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我們隻為求藥,與裏麵那位前輩亦無怨無仇,她又豈會無故殺我們?”傲月料定眼前這怪人與裏麵那個傳說中吃人的老妖婆之間肯定有什麼千絲萬縷的關係。
“她殺人從來都不需要理由!我勸你們還是速速離去!免得枉送性命!”那怪人冷冷地丟下了這麼一句話,像是輕輕歎息了一聲,轉眼間,已然消失在穀口。
而隨著他的消失,那裏原本堆積的白霧也開始慢慢散去,傲月他們也看清了穀口的一切。
一條並不光滑的小路直通向看不到盡頭的深處,兩旁除了一些奇怪的花與草之外,就還有一個小木屋,估計就是剛才那位前輩所居住的房子,其它就也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三哥,剛才那位前輩說了,男人進去必慘死無疑,那你跟龍斌就在這裏等我,我一個人進去就好了!”雖然不知道裏麵是怎樣的一番光景,可是,她可從來都沒有不敢去的地方。
似問,一個人都從閻王殿那裏來回過一次了,還有什麼好怕的呢?
“不行!我不會讓你一個人進去!我跟你一起進去!”夏侯逸軒馬上反對,生怕傲月一個人進去,而一把將傲月的手握緊。
“三哥,剛才那位前輩的話你也聽到了,你不能進去,至少我進去不用死!”傲月自然不願意讓夏侯逸軒跟著她去冒險。
“我說過,要死也在一起!”夏侯逸軒將兩人握緊的手揚起:“除非你放開了我的手,否則,我永遠都不會先放開你的手!”
生死線上的選擇,他依舊如此無怨無悔!
一旁的龍斌雖然隻有十四歲,可是,生在皇家的他,倒也懂得這世間的男女情愛,看到如此一往情深的夏侯逸軒,他亦不由得微微動容。
如果傲月是一個國色天香的絕色美人,他能理解,可是,傲月卻頂著一張人見人怕的陰陽臉,但還能得到夏侯逸軒如此傾心相付,唯一的解釋,那就是真愛!
傲月從夏侯逸軒眸中知道他不會留下,於是,也不再堅持,對一旁的龍斌道:“龍斌,你的武功也恢複得差不多了,你重頭到尾於這件事情都無關,所以,你走吧。”
“不!傲月姐姐,我也跟你們一起進去!”龍斌一直都想著要離開,可是,到了這個時候,他竟然不願意離去。
“你就不怕裏麵那個吃人的老妖婆了嗎?”龍斌的態度倒也讓傲月微微驚訝,她以為,他應該急於離開才對。
“我,我不怕!”龍斌有著刹那的猶豫,可是,馬上又像個男子漢那般挺了挺胸膛,一臉無懼,證明自己的很勇敢。
“好了,別任性,快回去吧,別等我改變主意,多喂你吃幾顆毒藥,到那時,你想反悔都來不及了!”傲月收起了玩笑心情。
龍斌雖然是天月國的人,可是,在她眼中,卻還是個孩子,龍徹雖然可惡,可是,龍斌卻不應該代父還過。
“傲月姐姐,你就讓我跟你們一起進去吧,我的武功也恢複了,到時候,說不定還能幫上一點忙!”龍斌已經鐵了心要跟著他們進去。
“龍斌……”傲月還想說服他。
“好了,傲月,沒有時間了,既然他堅持,那就由他吧,他說得對,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隻要我們齊心協力,一定會沒事的!”夏侯逸軒牽掛著自己的四弟,不想再把時間浪費在這口舌之上。
拗不過他們,傲月終於是點頭答應,於是,三人沿著那條小路,小心謹慎地往深穀裏走去。
而一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在白霧之中,穀口的那位前輩也未曾出門來瞧他們一眼,也許,他認為,自己該勸的都勸過了,他們自己要找死,他也沒辦法。
越是往穀裏深處,感覺氣氛就越來越緊張,總感有種壓抑得透不過氣來的感覺,風從耳邊吹,卻恍惚能聽到風中和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嗚咽聲。
“嗖!”忽然在他們的前麵,一個黑影一閃而過,很快,快得幾乎讓人以為剛才那是自己眼花了。
“嗷嗚!”可是,就在他們疑惑和極度緊張的時候,從前麵突然傳來一聲淒厲的狼叫聲,那叫聲,把他們的恐懼提到了一個爆發點。
“傲月姐姐,那是狼啊!”龍斌指著突然出現在他們前麵不遠的地方失聲驚叫起來。
傲月他們亦幾乎是同時看到了,亦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氣!
世上哪有這般高大的‘狼’,‘它’似乎是佝僂站在那裏,身上的分不清是毛發還是破爛的衣物,那塊頭堪比夏侯逸軒,從毛發裏露出來的那雙閃著綠光的眼睛,卻教人不寒而栗。
“那不是狼,是人!”夏侯逸軒心頭一凜,下意識地將傲月護在身邊。
“是人!”傲月與龍斌幾乎是同時失聲尖叫出來,在他們想來,這眼前的‘怪物’更接近狼的,怎麼可能是個人呢?
“小夥子,眼力不錯!隻可惜!就是命太短了!”就在這時,從空氣中傳來一聲陰森恐怖的聲音。
一聽就知道是個女人的聲音!
大地似乎就在那麼一刹那顫了一下,待傲月他們定神一看,原來那個狼人的身邊不知何時竟多了一個滿頭銀發的老婆婆,一身麻色的衣物,將她襯得更加陰森。
任夏侯逸軒武功高強,也沒有看清楚那老婆婆竟是如何現身,好像她原本就站在那裏一樣。
光是這神乎其神的武功,就足以令他折服了。
傲月舉目朝那老婆婆望去,不由得又是一怔,她剛才聽到那陰森的聲音,腦子裏就馬上浮現出一個麵目猙獰的惡婆婆形象出來。
可是,這會一看,原來全然不是那麼回事。
老婆婆雖然白發蒼蒼,甚至連眉毛都是白的,可是,那一頭白發一樣的梳得井井有條,身上的衣裙雖然寬大了些,但同樣是很整潔。
一張臉雖然略帶滄桑,但卻並無多少歲月痕跡遮蓋,那雙淩厲的眼睛,一點也不渾濁,膚色白得似乎沒有血色,或許是她長時間沒有接觸陽光的原因,所以顯得過於蒼白。
高挑的鼻,略帶潤色的唇,一切都恰到好處,甚至可以想像得出來,她年輕時,也一定是個標致的美人兒。
右手握著一根虎杖,剛才她隻是那麼輕輕一震,似乎整個山穀都在動搖,這恰恰再一次證明了她的武功之高深莫測。
“你們進來的時候,外麵的那個賤男人應該早就跟你們說過了,男人進來必慘死,女人進來必為我的奴隸!你們好大的膽子,居然還敢闖進來!”那老婆婆見傲月他們幾人都隻顧打量著她,不由得更加生氣。
冷哼一聲,手中的虎杖又是一震,又是一陣地動山搖。
“前輩,我們無意打擾您,隻因我們急需要一味穿心草做藥引,所以,才不得已闖進來,還請前輩行個方便!”夏侯逸軒深知這些深山怪人都有怪脾氣,盡量禮儀周全,而不去惹怒他們。
“前輩?誰是你的前輩了?行個方便?我為什麼要給你們行個方便?你們既然敢進來,那麼,就準備受死吧!”老婆婆完全不講理,就連她身邊的那個狼人也都用一副吃人的模樣瞪著他們。
“不管怎麼樣,今天我們都要拿到穿心草,也都要離開這裏!”夏侯逸軒似乎也沒了耐性。
“哈哈哈……”老婆婆仰頭發出一陣陰森的冷笑,笑罷,雙眸陡然一寒,手中的虎杖怒指著夏侯逸軒:“臭小子!進了我的穀裏,居然還想著出去,還敢這麼狂妄!待會我會讓你連哭都哭不出來!”
頓了頓,對一旁的狼人吩咐道:“狼孩,把他們全部都給我帶進去!”
“嗷嗚!”那狼人恭敬地對那老婆婆一禮,口中怪異地叫了一聲,便猛地朝夏侯逸軒他們撲來。
“三哥!小心!”傲月剛要出聲阻止,卻隻覺得眼前一黑,還沒有弄明白是怎麼回事,便兩眼一黑,跟著就失去了意識。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傲月才慢慢的睜開眼睛,剛要動彈,才發現竟然動彈不得,霍地睜開眼睛,不由得大吃一驚!
自己居然被人用滕條結結實實地綁在一顆大樹上,而離她不到兩米的地方同樣綁著夏侯逸軒和龍斌。
“三哥!龍斌!”傲月見他們的頭都垂於胸前,還以為那老婆婆殺了他們,不由急得大叫。
可是,任憑她怎麼叫,夏侯逸軒與龍斌兩人始終是毫無反應,這讓她更是擔心,若不是注意到他們的胸口還起伏著,她幾乎以為他們都被害死了。
她用力地掙紮著,想要掙斷身上的滕條,可是,她隻有蠻力,並無內力,根本掙不斷這麼粗的滕條。
忽然,一旁傳來輕微的腳步聲,她忙停下了掙紮,下意識地朝一旁望去,果然是那老婆婆和那那個叫狼孩的人。
“小女娃!你居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清醒過來,倒是老太婆我低估了你,我還以為最先醒過來的是那個臭小子,卻沒有想到居然會是你!”那老婆婆的一雙利眼似要將傲月穿透,自然是想看看,她究竟有何不一樣。
她自然不知傲月這個身子從小泡過各種藥,普通的迷藥對她幾乎沒有用,即便是稍微厲害一點的迷藥,也隻能是將她迷倒一會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