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親我一下,說不定就好了

陸竟池盯著她看了半晌,才低沉著開口:“不關你的事。”

江瀾咬著唇,沒再動作。

他身上的血腥味很濃,江瀾一閉上眼就想到他昏迷的樣子,幾度讓她以為他會死掉。

如果他真的死了,她就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她一個人,該怎麼辦……

“冷不冷?”

江瀾點點頭,夜晚的海島確實很冷,即便兩人在船艙裏,冷風還是止不住往裏灌,而且他們都穿的單薄。

陸竟池又拿了條浴巾披在兩人身上,將她抱緊了些。

江瀾臉頰貼著他的胸膛,聽到他的心跳聲,雖然在荒郊野外,她也覺得格外安心。

因為一天一夜沒合眼,她困得不行,在他懷裏沒多久便睡著了。

夜涼如水,天上的月亮很清楚,蒼涼的月光倒映在海麵上,風一吹,便碎了,變成白色的鱗光在水麵蕩漾。

此時裴卿聲已經上岸,剛下船,便有無數的人圍了過來。

郵輪有航線監控,因此一出事,監控斷掉,總部一定會知道。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突然切斷連接信號,都知道出事了。

因此,不少家屬也得到了消息,紛紛跑來碼頭等候消息。

而船上幾百號人,回來的隻有法斯特他們七八個人。

是的,隻有八個人。

這是法斯特最終考慮的結果,如果讓那些家屬知道船是因為爆炸導致的沉船,這件事很難善了。

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們全死掉,就可以當成普通事故處理了。

帶回來的幾個人,都是不敢得罪的主,所以不能讓他們死了,至於其他的,總部完全可以解決。

那些人見到隻回來這幾個人,碼頭瞬間炸開了鍋。

法斯特三人趁亂離開碼頭,上了岸邊的車。

裴卿聲第一時間給陸竟池打電話,但,打不通。

他又給黃胖子打了電話,得到的結果也是沒回來過。

裴卿聲蹙起了眉,他又打了好幾遍電話,都是無法接通的狀態。

最後他打了陸言啟的電話,結果都是一樣。

“奇怪。”

裴卿聲眉頭緊蹙,這兩人怎麼一個都打不通?按理說,陸竟池應該比他更先回來才是。

那艘遊艇燃料是充足的,勻了好幾艘遊艇的燃料過去,至少能開二十個小時,不存在燃料不夠的情況。

現在人聯係不上,隻有兩個可能。

要麼是死了,要麼,就是在海上迷路了。

不管是哪種,情況都不太妙。

裴卿聲第一時間開車去了郊外的古樸宅院。

鳥語花香的院子裏,唐裝老者正在和管家下棋。

“陳老。”

老者轉頭看了他一眼,將手裏的黑棋扔進棋翁,“小堰回來了,怎麼樣,還順利嗎?”

裴卿聲搖了搖頭,“不太順利,郵輪沉了,死了很多人,不過這些和我沒關係。”

“隻是,陸竟池和江瀾現在聯係不上。”

陳老也嚴肅了起來,“聯係不上?怎麼回事。”

“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死了,也可能是迷路了。”

陳老沉吟了片刻,“還是得找找啊。”

陳老對旁邊的管家說道:“派幾架直升機去出事的附近海域搜尋。”

管家站起身點頭應下,轉身退了下去。

陳老站起身,杵著拐杖往屋裏走去,“郵輪沉了,這下老黑有的麻煩咯。”

“您認識?”

“不認識,但都是混這條道上的,這些人之間,彼此怎麼都會聽過。”

裴卿聲對這些並不感興趣,他有自己的事要做。

——

一夜過去,江瀾悠悠轉醒。

她睜開眼,抬手擋住天上刺目的陽光,又轉頭看了眼身邊的男人。

陸竟池閉著眼還在睡,她沒有亂動。

但陸竟池還是醒了,在江瀾抬手的一瞬間,他睜開眼,低頭看了眼江瀾。

他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問她:“還記得嗎?”

江瀾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這樣問,不過還是點點頭。

陸竟池往後靠了靠,輕歎了口氣。

江瀾拉了拉他的袖子,比劃道:要不要換藥?

“嗯。”

江瀾從他懷裏坐了起來,解開他胸前的袖子,取下風衣和毛巾檢查他後背的傷口。

昨天敷上去的草藥已經沒什麼水分了,焉癟癟的,似乎被傷口吸收了藥分。

她小心翼翼地取下草藥,他傷口已經不流血了,傷口周圍被藥染成了墨綠色。

江瀾拿出毛巾,沾著消毒液,擦拭傷口周圍。

盡管她已經很輕了,陸竟池額頭仍然疼的冒冷汗,他眉頭緊蹙,強挺著沒吭聲。

傷口清理幹淨後,露出了原本的模樣。

傷口很深,周圍的皮膚外翻,依稀能從傷口看到裏麵,隻不過傷口的縫隙裏塞著草藥,看不到裏麵的情況。

很難想象這樣的傷口,居然能止住血。

江瀾如法炮製,咬碎草藥敷在傷口。

她其實不想用嘴,可按照陸竟池的說法,唾液也能消毒,她就用嘴咬了。

將他的傷口重新包紮好,江瀾比劃道:你今天好些了嗎?

陸竟池也想驗證一下,他撐著船艙壁嚐試站起來,但失敗了。

江瀾不知道他有多疼,但在她印象裏,陸竟池受傷從來不會表現在臉上,也從來不會露出這這樣痛苦的神情。

他剛剛一動,瞬間滿頭大汗,眉頭幾乎快擰在一起,冷汗大顆大顆的從額頭滑落。

江瀾扶著他,滿臉的擔憂。

陸竟池閉上眼緩了緩,才轉頭對她說道:“我沒事,不過暫時動不動了。”

江瀾看著他難受,眼眶一酸,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陸竟池抬起手,摸了摸她臉頰,擦拭她眼角的淚水,“別哭,我死不了。”

她抽噎著,試圖將眼淚憋回去,但還是失敗了。

陸竟池神色多了幾分無奈,“我都傷成這樣了,你還要我來哄你,不怕我真死了?”

聽到這話,江瀾立馬咬住唇,淚眼模糊地望著他。

她蹲在地上,浴袍大大敞開著,露出裏麵那件毛茸茸的抹胸短袖,而因為她的動作,導致抹胸也有了豁口。

從陸竟池的角度看去,差不多都看完了。

他的表情又增添了幾分其他痛苦。

陸竟池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別蹲著,起來。”

江瀾哪裏敢不聽他的話,立即站了起來,坐在他身邊。

她擔憂地比劃道:你是不是很難受啊?

陸竟池偏頭,虛弱地看著她,眼神意味不明,“是啊。”

江瀾注視著他的眼睛,總覺得他的話好像有什麼不對,但是她又想不出來。

她比劃:那怎麼辦?

陸竟池直勾勾盯著她,啞著嗓子道:“親我一下,說不定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