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多年不死,長盛自然知道另有原因,自己成為別人手裏的屠刀的時候,今後可能會麵對諸多妖族的算計報複,真的開始宰這些人,雖然是達成了共識,他還是於心不忍。
當一個個仙人倒在自己手下的時候,他心裏的感覺,與看見仙海劫難,和星空城外大戰的時候,截然不同。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優柔寡斷,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他也知道自己沒有資格替別人抱有慈悲心腸,可這樣的宰殺,不是他想要的方式,也不是他能接受的方式。
坐在地上沉默了一會兒,他很快走了過去,隻要是願意被他殺了人,他很快舉起長劍,也不再有什麼想法,把他們的神魂靈光保存之後,轉身出了大門。
金毛吼見他出來,神色也有些複雜的到:“我們我妖族,很少見你這麼善良的人,你真是、妖族麼?”
不知道金毛吼這麼問的真正意思,搖搖頭,長盛把手裏收納的神魂靈光遞給金毛吼,眼神裏說不清是悲傷還是平靜。
“若是把這些人死後的一身仙力散於巡狩之地,說不定我妖族又能多出許多仙境弟子,可惜,這些人,平日裏,連我都不好處理。”
所以就讓我來執行了?
長盛對金毛吼這話,不置可否,隻是這瞬間,他的心境似乎完成了另一種升華,大仇大恨,他心裏一直都記著,隻是真的讓他心境轉變的事,向來都是一些,相對比較小一些的事。
“我已經宰了這麼多人,前輩,一定要全部宰了嗎?”
看了長盛一眼,金毛吼有些語氣悠長的到:“必須送他們去輪回,這樣,罪不至死的其他弟子要是突破,就有被釋放的理由了,他們會感激你的。”
感激?隻要到時候別對我喊打喊殺就好。
他的語氣忽然變得穩重,金毛吼還以為,長盛宰了百十位仙人,也是因此起了心境變化,也確實有變化,隻是長盛的心境變化,並不是金毛吼以為的那樣。
原來還有這樣的說法,那麼,妖族整體來說,應該不會因為此事,對自己有很大的恨意。
他出來無事可做,此時也不想修煉,刑罰殿主許他權柄和自由,他如今心情不大好,也不想在這巡狩司待著。
一個紅甲金仙出現,對著長盛點點頭,又看了一眼金毛吼,對長盛道:“大人若是覺得煩悶,可到城中各處走動走動,回來繼續。”
聽著身邊這金仙語氣裏,似乎有些命令,長盛道:“殿主讓你叫我做事?”
金仙一抱拳,到:“大人乃最高巡狩,我隻是提醒一下大人,畢竟,於大人和刑法殿來說,這件事,都是好事。”
是啊,確實是一些好事,自己宰了他們,那麼刑法殿與各族之間,就能少去很多糾纏,如今這妖族內外戒備如此嚴密,刑法殿這樣的地方,必須要做到公正,似乎看起來,這位殿主大人,也是十分公允的一個人,靈犀族老前輩交代的時候,可以看得出來,那老前輩應該是輩分比殿主要高,可他還是沒有完全看在人情的份上,完全妥協。
此人說是照看自己,可連名字都沒有告訴自己,連那殿主也是,靈犀族的人也是,莫非真的,自己就是一把刀,用完就丟?
無所謂地笑笑,長盛當著兩人的麵整理了一身儀容,換上一身黑色利落服飾,左胸別著三根絲麻細繩,四處看了看,往外飛去。去哪裏自不必說,那金仙跟得上。
身後的金毛吼見長盛這打扮,眼露奇光,長盛這樣做,不僅能防患於未然,說不定,還能讓那些人的家屬,隨他報以感激。
烈焰晶睛獅族,一處大宅前,長盛停下腳步,把腰牌掛在腰間,沒辦法,這也是無奈的事,他並不想仗勢欺人,但,並非人人會理解。
“篤篤篤!”
“篤篤篤!”
“篤篤篤!”
敲了好幾遍門,長盛才聽見裏麵傳來門栓鬆動的聲音,門打開,是一個豔光四射的少婦,隻是她臉上有些憂愁,大宅裏就是一個大院子,在正屋前麵,是看見兩個小孩子在屋簷下,如人族稚童一般,在認真看書。
他往裏這麼一瞟,女子有些失望,隨即看見他胸口別著的三根絲麻細繩,頓時呆住,一顆顆豆大的淚珠滾落,落到半空便被蒸發,長盛歉然的點點頭。
女子見他神色,淒婉一笑,到:“這大門,許多年未曾打開過了,我曾許諾過他,要等著他恢複自由的時候,他們,都這麼大了。”
女子回身看一眼自己的一雙兒女,長盛也可那得清楚,這兩個孩子,有人族孩子多的七八歲模樣,可能是女子並未讓他們修煉得太快,也許是為了給那死去的人一個驚喜,他們體內沒什麼修為,年紀,卻有三千來歲了。
兩個孩子的心智和修為都被壓製,長盛搖搖頭,到:“夫人何苦?烈遠死的時候,沒有辱沒烈焰晶睛獅一族的威名,而且,他走得沒有痛苦,這對他來說,是一種解脫,那樣的地方,不善。”
搖著頭,女子終於看見了長盛腰間的巡狩執法腰牌,神色一變,有些驚懼,長盛接著道:“打擾了,抱歉!”
他給不了這期待已久的一家人更好的答案,停住腳步,道:“他的神魂靈光被刑罰殿收納,也許再等千年,夫人也能等到良人歸來。”
說完,他就轉身離去,女子臉上的眼淚和神色,他實在看不得。
女子看著長盛轉身離去,關上了大門。
“娘親,是誰呀,是有爹的消息了嗎?”
“嗯,你們爹爹要回家了。”
“哇,真的嗎,還有多少年?”
“我和妹妹還能等得到爹爹嗎?”
“等得到,再過千年,你們的爹爹就能回來了。”
“又要千年啊?”
“所以,今天起,你們可以放心地修煉了,為娘,也不會再壓製你們的修為,到時候,給你們的爹爹一個驚喜。”
長盛走著,聽著院子裏傳出來的聲音,淡淡的點著頭,能做得不多,這算是緣分盡了,還是懷著一份慈悲吧。
沒有在城裏使用飛仙的神通,長盛禦劍飛行,來到一處臨著大河的岸邊,找到一處村子。這早晨的村子,籠罩子煙霧之中,抬眼照耀之下,顯得迷迷蒙蒙,屋前屋後樹,與建築輪廓一起隱現。
他一步步踏在青石板上,穩當的腳步聲,在安靜的村子裏傳出去老遠,安靜的村子裏,開始有人無聲的開門,看著長盛一步一步,往村子裏處走去,他們的眼神打量,但長盛不發一言,看著他的腰牌,安靜的村子更安靜了。
“篤篤篤!”
“誰呀,來了,小冬,去開門!”
“好嘞娘!”
一個女聲吩咐,一個男童的聲音應和,長盛笑著,等著他來開門。
“吱呀!”
門開了,探出一個可愛的小腦袋,並沒有立即打開門邀請長盛進去,而是仰著頭看他一眼,笑道:“這位客人是?”
他這聲音,頓時引起裏麵的女子注意。
“小冬,誰啊?”
孩子一轉身,朝裏到:“我也不認識,娘,不過這位大哥哥長得可好看了。”
說完,他又回頭看著長盛,眼睛眯起來,笑得很開心,見他就是不開門,長盛伸手摸摸他的腦袋,道:“我不是壞人!”
“哼,哪個壞人會說自己是壞人呢?”
這倒也是!
小孩子一句反問還挺有意思,長盛點點頭,神色平靜下來,也沒再說話,等著屋裏的女子出來。
這鮫人族,在仙界各處大江大湖幾乎都有分布,修為低微之時,他們便是上半身保持著人族樣貌,化形之後,也能如人一樣,這一族族群數量很多,但其間的修為高深之士,相對來說,不多。
鮫珠是一種十分緊俏的資源,不論是女子妝容之物,還是用來供低階修行者修行水靈力,都是有極好的用途,鮫珠裏麵的水靈力十分溫和,鮫人族也還算和善,所以不論在人族城池還是在妖族地盤,大多能看見他們的身影,隻是,都很少,他們大多躲避在水流凶險的地方生存,以躲避別人的獵殺,在這萬妖界裏,給自有地盤,他們倒是可以安靜地尋得一片棲息之地,付出的代價,不過是把每年死去的鮫人族老人的鮫珠,進貢給妖族高層。
似乎越是常見的生靈修行,族群裏就越不容易出現修為高深之人,也許是族群數量太多,分去了那冥冥中的氣運。
一個十分白皙的嬌豔女子出現在長盛的眼前,她包著頭巾,一下看去,就跟凡俗的勞作農家之女一般,鮫人族的男子樣貌大多不好看,可女子卻幾乎是人人秀色,這也是鮫人族不得不四處躲避的原因之一,好在,鮫人族族群很多。
她這樣的白皙,自然不是簡單的白皙,而是一身神性使然,隻是周圍的人不知道。
她臉上有些迎客的喜悅,還以為是來了什麼客人,可她一眼看見長盛的腰牌的時候,僵了一下,又看見長盛胸口別著的三根細繩,再僵。
她依然保持著笑意,隻是一顆顆淚滴落下,長盛用仙力托著這一顆顆的珍珠,不讓它們落到地上發出聲音,女子高挑,背後的孩子看不見她在哭泣。
周圍忽然陷入一種詭異的安靜,長盛看見其他的鮫人族,也在漸漸聚攏,女子笑著哭著,笑著哭著,漸漸地,臉上露出鮫人族本體的凶惡,神色十分地怨恨,倒不是對著長盛。
“我鮫人族,成仙,不易,成仙,不易啊!”
她伸出雙手,拉住長盛的雙手,長盛隻能歉然的點點頭,女子語氣這無法言喻的怨恨和哀傷,長盛聽得懂其中的見那苦澀。
正是由於鮫人族的不容易,所以,一個鮫人族飛仙被殺,這才是整個族群都痛心的事。
就連天武那樣的凡界,四海之中也有鮫人族,他們中很難出修為高深之士,連那些海盜和靠海的漁民,有時候也會獵殺鮫人族,死一個仙人,對鮫人族來說,真的是痛徹心扉了。
“抱歉,但他神魂靈光依舊在,也許、也許多年後,你還能等到他回來。”
女子似乎並不為這個消息感到好受一點,依舊怨恨到:“他們不是說,隻要我鮫人族到了萬妖界,就是樂土嗎?就安全無虞嗎,他是奉命行事,他們為什麼還要殺了他?”
“他們沒有殺了他,而是把他囚禁在巡狩司之內,是我殺了他。”
女色神色怔怔,如囈語一般到:“他寧願死,也不願意來見我和孩子最後一麵嗎?”
“不知道。他承受的痛苦,也許遠超你的想象,逝去,對他來說,是一種解脫。”
女子實話還是難以接受這樣的結果,神色有些難言的悲,小聲道:“他們抓走我們鮫人族所有仙人,連一個人都沒有回來,這位巡狩大人,麻煩你告訴我,這是什麼道理?我鮫人族為妖族做了不少貢獻,有幾個妖族子弟不是出生就吃下我鮫人族的鮫珠?如今,全滅我一族仙人,這是什麼說法?刑罰殿執法為公,能不能給我一個說法?”
看著她眼神的仇恨,長盛心裏默然,也是才知道這樣的事情,這對鮫人族來說,就是打斷鮫人族脊梁骨的事。
鮫人族其他人,長盛沒見過,也什麼都不知道,倒是這個叫做郊遊的男子,刑法殿有記載,他該死是因為他讓一個大族小姐懷孕了,可那郊遊也不是俊朗之人,按常人目光來看,也許還有些容貌不美,怎會與大族小姐有什麼瓜葛?
可這大族是什麼族?以汙染血脈、窺探秘密為借口,要宰了這郊遊?
可他為何一直沒有死?
“我是新晉巡狩司之人,隻是代人舉刀,夫人這般疑問,林某無以為答!”
原來如此,若是一般人,處決罪人,又怎麼會來通報家屬?
也是為了緩解女子的疑惑,長盛故意撤去遮擋,女子一眼就看出他的骨齡,眼裏驚訝極了。
“你是人族?”
女子一下湊近他,低聲地詢問,震駭的長盛萬萬沒想到,連那些老妖都看不出問題的自己,居然會暴露在這女子麵前,她語氣裏的肯定,長盛有些不敢置信。
平靜的,他身後遞出一顆鮫珠,到:“夫人可是欺我年輕?”
他稍稍用上劍意,女子倏爾後退,伸手拿過鮫珠,一下關了門,到:“不是便不是,小郎君發火做什麼?”
這是什麼語氣轉變?她是真的確認我是人族,還是因為其他什麼原因,她如此開心。
事關生死,長盛可敢大意,那金仙說不定就在某處呢。
他伸手一拂,大門打開,長盛見那女子還用仙力托著門,可長盛的力量,明顯超過她,他淡淡道:“夫人若有怨恨,也怪罪不到林某頭上,可輕飄飄地一句誅心之眼,卻能讓林某麻煩纏身,汙蔑刑法殿執法,還是和我到刑法殿走一遭吧,是黑是白,刑法殿自有公道!”
女子眼神裏微微錯愕,接著一下不抵抗了,一下變得十分嫵媚到:“大人莫要以強權欺壓我們孤兒寡母,若大人有所需,奴家依了大人便是,還請大人,饒過我們母子性命。”
額,長盛一下愣住,很快到:“哼,知道就好!”
女子收起了孩子,長盛收起了她,然後轉身離開,門都沒關。
正要去高岩族,那紅甲金仙一下出現在長盛身後,到:“大人如此良善,莫非真是人族?”
聞言一頓,長盛淡淡道:“我終於知道我妖族,為何隻能龜縮在這萬妖界了,哪怕是諸位宿老,也隻能龜縮不出,真是天大的笑話!”
紅甲金仙依舊十分有興致的樣子,到:“敢請教,為何?”
狠狠轉頭,長盛道:“因為我妖族化形之後,尚且知道禮義廉恥教化,而你們到了仙境,不要臉!”
並不惱怒,也不在乎長盛是不是在說他,金仙淡淡道:“大人從空冥三島那樣的窮旮旯出來,想來不知這鮫人族女仙的美妙,大人護得住一時,護不住一世,鮫人族成仙極為艱難,大人可知那郊遊在巡狩司不死,耗費了多少工夫?”
眼神一冷,長盛道:“哦?看起來你知道的不少!”
看見長盛眼神裏的冷意,金仙皮笑肉不笑道:“大人所有行事,我都會向殿主大人稟報,大人當知自身處境如何。”
若不是這金仙親口這般說,長盛還以為自己再不濟,也不會被人用了就丟,可這金仙這麼說,他倒是一下愣住。
這些人人老成精,自己知道的情報實在太少了,偏偏巡狩執法不是內殿執法,沒有翻查卷宗案由的資格。
他有些拿不準這金仙是故意如此說,讓自己更快地宰掉那些人,還是真的如他說的,不喜歡看見自己善良。
沉默著,長盛仔細察看著腰牌裏的信息,確實如最初所見一般,沒有久遠的消息,也得不到刑罰殿和巡狩司裏太多的信息,那巡狩之地,要不是遇見那些飛仙,也許金毛吼都不會主動提起,巡狩之地就在巡狩司之內。
剛剛這女子忽然變得嫵媚,暗示自己,難道她已經察覺到郊遊的死去,會讓她更危險?難道已經有人對她釋放這樣的消息?鮫人族女仙再怎麼美妙,也不至於不止一人下大力氣,不讓郊遊死去吧,那之前的被抓的鮫人族仙人,也有女子嗎?
一瞬間想過很多問題,長盛對鮫人族幾乎所有仙人被滅的事,感到有些好奇,他還是淡淡道:“什麼處境?不過是殺人而已,有人找我麻煩,我倒是殺得心裏舒服些。”
說完冷笑一聲,往蠻青牛一族去了。
在這一天之中,長盛禦劍卻好多妖族的領地,出奇的,幾乎沒有收到敵意。
在回城的路上,他拿著腰牌,一路都在想著事,金仙就在他身後跟著。
都已經到了刑罰殿的地盤,金仙才忽然到:“能進刑法殿的隻有三種人,大人這,真是要把這女子帶到刑罰殿審問?即便她汙蔑大人,那孩子也是無辜的,大人,安置於何處啊?”
風影正好輪值得空出來,長盛道:“你幫我照看著她們母子二人,若是他們想中途離去,也讓他們離去就是。”
點點頭,風影道:“林大哥,再會!”
看著風影離去,長盛大淡淡地看一眼身後的金仙,忽然道:“今天外出感悟不錯,此次回來,幹脆把裏麵的仙人一並送去輪回。早些交差,看看結果如何!”
有人的地方就有紛爭,看樣子,這執法殿的執法金仙,也對囚牢裏麵的罪仙知道得很清楚,若這裏麵的人真的能讓殿主,開啟方便之門,借自己的手出除去他們,為何那些家屬們,又是如此平淡的反應,不少人甚至對自己抱有隱晦的感激之情?
你不讓殺,我偏要殺!
在這巡狩司辦事,除了殿主大人,沒有人能幹涉地得了自己的行事,那個什麼巡狩之地,不如,去看看?
紅甲金仙照樣停留在巡狩司之外,金毛吼歐抬眼看一眼長盛,到:“回來了?感覺好些了嗎?”
“好多了!”
還真就隻像是來處理公事的一樣,長盛連前輩這個稱呼也沒再說,金毛吼隨意笑笑就低頭,也沒看長盛自己去那巡狩之地。
飛過那罪仙之地,最裏麵是一片黑暗,此時的長盛已經不震驚於妖族的手段,這是萬妖界城內,想來,妖族有這樣的手段才算合情合理。
初到此地,他還以為是到了仙界的某處,這裏麵不僅有各修為等級的妖族,還有人族,隻是這裏人族,都靠妖族生存著,他們靠獵殺妖族而存活。
居然還有這樣的地方?
他一進來就看見那見過的一個男子,在與一個人族飛仙戰鬥,這裏的沒有約束,沒有不驚擾凡俗這個說法,兩人飛快地轉移交戰之地,從天上打到地下,又飛到天上,到處都可以看見仙人術法打擊後留下的痕跡,兩人都隻是飛仙,炫麗的術法流光,看起來美輪美奐。
能被關押在這裏麵的人族,不用說了,定然是與妖族不死不休,可這裏麵的妖族,若真有大罪,巡狩司囚牢就是他們最好的歸宿,可關押在這巡狩之地,又是什麼罪行?莫非金毛吼說的那些,罪不至死的妖族弟子,就是這些人?
此時的長盛也知道了腰牌裏所記載的信息,實在很有限,也真的有些相信,真如那紅甲金仙話語裏的意思一樣,也許自己,是會被拋棄的一把刀。
但怎樣,都比他們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