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回 誠心合力除閹賊 可歎心機非君子
朱由檢和冷逸正坐在桌前品酒,再次聽到外麵大聲喧嘩,勃然大怒道:“難道本王想喝個清靜酒都不成嗎?”張管家跑去去沒一會就回來說道:“信王,外麵有兩位女子看樣子好像是找這位少俠的啊!”
“哦,過去看看!”朱由檢站起身走了出去,冷逸和馬護法也跟了出去。
隻見院中央果然是婉玫和靈兒,當朱由檢看到靈兒時覺得很眼熟,很快就想起來了指著她說道:“我認得你小姑娘!”
冷逸點點頭說道:“不錯,信王這位姑娘正是那日被你帶回府的舞姬!”
“哥,你沒事吧!”婉玫看到冷逸和朱由檢甚是親密的站在一起,多少也感覺到並無太大危險也就放心了。
朱由檢大聲嗬斥道:“放肆,有你們這樣對待本王朋友的嗎,還不快退下!”話音剛落,眾侍衛紛紛放回兵器,站立在兩旁。
“既然二位姑娘來了,就一起進屋邊吃邊談吧!”朱由檢一個請勢讓進了婉玫和靈兒。
婉玫迅速的跑到了冷逸身後,渾身上下打量著他,小聲問道:“哥,他沒為難你吧!”
冷逸搖了搖頭笑著說道:“丫頭,放心,我們是來商談的又不是打架的。對了,丫頭你怎麼不在風月樓休息跑這裏來幹什麼?”
“我是擔心你,醒來後看不到你著急問了靈兒才知道你來這裏了啊,所以就趕了過來!”婉玫低著頭說道。
冷逸回頭看了看跟在馬護法身後的靈兒,看著她搖了搖頭說道:“唉,靈兒啊,哥出門的時候怎麼囑托的你,你怎麼……”
馬護法也趕緊斥責道:“胡鬧,靈兒怎麼這麼魯莽,幸好我們這裏無事,如果…..”看了看前麵走著的朱由檢,也就不再繼續說什麼了。
靈兒知道他們並沒有真正責怪她的意思,也就躲在馬護法身後調皮的吐了吐舌頭,撒嬌般的小聲嘟囔著:“都怪我,你們怎麼不說姐,是她硬要來的啊!”
幾人來到客廳,添加了碗筷。婉玫和靈兒也不拘謹,大大方方的坐在冷逸身邊。“啊,自古英雄出少年!少俠身邊有如此俊俏的美女相伴,果真是羨煞旁人啊!”
“信王過謙了啊,婉玫靈兒我們共同敬信王一杯!”冷逸端起酒杯。
朱由檢爽快的說道:“那本王就先幹為敬!”一仰脖喝下了杯中酒。
幾番推杯換盞後,朱由檢問道:“不知,少俠可否方便說下祈福之日的具體安排!”說完變目不轉睛的望著冷逸。
馬護法聽完後悄悄使了個眼色,冷逸看了看他沒說什麼。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說道:“其實此事本是朝廷宮闈變亂,與我等江湖俠士無關,不過多年來狗賊禍患江湖,人人得而誅之所以我們此次目的就是為武林除害。所以信王您多慮了啊!”
朱由檢不由得暗自佩服冷逸一語雙關的一番話,連忙說道:“少俠言重了,本王隻是想聽下看是否有可以幫的上忙的地方,畢竟此事既是國事,對本王來說又是家事。”
冷逸聽完也就將當日的安排全盤托出,馬護法不明白他為何把全部詳情毫無隱瞞的說了出來。而朱由檢聽完後也覺得如此周密的安排部署並並非冷逸一時間可以想的出來的,而且看著馬護法他們看冷逸的眼神之中盡是擔憂疑惑,也就相信了這一切。
“少俠果然是才智過人,心思縝密。不過,俗話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朱由檢微微笑著說道。
冷逸有些不明所以的問道:“此話怎講,還望信王明示!”
“狗賊詭計多端,疑心很重。我想祈福之日,天壇附近即便有錦衣衛,也定會是他的親信黨羽。恐怕還未開始,少俠你們的身份就被識破,這一點恐怕你們沒有想到吧!”
冷逸他們聽完後恍然大悟,心道:“也對啊,雖然我們弄到了錦衣衛衣服,就算丁惠婷能夠可以帶我們入宮,可能否靠近天壇還沒有十足把握。如果混進宮內,離得天壇很遠的話要想拚殺過去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那樣會給狗賊一個周旋的餘地,這可如何是好!”
冷逸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說道:“信王所言極是,但不知信王可有良策?”
“畢竟此次祈福是為坤興公主所辦,那我們皇室之人勢必要參加。我想那天本王也會在近前,所以不如你們扮作我的侍衛,我想這樣是不會有人能說別的!”朱由檢說道。
冷逸聽完想了想這個辦法不錯,二話沒說痛快的答應下來。然後又對祈福的安排重新做了調整,酒足飯飽冷逸抱拳說道:“在此謝過信王的盛情款待,在下先行告辭,祈福大典之日再見!”
“還請少俠費心,隻要能誅殺狗賊保我大明江山社稷,本王定會奏明升上,為少俠加官進爵。再次本王代表朱家先行謝過少俠!”說著朱由檢站起身,雙手抱拳微微欠身。
冷逸見狀趕忙上前攙起他說道:“信王言重了啊!”
“那好,大恩不言謝。少俠,稍後本王就叫家丁準備好服飾悄悄送去風雨樓!”因為信王府侍衛的衣物雖然和宮內錦衣衛的沒有太大分別,不過衣服後背都印有一個大大的“信”字,而且每把佩刀刀柄處也刻有“信”字。
分別寒暄一番後,冷逸四人告辭離開了信王府。剛一出門馬護法就迫不及待的走上前問道:“少主,您這般將我們的計劃全盤托出,不怕信王會將一切全部告訴皇上嗎?”
“我想既然他能夠讓我們假扮侍衛,絕對不會再去麵見皇上,而且他也想盡快除掉狗賊以保大明江山之安危!而且如果他真這麼做的話,隻怕皇帝也會懷疑他是否也有此野心,勾結江湖勢力這個罪名恐怕他也吃罪不起!”冷逸信心十足的回答道。
“可,萬一他祈福之日臨時倒戈針對我們又該怎麼辦?”馬護法繼續說著自己的疑慮。
冷逸笑笑說道:“如果真的那樣的話,陣線將化為三股,相互殘殺勢必會有一方慘敗,但不如合二為一共同鏟除狗賊來的輕鬆!”
馬護法聽完也隻好不再繼續說什麼,“既然這樣,我們還是要未雨綢繆,做好充分準備應對突發事變,先回風雨樓再說!”
冷逸他們不再說什麼,一門心思的先趕回風月樓再做商議。而信王府內,董生上前問道:“信王,像這等江湖中人不可信,萬一那天他們起了歹心除掉狗賊後,再對皇上和信王您大為不敬,我們又該如何?”
朱由檢笑著說道:“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我們不費吹灰之力就可將狗賊滅掉,豈不快哉!再說,混亂之中再給他們一個叛亂之名,圍殺也不遲!”
董生這才恍然大悟說道:“信王這一棋可謂高明,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高!”
原來這個朱由檢是打好了自己的如意算盤,如果冷逸輕鬆鏟除了狗賊,也就拔掉了他的眼中釘,更可恨的是他竟然想假借冷逸之手,奪取皇位。然後名正言順的再除掉冷逸和破軍門,真是狼子野心,卻比狗賊的昭然若是做的巧妙。怎奈這一切冷逸卻還蒙在鼓裏。
冷逸他們回到風雨樓後,關上房門商議起下一步對策。“少主,我覺得此事還是不妥,隻怕這個信王也未必有什麼好心,萬一我們被他所利用,又該如何?”
“馬護法所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所以我們也不得不防備。所以你還要再挑選二十個兄弟繼續假扮錦衣衛,通過惠婷繼續混入宮中,而朱由檢送來的衣服和兵器我想肯定有不同標識的!”冷逸從信王府也注意到了他們的衣服,雖然和錦衣衛的相同,不過背後都繡有一個“信”字。
“少主,您的意思是我們不去配合他,假扮他的侍衛!”馬護法更加暈頭轉向。
冷逸搖搖頭說道:“衣服我們照穿不誤,不過等祈福那天一旦發生打鬥,你們切記一定要快速將衣服上的“信”字拆下來貼在死掉的錦衣衛背後,然後把手中的佩刀也換給他們!”
馬護法聽完這才明白過來,豎著拇指讚道:“少主果真聰明,離間計!”
“我們不得不防,俗話說知人之明不知心。畢竟他是兵,我們是賊,貓和老鼠永遠不可能成為朋友!這樣的話我們可以推掉幹係,而皇上如果發現行刺他的是信王侍衛的話,恐怕朱由檢一時間也說不清,我們也好趁機溜走!”
話還為說完,就見門外一人進來稟報說信王府張管家帶著一輛馬車在下麵等候,於是眾人紛紛下樓,原來衣服和兵器全部帶來了,外麵用青布包裹著。牽過馬車拉至後院,解開後果然衣服和兵器真如他們所說的一般,均有信字標識。
冷逸叫來花蝴蝶,吩咐她找人將每件衣服背後的信字的線拆開,留出一線頭垂至腰間便於兄弟們到時候一扯就可以掉下來。冷逸拿起一把鋼刀放在手裏掂量了一下,抬手在刀背上敲了敲,感覺有些不對,然後又從車上拿起幾把分別比對了一番。再看重量不一的鋼刀刀柄上的信字標識也不太一樣,重量輕的那些刀的標識很模糊,馬護法也瞧出了蹊蹺。
冷逸雙手握住刀,一用力隻聽得哢吧清脆的響聲過後,鋼刀斷為兩截,再看原來是鉛注空心,外麵隻是一層鋼包覆著,“幸虧我們有防備,不然險些中了這人的圈套!”
“是啊,讓我們假扮侍衛給我們這等中看不中用的兵器,顯然是想陷害我們。少主,我們該怎麼辦?要不要換過來?”馬護法問道。
冷逸笑了笑說道:“不用,就將計就計,我們依舊用這些,不過馬護法你抓緊連夜找人鍛造一批軟腰刀,盡快讓兄弟們熟練使用。”
“哦。少主的意思是那日我們每人腰間都再佩戴這樣的利器!”馬護法說完趕緊照辦。
這一切幸虧冷逸有所察覺,不然險些落入朱由檢的圈套,不由得感慨到人心叵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