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2章 揭破真相

這世上無巧不成書,就在這近侍在青樓裏麵銷魂的時候,椿魚不知何時跑了出來,在他的房門口站了許久都沒有人回應,她反複的叩著門生怕被人察覺,最後隻得悻悻的離開了。

她平日裏從來沒有親自過來的時候,而是今日的確發生了不同尋常的事情,平日裏那些能夠為她傳遞消息的人,竟然一日之間全都消失了,她找了好久,那些原本在客棧內熟悉的麵孔卻都消失不見了,她忽然覺得這仿佛是一場夢,這夢一醒,這世上就隻有她一個人。

來到這客棧尋找,那房間也已經是無人回應,椿魚心中有些不安,難道這事情敗露了,所以那些人就提前撤離了,獨留他們兩個女子在這裏承擔後果嗎?!

想著這些,她覺得腳步都有些站不穩了,想一想皇甫柔與那個“死去”的侍女之間的情感,還有這些時日靈溪對那男子的引誘,還有她讓人在那飯菜裏麵下的毒,這些事情若全都被翻到了明麵上,她一定跑不掉!

趁著現在天色已晚,她心中打定了主意,回到客棧之後她便收拾包袱離開,就算是躲起來,也一定要離開。

但是沒想到,她這腳踏進客棧之後,就再也沒有離開的可能。

走進了房間內,靈溪坐在桌子前麵臉色蒼白,看著桌子上擺放著的飯菜,她轉過頭看著椿魚,開口問道:“這些是什麼東西,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椿魚踉踉蹌蹌的走到桌子邊,看著桌上的飯菜直接嚇得坐在了地上,她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切,這不可能的,這些東西應該都已經被吃掉了,怎麼可能完完整整的出現在這裏,不會的,不會的!

靈溪看著椿魚,眼神之中帶著不敢置信,“這些東西究竟是什麼?!剛剛夫人親自送過來了,讓你我一同將這些東西吃了,你說,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椿魚不敢置信的看著靈溪,“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別問我,我要離開這裏,事情不對,我要離開這裏!”

靈溪一把將她拽了回來,眼神空洞的可怕,“剛剛你去哪兒了,你說!你就對夫人做了什麼,為什麼她會將這些東西送過來,你聞一聞,這些東西都已經散發著腐臭的味道,夫人這是想要我死嗎?!”

“是不是你被這我對夫人做了什麼,是不是!”

聽著靈溪這麼說,椿魚直接坐在了地上,她不敢置信的是皇甫柔早就已經發現了這飯菜的異樣,卻還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明明已經提前布置好了一切,卻還是將她引到這局中來,這是一個多狠的女人啊。

靈溪看著椿魚的樣子,十分痛苦的閉著眼睛,“我知道你想要離開,當時我讓你走的時候,你為什麼不走?!你不想要離開老爺對不對,你不想失去這個可以翻身的機會,你比我更加想要得到他的垂青,變成他的女人?!”

“現在你做的這些事情統統敗露了,你想要做的事情做不成了,我也是一樣。”

椿魚從地上爬起來,她十分冷靜的來到桌子旁邊,看著桌上的飯菜,竟然不顧一切的從盤子裏麵將那些已經發黴的東西抓起來就往嘴裏塞,靈溪看到她癲狂的樣子嚇壞了,直接將她手中的東西搶過來摔在地上,大聲的吼道:“你瘋了!”

椿魚看著靈溪,認真的說道:“你還不明白麼?若是咱們想要離開,就必須的將這些東西都吃下去,這事情是我做的,你不需要陪我一起,我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承擔!”

話說道這裏,皇甫柔“嘭”的一聲推開了房門,看著站在那裏愣愣的兩個姑娘,她臉上滿是笑意的走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身後跟著的,是讓椿魚差點嚇得昏過去的靈兒,靈兒看著椿魚,臉上滿是憤恨,但是礙於皇甫柔還沒有開口,她也不能說什麼。

皇甫柔就在這裏坐著,看著兩個人傻愣愣的站在那裏,開口說道:“剛剛不是說的很熱鬧麼,怎的我一過來,這話就都說不出口了?”

椿魚看著靈兒,忽然將手中的碗筷全都摔在地上,然後放聲大笑,指著皇甫柔說道:“你,最毒婦人心!她明明還活著,你竟然還裝出一副悲憤欲死的神情,就是為了引的我放鬆警惕,繼續對你下手!”

“但是你別忘了,老爺已經對靈溪動心了,就算是你是因為妒恨做的這一切,你也已經輸了!你的夫君,已經看上了其他的女子,若是這個女子再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就再也說不清了!到時候你的夫妻情義,就將不複存在!”

靈溪看著皇甫柔,臉上滿是內疚,她想要說什麼,張開嘴卻發現自己根本無從辯解,主動喜歡老爺的人是她,背著夫人與老爺見麵的人是她,這一切,若是沒有她心甘情願的參與,便都不可能發生,她也是這始作俑者,無從推賴。

皇甫柔看著椿魚,臉上帶著一絲戲謔,“我忽然覺得你很可悲。”

椿魚眼神之中帶著防備,“你說什麼?!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皇甫柔看著二人,認真的說道:“祈夏城,可真的是個好地方,那裏的姑娘,知書達理,風情萬種,試問哪個男人看到了不喜歡呢?!”

聽到皇甫柔提起“祈夏城”,這兩個女人全都愣在了那裏,靈溪從一開始的不解和內疚,現在已經完全轉變為了震驚,看著皇甫柔一臉溫和的笑意,認真的問道:“你從一開始,便知曉我們的來意,對不對?”

椿魚也傻愣愣的看著皇甫柔,皇甫柔沒有否認,隻是開口說道:“你這麼說不準確,我是從你們隨著一個男子離開青樓的時候,就已經在注意你們了。”

“至於你們的來意,咱們都是女子,誰又不了解誰呢?”

然後對著靈兒揮了揮手,靈兒就對著外麵說了一聲:“進來吧!”然後就看著風落端著一個匣子走了進來,這匣子與靈溪房間內的那個十分的相似,不,準確來說是一模一樣。

靈溪瞧見之後,瘋了一般的朝著房間內跑進去,將自己的匣子拿了出來緊緊的抱在懷中,看著皇甫柔十分防備的問道:“你想要做什麼?!”

看著她的樣子,風落無奈的搖了搖頭,“放手吧,你手中的那個是我做出來的,而你們帶來的匣子在這裏!”

然後便將這匣子放在了桌子上,靈溪顫抖著看看自己懷中的匣子,又看了看桌子上麵那個,為了防止她們突然出手去搶,怎麼都不肯撒手。

椿魚心一橫,徑直的朝著桌邊走過去,伸出手便打開了那個匣子,裏麵沒有看到靈溪所說的銀票,倒是有一份被展開的信件,她將信件拿出來,看著上麵的自己,整個人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般坐在了地上,臉上留下了淚水。

她責怪自己不爭氣,不夠堅強竟然在敵人麵前流淚,但是對於自己這個被玩弄的命運,她是真的真的想要大哭一場。

靈溪看著椿魚,趕忙俯下身去看地上展開了的信件,上麵隻有寥寥幾個字,“如夢一場”。

看著上麵的自己,靈溪直接站起身,一臉不相信的後退著,對著皇甫柔說道:“不可能,公子不會這麼對我們的,這不可能!”

風落看著她的樣子,也不忍心她繼續被騙,開口說道:“那匣子你就放下吧,裏麵隻有一張白紙,我放進去的。”

“你住口!”靈溪看著風落,眼神之中帶著憎恨,看著皇甫柔,神情十分的複雜。

她朝著皇甫柔走了兩步,試探著問道:“為什麼?”

皇甫柔擺弄著身上佩戴著玉佩,這東西十分的珍貴,是當年百花宴上她得到的彩頭,也是刑天耀與她的定情之物。

聽著靈溪的質問,她緩緩的拿起這個玉佩,對著靈溪說道:“你知不知道,這是何物?”

靈溪搖了搖頭。

皇甫柔又繼續問道:“那你知不知道,救了你們的那個男子,是什麼身份?”

靈溪又搖了搖頭。

皇甫柔接著問道:“那你知不知道,你口中的那個老爺,究竟是誰?”

靈溪站在這裏,忽然覺得事情十分的可笑,她至始至終,什麼都不了解,卻站在這裏質問“為什麼”,就連她自己想要問什麼,她應該問什麼她都不知道了。

皇甫柔歎了口氣,“我曾經想要給你們一個機會,就是之前我曾說過的,等到風雪平靜之後,我就為你們準備馬車,讓你們離開。”

“可惜啊,你們沒能等到那個適合趕路的天氣,就已經將自己的前路給堵死了。你雖是被蒙在鼓裏,但你的目的卻並不單純,你雖長相與我有幾分相似,但是你,永遠不可能是我。”

靈溪看著皇甫柔,不服輸的說道:“不是我與你相似,而是你,與我有幾分相像罷了,若是沒有這個緣由,我不會到這裏來,更不會有這麼個被人玩弄的命運,這一切,你也要有責任,你也脫不了幹係!”

“我若是死了,你們也別想獨善其身,東黎法度嚴厲,殺人害命絕沒有好果子吃,就算你們有些權利,也不可能從這件事情中抽身!”

靈兒一臉不屑的看著靈溪,“你這哪裏是與我們小姐有些相像,你簡直是不配與她相提並論,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就想要覬覦旁人的夫君,如你這般不要臉的女人,這命運也是活該!”

“你說什麼!?”靈溪聽到靈兒的話,氣得火冒三丈,她直接拿著手中的匣子就要朝著靈兒的頭上砸,卻被風落一掌揮開,這匣子應聲而碎,那木塊落在地上的時候,驚得坐在那裏的椿魚身體一顫。

她顫抖著肩膀抬起頭看著皇甫柔,認真的說道:“既然如此,我已無話可說!要殺要剮,隨你的便。”

靈溪看著地上的椿魚,一把將人拽了起來,趾高氣昂的說道:“如此什麼!咱們做什麼了!隻不過是我想要入府為妾,難道這也是要殺頭的罪名麼?!”

“這件事情若是經了官,你我都沒有好果子吃!更何況,他看過了我的身體也是事實,毀我清譽自然要負責,難道這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

靈兒看著靈溪,一臉的不可置信,“你。”

皇甫柔伸出手,製止靈兒繼續說帶下去,喃喃的說道:“無知者無畏。”然後緩緩起身朝著外麵走出去。

靈兒和風落跟在皇甫柔的身後,離開房間之後就聽著房門被“嘭”的一聲關上,外麵就是落了鎖的聲音,靈溪心中焦急,直接衝到門口用力的拽著房門,大聲的喊道:“你憑什麼將我們關在這裏,憑什麼,你把鎖打開,打開!”

椿魚站在那裏,看著靈溪掙紮的樣子,無奈的搖了搖頭,低聲說道:“算了,算了吧!咱們已經無路可走了。”

靈溪不肯認命,轉過身來到椿魚的身邊,眼神無比的可怕,“這些事情都是經由你的手,你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情,卻想要拉我一同承擔這個結果,癡心妄想!”

“我告訴你,我絕對不會死在這裏,絕對不會!你若是想死,你就自己在這裏等死吧,我要離開這裏!”

然後就開始收拾行李,推開窗子,看著下麵有一丈高的距離咬了咬牙,直接朝著下麵跳了下去,椿魚聽著“咚”的一聲趕忙朝著下麵看過去,靈溪已經重重的摔在地上,看起來是腿受了傷,但是她不顧自己身上的傷勢,拖著腿快速的朝著遠處跑去,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刑天耀坐在房間內,看著皇甫柔,認真的說道:“你瞧,還是我說對了!這個女人雖然表麵上看著十分柔弱,但是內心可是要比另外一個狠上許多,隻不過讓她就這麼跑了,也不是個辦法,你說,該如何處理呢?!”

皇甫柔坐在那兒,看著靈兒,“誰害得你,這個仇你自己報。至於那個靈溪,讓人盯著,隻要她不搗亂,我不想要趕盡殺絕。”

刑天耀看著皇甫柔,“就按照你說的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