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龍家。
地處城市郊區,附近雖然多是荒地,但因龍馬接下血神令,如今這裏也逐漸開始繁華,一個家族的興衰可以帶動一個地區的繁榮,這等殊榮,也不是誰都能受得起的。
如今雖然做出了地區合作限製,但龍家的門檻依舊是每日絡繹不絕的人流。
對於內陸人而言,無法操持北疆外的生意,但北疆內地的生意還是要做的。
龍家人如今是掌握了不小的權力。
不過,以龍馬為首的龍家人卻是沒有因為權利失去理智。
龍家本身就不窮。
隻是懶得做事業。
靠著紋身這一行當,就足夠他們賺夠下輩子花的錢了,再說權力,龍家百年前在北疆也是凶悍過一陣子,本身對世俗的欲很淺薄,加上有龍嘯在的關係,這次接下權力,反倒是讓他們行事起來小心了不少。
而此次龍嘯身受重傷被人送過來,龍馬也是擔驚受怕。
“大哥,你可千萬不能有事…”
日日祈禱,夜夜焚香。
家族情誼比之內陸大家族而言顯而易見。
戰紋受損,也是龍馬這當代家主親自操作,以自身精血為龍嘯行全身氣血。
眼下龍嘯傷勢初愈,不過奇怪的是受了那麼嚴重的傷,他反倒是很快的就變得生龍活虎起來,若不是龍馬一再阻攔,此刻的他其實已然回到滄州了。
這一日,家中族人正在校場比武。
龍馬在一旁觀看,見兄長在場中閃現騰挪自在不斷,他神色間浮出些許苦澀。
龍馬龍嘯,這對兒兄弟性子相差甚遠,不過都對戰場很是向往。
但兄弟當中必須要有一人留下繼承家業。
和那種因為家庭條件隻能有一個人上大學的差不多,龍馬成了打工人,事事受限,已不知多少年月沒有上過比武台操練自己,如今自然是羨慕的緊。
“好!”
也隻有龍嘯在場,他才敢振臂高呼。
“家主,有兩方客人到了。”
一旁的家丁上前。
“知道了。”
龍馬收起興奮神色,轉身出了演武場,路上詢問家丁。
“一方是預約了今日見麵的杜姓客人,商議與內陸的河田市的合作事宜,來了四人,兩小兩大,年輕女人叫杜柳卿,看樣子是主事人。”
“另一方呢?”
“對方送了拜帖上來,有血神的印子,但沒有標注身份。”
“這樣啊…”
龍馬思索片刻,但也想不到會是誰有這麼大本事能弄到霍蒼平的手諭。
索性加快幾分腳步。
隻是當他來到會客室前,卻見到了匪夷所思的一幕。
兩方人馬…
竟是劍拔弩張的勢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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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鍾前。
霍蒼平和影子來到龍家門前,隻是意外的在此處碰到了在燒餅鋪與他們發生衝突的四人,對方也很是意外,但無論是他還是那女子其實都沒什麼反應。
影子也隻是站著。
看到這幾人厭惡的把頭瞥到他處。
“哼。”
那青年卻是冷哼一聲。
“真是烏鴉飛入火燒林,不是冤家不上門,怎麼在哪兒都能碰著社會垃圾?”
“臭小子你說什麼?”
影子瞬間炸毛。
這句話可是惹到他了,就連霍蒼平聽的都是直皺眉頭。
“小弟!”
女人連忙阻攔。
但這年輕人顯然是嬌慣的緊,姐姐的一句話壓不住他那邪性的脾氣。
“姐,是他們不對,我說兩句怎麼了?”
青年憤憤不平。
女人卻是緊蹙兩支柳葉細眉。
“再說了,咱們是來做生意不是來受氣的,這窮鄉僻壤的地方,他們求我我還不願意來呢!”
青年嘴巴如同倒豆子。
“不想來沒人請你過來,想回去的話,現在就可以走。”
一直端坐在椅子上的霍蒼平此刻開口。
動手。
自然不必。
以對方的性子,打服他也要費些力氣,動動嘴皮子的事兒,何必讓兄弟浪費心氣兒?
再說這事龍家,不給龍馬麵子,也要給龍嘯幾分薄麵。
打了人,還要龍家出麵處理。
到時又是一陣麻煩事兒,最後說不定要扯到自己那裏,動手就是自添麻煩。
霍蒼平想的算是周到。
隻是言語至此,對方聽的卻是一副主人像,那青年頓時不滿,神色一黯,進而呼和:“蠻子你說誰呢?我給你臉了是不是?還敢讓我們走?信不信我一句話就能讓你滾出去?”
“噢?你還有這個本事?不知是誰給你的權力讓我出去?”霍蒼平麵色如常。
“說出來不怕嚇死你,我們可是有官方公文的,是來和龍家和北疆合作,你們這窮鄉僻壤,也虧得是有我們內陸人幫你們打仗,有我們這些人願意跟你們做生意才能有好的生活,若是給臉不要,哼,怕不是各個都還茹毛飲血,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吧?”
青年句句自傲。
仿若這北疆的安寧,都是他所謂的內陸人帶來的。
他說的也不錯,霍蒼平是內陸人。
可就連霍蒼平這堂堂一個將軍都不敢居功自傲,他知道自己的勝利是怎麼來的。
此刻他也不生氣。
“小夥子,北疆戰事延綿十年,據我所知,軍中內陸人占五之一,剩餘皆是你口中的蠻人,幫忙打仗,確有此事,但你此話太過絕對,北疆之地,人人願得平安,內陸是給了不少幫助,但沒有本地人民支持,哪來的天下太平?”
“再有生意的事,北疆買賣乃是官方的決定,如今天下太平,國內貨物互通有無,饒是本地民風彪悍,你既是入鄉,便要隨俗,如今處處看低一等,認為自己是那人上人,這就是你做生意的態度嗎?”
“要真是如此,我看你們這生意,北疆人不做也罷。”
他說完端起茶杯沁飲一口。
那青年被他懟的一時間還不上嘴。
“家主到!”
家丁卻是此時上前通報。
青年聽聞此言,臉上浮現出幾分笑意。
“死蠻子,等著吧!等會兒有你好受的!”
霍蒼平笑而不語。
而到此,也正是龍馬到來之前發生的一切,家丁報告後他便大跨步的來到了會客室,左右看去,兩方人馬皆是不熟悉之人。
“你們,誰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