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孩!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風雲並沒有忽略傲月裸露在外的那些青紫,他是個男人,他再清楚不過,那是什麼痕跡。
刹那間,就像是最心愛的東西被人玷汙了一般,他隻覺得血氣直往頭上湧,雙目如炬,如火般燃燒,手中的蕭直指玉虎厲聲喝問,像是隻要玉虎一句話說不好,他就要將玉虎碎屍萬段方休。
玉虎還不能說話,剛才被風雲一掌震到一旁,隻是受了點輕傷,原本是打算將傲月搶過來,不過,看到風雲拿藥給傲月吃了,他便停了下來。
可這會又見風雲手中的蕭怒指著自己,他亦齜牙咧嘴,如狼一般瞪著風雲,像是隨時準備撲上與風雲撕打一般。
“風雲,不關玉虎的事……”傲月虛弱地拉著風雲的衣袖,生怕風雲會傷了玉虎。
“玉虎?”風雲並不知道傲月已經替狼孩取了名字之事,是以疑惑。
“嗯。不能老是叫他狼孩,我給他取了個新的名字,他以後就叫玉虎了!”
“是嗎?”風雲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不自在,心裏突然間像是翻江倒海一般難受,他以為,這一輩子,傲月就隻會給他取名字,卻沒想到,她還會給第二個男人取名字,心裏一時居然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說來也巧,他跟狼孩似乎有些緣份,他沒改名之前叫火狼,而玉虎沒改名之前叫狼孩,同樣是擁有狼一樣性格的他們,居然被同一個女子改名,奇怪的是,他們都心甘情願。
“傲月姐姐?你,你真的是傲月姐姐?”一旁的龍斌總算是回過神來,也總算是插得進話了。
直到現在,他都不能從眼前這個美豔的女子就是傲月的這個事實中回過神來。
傲月虛弱地衝他笑了笑,算是回答他的問話。
“可是,你……”龍斌不知道該怎麼問出口,他實在難以把眼前這個美人跟那個醜如鬼魅般的傲月聯想到一塊,更何況,南宮傲月貌醜,這可是天下人人皆知的事情,可眼前的事情又該如何解釋?
“龍斌,這件事情說來話長,不過,這件事情,我拜托你暫時替我保密,好嗎?”傲月也料到他會有些一問。
“當然可以了。”龍斌忙不迭地點頭答應。
“傲月,你怎麼來這裏?剛才…….發生了什麼事?”風雲很想知道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話一問出口,又覺得有些不妥。
眼神不自覺地落在傲月那半遮半掩的香肩上,頓時覺得心跳加速,越是不想去看,可是,眼神就越不自覺地往那些地方瞟去。
最後,他將自己的披風將傲月包了起來,雖然一旁的兩人,一個是個沒成年的孩子,一個又是個不會說話的狼人,可他還是不願意他們看到這樣香豔的傲月。
經風雲這麼一問,傲月這才猛然想起來夏侯逸軒還在小山洞裏,她已經出來那麼久,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
一想到夏侯逸軒,她原本虛弱無力的身子頓時像是注入了力量一般,猛地站了起來:“三哥!”
“夏侯逸軒?”這倒是出乎了風雲的意料之外,可是,心也開始一點一滴往下沉。
“不行,三哥還在山洞裏!”傲月來不及跟他們說明原因,便提起裙角往回跑,她擔心夏侯逸軒還沒有清醒,萬一有什麼爬蛇之類的進去了,傷了他,那該如何是好。
風雲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還是緊跟在傲月的身後。
話說夏侯逸軒在傲月離開後沒多久,他便慢慢地清醒了過來,甩了甩還有些微微疼痛的頭,本能地打量起周圍的環境。
腦海中閃過一些淩亂的記憶的,他開始注意到自己在一個小山洞,低頭一看,身上蓋著自己的衣物,感覺衣物下麵有些異樣,他掀開一看,差一點失聲驚叫。
衣物下麵的自己居然不著寸縷,這是怎麼回事?
他甩了甩頭,努力將那些淩亂的記憶拚湊在一起,腦海裏突然跳出那一身耀眼的紫衣!
“紫衣姑娘!”心頭驀然一跳,難道說他真的把人家給糟蹋了?
下意識地往身旁看去,那裏一片淩亂,他的衣物上落紅點點,加上那些淩亂的記憶,他就是再不相信,也明白這裏曾經發生過什麼。
他真的把那位紫衣姑娘給玷汙了?
夏侯逸軒有些懊悔地將手插進散亂的黑發裏,心裏亂成一團,慢慢地,他開始理清這一切的來原。
他記得自己是中了別人的埋伏,可是,又怎麼會突然失去了理智呢?
猛然間,他想到了臨走時,那個端茶給他喝的人,當時,他走得匆忙,來不及多想,卻沒有想到居然著了人家的道,也害了那個無辜的紫衣姑娘。
那個紫衣姑娘好心救了他,卻沒有想到,他居然把人家給糟蹋了,而他到現在,居然連人家是誰都不知道。
看這洞裏的情景,想必那位紫衣姑娘已經離開了,那些淩亂的記憶,讓他依稀記得,自己當時有多麼的瘋狂,說不定,那紫衣姑娘一時想不開……
一想到這裏,夏侯逸軒就越發內疚,迅速穿好衣物之後,打算衝出山洞,卻瞥見一旁那紫色的麵巾,心想肯定是那紫衣姑娘落下的,於是,馬上收好,然後衝了出去。
“紫衣姑娘!紫衣姑娘!”夏侯逸軒出了洞口之後,就忙著四下尋找,可是,耳邊傳來的是呼呼的風聲,回答他的也隻是風聲,這令他更為焦急。
看到一旁有些淩亂的腳步,心想,或許是紫衣姑娘留下的,於是,想也沒想,便尋著過去了。
沒走多遠,他便遠遠地看到一個紫色的身影,搖搖晃晃地站在一處斷崖上麵,看樣子,像是隨時都有可能掉下去一樣。
“紫衣姑娘!”夏侯逸軒心頭猛然一跳,縱身一躍,忙著朝那紫色的身影掠去。
阿蓮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女子最為寶貴的東西沒了,家沒了,國沒了,什麼都沒有了,她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理由再活下去。
她來到了一處斷崖上麵,崖下的風一陣緊接一陣吹來,將她的衣裙吹得飄飄欲飛,她肩上的衣物被夏侯玉軒撕爛了,露出右肩上那一朵妖嬈的雪花,連背影都這般美,隻是,她不在乎這些了。
在她的心裏認為自己的身子已經不幹淨了,就算是此刻衣不蔽體,她也不想管了,秀發淩亂不堪,有如瘋婦一般,她也不想管了。
腦子裏一片空白,她隻想就這樣結束自己的一生!
“紫衣姑娘,不要!”身後傳來腳步聲,還有夏侯逸軒的聲音,她消瘦的身子本能的一顫,為什麼在她最狼狽的時候,她最愛的男人還要出現在這裏?
不!她不要他見到她這個樣子,她不要!
她又往前麵多邁了兩步,她的腳已經到了邊緣上,隨時都有可能掉下去!
“我知道,那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你!該死的人是我,而不是你!如果你真的那麼恨我的話,那現在,我人就在這裏,你過來殺了我吧,我絕對不會還手!我隻希望你不要做傻事!”
夏侯逸軒看著她搖搖欲倒的身子,心頭狂跳,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不能這樣看著她跳下去。
然而,阿蓮右肩上那朵妖嬈的雪花,也令他心頭一震,在他那些淩亂的記憶裏,記得最深刻的就是這朵雪花了!
到現在,他已經認定眼前的紫衣姑娘就是被自己玷汙的那人了!
阿蓮頓住了往前走的身子,夏侯逸軒的話讓她聽得一團霧水,她之所以這樣,全是夏侯玉軒的錯,怎麼會成為他的錯呢?
夏侯逸軒見她沒有回頭,隻當她還是不肯原諒他,於是繼續道:“是我害了你,你放心,我一定會對你負責,我會娶你為妻!”
在說最後這一句話的時候,夏侯逸軒有著片刻的猶豫,眼前似乎又出現了傲月穿著紅嫁衣的模樣。
他依舊深愛著傲月,可是,此刻,他不得不這麼說,他是一個男人,一個男人就應該為自己犯下的錯而負責。
而他的話更讓阿蓮不解,也讓她激動萬分,她幾乎懷疑是自己聽錯了,他居然說要娶她為妻,她是在做夢嗎?
於是,她緩緩地回過神來。
“阿蓮郡主?”這一回頭,夏侯逸軒也驚住了,他一直都在懷疑與否認著阿蓮就是那個三番救自己的紫衣姑娘,可是,眼前的一切,卻真的讓他糊塗了。
難道說自己糟蹋的紫衣姑娘就是傲月的好姐妹阿蓮郡主?一時間,他的心幾乎是亂成了一團。
“我配不上你!我配不上你!”阿蓮隻是不停地流著淚,捂著嘴,不讓他聽到她的哭泣聲。
看見阿蓮又往後退了一步,夏侯逸軒的心又提到了嗓子口,不管怎麼樣,絕對不能看她這樣的死去。
於是,大聲道:“不是配與不配的問題,隻要你願意,回到宣城之後,我便稟明父皇,娶你為妻,你不要再後退,後麵是斷崖!”
“不!你一定是騙我的,你不會娶我為妻,永遠都不會!”阿蓮猛地搖著頭,顫抖地身子在崖上飄飄搖搖,看得令人心驚膽顫。
“不!我不會騙你!我發誓!”夏侯逸軒情急之下,連忙起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