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鶴笑了,他有些輕蔑的盯著雲逸,不屑道:“就憑你?如果你再練個七八年,或許我還會重視你,不過現在嘛……恐怕這世上,又有一個天才要夭折嘍……”
正說著,劉鶴卻身形猛的一晃,在空中留下一連串的虛影。他臉上掛著一個邪惑的微笑,右手為爪徑直朝雲逸喉頸捏去,企圖一下就將其喉結捏碎。
雲逸一動未動,他鎮定的看著飛身而來的劉鶴,眼中略帶嘲諷。
忽然,原本勝券在握的劉鶴心頭突然縈繞著一種不祥的念頭。隻覺一股勁風在身後襲來,又驚又怒的劉鶴猛地在空中錯開身。可是,他依舊沒躲開那陣勁風,隻見一條手臂飛了出去,熱騰騰的鮮血濺了一地……
落在地上的劉鶴捂著斷臂淒厲的慘叫著,他紅著眼睛盯著剛剛偷襲他的藍光。
忽然,他麵露錯愕的表情,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符寶?你居然有符寶?”劉鶴指著雲逸不敢置信道。
也難怪劉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為在空中正極速劃動的正是唯有凝丹期老祖才能製作的符寶。幾年前,劉鶴在燕京學院就學時就曾有幸見識過一位築基期前輩展示過符寶的威力。而如今這種珍貴無比的寶物居然是被眼前這個隻有煉體四階的少年祭出的。
他哆哆嗦嗦的伸手指著雲逸,問道:“你是有靈根的修士?”
雲逸不發一言,隻是冷冷的看著他。
這下劉鶴是真的怕了。他再無之前從容不迫的姿態。開始小心翼翼捂著斷臂處,慢慢的後退。
雲逸一揮手,正在空中盤旋的符寶便極速向劉鶴襲去。
劉鶴驚聲大叫:“你不能殺我,我爹是城主……”
“啪”一顆頭顱飛起,拋落在地。無頭的劉鶴掙紮著又後退了幾步,才撲到在地。短頸出鮮血噴出,灑了一地……
俞小蝶圓睜著雙眼,她眼睜睜看著劉鶴就這樣身首分離。被嚇到的她,抓著頭發,淒厲的尖叫著,然後連滾帶爬的向府門跑去。
藍光再次一閃而過。
使得鮮血賤了躲在門後正偷偷觀察錢府動靜的老媽子一臉。嚇得那老媽子萎靡在地。她哆哆嗦嗦的用袖子擦著迷住眼的血,等她挪開袖子後才看到錢府的主母趴在地上,兩眼圓睜,目光呆滯,竟已被腰斬在地,地上已積出了深深一快血窪……
嚇得那老媽子失心瘋似的跌跌撞撞的跑出錢府大門。
此時,外麵的街道傳來巨震……
“轟轟……”一隊城衛軍殺氣騰騰趕到了錢府大門前。領頭的一位軍官一腳踹飛那個愣頭愣腦直撞過來的老媽子。然後他暴戾的舉起右手,往下一揮。立刻隊列中有二十名士兵走出,然後成楔子陣型慢慢圍住了錢府大門。
“裏麵的人都聽著……城衛軍執行公務……聽令者皆就地趴到在地!雙手抱頭!有違者……殺無赦!”那軍官大聲的衝錢府大門吼道。
旁邊一位師爺摸樣的中年人急忙向那軍官喊道:“趙將軍,不可啊!二公子還在裏頭……”
那軍官虎目一瞪,怒道:“我趙某人領兵還輪不到你一個下人指手畫腳!”
那中年人嚇的閉了嘴,兩隻手還在索索發抖,看來是恐懼至極。
這位中年人就是城主府的管家,他急急忙忙的趕到錢府,想將拈花惹草的二少爺領回去。可剛到錢府大門前,就聽裏麵一片喧嘩,更見大批錢府家丁丫鬟麵色驚恐的逃了出來,隱隱間還有人在喊殺人了。管家便心知壞菜了。他知道自己本事低微,真的出事,也幫不了二公子什麼,就急忙去找城衛軍的人。畢竟城衛軍是歸城主管轄的。沒跑百步,就正好撞到一隊趕往城門換防的城衛軍,於是就發生了之前的一幕。
那軍官信步走進了錢府,一眼就看到慘死於門後的俞小蝶。他不由眉頭一皺,警惕的將手按在腰際的佩劍上。
後麵立刻有一群士兵有條不紊的隨著那軍官魚貫入府。並迅速掌控有利地形,張弓對準府內的任何生物。
蕭牆後麵倒斃著兩具屍體,有一個竟是身首分離了。
而地上趴著幾個捂著頭索索發抖的小廝,其中還有一個家丁打扮的小廝捂著手,正驚恐的看著屋頂的一角。
那軍官猛的大吼道:“弓箭手,西南,射!”
“刷!”一叢箭釘在了西南屋頂的瓦礫上,濺起了一片灰塵。隱約間,一個人影悶哼一聲,一頭栽出了錢府。
“一二組控住巷口,三四組隨我包抄!”那軍官迅速命令道。
然後就見他緊隨著那個人影,跳出了錢府的圍牆。這位軍官行動竟身輕如燕,絲毫不受全身重甲的影響。那些留下的士兵迅速得令下去,唯獨留下兩人守住錢府大門,嚴禁人員進出。
那管家好說歹說才被允許對裏麵的屍體遠遠看一下。
雖然在老遠處查看,可以就讓他認出,那屍首分離的正是城主的二公子。
那管家頃刻間頭暈目眩,然後跌跌撞撞的往城主府跑去……
雲逸狼狽的在小巷跑著。
他怎麼也沒想到,城衛軍出動竟會如此迅速。尤其是那位軍官,心思竟會如此細膩,他那一聲下令放箭,令雲逸措手不及,雖及時逃出了箭雨的覆蓋範圍,但還是被一支箭劃傷了胳膊。
他可以在一位七階武者大意下擊傷對方,並在其喪失鬥誌的情況下將其殺死。但雲逸絕對不可能跟一隻訓練有素的軍隊對抗。因此雲逸隻好扭頭就逃。
此刻,他正在一條無人的小巷裏,用雲煙步,極速的飛馳著。這條小巷裏都是些無用的雜物,牆與牆之間還搭著幾根竹竿,上麵掛著漿洗過的衣服……甚至在旁邊還放在昨夜用過的馬桶夜壺。
雲逸聽著身後的風聲,知道有人正在緊追著自己。
他眼睛滴溜溜一轉,一把將頭上的竹竿衣服一股腦的扯下,再一腳踹翻那些馬桶夜壺,然後扯著喉嚨大喊道:“有偷衣賊啊,有偷衣賊在偷衣服嘍……”
旁邊的一些住戶聞言,大驚失色的打開後門,想看看自家的衣服有沒有被偷走。結果一看衣服竟都被扯落在地,和馬桶夜壺裏的汙物混在一起,弄得小巷內一片惡臭。這下讓整條巷子的住戶都氣瘋了。他們立刻注意到有人在巷內疾跑,也不管是不是他們做的,立刻都撿起竹竿攔住他們準備說理。
領頭的一位軍官理都沒理他們,身法輕盈的從他們頭頂飛過。那些住戶隻好攔住後麵的那些人。可被他們攔住的都是些拿刀的城衛軍士兵。這些士兵也不解釋,舉起腰刀就向著那些攔路的住戶作勢要砍。嚇得那些住戶急忙閃開。直那些士兵跑遠了這才紛紛大怒道:“城衛軍的那群丘八居然擾民,我們要到城主府告你們去!”
那軍官緊緊跟隨著雲逸,見雲逸竟使出這種伎倆,不由冷笑道:“好賊子……真當我趙青寒抓不到你……”
城主府。
此時的劉俊德正誌驕意滿的受著赴宴者的阿諛奉承,心下好不快意。
可此時,外麵竟傳來一陣鬼哭狼嚎。劉俊德不由微微一愣,便隨即大怒:“是哪個混蛋在外麵喧嘩?”
隻見那管家連滾帶爬的跑進了宴席,大嚎道:“老爺啊……老爺啊。二少爺被殺了啊,二少爺被賊人殺了……”
劉俊德一腳踹翻那管家,怒道:“你他媽的胡說八道些什麼?”
那管家哆哆嗦嗦的爬起來,跪倒在地,然後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哭道:“二少爺……二少爺在錢府被人殺了,身首異處啊!”
立刻,原本喧鬧的宴會靜悄悄的,每個人都不可思議的麵麵相覷。
劉俊德一聽,隻覺一股血直衝腦門。他“啪”的坐在了椅子上,愣愣的那管家。
好半天,劉俊德才站了起來。
他舉手,一掌拍碎了那管家的頭蓋骨,滿臉猙獰……
“是誰?是誰殺了鶴兒……我劉俊德發誓……必將其抽經扒皮,以消心頭之恨……”
一個淒厲至極的聲音,響徹在城主府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