險又刺激,裝作一副年輕心性的樣子,他左看右看,打量著這裏麵被關押的妖族。
能被關押在這巡狩司,人族嘛,在妖族的眼光看來,自然都是該死的;被關押的妖族嘛,連妖族都覺得他們該死,那就可以斟酌一番了。
他們都是人形,被關押的樣子,也和隔壁的人族修士差不多,可讓長盛意外的是,似乎被關押在這裏的妖族,都是受過刑罰的,幾乎每人身上,都有被行刑過的痕跡,看得長盛微微皺起眉頭,看這樣子,那些被關押的人族,沒有被行刑,是真的不是好事。
伸手摸了摸自己腰間的腰牌,幾個確實罪大惡極的妖修影像,出現在他眼前。
那老金仙一定十分好奇自己身上怎會有聖德之力,一定會尋根究底,如果說妙音覺醒和妙靈重生隻是讓長盛知道聖德之力有多重要,那星空城外大戰,他親眼看見黑曜和妖族宿老的反應,這聖德之力對妖族的誘惑,不亞於一步登仙對凡俗的誘惑。
聖德之力,妖族大德之人才有,隻有無邊功德的人,才會被聖德之力護佑,妖族先賢留下的庇佑,已經隨著張玉故意解開虛空大陣而消散,而她與玉顏合靈做的事,終究是得到了天道的認可,這濃厚的聖德之力,便是她寄存在長盛識海裏的寶物。
也許是因為不死印記,長盛並非妖族大德,幾次天雷之下,卻也能化為己用。
再次感應一下,長盛識海徹底隔絕聖德之力,把它藏在神魂深處,剛剛那個盒子也不是一般盒子,是宗門給他去星空城的任務時,裝魂玉的盒子,他相信那老前輩的眼光,知道那樣的盒子,絕非自己這樣的散仙可以擁有,到時候,就說一句已經沒有了,便打發了,他要是想要搜魂,那就主動給他搜魂。
自己如今雖然進到這巡狩司,可怎麼把人救出去,是半點頭緒也無 ,那老前輩居然沒有追尋是什麼空間,可以容納數十萬人 ,這是一個隱患。
殺該死之人,他不會手軟,到這裏殺妖,他可真就半點心理負擔也沒有了。
把腰牌掛好,他扛著玄天劍,就像一個出門打劫的土匪,吊兒郎當的,一步一步走到一個玉麵狐狸麵前。
似乎認得長盛的腰牌代表的含義,看見他走了過來,那玉麵狐狸一下變得臉色灰白,本體虛影不斷在她臉上閃現,可她始終卻無法化出本體。
此妖不僅殘殺人族,更是連妖族也不放過,光是刑法殿在她洞府查出的人、妖兩族修士骨骸,就有數千。
轉著圈圈走近,長盛把長劍架在她脖子上,淡淡道:“你也別怪我,隻怪你殺孽太多!”
說完,輕輕一劃拉,他就把一個玉狐虛影,從她的身體裏吸了出來,用手輕輕一點,剔除神魂靈光,他把妖魂按進自己的胸膛。
閉著眼睛,就如享受美味一樣,睜開眼的他似乎覺得這衣物礙事,便幾下拉扯,把上身的衣物解開,倒披在腰間,又走到旁邊一個靈犀族修士身邊,到:“你們靈犀族這麼強大,族人又少 ,你咋就不爭點氣?”
又是一劍劃過,他都懶得動手了,一個妖魂被他心脈吸納 。
感受著這些煉虛妖族似乎沒什麼用,長盛興致缺缺,掛著衣服,搖搖擺擺往裏麵走去,路過合一境修士區域的時候,他停了一下,又往前。
而外界,金毛吼在一個鏡子裏,看著長盛一路挑選,終於到了關押飛仙的地方。
這小子是食髓知味了,知道妖仙的魂魄才是寶貝。
妖魂可以用來煉器,布陣,尤其是煉器,從金丹期到合一境,再到金仙,不同境界的妖魂,都可以用來煉器,為器物之靈。可如今的他,若是大規模攫取低階的妖魂,必然會引起注意,魚和熊掌不可兼得,他做做樣子後,直接就往妖族罪仙走去。
走到一個男子麵前,長盛實在有些不可想象,這金烏族的仙人,也會被判死罪?
“前輩,這些人都可以吃吧?”
在外麵一直看著長盛行動的金毛吼眉毛一抖,神情精彩起來,這小子是愣頭青,還是真的拿著雞毛當令箭?
點點頭,金毛吼一道神念發出,到:“此間關押者,皆為妖族該死之人!”
這些人,明明那麼看不起人族,卻開口閉口都對自己的族群冠以人稱,若是無知者,恐怕覺得這妖族才是人族呢。
既然如此,那就好辦了。
男子被吊著四肢,垂頭閉眼,長盛故意發出聲響,一步一步走近,男子終於睜開眼睛。
在他腰牌上掃了一眼,無神的眼睛裏閃過一道精光,低沉到:“你來殺我?”
點點頭,長盛把劍從肩膀上拿下來,用左手彈了一下,清亮的劍鳴聲,就算是給這人回答了。
似乎有些不確定,男子道:“你敢殺我?”
都成為死囚了,你還擺什麼譜呢?你要是不血祭人族,咱也找不上你不是?
用劍輕輕在腰牌上拍了拍,也是回答了。
男子看著長盛的動作麵色大變,外麵的金毛吼見他這樣,也是神色一動。
此時,殿外有些嘈雜,接著,就進來了十幾個男男女女,無一不是容貌出眾,修為拔群之人,可無一例外,都是飛仙境。
金毛吼眉頭一皺,一個火羽族金仙出現在這群人身後,到:“金道友,這些各族弟子,都是奉命來死囚牢裏修煉,還望金道友代為看護。”
沒回什麼表情,金毛吼伸手接過那金仙遞過來的一道命令,確認之後,到:“既然是殿主大人之命,金某自當辦好這件事,用不著你交代,命令交接完畢,請回吧!”
他身前的術法鏡像並未熄滅,那金仙點頭就走,臨走之時卻腳步一頓,他看見長盛揮劍,斬斷了一個火羽族罪仙的頭顱,此時的金毛吼眼神一厲,看向他,他也不懼道:“金道友,難道不想好死?”
眼神陰戾的金毛吼倏而鬆下肩膀,到:“多謝道友掛念!”
隨手一揮,大殿的門一下關攏,還差一點身位才能踏出大殿範圍,那金仙被門上沛然大力擊飛出去。
巨大的關門聲,驚得這裏麵的男男女女張望,金毛吼這才起身,嚴厲到:“罪囚之地,不許喧嘩,不許攜物外出,不許向罪囚打探事由,你們,最好再牢記一遍,若是有人犯錯,就出不來了。”
他前半句交代得很嚴厲,後半句說的輕飄飄的,語氣一下就淡漠起來,走向一邊開門。
這一群人都是臉色一變,但隨即整理神色,對著金毛吼道:“多謝大仙提醒,晚輩謹記。”
笑著點頭,他看這些人的目光裏,沒有絲毫情感,到:“進去吧,十年為期,少死幾個!”
那些人都是急匆匆就趕緊去,金毛吼砰的一下關門,臉上的表情有些高興,到:“那我們,就看看還會剩下幾人吧!”
說完,便饒有興致地再次坐下,看著長盛殺人。
可一個飛仙妖魂,長盛瞬間就能吸收,他宰了那火羽族男子,便在他屍體旁邊打坐,裝作要好好吸收的樣子。
這火羽族還真是特殊,吸收妖魂,居然有一絲絲火神本源靈焰的味道,莫非火羽族與火神有什麼關聯?
長盛一邊體會著自己心脈的變化,一邊看向不遠處。
這裏的各族仙人,似乎有點超出他想象的多,他雖然知道這些人的跟腳來曆,卻不知道這些人被關押多久了。
有人依舊是仙氣十足,有人則是邋遢至極,這麼多的仙人關押在這裏,是為何?
他正疑惑,卻感應到十幾個男女進了大門,一路疾飛,直接往這裏趕來。也不明白這是些什麼人,他就這麼坐著,也沒有起來的打算。
那些人很快來到這關押仙人的地方,見長盛坐在火羽族男子屍體旁打坐,諸人都是眼色一變。隨即各自看向長盛身後的遠處,看著各自家族所屬的罪仙,還好還好,沒有人被殺。
眾人心裏鬆一口氣,隨即把目光看向長盛的腰間,那半露的腰牌,讓諸人疑惑之後,便是臉色震驚,沒想到長盛如此年輕,修為也不高,居然是這巡狩司裏最高級的巡狩執法。
家族隻知道被關押的弟子恐怕有性命之危,可沒說,帶來危險的人是一個巡狩執法,他要是想宰了誰,在這巡狩司監牢之內,誰敢說個不字?
一時間,諸人念頭紛紛,也不知道該不該上前,打個招呼,畢竟修行者打坐修煉之時,哪怕不是冥想、不是沉神修煉,也十分忌諱別人打擾,要是這人脾氣不好,誰打招呼誰死,死了都沒地方說理去。
都感覺自己來錯了,這些人隻是看了長盛一眼,紛紛飛身往更裏處走去,直到他們消失在感應之中,長盛才睜開眼,穿過人群看著一個領頭女子的背影。
坐在外麵的金毛吼笑了起來,到:“這巡狩司內附巡狩之地,你要是修為有所突破,可以去轉轉,說不定能獲得許多的仙境神魂。”
看著令牌上微光流轉,長盛道:“前輩,這些人?”
“他們都是各族精英,不敢去外界闖蕩,隻能來這巡狩司碰碰運氣,可惜,裏麵活下來的人,可能比他們想象的要厲害。”
“額,前輩,他們難道不是進來,查探這些人死活的嗎?”
那些人的舉動雖然細微,可也沒有特別的掩藏,長盛自然是感應到了。
臉上有些幸災樂禍,金毛吼道:“你就不想想,這些論罪當死的人,活在這裏千年萬年沒死,你一來就弄死他們,會麵臨什麼後果?”
滿不在乎,長盛晃了晃腰牌,到:“有巡狩司擋著,也有前輩告知,這些都是該死之人,出去了遇見麻煩,林咀如實說就是了。”
“哈哈,誰都知道他們該死,可是他們都沒有死,林咀,你會不會感覺到一點壓力?”
收起嬉皮笑臉,長盛站起身,細細看一下手裏的腰牌,拱手道:“執法嚴明,乃我巡狩司和刑罰殿根本!”
他一下說得理直氣壯,金毛吼眼神幽幽的到:“我大概明白殿主把你送來此處的原因了,林咀,好自為之!”
原因?什麼原因?讓自己把這些該死的仙人宰了,好騰出這偌大的地方關押新人?還是因為這些人常年在此,蹲坑不死,已經讓刑法殿極為惱火,所以要派一個跟腳幹淨有沒有靠山的人,來此行刑?
這裏麵恐怕涉及到刑罰殿和各族的爭鬥,長盛也能理解,哪怕是凡俗,各監察部雖然權勢滔天,可也吸收了別人明裏暗裏無數的仇恨和怒火,曆朝曆代,死在暗箭之下的監察部員,多了去了。
可他們真要是這麼想的話,我可就不客氣咯?
越想越興奮,長盛哪兒還有半點害怕的樣子?同時心裏也清楚,那靈犀族老者要自己去獸人坊一切如舊,買下人族,恐怕是察覺到自己身負聖德之力,怎麼感覺,自己悄悄把這個大鍋,甩到這金老前輩身上,此時看起來,是那麼的合適呢?
他們要是一定要查探自己神魂的話,自己也是不會反抗的,隻要是修為不高於煙蘿的人,嘿嘿誒嘿!
心裏得意,長盛又想起蜃神的犧牲,他總是覺得自己得意不長,不像個年輕人。
神色一緩,他還是沉默著,金毛吼隻當自己是被殿主送來的,可自己,是殿主看在靈犀族的麵子上放進來的,若真的有事,恐怕靈犀族很難出麵吧,畢竟他們人少。
這腰牌代表著巡狩司,代表著刑罰殿,得供著,不能丟。
小心檢查一下腰牌,長盛伸個懶腰,轉身看著這周圍的各族罪仙,眼睛裏全是精明,反正在這也是一個死字,就算不死,永遠被鎮壓在這裏,跟死了也沒什麼區別,不過,要是能保存點記憶,轉世投胎什麼的,那千百年以後,妖族一定會十分精彩吧?
要不幹一票大的,把這些人全宰了,然後再以他們的神魂靈光討價還價,仙人嘛,想要保存記憶去投胎轉世還不簡單?連合一境大修士都可以輕易做到的事,他們應該不會放棄這樣的機會吧?
他越想越瘋狂,人族,他是很難大規模帶走,但妖族的神魂靈光,可以呀,目前擺在麵前的難處,就兩個,一個是確認靈犀族把自己放進來的原因,另一個,則是試驗一下,自己帶出去妖族的神魂靈光,會不會被發現。
應該會被發現吧?不然這刑罰殿巡狩司,也太浪得虛名了,不行,還是得穩妥些來,穩重,穩重,你已經是仙人了,失誤不得。
他自己昏迷之時吸收無主的飛仙神魂,醒來安然無恙,反而是有意吸收這火羽族飛仙神魂,反而覺得難以消化,心脈裏的水火珠隱現,神魂被一絲絲化作火焰,護持心脈。
看著如火焰結晶一樣的心脈,長盛都在想,如今自己正好試探成神之路,靈兒他們也化作火靈為自己蘊養仙力,這樣子下去,會不會自己當真撞大運?不說成為水神火神那樣的五行主神,哪怕是成為一個厲害一些的火係小神,那也好啊,如果再加上自己的劍道和仙力術法,怎麼看,都不會戰鬥力太差吧,對了,還有老祖賜下的百妖拳。
感覺忽然到這巡狩司機遇與危險並存,長盛漸漸有些興趣,他堅信不論自己在這萬妖界的何處,白虎老祖都有本事找到自己。
於是,他提起劍,又走到一個火羽族男子麵前,歉然道:“你也看見了,那些人剛剛過去,沒有火羽族,抱歉!”
男子似乎早已經受夠這無數年的囚禁,生死不能,聽到長盛這麼說,他反而爽朗地笑了起來,到:“你還是第一個,願意在罪人死前說話的巡狩執法!”
終於有人願意說話了,長盛心裏一動,到:“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我身後沒有靠山,來處理你們,是最合適的人選,恰好我是劍修,會讓你們走得不那麼痛苦。”
他不忙著遞劍而出,那男子一臉輕鬆到:“難道不是有人針對我火羽族?”
長盛順著它的目光看去,在刑具之上,他看見,這裏麵的火羽族罪仙,似乎有些多了。
無奈,長盛隻好老實道:“放心,在我眼裏誰都一樣,之所以找上你們,是我暫時還不想得罪那些人。”
男子看著長盛笑了笑,倒也不是嘲諷,那意思大概會是:你說的,你自己信嗎?
“我連你們火羽族是怎麼來的都知道,怎會針對你們?真的,吸納妖魂,我一身修為增長極快!”
修行路上,合一境之前,隻要資質足夠,都走得不慢,仙境之上,就不僅需要資質了,也還需要運氣,能否感應到那冥冥中的一絲契機,可成仙之後,絕大部分人,修為需要靠時間來積累。
很明顯,長盛已經察覺到,自己不屬於那絕大部分人,每吸收一個妖魂,都有進步,雖然進步不大,但能切實感受,這就已經很了不得了。
長盛說得坦誠,那漢子一沉默,到:“我相信你說的。”
對了嘛,相信就好,相信就好!
笑著,長盛道:“我這人不喜歡殺生,你要是願意自解的話,還可以保存一點靈光。”
他和男子說的話並沒有遮掩,周圍的人也聽見了,反正都要死,聽聽也無妨。
男子眼裏爆發出一陣光亮,死死的看著長盛,長盛依舊是微笑著看著他,如此過了好一陣,長盛才一拍腦袋道:“哦,忘了,你們在此,生死不自由!”
他臉上的可憐,不像作假,周圍的人看著他,一時間不知道他是裝模作樣騙人,還是真的覺得自己這些人可憐。
“哈哈哈,死前見到執法大人,也算痛快,動手吧!”
直到此時,金毛吼還是沒什麼反應,長盛認真道:“你我近日無怨往日無仇,走好!”
漢子神色坦然地閉上眼睛,把脖子往劍刃上湊了過去。
這對他來說,死亡確實是一種解脫,不管他是因為什麼原因不能死,但他還是死了。說來奇怪,長盛看見周圍的人有人臉上露出羨慕,他想起那一萬餘人,心裏升起一種古怪的感受。
晃晃頭,他看似無意地收起了此人的神魂靈光,把神魂按進自己的心脈,轉頭看看周圍,他到:“本執法做事講究厚道,你們誰要是願意……”
他看見不少人在點頭,各族都有,那種想要解脫的神色,看得長盛此時心裏不是滋味,雖然為敵,可生靈間,終究是有相通之處.
頓了一下,長劍裏灌注劍氣,他提高些音量道:“一個一個來!”
金毛吼看見他收集了各族的神魂靈光,不過他並未阻止,而是眼睛明亮道:“這小子怎麼什麼都懂,難道真的是被人族影響太深?”
太狡猾了,殺了這些人,又收集了他們的神魂靈光,他們有的是辦法去輪回轉世,這要是各族為難,隻要把這件事一說,說不定,各族還得記下這個人情。
難道此事,也是殿主默許的?
這可關乎自己的職責,金毛吼趕緊打出神念,到:“殿主大人,林咀私自收集各族神魂靈光,可否阻止?”
“他在巡狩司一切行為,你不要多做幹預!”
得到這麼一個回答,金毛吼頓時呆在原地,再次確認了一下這是殿主的聲音,他的神色一下鬆弛了下來。
既然殿主這麼說,那麼是不是意味著,就算將來我身上的聖德之力被發現,我也可以解釋?至少有解釋的機會?
有些事做的時候不怕,做過了才會提心吊膽,金毛吼雖然得到了天大的好處,可心裏也一直在擔憂,殿主這句話,到讓他浮想聯翩了。
長盛加快了速度,那些人的神魂,他看似按進了心脈,實則讓自己的神魂,在貪婪的吸收。
再沒有何人多說話,不論男女,隻要在他麵前確認點頭,他就沉默著快速揮劍,快速收集神魂靈光。
這巡狩之法律例裏明明寫著不得謀私,不得收集各族神魂靈光,可此時的長盛,也不管別人到底是看見沒看見,莽著一股氣,一下收集了近百位飛仙的神魂靈光。
走著走著,他忽然驚醒,看著眼前引頸就戮的飛仙,歉然道:“抱歉,等我過一陣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