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
陸豐不受控製的看向山壁。
恍惚間,似乎有一團淡淡的紅色影子跳動,就在那山壁藤蔓裏。
此時陸豐還沒開啟透視,單純是一股不安感吸引了他的目光。
那種不安……
就像是有一頭猛獸,藏在暗中!
“呼……”
陸豐強壓著心裏那股不安,瞳孔微微一縮,開起透視看了過去。
而這一看。
陸豐整個人驚的直接後退了一步。
“怎麼了?”
何文道疑惑的看向陸豐。
“牆裏,有人!”
陸豐死死的咬牙道。
隻見山壁的內部,正有一個約莫兩三平方的空間,此時裏麵正躺著一個人,身上纏繞著一圈圈鎖鏈。
而最恐怖的是,那被捆著的人,體內還有明顯的心跳。
強勁,有力,甚至是蓬勃的嚇人!
一旁,何文道幾乎是本能的跳起,滿眼戒備的盯著那麵爬滿藤蔓的山壁。
仔細看了好幾眼。
“在哪啊?”何文道壓低聲音,警惕的問道。
而陸豐抬手指了指山壁,深吸了一口氣。
“掀開藤蔓!”
何文道被陸豐這神態弄得也是有些緊張,但好歹他也是幾十年的老執法員,幾步走過去掀開了藤蔓。
一瞬。
隨著藤蔓掀開,山壁內那個隱藏的空間也露了出來。
“這……”
何文道哪怕早有心理準備也被嚇了一跳,猛地深吸了一口氣。
此時山洞裏麵正躺著一個青年,約莫三十歲左右,身上穿著一件破舊的道袍,模樣倒很是俊秀。
但隨著往下看,青年身上的道袍從胸口撕開,兩條鎖鏈貫穿了肩膀,渾身血漬早已幹涸,就像是被活生生拴在了山洞內。
“釘死琵琶骨,這什麼手段……”
何文道心悸的呢喃道,盯著青年的道袍,臉色一變在變。
“姬道長當年穿的道袍,就是這個樣式的,那這個人是誰,怎麼會被困死在這山洞裏……”
一旁。
陸豐雙眼緊眯,眼前的青年肉眼看起來的確是生機全無,可在他透視的目光下,青年的心髒還在有力跳動著。
隻是他其餘的身體機能,微弱的就不像是一個正常人該有的,甚至連呼吸都幾分鍾才有一次!
“一個大活人,心髒強勁有力,但呼吸十分羸弱,胃裏空空,血液流動更是緩慢的不像話……”
陸豐攥緊了拳頭,眼前這一幕,完全超乎了他的理解。
畢竟他也接受九年教育,甚至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
可眼前的這一幅場景,該怎麼解釋?
也就是這時。
陸豐突然又發現了一件讓他為之驚悚的事情。
那就是一種探視感,出現在了他身上。
那種感覺,就像是在青遠古玩城,李老盯著他的時候,一模一樣!
“呼……”
陸豐深吸了口氣,抬起頭警惕的環顧四周,幾乎將所有實質存在的東西全部透視過去。
人,沒有發現。
也沒有其他的生物在。
但這絲毫沒有讓他心裏放鬆警惕,轉而是回頭緩緩看向麵前的青年。
果然。
這一看,陸豐的心髒幾乎是瞬間繃緊。
隻見麵前的青年,體內血液的流動速度比起之前突然快了好幾倍,呼吸頻率也逐漸加快。
更要命的是,青年眼皮下的眼球,似乎都往上抬了許多。
就像是隔著眼皮,正在盯著他!
“陸豐!”
看著陸豐突變的臉色,何文道有些不放心的喊了句。
而這也驚醒了陸豐,本能的後退了幾步。
“你怎麼了?”何文道微微皺眉道。
陸豐聞聲抬起頭,強壓下心裏的駭然,沒有說話,隻是目光看向了麵前的青年。
這個詭異的人。
給他的感覺很可怕。
麵對這種情況,任何人包括他的第一反應就是離開。
可此時他來旁巫山,就是為了王彪。
如果說之前他還對何文道的話保持懷疑,那現在就憑借這青年的狀態,對於能治療王彪,他信了七八層!
“呼……”
陸豐對何文道擺了擺手,隨後慢慢坐在了青年的對麵。
“何先生,那一位姬道長,你還記得我們來找他的用意嗎?”
一旁,何文道見陸豐說話不對著他,反而是對著那個屍體,有些疑惑更有些生氣。
“陸豐,你怎麼回事,我們來是為了救王彪的!”
而陸豐就盯著那青年,目光看著他體內的身體機能,確認青年沒有別的反應後。
“何先生,當年你是怎麼碰到姬道長的?”
聞聲,何文道臉色越來越難看,但還是強忍著焦急說道:“我說過了,我是從旁巫山掉下去,被姬道長救了,陸豐,你是不是中邪了,喂?”
何文道說著就要來拉起陸豐。
而陸豐眼神嚴肅,這兩句話,他就是在告訴麵前的青年。
他們的身份,以及來曆!
此時這個青年,在陸豐眼中就是一個活人,而且還是一個逐漸蘇醒,正盯著他們的活人。
他能聽見!
果不其然。
在陸豐死死凝視的目光下。
麵前的青年,眼皮突然動了動,緊接著胸膛也慢慢鼓了起來。
一旁。
已經伸手要拉起陸豐的何文道,也發現了這變化,當即嚇得一退再退。
而陸豐卻是紋絲不動,甚至是強忍著全身的顫栗感,臉上保持平靜,就這麼坐在青年麵前。
直到。
“呼……”
一道低沉的喘息聲清晰響起。
緊接著。
一道儒雅的聲音緩緩飄過陸豐的耳邊,出乎預料的平和,甚至是帶著一股慵懶感。
“這麼多年了,居然還有人來找老道士救人。”
“你不怕死麼?”
看著眼前的青年緩緩睜開深邃的眼眸,陸豐瞳孔一顫,整個人努力保持著聲音平靜,但話到嘴角,還是忍不住激動道。
“你認識姬道長嗎?他在什麼地方?”
青年看著露出激動神色的陸豐,又看了眼不遠處放在地上的王彪。
“認識!”
陸豐立刻臉上一喜,冷靜下來抱了抱拳道:“敢問你是?”
青年聞聲用下巴點了點身上的道袍。
“我是姬道長的徒弟,他是姬老道,我自然是姬小道。”
說著青年突然想到了什麼,嘴角扯出一絲笑容,唏噓道:“至於你找的姬老道,真可惜,他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