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奸情見光

“小姐、小姐……”

碎心喚了好幾聲,白楚憐才回神過來,碎心攙扶她起來時,她的手都在發抖。

“怎麼辦?不,我絕不會嫁給蕭東延,明日才是大婚,我得想辦法……”白楚憐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白楚憐這正焦急的想著辦法,蕭東延就潛入了白府,出現在她的麵前。

這大夜裏,白楚憐又是心事惶惶,心驚得厲害,初見到蕭東延那一刻,還以為撞鬼了,嚇得驚叫一大聲。

“叫本世子給嚇著了?”蕭東延輕笑,一臉輕佻的痞子相。

白楚憐連忙斂好神色,裝出一副薄麵含羞狀,聲音低軟嗔道,“明日就是大婚,世子怎半夜闖來了我的閨房?大婚前可是不要見麵的,不吉利……”

蕭東延看她這裝模作樣,忍住惡心,故意犯難道,“恐怕,明日的大婚要出變故,進行不了了……”

“為何?”白楚憐聲音裏難藏一絲小竊喜。

蕭東延一雙大手握住她的肩膀,咬牙切齒道,“你放心,我定會娶了你,哪怕你明日是具屍體我都會娶了你!我可知道,你一點都不想嫁給我,從賜婚聖旨下來之後,你就三番四次的要我死,這些事,我記得清楚,就等著娶了你之後,慢慢折磨,讓你生不如死……”

蕭東延說完這一番話,就立即消失了。

白楚憐剛回來的神,又被嚇走了,整個人如被抽走了靈魂一般,木木的站在那兒。

突然,那種恐慌一下子將她心裏填滿!

“不行,我現在就要去見殿下!”白楚憐快速的擦掉臉上的淚水,去上妝敷麵,梳理打扮,披上披風,就帶著碎心匆匆的去了經常跟北奕辰私會的地方。

北奕辰匆匆趕到,白楚憐畢竟是他心愛的女人,明日,他心愛的女人就要嫁給別人了,他心裏也不好受。

見到白楚憐後,也是一番愁腸和不舍,兩人擁在一處,像是要見彼此揉進骨血裏一般。

“憐兒這次來約見殿下,是來跟殿下訣別的,今日一見,你我恐要來世才有相見之緣了……”白楚憐話未說完,便就眼中淚光盈盈,一臉的傷心欲絕。

北奕辰一驚,詫異的看著她問道,“憐兒,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想幹什麼?”

白楚憐拿著帕子擦了擦眼淚,傷心欲絕,“那蕭世子已經知道了我先前多次要害他性命之事,他今夜特意來找我,說等娶了我之後,便要日日折磨我,將我折磨得生不如死。憐兒想過了,與其讓他羞辱折磨至死,不如我在出嫁之前就自行了斷,也全了我對殿下的一番情意,忠義之心……”

說著,她又哭了起來,哽咽難語。

北奕辰看著她這番模樣,自然是心痛得不能自抑,又將她攬入懷中緊緊抱著。

“憐兒,本王怎麼忍心讓你死……你且放心的嫁過去,大婚夜,本王就安排人夜襲平西王府,將你救走。”

白楚憐聽此,心裏懸著的心總算是安定些。

可她絕對不要帶著一個世子夫人的名頭活著,那她就永遠都見不得光了。

“殿下,還是讓憐兒一死了之吧……”

……

屋子裏的兩個人互訴衷腸,纏綿悱惻,外麵的蕭東延甚是不解的看向南盡歡,問道,“你怎麼就算定了白楚憐一定會來找景王?她要是沒來找,明日就是大婚,我可不能真娶這個女人!”

南盡歡餘光清冷的撇了一眼屋子裏那兩個幹柴烈火的男女,冷笑一聲,“我太了解白楚憐這個女人,看似柔弱,可骨子裏極其要強,她當初為了攀附上我,跟我成為閨中姐妹,她可是吃了不少苦頭,什麼都豁得出去。現在,眼看前麵就是萬丈深淵,她掉下去隻有粉身碎骨這一個結局,她怎麼可能不返回頭去找她唯一的靠山?”

當初,白楚憐為了惹得她的同情,可是設計了自己險些遭到乞丐玷汙,還設計府裏的丫鬟下人欺辱自己。在接觸到她以後,白楚憐又是幫她做夫子布置的功課,又是給她繡花,繡手絹,有好吃的東西立馬就拿來跟她分享……

白楚憐那時候隻是白府裏一個身份極其不正當的嫡女,還不受寵,能有什麼好東西呢?不過是故意在南盡歡跟前顯得她可憐,而且又顯得她對南盡歡好,所以南盡歡自然而然的就對她好。

……

屋子裏床幔被風吹得晃動,飄飄渺渺,床榻上那對男女身軀癡纏在一處,傳出甚是動情的旖旎淫聲,籲歎,粗喘不止。

南盡歡一未出閣的女子,實在不宜看這等景象,茫茫撇開頭,“帶人進去吧!”

蕭東延暗罵了屋裏的人一句:不知廉恥!

就高興的去另一邊的屋子了,打開門,裏麵甚是熱鬧,有不少權貴子弟在裏麵吃酒玩耍,正是興頭上,蕭東延進去叫了一聲,“林城那廝呢?我方瞧著他是吃醉了酒攬了一姑娘去那邊開了房間,還以為我喬錯了……”

蕭東延故意裝作在屋子裏找了一圈,都沒找到林城。

屋子裏其他人一聽這風韻事,便嚷著要去蕭東延說的那屋子裏瞧瞧,讓林城出個醜,一群人便就起哄著往那屋子去,過去用力將門一撞,撞開了門,果然見床榻上有對男女赤身摟在一起,顛鸞倒鳳。

“哈哈,林城你這廝,好不老實……平日裏裝得一副聖人君子,這吃醉了酒,還不是個酒中色鬼……”

一群人嗤笑,大膽的還衝過去掀了床幔。

見到床榻上的人,一群人驚得合不攏嘴,全都傻在那兒。

床榻上的不是林城,而是景王和白楚憐。

那白楚憐明日就要嫁給蕭東延了啊!

今日夜晚,蕭東延卻親眼所見白楚憐竟然跟景王……一群人又不約而同的看向蕭東延,同情又惶恐。

撞破的這樁事情,著實不是什麼好事,景王可還是有婚約的人,兩樁都是天子賜婚……他們很想裝作都是吃醉了酒,裝傻想撤。

蕭東延卻是突然發怒,抓起桌子上茶杯茶盞全都砸在地上,怒吼一聲,“啊!”

就在這時,就聽得南盡歡和北奕辰的聲音傳來,“發生了什麼事?”

南盡歡和北寒川先後進來,“怎麼這麼多人圍在這兒?”南盡歡進來詢問道,等她的目光落向床榻上那對衣衫淩亂的男女身上時,突然臉色大變,捂著心口,“你……你們……”

一下子受了大刺激,心絞痛發病昏迷了過去,南霜趕緊扶住南盡歡。

北寒川冷冷掃了床榻一眼,便向屋子裏的人喝道,“全都退下!”

蕭東延也被拉了出去,可他一出門,便就大聲怒罵,“景王你欺人太甚!我大婚前夜,你就將我未婚妻子給睡了!給我戴了這麼大一頂綠帽子!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

他這一嚷,這兒的人便全都聽到了,立馬議論開來。

……

平西王府裏掛滿的那些紅綢,禮品,昨夜蕭東延回到府裏後,就發瘋的全數將其扯了、撕了,跟府裏罵了一夜景王和白楚憐偷情的事。

婚事自然也就沒有進行。

一大早的,北寒川、北奕辰、蕭東延和白楚憐就被召進了宮裏,太後和皇上端坐在高位,神色嚴肅,殿內氣氛尤為壓抑沉重。

元烈帝一盞茶杯扔到北奕辰的腳邊,氣怒不已。

“兩樁天子賜婚,你們這到底是在搞什麼?將皇家顏麵至於何處?”

白楚憐和北奕辰不敢說話,可蕭東延是受委屈的人,這會兒是滿肚子的話要說,“臣請皇上和太後收回賜婚臣和白楚憐的聖旨,這個女人不僅與景王私相授受,更是暗中對臣下毒手好幾回,若非是臣命大,早就被她毒死了!”

“什麼,還有下毒的事?”太後驚道,目光不善的看向白楚憐。

蕭東延答道,“幾日前,上京裏便傳出臣暴斃身亡的消息,便是她故意傳出來的,她先前就給臣下了毒,之後,臣一直未曾露麵,她便以為臣已經死了,擔心平西王府仍會將她娶過去,這才故意傳出這種消息來,好免了這樁婚事!”

太後氣得手發抖,隻覺毛骨悚然,指著白楚憐怒罵,“你如此心腸歹毒,虧得盡歡待你那般好,你卻做出這種傷害她的事!來人,將這毒婦拖出去打死!”

話音落下,便有兩個宮人上前,將白楚憐拖了出去,外麵就傳來打板子和白楚憐淒厲的痛喊聲。

北奕辰眼中閃過一絲心疼。

太後頓了一會兒後,又向蕭東延道,“如今這樁醜事已經鬧得滿上京皆知,若是哀家和皇上還逼著平西王府娶這樣的兒媳,豈不是讓天下人覺得是哀家和皇上在羞辱平西王府,賜婚聖旨自然該撤下。”

蕭東延一喜,伏地磕頭道,“多謝太後娘娘,多謝皇上。”

平西王府的事,算是解決了。

可這樁事牽連的是兩樁賜婚,餘下的是景王和南家的婚事,這樁婚事可不能像蕭東延和白楚憐的婚事那般隨意撤消。

現今南盡歡還在昏迷不醒,太後心裏怨憤又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