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域中就是這樣,所有飛升上來的修士都是天驕,這麼多的天驕之中,想要脫穎而出,不單單需要的是天賦以及悟性。更加重要的是機遇。
有的修士在初到神域之時便被大宗派選中,但就算被那些大宗派選中,又能做些什麼?
十九宗除了銘刻峰,每峰上都有外門弟子與內門弟子,難道這兩者有區別?其實是沒有區別的。因為外門弟子的存在便是為了襯托出內門弟子的尊貴。讓這些外門弟子打破了腦袋想要進入內門弟子。
可想要從外門弟子轉入內門弟子,對心性的磨練絕非一般的修士可以抵抗的。在外門中,每日被內門弟子欺負,甚至要為內門弟子的衣食住行全權負責,甚至每峰上的清潔衛生都需要這些外門弟子來完成。
一代天驕淪落到去掃落葉,這樣的落差,有誰能頂的住?
就算頂的住,沒有機遇,那麼一旦有了異動,便被內門弟子狠狠的打壓,永世不得翻身。
還有的一些,在這樣的落差中緩緩的忘記了自己身上的光環。漸漸的融入到了這個角色之中。沒有了反抗。
就如同這囚籠之中,這些人苟延殘喘的活著,心裏都想著,活著總比死了強。可隨著修為緩慢的消散,就如同活死人,每日幻想在自己的世界之中,無法自拔。
就如同那老者,如同老者門下的三位門徒,他們有野心,可是他們隻能把這野心隱藏在內心的深處,哪怕碰到修為比自己低的人,他們都把身份放的極低。不敢絲毫的逾越。因為他們已經融入到了門徒的角色之中,在他們的心中自認為自己比不上他人。
“兄弟,兄弟。”在唐朝旁邊的囚籠之中,那個男人喊著唐朝,在見到唐朝望向他的時候,這個男人道:“兄弟,怎麼發現你被拉出去放血一次,精神卻要好上不少?”
唐朝笑著道:“也許是因為太久沒有見過陽光了吧。”
“虧你還笑的出來,可我就笑不出來了,明天就該輪到我了吧。”那個男人苦笑道。
唐朝接著道:“以你的修為,有機會應該可以逃出去的。”
那男人趕緊慌忙的看著四周,發現四周一片死寂,就算聽到逃跑的字眼那些半死不活的人也沒有什麼反應。
深深的呼出一口氣後道:“想要逃出去談何容易啊,我身上有修為在,每次出去都會用寒鐵鎖鏈困住,如果逃跑被抓到的話,下場據說會很慘。我才進來的時候,有著一名修士,他的修為比開塵圓滿,他對我說想要逃出去,可是在被帶出去以後便再也沒有回來過。而在這裏,我都能聽到上麵他痛苦的嘶叫。”
“哎。”他歎了口氣,陷入了沉默。
唐朝並不答話,現在自己的修為想要恢複,還需要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裏,一切都顯得不是那麼的重要。而且在綠仙宗內,他就算全身時期,在神海境界的時候,他都不想麵對那個當初在禁忌叢林碰到的綠衣女子。
雖然她的修為不高,在自己的手中根本不是對手,可在她的地界,他的師父可是神海後期。
在第二天的時候,果然唐朝身邊的那個男人被帶了出去。
隻是半天的時間,回來的時候,這個男人明顯的消瘦了許多,不過還算有了些許精神。他的身體冷的發抖,窩在一角,過了兩柱香的時間,他才緩了口氣,道:“這狗娘養的綠仙宗。不過好在今日那些毒蛇不是特別有胃口,不然我最起碼要休整十天才能恢複氣血。”
唐朝想著,應該是昨日那些小蛇吸取了自己的鮮血後,對於其他人的鮮血便來的不是那麼的渴望。他笑著道:“那你運氣不錯。”
那男人歎了口氣道:“你看這地牢之中關押的人,大多隻吊著半口氣,這些人若是在被那些毒物吸食一次便會死亡,整個地牢目前也就我們兩個人還有點利用的價值,恐怕後來的日子我們並不會好過。”
而唐朝用肉眼看去,整個地牢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陣法,在這陣法中央有著一汪血水,在把他身邊的男人送回來之後,那三名門徒在地牢中巡視一圈,看到有人死去後,便搖頭將他的囚籠打開,將屍體丟入那汪血水之中。
而在那血水之上,有著一道屏障,這屏障遮掩了修士的目光,隻能看到從血池以及整個地牢的修士身上都有白色的霧氣緩緩飄起,然後融入到了陣法之中。
唐朝的心中震撼,這是攝取死氣,怨氣的陣法。被捕捉而來的修士氣血旺的情況下便不時的送去上方用來喂養小獸,而那些被吸取完氣血的丟失掉著一口氣,讓他們半死不活,他們的身上散發著死氣,心中有著怨氣。這兩種東西看不到,摸不著,卻能讓這個地牢中感覺陰沉沉的。
在第二日,那三位門徒又來到了地牢之中,不過他們巡視了一圈後,愁眉苦臉,其中一人道:“這幾天宗門內的捕獸人好像死亡,我們這一脈沒有了捕獸人,根本沒有新鮮的血脈送進來,這該如何是好,這些修士哪怕修為達到神海,也頂多堅持兩個月的時間。”
“報上去唄,宗門內的那些長老自然會想辦法的。”另外一位門徒道。
但是剛剛說話的那個門徒哼了一聲,道:“你有沒長腦子,這樣的事你認為宗門內的那些高高在上的長老會插手?頂多讓我們自己想辦法。若是想不來辦法,說不準就要找一些外門弟子為外麵的小獸放血。估計到時候我們都要遭殃。”
“算了,能堅持幾天便是幾天。把這個人帶出去吧。”那人接著道。
在夾住唐朝的時候,唐朝擺了擺手,道。“我可以自己走的。”
在今日,他已經能勉強的走動。
看著他的模樣,那位門徒接著道:“這位師兄,你來的時候受那麼重的傷,沒想到半個月的時間裏去放過兩次血,現在還能成功的站起來,實在讓我們驚訝。”
唐朝笑著道:“階下之囚而已。不過這幾日各位師兄照顧沒打沒罵,身體也恢複了一些。”
那幾位門徒點了點頭,道:“我們也是不得已為之,我們活著連外麵的那些小獸毒物都不如。與你們這些階下之囚好不了多少。幹嘛還要打罵你們。”
“噓聲啊,那些小蛇,稱為小獸也就算了,要是讓人知道我們喊毒物,定當要受到懲罰的。”
唐朝點了點頭,不在多言。在他的心中,甚至期望多出來兩次,一旦出來,就能脫離地牢中的那死氣沉沉的氣息。這對他的修煉有益。
唐朝雖然走的踉蹌,好在能走動,那幾位門徒沒有給唐朝架上鎖鏈,便帶著他走出。
在穿過一條悠長的通道後,到了外麵的小院中,那老者看著唐朝,怒道:“怎麼又帶著他出來了。你們不知道這樣頻繁的放血會讓他死的很快嗎?”
那門徒抱拳,道:“師父,我們也不想這樣,不過地牢中壓根就沒有人可以放血了,雖然活著的人不少,可是都骨瘦如柴,要是在放血,那也是死血。”
那老者歎了口氣,道:“你們幾個出宗門一趟,如果運氣好,能撿回幾個戰鬥中即將死亡的人回來也可以,不然我們的命運你們知道的。宗門裏的那些長老在知曉沒人為這些小獸放血的情況下,說不準就拿你們開刀。”
那幾個門徒脖子一縮,連忙道:“我們這就出去。”
說罷急急忙忙的便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