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我想看看姐身上是不是也受傷了,就跑到了她住的地方,但好像來晚了一步,教主已在她的房間問話了,我不知道開始是怎麼說的,但我來的時候屋內已是大吼一片,可以聽出姐是多麼生氣,而且她還說了一個重要的名字——蕭,那時我就想難道就是這個人讓姐念念不忘嗎?果不其然,姐說了句讓我都震驚的話,她說就是死都不會愛上教主,既然她連教主都不愛,那麼我呢?是不是更沒希望,她隻是可憐我罷了?隻是拿我當影子一般的看待?
“啪!”我被一記巴掌響的聲音嚇回了神,教主竟然打姐?他竟然敢?
我看著他就這麼若無其事的走出來,臉上帶著明顯的不悅,我剛抓起他的衣襟問清楚,姐就吐血了,鮮紅的血液像片片桃花,緩緩的飄落在地上,但我覺得它一點都不優美,一點都不好看,我緊張的鑽進屋裏,發現姐早就伏在地上,姐就是這麼火大,受不了一點委屈的,她能隱忍在教主身邊十年已經很不易了,可教主卻打她,他竟然打她?
我抱著姐上床,教主伸過手也想幫忙,我卻輕易的閃躲了,帶著憤恨的雙眼看著他,姐有蕭在你手上,我可沒有,在這我就隻有一個姐,如果他不在意她,想要她死,那麼我這條命是姐給的,自然會隨著她一起去!
但他依然摸了摸她的脈,然後疏些功力。
我說,教主就是教主,果然厲害,為了一個長老不惜傷了名義上的副教主,難怪姐在魔教這麼不開心,本就有一堆的人對付她,現在又多了一位,如果你想要姐能在魔教呆的久一點,就讓她好好的,記住,我姐不是吃素的,我更不是,我不管你有多厲害,也不管你是不是教主,但你隻要傷害她,我絕不容許,你也知道我愛她,怕是你也愛吧,如果你給不了那就請你放手!
我故意將最後一句話說的甚重,教主沒說話,隻是站在原地低著頭,好像很愧疚的樣子,但做都做了,做出這種樣子給誰看?我鄙夷的看了她一眼就轉頭看姐了,隻是姐的左臉明顯有些紅腫,教主也看到了,然後不說一句話就出去了,教主剛出去沒多久,姐就醒了,看了看我,好像沒什麼不妥,隻是眼神很無神,好像剛才的一切都恍若夢中。
她說她有舊疾了,這輩子都沒法好了,然後頹然的對我說要冷水,我看了眼她微紅的左臉,裝作很高興的幫她去拿,她可知道我的心有多酸嗎?
教主拿著一桶冰水站在外麵,不言不語,隻是將木桶遞了過來,我冷眼看了他一下,順勢拿走,現在給姐敷臉最重要。
就在姐去看傷的時候,教主暗示我出去,他低低的說了句這藥對她的傷有好處,然後又恢複不言不語的樣子,我瞪了他一眼,就接了過去,然後我臉很臭的將藥給了姐,許是尷尬吧,姐故作鎮定的對我笑,拿手去接,我真的不想把這藥給姐,教主打了姐,然後再給她?這是什麼意思?打一巴掌再給一個甜棗吃嗎?可沒一會兒就笑不出來了,因為她知道這藥是教主給的。
姐很生氣,真的很生氣,如果是我,怕是都要炸了吧。
和教主很沒好氣的對著話,句句紮心,怕是教主聽了也不是滋味吧,但這些都是他自找的,怨不得別人,既然喜歡她就要袒護她,即使她是錯的都是對的。
姐帶著哭意走到教主的麵前將藥接過,憤憤的趕他走,或許教主讓她用藥是好意,但他卻用逼死蕭作為條件,這樣怕是不好吧。
教主離去後,姐也趕我走,可她現在這個樣子,我怎麼放心?我替她敷藥,東忙西忙,隻是想要和她在一起,但或許這樣都不行吧,憋悶了在心中許久的疑問終於問出來了,可姐卻含著愧疚的目光看著我,說這件事以後再告訴我,現在她不告訴我我都知道了,就是那個叫蕭的男子才害了姐的一生!都是他,如果不是他,我姐可以和姐在一起了,即使她愛蕭,但隻要我在她身邊,每天都能看到她的身影就夠了,可這一個小小的條件老天都給剝奪了,難道魔女真的要下地獄嗎?真的不能有人占有她嗎?可是我想,我真的很想。
最後姐還是讓我走了,她不告訴我蕭是誰,她不想讓我知道,我的心真的很沉重,為什麼她就不說呢?即使我知道她一直深愛著蕭,我還是很喜歡她,還是願意做那個人的影子,即使我根本接受不了,但我還是會逼迫自己那麼做,誰讓我喜歡你?
我故作輕鬆的說:姐,我真幸運,竟然能看到你的真麵目。可是我要看不到是不是就沒了這種結局?是不是我的心就不會痛?我的人生是不是就不會有這麼大的轉變?
我微歎惜還是出去了,可她卻對我說如果有什麼對不起你的地方,要我原諒她,我是可以原諒她,可她呢?能不能放下我心裏的那份執著和我在一起呢?如果我知道事情的結局是這樣,怕是那時我就開口對她這麼說了。
怨她歸怨她,但我還是忘不了她,我從沒停止一刻的不去想她,就連半夜難以入睡的去練劍,我的腦海都是她,我想我是著魔了。
可我沒想到,這次去竟會讓我受傷。
我扒下姐穿的夜行衣,有些小呢,不過還是很高興,畢竟這是從姐身上褪下的衣服,身上帶有她清新的味道,很好聞。
穿上夜行衣在那個叫瑟的男子的房間東找西找,就是找不到姐所說的那個東西,情急之下,我將那些我所有懷疑是的東西都拿走了,我想姐會誇我吧,要麼就是損我,臉上還帶著幾絲無奈。
想想就想笑,可就在我到姐的房間我傻了,徹底呆掉了,本就懷疑,姐的房間怎麼會不關呢?等我進去卻發現那個男子吻了她,我怎麼都沒想到那個男子竟會吻她,這是我想都不敢想的事,他卻輕而易舉的就做了,我徹底呆掉了,手裏抱著的東西散落一地,我慌忙將那些東西往裏踢了下,誰知,竟然有人暗害我,我轉過頭看著眼前這個眼裏閃著憤恨光芒的女子,吃痛的飛身就走了。
我喊來一個小將,讓他拿掉背上的東西,可那人卻諾諾的不敢動手,我隻能威逼她說你不動手我就將你殺了,心裏的怒火本就可以衝天了,看到他那個樣子,心裏的氣實在都聚在了一起。
我咬著毛巾,滿臉的汗水看著桌上那個閃著寒光的匕首,卻怎麼都發不出火來,我一點都不覺得我中了傷是多麼令我氣憤,可姐和那個男子接吻卻讓我憤恨的將圓木桌一下打爛,身邊的小將諾諾的跪在地上,我暗罵一聲叫他滾。
為什麼那個人這麼輕易就能得到姐?為什麼我做了這麼多年的努力還是不行?為什麼我隻是別人的影子?為什麼?!
我胡亂的包紮下就躺在床上,可我卻怎麼都睡不著,就連身上的疼痛都覺得很輕微,我的心傷可比背上的傷重多了。
我無神的看著天,一步都不想動,別人送來的飯菜全都原封不動的拿了回去,可我沒想到姐竟然會來看我,自從她接到任務後除了報複朱雀外她從沒回來一次,可她竟然為了我的傷來看我,是不是該高興呢?如果我一直受傷下去,姐會不會一直都陪在我的身邊?
我的想法多麼的可笑,竟然為了讓姐停留在我身邊,不惜去受傷。
更沒想到的事,她竟然要親自給我包紮傷口,這是何等的榮耀?有了她給我包紮,我都不想換藥了,就這麼一直讓那繃帶纏在我身上吧。
雖然是這麼想,但我還是不想讓她給我包紮,畢竟受傷的人是我,自己的傷自己知道,我知道傷的不輕,再加上我胡亂包紮,又沒處理傷口,怕是又深了一層吧。
我不想讓她擔心,可她總是讓我褪衣,沒辦法,隻好按她說的做,她那纖細的手指在我背脊上停留又走開,讓我感覺整個心都覺得酥酥麻麻的,可她偏又提起那件讓我頭疼的想忘都忘不掉的事。我能怎麼辦?我隻能說我都已經忘記了,欺騙自己,說那隻是姐為了完成任務不得以才會那樣做,否則我該怎麼辦?那樣的話我心會更難受。
可她突然之間對我的身世感興趣了,問的很仔細,讓我都覺得困惑,那些事讓我覺得淡忘的像是我的前世,難道她要開始一點點的了解我?後來我才知道這是我爹告訴姐的話,難怪她會形色慌張,她會精神恍惚,原來那時她就知道了,隻是沒想到這世界會這麼小,小到收養我的人竟然是殺害我爹的凶手。
可第二次見麵確實讓我震驚了,我沒想到血兒那時會主動來找我,更可氣的是,那時的我根本就不能回絕她,畢竟我要為姐的安危著想,我不想姐有任何的危險,我說過我會保護姐,我也說過姐不是所有的事都能解決,例如這件事她就不能,可姐竟然怒氣衝衝的一腳踢開房門,還對我大吼,從前她從沒這麼對我的。
姐的怒氣越來越烈,可血兒竟然像沒事人一樣繼續擺手弄姿,這讓我如何是好?
可後來血兒說她並沒有準備放了姐,那時我真的想衝上去殺了她,我都這樣了,你還要這麼對付姐?
更讓我沒想到的是,她們竟然打了起來,看著她們你一劍我一刀的可怕場麵,我根本幫不了姐,她那劍劍無不透著狠厲之氣,我想姐會贏的吧,她畢竟是魔女,說是魔女一點都不虧,不僅劍上的武功高的嚇人,就連嘴皮子上也是毫不吝嗇的襲擊她,汙言穢語簡直不能說,果然,血兒受傷那個的趴在地上,此時教主竟然現身救了血兒,我想如果教主不在的話,血兒必死無疑,或許就是因為連心蠱,教主才會救她的吧,也或許是這個原因一直到姐死他都沒有處死血兒吧,隻是血兒沒了以往的神采,敵人好了,自然玩趣也就降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