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難得有的一會安穩時間,怪不得都說虎落平陽被犬欺,龍遊淺灘遭魚戲。但唐朝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小家夥了。心境的成長讓他比之神域中大部分神海修士都要來的堅固。既來之則安之,總有一天修為能夠恢複到正常,而現在唯一要擔心的便是當初遇到的那個綠仙宗女子。
如果碰到她,以那女子的心性,對唐朝來說,凶多吉少。
這些小蛇在唐朝的安排之下都安靜的進食,然後便紛紛的圍繞著唐朝四周,唐朝身上的氣息對於它們來說都如同仙境。
既然這些小蛇願意吃自己的鮮血,那麼暫時唐朝便是安全的。最起碼現在不會說手腳不能動彈的時候被拋去荒野。在荒野中,野獸也許會懼怕自己身上的味道,那麼修士呢?
神域中,來自於修士的危險要遠遠高於一切。
這一下就過了半日的時間,天空中高高掛起的驕陽已經即將落下,夕陽近黃昏,黃昏何其美。天邊的晚霞撒下,紅彤彤的一片。
但在這個時候,這個小院的大門被直接踹開。聽到聲響後,那老者趕緊的跑出來,見麵的是一位開塵中期的女子,但這老者看到之後立馬賠著笑容,道:“不知曉仙子大駕,有失遠迎。”
那開塵中期的女子一頭秀發,在他的身邊有著兩位開塵圓滿的男人守護在身旁,顯然踹開這大門的就是他們兩人。那女子看著老者,道:“前輩,我需要選擇一隻小獸,貢獻點我已經準備好了。”
說著,那女子掏出令牌,老者看了一眼後,身體慪婁的更彎,道:“這位仙子,你的門派貢獻點隻能換取一隻開塵後期的小獸。”
那女子點了點頭,不在多言。反而是她身旁的其中一個男人道:“師妹,這開塵小獸要了有什麼用,連神智都沒有開,等過幾日師兄出門一趟,若是有機會拿到貢獻點,定當為師妹換取一頭神海境界的異獸。”
老者低著腦袋,不敢吭聲。
在進來之後,他們都看到躺在地麵上正在喂蛇的唐朝,不過並不驚訝。反而那女子皺起眉頭,道:“我自己的貢獻點我自己會賺,不需要師兄費心。”
“師妹,你這麼說就不對了,我們本是同宗師兄妹,應該同氣連枝才對,幹嘛分的這麼清楚。”那男人笑著道。
“哼,換取一隻神海境界的異獸需要的貢獻點可是開塵境界小獸的百倍,錢安,你來到宗派將近一百年了吧。拿你全部的積蓄不過在幾年前才換取了一隻神海境界的異獸,在師妹麵前裝什麼大頭。”
而那名叫錢安的男人冷哼一聲,道:“周澤,那你來宗派百年,連一直神海境界的異獸都沒有換取到,你可臉紅。”
“我雖然沒有換取到,但我守在師妹身邊,她願意如何做,我看著便是,我以真心待她,與你花言巧語不一樣。真以為你有一隻神海境界的異獸之後就天下無敵了。”周澤同樣冷聲道。
被他們兩人守在中間的女子皺起眉頭,迎著晚霞,看起來,哪怕是皺眉的動作都讓人心動。可她像是真的厭倦這兩人,冷聲道:“要是不想我告訴師尊你們兩人跟在我的身後,便閉嘴。”
“前輩,就按照我的貢獻點換取吧。”女子緩緩的道。
守門的老者甚至不敢多看幾眼這幾人,在宗門內幾千年,他的地位不過是綠仙宗最低層次,而眼前的這些人,可是內門中人,說不準就是哪位強者的愛徒。是他們這些喂獸人根本惹不起的人物。
不過在此時,那叫做錢安的男人走到小院子中,看著中間臥著的幾隻神海境界的異獸,臉上露出微笑,哪知道這幾隻異獸根本甩不都不甩他。他氣急之下踹了在地麵躺著的唐朝,冷聲道:“你這死人,現在還躺在這裏幹嘛。滾回去,別礙著我和我師妹的視線。”
在他這一腳下,整個小院裏的小獸紛紛暴動,甚至直接凝聚在了一起,死死的盯著錢安。在這個時候,唐朝隻要心念一轉,它們便會撲向這個錢安。
不過那老者從手中拿出一個笛子,輕輕的吹動,發出悅耳的聲音,不過他想要的效果不複存在,那些小獸在今日根本不聽他的號令,冷汗莫名的從他的額頭流出。那老者突然間跪倒在那女子的身前,道:“仙子,這些小獸敵意很大,不能隨意招惹。就連我吹響了禦獸笛,它們都沒有停下來,請仙子開口,讓這位師兄不要擅自妄動。”
那老者活了千年,自然是成了精的人物,仙子好說話,仙子身邊的護花使者可都是心狠手辣之輩,要是自己上去說,恐怕就會一掌打來。哪怕他們的修為低於自己,那自己也是不敢還手的。
“錢安,你別來這裏丟人現眼好嗎?你已經有了異獸護身,卻還想著讓更多的異獸對你有好感,你認為這可能嗎?收起你那虛偽的微笑,我看著惡心。不過現在你最好不要妄動,這些小獸看你搶奪了他們的糧食,要是在妄動的話,我可救不了你。”周澤冷聲笑著道。
錢安的臉色有了動容,這群小獸裏可有著不少神海境界的異獸。看著他們對自己虎視眈眈的模樣,他還真的不敢在隨意動彈。
那女子看到這一幕,連小獸都懶得再次換取,扭身,踩著一道晚霞便禦空而去,周澤緊緊的跟在那女子的身後禦空而去。
隻剩下錢安臉色陰沉的站在原地,惡狠狠的盯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唐朝,仿佛他才是這一切的源頭,要不是院子裏的這些小獸對他有著敵意,他肯定要一掌拍下。
弱肉強食,強者想要殺一個囚徒,還需要理由?任何的心情不爽的時候都能隨意毀滅。在他們的眼中,這些被捕獸人抓來的修士根本算不上修士,隻能叫做糧食。
“真能裝清高,你以為你是綠雅師姐?整個綠仙宗第三代的仙子?別落在我的手中,不然我要讓你知道什麼才是生不如死。”錢安盯著已經離去的女子和周澤,冷聲道,根本不顧慮身邊是否有人存在。
說罷後,他一甩袖子,走出了小院。而在他走後,小院裏的所有小獸都安靜了下去。
跪在地麵不斷流著冷汗的老者才站起來,他怒視著已經安靜下來的小獸,道:“你們這群畜生,我養你們不容易,你們想把我害死啊。”
那些小獸不理睬這老者。在唐朝的心神安撫之下,都緩緩的盤下。
在那行人離開之後,從屋內走出幾位修士,他們正是帶著唐朝走出地牢的門徒,看著老者後,道:“師父,這幾人什麼來頭啊。”
老者瞪了一眼他們,道:“休要打聽這些事,你我不過綠仙宗最底層之人,做好自己份內的事就好。不然會引火燒身,我們修行不易,活著才有出頭的機會,你們幾個把他送下去吧。”
其中一個門徒舔著嘴唇,道:“不過那仙子長的可真漂亮,自從飛升到了神域,我便沒有見過這般美女的女人了。哎,要知曉是這樣,我不如在凡塵當個山大王,有吃有喝還有漂亮的女人,來到這神域之後,這樣的仙子我都隻敢偷偷的看,要是正大光明的看,挨耳光是小,被殺才是大。”
老者歎氣,道:“知道就好,還不快滾。”
那幾位門徒夾著唐朝,將他送回了地牢,在被關押之後,唐朝將身體靠在了囚籠上。他從來到神域起就在十九宗的銘刻峰,在銘刻峰仙品丹藥李白蟬隨手便可以拿出無數,師姐一天都不知曉要浪費多少,一些術法更是可以利用權限直接學習,去藏經閣內都能開後門不需要貢獻點。
但在這綠仙宗的這幾日,他才知曉,這是真實的神域。普通的飛升修士都想著進入大宗派內,可進入之後,這樣的大宗派大浪淘沙,能有多少人可以熬出頭?
至於踹了自己一腳的錢安,唐朝的嘴角掛著冷笑。他可不是一個可以被人隨意踹上一腳之人。“我可記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