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窗外皎潔的月。月光將他趁的越發的白了,也越發顯得他透明的恍若不存在。
“高興嗎?”不需要出聲,他就知道我站在他的身後。
“什麼?”我一時被他問的一愣。
“那孩子讓你感到開心麼?”轉過身看到他的臉,難言的情緒。
“什麼意思。你跟蹤我。”柳眉倒豎。當時下馬我沒有進去,所以當時就我們三個,而他是最早進去的,再說魄那孩子怎麼會告訴他這些。
“我可沒有,我是想找你,卻見你笑的這麼開心也就沒上前去打擾你。”說出此話,人早已走到桌幾,端起茶悠閑的喝著。
我隻是看著他沒有說話。
“說吧,找我什麼事,但是如果是那孩子的事那就別說了,我不會同意的。”
“為什麼。”我幾乎脫口而出。
他茫然看著我,幾乎是被我現在這樣嚇到了吧,畢竟自他認識我,我一直很冷靜,冷靜到連我都要以為我是個冷血女子呢,可我現在……
“看來,他對你還真是挺重要的,不然一直這麼冷靜的你今晚竟然失態。”他微笑著喝著茶。
目光遊離,滿是心虛,確實,這麼多年沒有人真心對我好,也就隻有這個還為成年的孩子,不管他說的話是否真的是為了我,也不管他的話是否能在某天兌現,但他說的話我很喜歡,喜歡到讓自己麻痹的認為這是蕭對我說的承認,所以我會盡我一切想要保護他,而且是一定。
“你說隻是讓他當個小老百姓。”輕唾口茶。我聽到這話激動的不能自我。“那麼在這不好嗎?就在這個地方,隻是沒有外麵那些人有太多的自由,但我保證在這沒有任何人可以欺負他。”
他看著我,眼中滿是肯定,也希望我能答應他。
“是嗎?可是有些人並不這麼想。她並不想要他安分的做他的小老百姓。”我努力找借口,就算不行,我也不會讓他的身邊有礙事的人。
朱雀。別怨我,要怨隻願你老是要和我對著幹,明明知道自己不行,卻還是這麼做,真是不自量力。
“你這是話中有話啊。有話就說吧。”
“朱雀。”
“她是要害他嗎?”男子有些好笑。“她對付這麼小的孩子有什麼好處?”
他是聰明的。什麼都逃不過他的預算。
“是。她是想借魄的名義要除掉我。這個答案夠滿意麼?”
男子麵露難色。“你是我教的副教主,而她卻是長老。舍誰我都不想。”
他放下茶盞,悠悠的站起,踱到窗前看著天上的明月。
“隻要她不傷害魄,我就不會讓你難抉擇,但是……否則,你隻能怨她了。你知道我的性格,我是不容許讓人氣壓在我頭上。”
他驚喜的看著我。“你什麼時候這麼好心了?會關心人了呢。”
輾轉反側。腦海中總是想著那男子和那女子的親密。雖然沒看見那男子什麼樣,但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看到他和那女子說說笑笑,心裏就很難過,那是讓我幾乎要窒息的難過。絲絲難受就像流動的血液般流遍全身。
我這是怎麼了?怎麼會對一個陌生男子有這種感覺呢?我是隻對蕭這樣的不是麼?
光腳走到窗前,腳底的一陣冰涼瞬間讓我打個激靈。抬頭望著窗外的上弦月,隻有稀疏的孤星陪伴左右。
蕭?你在哪了?你知道麼?我現在有多害怕,我竟然對一個陌生男子有了那種感覺,那種原本隻屬於你的感覺,現在卻被人搶走了。如果你在遠方聽到我的心聲你就快回到我身邊來吧,我想你了。
眶中含著淚,卻在它掉的那瞬間緊閉雙眸。
蕭哥哥,我會等你的,是吧?我會等你的。
我喃喃自語,我會做到的是吧。
“你說什麼?這是真的?……好,你下去吧。”朱雀麵露喜色。
終於抓到她的把柄了呢。朱雀暗暗高興。
“稟教主。”朱雀看了我一眼。眼底閃著光芒。我卻暗自好笑,你怎麼都晚了我一步。
“怎麼?有事?”怕是現在教主都不怎麼願見她了吧,至少在顏麵上沒給她好看。
“是教主。”或許是太過高興,竟沒發現教主難耐的口氣。
“說吧。”精致的不像是男人的十指擺弄眼前的茶杯。
“這……”朱雀看了我一眼,怎麼?看見我在就不願說了麼。既然說我還怕我會在這聽麼?可是你能有什麼新鮮花樣?我鄙夷的看了她一眼,站在原地不為所動。你還隻是個小角色,敢命令我?你還太嫩!
“不用了,你就在這說吧,她也是本教的副教主,沒有什麼可以瞞的。”教主故意把副教主加重了,怕是希望她知道眼前的人是誰,也要她知道當年他為了她都做了什麼吧。
我清晰地看到朱雀的臉猙獰一下,那是被說到痛處的結果吧。哼。我冷嘲。
“身為一名副教主卻不履行自己的言行,別忘了我們這是什麼教,是幹什麼的,希望副教主可以做好副教主的責任。”朱雀也故意加重了副教主的詞。怎麼?都學會拿這副教主的帽子壓人了?我微笑著看她。
“那麼。請問。”空中凝固著詭異的氣氛,我們三人就這麼對立。“我有什麼做的讓長老不滿意的嗎?身為副教主我自己相信會做的很好,不需要別人指責吧,再說也輪不到某些人來指手畫腳。還有教主呢。”
“你知道你自己都幹了什麼。”
“嗬嗬,奇怪了,難道我說的不清楚麼?我都說了身為副教主我相信我會做好的。”
“你!”說著對教主抱拳相向。“教主,就是她,身為副教主,卻不履行自己的責任,私自將人放了,還給了那人一筆錢,而且這些事全是因為她叫那人收養那個叫魄的孩子。”
教主拿著茶盞看著我。好似責備我為什麼要幹這糊塗事。這一刻,我感到特別好笑,他們兩個就像看到什麼原本不能發生卻偏偏發生的事一樣,對我目不轉睛。
“長老。你是不是調查錯了呢?我怎麼覺得你說的和我做的不一樣呢。不如你再去調查一下,看看那人死了沒有。”我微笑著看著他們。心裏卻厭惡的想吐。
那日,我恍惚的回到了教中,聽到了有個孩子要見我,而且還認識我,那一刻我就感到不好,會不會是那孩子跟著我來了?等我走出去一看,果真不假。當刻怨恨自己太粗心大意。讓一個小孩跟蹤竟然渾然不知。
讓他回去他卻不願意,心裏也確實想要留住他,即使見不到蕭哥哥,看到這樣一雙眼睛也多少讓我舒心吧。
怕是朱雀聞到風聲了,看到魄之後我就知道她一定會去調查那孩子的來曆,而且一定不會讓這孩子出去。我和她總是針芒相向,也總是做著對立的事情。
當下她離開之後我就立馬下山將那人殺死。原來的地點,原來的劍法。為了讓人知道那人死了很久我特意將那條路弄了些東西讓人過不去,等人發現那人死還不知道剩下什麼了。難道這樣都不行了麼?
“好了。此事就此作罷。”語氣明顯聽出教主對這事的不耐煩。“副教主說到對,自己的職責自己做好就夠了,空閑時間如果覺得膩就出去多殺幾個人。”
“可是……”朱雀還想說些什麼可看到教主擺了擺手也就躬身出去了。我也想隨著朱雀出去時卻被教主喊住。
“錦。你留下。有事要你去辦。”
朱雀瞪了我一眼。此刻,我真的想殺人。想要將她碎屍萬段。
我們就這樣看著對方卻不說話。久久相怔。
“你想要的我做了,我也知道你都做了,你的性格我還是多少有點了解的,雖然有時你並不想讓人知道你這麼做。但別忘了我是教主,教中上上下下我沒有不知道的。”
他今天是怎麼了?看著他淡淡的憂愁橫生眉間,那種憂愁想要讓人上前去安撫,可是……我不會。
“謝謝教主。”我依舊一臉平靜的看著他,或許早就習慣了這副臉孔也就懶得去換做別的麵目了。
“那麼……魄呢?”我依舊不想讓她留在這裏,怎麼我都想讓他出去。
“你覺得他出去後就不會被欺負嗎?你認為朱雀會放過他嗎?她是在氣你,不是那個小孩。”
沒想到,他竟然把事情想的這麼通透。他說的是對的,如果他出去了,就他一個人,在外麵那個動蕩的江湖,難保不會有人把他賣了。
“好。隻要他過的好,不會走我這條路我就讓他呆在這,否則……我還是會想方設法將他送出去。”
那男子沒有再說什麼,隻是笑著看著我。淡淡的憂愁,讓我恍惚。
“你讓我辦什麼事?”我打破這詭異的寧靜,他這是這麼了,最近怎麼老是這副表情?
“沒……沒有了。”支支吾吾,斷斷續續。一點都不像他的作風。
“哦,那我回去了,把這事告訴魄。”我轉身就要走。
“我……我還沒有說完。”
他怎麼了,弄的我心都跟著緊張起來,就像發生什麼本不該發生的事一樣。而他那樣子,是在害羞麼?否則,怎麼這麼矯情?
“等我回來吧。”
“要幾時?”
“不知道。”
“好,那我等你,等你一直出現。”
額……他?這是搞什麼?有什麼不能明天說,非要等我?
他笑的如一陣清風,卻讓我硬生生打個冷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