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蕎覺得可笑。
她望著車窗裏,那張充滿怒氣的商陸的臉,“是我在跟你鬧嗎?”
商陸無可奈何,“上車,你一個人回家不安全,我送你。”
“不必。”她招了一輛出租車,上車離開。
大約半小時後,商陸給喬長安打電話,“安安,你到家了嗎?”
“剛剛到。秦叔和宋姨也到家了,我安慰過他們了,但是還是沒什麼用。”喬長安是坐秦森的車回家的。
她又說,“爸爸,秦叔是你最好的兄弟,你抽時間好好開導開導他吧。君澤哥這件事情,我也有錯,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商陸:“你也別想太多,也許你媽媽說得對。說不準那個姓夏的姑娘,就是你君澤哥的命中良人。”
商陸又問,“你媽媽呢,到家了嗎?”
喬長安詫異:“不是你送她回來的嗎?哦,我看見了,媽媽和爺爺在客廳裏說著話。爸爸,你和媽媽不會又吵架了吧?”
商陸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或許我和你媽媽真的不適合在一起。”
喬長安:“爸,你別這麼說。沒有不吵架的夫妻。媽媽要是真不想跟你在一起,她也不可能隻是拿假離婚的事情來懲罰你,她其實也不想真正離開你的。”
商陸:“那你告訴爸爸,你媽為什麼一直不讓我回家?”
喬長安:“或許你應該改變一下和媽媽的相處方式吧。你想想你們最初在一起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的。”
最初的時候嗎?
商陸回憶著那段美好的時光。
他欣賞喬蕎的獨立幹練,欣賞她的為人作派,欣賞她幹淨的靈魂。
不像現在,總覺得她不理解他,總覺得她小題大做。
喬長安:“爸爸,你就是沒有找到和媽媽正確的相處方式。就像我和李遇哥,我覺得現在挺好的,我們可以以親人的相處方式天天見麵。”
這樣,她就很滿足了。
商陸忽然很內疚。
活了大半輩子,他竟然還不如自己的女兒看得豁達。
秦君澤知道喬爾年去追蓁蓁後,便放了心。
他把宋薇和秦森還有安安送回家後,他在家裏收拾了一些自己的行李。
看到他拎著行李箱下樓,秦森和宋薇一臉詫異,異口同聲,“君澤,你要搬出去住?”
秦君澤望著二老,“爸,媽,我都結婚了,以後我就和我妻子住在外麵,但是我會經常回家看你們的。”
秦森起身,走到兒子麵前,“君澤,你和那個夏如初,真的是她相親認錯人,你將錯就錯跟她領的證?這樣一來,你豈不是對她一點也不了解,萬一……”
秦君澤:“爸,沒有萬一。我第一眼看夏如初,覺得她應該是個不錯的姑娘。不管怎樣,選擇跟她在一起,我會盡到一個丈夫的責任,不管有沒有感情,我都會好好經營我的婚姻的。”
宋薇心疼兒子,“萬一她給我帶來什麼不幸呢?”
秦君澤:“喬姨不是說過嗎,每個人都應該為自己的選擇買單。我選擇以這樣的方式結婚成家,如果婚姻不幸,也是我自己的問題。”
宋薇想想就心酸,“你就是太懂事了,要不是為了成全別人,你也不會……媽媽也有錯,明知你不喜歡妹妹,還要鼓勵妹妹追求你。君澤,媽媽對不起你。”
聽到這裏,秦君澤有些哽咽。
他抱住母親,“媽,你和爸給了我第二次生命,我已經很感激你們的養育之恩了。是我對不起妹妹,我始終隻能把她當成是妹妹來看待。”
這時,秦君澤的手機響了。
是夏如初打過來的。
夏如初飛機落地後,開了一個會。
開完會,這才看到自己手機上有好幾個未接電話。
是她真正的相親對象打過來的,她這才知道自己相錯了親,認錯了人,跟一個自己從未在微信上聊過的人領證結婚了。
此時此刻,她拿著結婚證,直呼秦君澤的名字,“秦君澤,我相親認錯了人,你怎麼不提醒我,還跟我領證結婚了?”
“你現在才發現?”秦君澤的聲音溫和而優雅,不疾不徐,很平靜。
那頭,卻有些接受不了,“你明知道我認錯人,你不吱聲?”
秦君澤問,“你是不是要找一個人急著結婚?那個人你也沒見過麵,否則你也不會認錯人。”
夏如初:“是。”
秦君澤:“你對他也不是很了解,是嗎?”
夏如初:“是。”
秦君澤:“那麼認錯了人又有什麼所謂,你急著嫁,我急著娶,正好。”
夏如初:“那怎麼能一樣,那個秦先生是去做了婚前體驗,完全健康,可以馬上和我生寶寶的。誰知道你有沒有什麼病啊。”
旁邊聽著電話的秦森和宋薇不由一起皺眉:這,這,這什麼人啊,怎麼能說他們的兒子身體有病?
夏如初:“秦君澤,一個月後我出差回來,辦離婚。”
秦君澤:“不好意思,我的字典裏沒有離婚二字。”
不管是和心愛的女人結婚也好,還是和不了解的人結婚,他都不可能草率離婚。
又道:“我也是對你負責,否則你的戶口本上將會出現離異二字。”
夏如初:“秦君澤,你什麼意思,賴人是吧?”
秦君澤:“一切等你出差回來再聊。”
他掛了電話。
宋薇憂心忡忡道,“君澤,這個夏如初看起來好像不是什麼好女孩子呀,要不然她回來後,就跟她離婚吧。”
秦君澤:“沒有真正了解,不能隨便對一個人下定論。好與壞,也不能看表麵。我覺得她的反應很正常。爸,媽,你們別為我擔心,我會處理好這樁婚姻關係的。”
秦森輕摟著宋薇的肩,“你兒子說得對,不能隨意評價一個人。相信君澤,他的運氣不會那麼差的,萬一正如喬蕎所說,夏如初正好是君澤的良人呢?”
宋薇正要開口,門外走來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