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消息,秦蓁蓁是不願意相信的。
她強擠出一個笑容,掩著心慌意亂,道:
“怎麼可能?”
“就算君澤哥要娶也是娶安安姐。”
“可是他和安安姐不可能的。”
“他要是能和除了安安姐以外的女人結婚的話,母豬都能上樹了。”
這樣強擠笑容的秦蓁蓁讓喬爾年心疼極了。
他不忍心再往她的傷口上撒鹽。
但她早晚是要知道的。
與其讓秦君澤殘忍地告訴她他結婚的消息,不如他先給她打個預防針。
“我看了你哥的結婚證。”
喬爾年句句戳心。
“他和一個叫夏如初的女人結婚了,千真萬確,你不信你進去問他。”
這些話,秦蓁蓁不想聽。
全是謊言。
是喬爾年故意整她的。
可為什麼,她的腦子完全不會轉了。
她僵在原地。
旁邊的宋薇不相信喬爾年的話,“爾年,你不是跟我們開玩笑的吧,君澤每天那麼忙,哪有時間談戀愛,更不可能跟別人結婚啊。”
喬爾年還沒有回答他們,秦蓁蓁已經激動地衝進了包廂。
她一股腦衝到秦君澤的身前。
不知道是怎麼的,眼淚很不爭氣,刷刷刷地往下砸落。
秦君澤正和其他的長輩們聊著天,見突然跑到麵前傷心落淚的秦蓁蓁,他好像意識到了什麼。
再看後腳跟上來的喬爾年,給他使了一個眼色,他就什麼都明白了。
是喬爾年先把他跟別人閃婚的事情,告訴了蓁蓁。
這時,秦蓁蓁吸了吸鼻子,委屈地問:
“君澤哥,爾年說你跟別人結婚了,你不要告訴我,你今天要宣布的消息就是這個消息,這不是真的。”
“君澤哥,你回答我啊,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的,不是真的。”
既然秦蓁蓁問出來了,秦君澤也不再隱瞞大家。
本想等大家差不多都吃好了,再宣布這個消息的。
索性,趁此時,承認了,“是。”
轟!
剛剛從喬爾年的口中得知他結婚的消息,秦蓁蓁隻覺被五雷轟頂。
那麼此時此刻她親耳聽到秦君澤承認這個事實,便是她整個世界的坍塌。
這一年多的時間,秦君澤對她百般冷漠傷害,她卻依舊滿懷熱情地追求他,等來的結果卻是他跟別人結婚了。
所有人都是震驚的。
每個人都帶著異樣的目光看著秦君澤。
他也不想對大家撒謊,望著大家,繼續這個話題。
“昨天在西餐廳,剛好有個姑娘跟別人相親。”
“她把我認成了她的相親對象,說是急著結婚,要立即領證。”
“我當場將錯就錯,答應了。”
說到這裏,大家你一句,我一句。
商陸是不理解:“君澤,你怎麼這麼草率,你根本不了解對方,萬一是騙子怎麼辦?”
李宴或許是理解的,可是覺得君澤這樣做真的太草率了:“君澤,你這麼做到底是為什麼啊,你這得讓你父母多擔心。”
宋薇是心疼兒子,“君澤,你不喜歡妹妹,也不用這麼草草做決定啊,這是你的人生大事,關乎到你一輩子的幸福啊。”
秦森則是沉默。
雲舒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你們都別說了。”喬蕎是理解君澤的,“君澤是成年人了,他這麼做肯定有他自己的考量。”
君澤都是為了成全安安和李遇。
他對她說過,如果他一天不結婚,李遇就一天不可能重新接受安安,總想當逃兵把安安托付給他。
喬蕎覺得很對不起君澤。
如果不是出了安安這檔子事,君澤也不會如此草率地解決自己的人生大事。
事情已經發生了,她隻能站在君澤的立場上,開始安慰大家。
“人和人之間是講究緣分的。”
“都說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說不定君澤閃婚的這個姑娘,就是他的緣分了。”
這話,又似乎是傷了秦蓁蓁。
喬蕎為難地看向委屈哭泣的秦蓁蓁,從餐桌前起身,繞了大半張桌子,走到蓁蓁的麵前。
抱著蓁蓁。
“蓁蓁,別哭了。”
“你還這麼年輕,你也會在適當的時機遇到那個疼你愛你的人的。”
“命運不會虧待你這麼好的女孩子的”
秦蓁秦擦幹了淚,紅著眼睛看著秦君澤,“君澤哥,我不怪你。你不能接受我,就像安安姐也始終無法接受你是一樣的。以後我再也不纏著你了。”
接受不了這個事實的秦蓁蓁,跑出了包廂。
喬爾年和秦森宋薇一起追了出去。
最後,喬爾年對秦森宋薇說,“秦叔,宋姨,我去追吧,我保證把蓁蓁安全地帶回家。”
最終,這頓晚飯,誰都沒有留下來。
大家不歡而散。
回去的路上,喬蕎在想著這一樁樁的事情。
跟他分居的商陸,說是要送她回去。
她沒有拒絕,隻想坐在車上靜靜地理一理思緒。
商陸開著車,“喬蕎,你是不是還在為君澤的事情發愁?”
喬蕎沒說話。
幾個孩子的感情問題讓人揪心,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看到圓滿的結局。
商陸打了個左轉,繼續往漢京九榕台駛去,“這個君澤太不懂事了,他這樣跟一個從未謀麵的人閃婚,太讓大家操心了。我看他平時辦事挺沉穩靠譜的,怎麼辦出這種事來。”
“你隻知道君澤草率。”喬蕎不讚成他的觀點,“那你想過君澤為什麼要這麼做嗎?”
他一是為了拒絕蓁蓁,二是為了成全安安和李遇。
全都是為了別人。
這個孩子就是太懂事了。
她不喜歡商陸這麼膚淺地看人眼光,“你什麼都不懂,就不要瞎說。”
“喬兒,我一個人在外麵住了兩年多了。”商陸不明白她對他哪來的那麼大的火氣,“該懲罰的也懲罰了,你什麼時候才能對我態度好一點?”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當時你不阻止李遇和安安在一起,對李遇多一些包容和理解,讓安安陪著李遇。李遇說不準已經治好了。”
“……”
“那種病本來就有心理作用的關係。”
“……”
“安安要是能鼓勵李遇,安慰李遇,兩人說不定早有孩子了。”
“……”
“還用得著君澤把自己的婚姻大事草草辦了,來成全安安和李遇嗎?”
她發現她和商陸是越來越說不到一塊兒去。
就連君澤閃婚這件事情,他們也能吵起來。
“停車。”她不想再理會商陸。
商陸也覺得有些累了,“你要幹什麼。”
“話不投機半句多。”
商陸停穩車後,也沒有去攔喬蕎。
他覺得自己被趕出家門,一個人在外麵的日子也很不容易,喬蕎什麼時候才肯原諒她。
任由喬蕎下了車,他什麼也沒做,也不知道喬蕎到底要跟他鬧到什麼時候。
但看著喬蕎一個人走在大馬路上,他又不放心,跟上前按了喇叭,跟隨著她的步伐放緩車速,“上車,我送你回家。”
“不用。”
“喬蕎,你能不能別這麼鬧,能不能消停消停。一把年紀了,就不能好好過日子,非要鬧成這樣嗎?”商陸心中也窩著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