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表白

“魄。我答應你,不會將你送下山,但你要聽我的,否則,不管怎樣我都會送你走的,不管是誰阻攔。”我對著那小小的魄說。他聽到後高興的不得了。到底還是孩子。

“是姐姐。我一定會聽你。”說著就要向我撲來,他是狼麼?我瞪了他一眼,“幾時了,還不去睡覺?”

“……太陽才剛下山啊?這麼早就睡了?”他疑惑地問著我。

我看著夕陽西下。額,看來我是搞錯了,誰知道我還沒開口說話,他就……“姐說的對,我這就上床睡覺。”

我想要阻攔他,誰知道他早就跳到床上假裝打起呼嚕了。

我無奈的笑著搖頭,看來他是真的高興呢。真搞不懂這小子是怎麼想的,這裏畢竟不比山下啊。

我緩步走了出去,想著到底去不去。

原本不想再來的,誰知道他那句我會一直等你,這讓我猶豫了,是什麼讓他這麼鐵了心的要告訴我,有這麼著急麼?

暮色四合。

夜悄無聲息的來了。

最終我還是走到了他的麵前。

“你……你真不知道我心嗎?”他優雅的站起,踱步到我麵前。對於他這一動作我到現在都不怎麼適應。他太迷人了,那種讓人心驚的美,卻也讓人無法捉摸,走不進他的世界。

我的心砰然跳動,他?真的要這麼做麼?

“你的什麼心?”沒想到他這麼直奔主題,給我一個措手不及,我故作輕鬆的問著。

“我這麼多年對你不好嗎?”

他要說出來了麼?他還是忍不住了麼?這麼多年了我一直回避他的熱情,他到現在要公布出來了?我該怎麼辦?他對我真的很好,可我卻不忍心傷害他,雖然冷酷如我,可我並不想做哪些傷人傷己的事情。

不。你不能亂想,你愛的是蕭哥哥。對,你愛的是他,你怎麼可以移情別戀?你心裏隻是感激他對你的好,這並不是真正的愛。如果你喜歡眼前這個人,那麼這麼多年你隱忍的那些又算是什麼呢?

“我知道。”我暗下深吸口氣。

“你知道?”男子驚訝的看著我。

“是啊。這麼多年你默默為我做的一切早就超出了教主所該做的。”我故意不提那種事。

“難道就沒有別的了嗎?比如說……我喜歡你。”如月般的雙眸看著我。是那樣的迷情,那樣的讓人忘乎所以。差點就要淪陷到那雙眼眸裏。

“可是……你知道的我愛的一直是蕭。對你沒有太多的愛了。”我盡量把話說得委婉,畢竟我們都是一個屋簷下的人。

“可是這麼多年了,你難道還癡癡的守護著你的那份愛?如果……如果他找到了他的那份愛了,而你卻還在原地等待,那怎麼辦。”

麵露難色。我知道他是替我考慮,如果真那樣了,我該怎麼辦?我還會癡癡的再繼續等待麼?還是要和他選擇魚死網破式的愛戀?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如果我心中的那份執著沒有了,那麼我活著是為了什麼呢?和他在一起麼?可是我愛的是他麼?這個問題我從沒想過,或許真的隻是我想的那樣,隻是我對他有點好感,隻是他對我是好的。因為在這裏隻有他會保護我。

“真的這麼難抉擇嗎?即使他最終愛的不是你都沒有關係嗎?”他的話就像針芒紮在我的心頭,刺痛。他至於說的這麼直接麼?就這麼逼我要我做出選擇麼?

“可是我是真是對你有好感麼?我是真的喜歡你麼?你有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你對我好我說不定也隻是因為你是教主,我想借你的枝讓自己攀的更高而已。”被他刺激的一時口無遮攔把心裏所想全都說出口。

“不,你不是。我要封你為教主你都不願做。”他笑著搖頭。

“那是我欲擒故縱。”

“那我即刻起再宣布,你就是現在的教主!”溫潤的聲音難掩蓋住他的惱怒。

“不……不要。”我嚇得驚慌失措。如果真要我當教主,那麼他呢?全教上下一致認為教中不能有兩位教主,但如果他退位了,那麼我呢?就騎虎難下了,到時想走都走不了了。

“怎麼?我說的對嗎?”我沒抬頭看他那副嘴臉。

他真是陰險,讓我進退不能,不管我說要還是不要,我都沒法逃脫他的魔掌。難道我就真的被他困住?還沒有期限?

“不管你說的怎樣,我都不會接受你的,你知道,我心裏早就全是他了,怎麼可能還有你?”

他悲傷的低下頭,每次說話,就這麼站在我的麵前。可現在卻感覺到他的悲傷深深感染了我。我知道這話可能傷害到了他。可是我不說那會怎樣誰也不知道。

“難道我們真的不行嗎?”

“不行。”我很肯定的回答他,做這事,是猶豫不得的,哪怕以後後悔都不要在此刻給他模糊的答案,否則,悔的不隻是我,還有他。

“我知道了。”

就這樣,他轉過身走了,和我擦肩而過,我不知道這次的擦肩竟然會讓我後悔。我是真的後悔,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答應他,哪怕傷害的不隻是我和他。

這怕是我一生中最後悔的一件事情吧。

月。慘淡無光。

我靜靜地站在窗前,任那些微涼的寒風吹遍我的全身。真的很苦惱。我拒絕了他,那麼他會做出什麼讓人後悔的事?

越想越頭疼,披件薄衣行走在荒無人煙的小道上,腦海中全是他說的話,他那傷心的臉。我該怎麼辦,我能怎麼辦。

蕭,你回來吧,如果你在,這些問題根本就不會存在。

一陣瑟瑟的聲音將我的思緒拉回。

也是這樣一個夜吧。我無奈的笑著回想我和小魄相遇時的情景。

“你在這幹什麼?”我黑著臉走到魄的麵前。

“我……我……”他看著手裏的竹條一時不知所措。

我就這麼冷靜的看著他,沒有說話,他亦是。

久久的寧靜。“練了多久了?”我淡淡的說著,好像問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來的第二天。”

“為什麼?”

“……”他沒有說話,我等了很久,他都沒有說。

“你跟著我到這裏就是為了練武?!”我惱怒的對他吼。嗬嗬,還真是可笑,原來我一直以為的保護他,現在看來是多麼的愚蠢。是我最傻。都會算計我!

我頭也不會的走了。沒什麼了,再也沒什麼了,我再也不會試著去保護一個人了。

“姐!”他在背後大聲的喊我。可我感覺像是沒有聲音一般。我摸不到聲音來源的方向。“你不聽我解釋嗎?我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又如何?我一直想要保護你,我一直想讓你過正常人的生活,我一直以為你很單純,但是,現在還有意義嗎?”我可以聽到我顫抖的聲音。我這是怎麼了?我很堅強的不是嗎?

“姐……我說過,我一定會保護你,所以,不管付出什麼代價都是值得的。”他在說笑話麼?他保護我?他才多大的小孩,怎麼保護我,拿什麼保護我?

“我的武功不高麼?”

他輕輕搖頭。“比我高的多的多。”

“你拿什麼保護我?”

“命!”語氣堅決的不容反駁。他是真長大了麼?

是啊,比我矮不了多少了,他真的大了。

“姐……不是什麼事你都能辦到的,總有你辦不到的事。如果我看到你因為某些事而傷心我就會很難過,所以,我一定會盡我所能幫你辦到。”

我不知道他所說的我辦不到的事情是什麼,但從他是語氣中我聽出了他不會這麼容易怯步的。

我轉身走了。身後再次響起瑟瑟的聲音。

秋天要來了麼?很冷呢……

自那後,我沒限製魄練武,就當他是強健身體吧。

一切都像沒發生一樣,照舊按著以前的生活方式走,感覺沒什麼不妥,這也多少讓我放寬心,看來,我是多疑了。

“血兒的武功不錯,有長進。”我向那白衣如霧的男子報告。

自從那男子離開之後,我有一段時間沒再看見他,私下打聽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我以為他去幹什麼讓我後悔的事,或者殺了蕭。但是他沒有,他說那男子是他的籌碼,他不會輕易做自己後悔的事。

他這話裏有話。

從那以後,我們就像沒發生任何事一樣就這麼在一起處理教中的大小事。

“那又如何?”他輕唾著茶水,說的雲淡風輕。

“可以讓她試著去殺人了。”對他的不理不睬視若無睹。

“哦。她還小,沒事的,再多加練習吧。”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了。現在誰還和我們作對?敢嗎?”說到這,他輕放茶杯,看著我,眼中發出異樣的光彩,我裝作沒看到,急忙閃躲。“不過,這一切都要歸功於你啊,要不是你這麼多年的努力,我們也不可能這麼輕易的收服那些教派。”

“都是教主教的好。”他這是耍什麼花招,怎麼突然說起這個?

“對了,放你一些假,這段時間你可以任意去做你想做的事,等你回來我有重大任務要交予你處理。”

我攢眉蹙目。什麼事非要我處理不可?難道他就這麼教中無人?

“好了,你去吧。”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就轉身走了。全沒看到他那詭異的笑蕩漾在唇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