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瀾之始 第二十一章 獸潮襲城

承都城西北麵一馬平川,隻有幾座丘陵散布於遠處。一望無際的麥田中的麥子已經開始抽穗。一群麻雀躲在麥田中啄食著地裏的幼蟲。

突然,一陣雀雲從稻田中飛起,如同受驚了似的向東南飛去。

大地在震動。

一片黑茫茫正從地平線處鋪天蓋地而來。

“駕!駕!”幾十名遊騎飛速的向承都奔去。後麵有數百頭野獸,正呲牙咧嘴的向那些遊騎攻擊著。

時不時有幾位騎兵落馬,立刻被那些野獸圍住,伴隨著騎兵的慘叫聲,升起了一陣陣血霧。

這些騎兵的隊長紅著眼睛死死盯著那群野獸,怒道:“媽的!留三個人去承都報信!其餘的跟我解決掉這一隊齒鼠獸,不然一個人也別想活!”

眾騎兵聞言,很默契的讓三個年紀最小的騎兵向承都方向跑去。其餘的都紛紛跟隨那隊長掉馬回頭。有騎槍的紛紛將騎槍斜持著,快馬向獸群發起逆襲。至於其餘的騎兵則朝兩翼發起,用弓箭一隻一隻的對落單的齒鼠獸進行射殺。

隻見那些齒鼠獸都跟惡犬似的,一點也不顧忌那些刺過來的騎槍,隻是張著血腥的嘴向馬和人咬去。

很快,逆襲的騎兵與這幾百隻齒鼠獸碰撞在一起,中間立刻騰起了一陣陣血霧。

那隊長舞著騎槍,將數頭撲向他的齒鼠獸的喉嚨劃破。但座下的馬不幸被蜂擁而至的齒鼠獸扯翻,不得已,他隻好站在馬屍上不斷刺殺著湧上來的齒鼠獸。

逆襲的騎兵一個接一個被齒鼠獸扯下地,齒鼠獸群中騰起了一陣陣灰塵和血霧。終於有幾個麵貌青澀的遊騎士兵接受不了這種玩命的搏殺,調轉馬頭向承都跑去。但很快都被狂暴的齒鼠獸一個接一個的扯下地……

那隊長嘶吼著,不斷用騎槍刺殺著周圍蜂擁而至的齒鼠獸。騎槍被血濺的打滑,使得他不得不丟棄了這杆騎槍。而拔出腰刀揮殺著……

但很快,他便被不斷紛擁而至的齒鼠獸撲倒了……

遊散在兩側的射手眼睜睜看著逆襲的隊友再沒有衝出來。每個人眼睛都紅了,但依舊無可奈何的紛紛打馬四散而去。

遠處地平線的那片黑蒙蒙的東西終於顯現出其真實的麵目……竟是無數密密麻麻極速奔馳麵目猙獰的……齒鼠獸……

雲逸氣喘籲籲的躲在一處枯井裏。

雲逸在逃亡的路上,不斷的給追兵製造麻煩。可是依舊被緊咬不放。好幾次他都打算再祭出符寶。可是在連殺兩人後,驅使符寶的靈力早已告甕……一旦失手,根本連逃跑的力氣都沒了,隻能束手待斃。

所以雲逸隻能咬著牙苦苦撐著,與追兵兜圈子。

跑到一個拐彎處,,隻見一條草狗垂著尾巴,警惕的盯著雲逸。

雲逸腦海忽然閃過一個想法。接下來他一把將那條田園犬按到在地。

那條可憐的狗狗嚇得不斷嗚咽著。

雲逸將身上的血衣脫下係到那條狗的腰上,然後放走了它。

那條狗脫身後還想衝雲逸狂吠一陣,可被雲逸一瞪,嚇得掉頭往一條小巷裏跑去。

而雲逸則轉身往相反的方向跑去。路過一處荒宅時,見有裏頭有一口枯井,便一頭栽進去。

那叫趙青寒的軍官靠著空氣中若有若無的血腥味,不斷的變換著方向。但過了一會兒,他隱隱之間覺得有些不正常,可哪不正常卻又說不上來。

終於,他看到一條狗狗正在地上打滾,不斷的撕扯著纏在身上的粘滿血跡的衣服。

趙青寒臉都被氣黑了……

他暗罵一聲娘,扭頭往回追尋。

雲逸閉著雙眼,靜靜地聽著周圍的動靜。終於一陣步伐穩健的腳步聲在頭上響起。他捏緊了手中的符寶,準備一旦被發現,就祭出符寶殺敵。

頭上的腳步聲徘徊了好久,越來越向枯井靠近……

“鐺……鐺……”一聲聲鍾鳴從城門響了起來。

趙青寒一愣,隨即麵色大變。竟不再追尋雲逸,掉頭向城門跑去……

枯井裏的雲逸深深的鬆了口氣……

“鐺……鐺……”兩個淚流滿麵的士兵抱著撞槌,一陣一陣的撞擊著城門箭樓裏的預警鍾。

他們是距離承都五十裏的汶縣遊騎營第二中隊的士兵。汶縣在齒鼠獸的襲城中迅速淪陷,他們這一中隊由於正好在外遛馬。才得以幸免於難。但在逃亡承都的路上,被一群圍攏過來的齒鼠獸緊追不舍,最後隻有兩個人在馬跑脫力前趕到了承都。

趕到後,他們眼紅紅的爬上城樓,也不理同僚的詢問,抱起撞槌就撞起了預警鍾。

四周的承都士兵一片嘩然,因為這個預警鍾一旦敲響就表示獸潮來襲……

隨著鍾聲的敲響,整個承都的民眾都被驚呆了。

“這都太平了多少年了?那該死的獸潮終於還是來了……”一個老人索索叨叨道。

當趙青寒趕到城門時,隻見一片混亂。一些富賈豪紳指使著手下向那些緊閉城門不許民眾出城的士兵叫囂著。甚至有些武者仗著武力開始衝擊城衛軍,準備奪門而逃。

就在局勢要徹底潰爛的時候。

隻聽“啪”的一聲。

一名行事囂張的煉體四階的武者被從肩到腰劈成了兩瓣。

四周的民眾頓時一片嘩然……

趙青寒抹了一把濺滿血的臉,衝著那些要出城的民眾獰笑道:“誰還想出城?”

那些叫囂著開門的人一步步後退,最後都隻好搖頭回去了。

趙青寒冷著臉登上了城牆。隻見城外黑蒙蒙的一片齒鼠獸正向著城牆襲來。城外不時有逃難的人被獸群吞沒。

一名發須灰白的老兵扶著垛口,苦笑道:“是齒鼠獸潮……這些原本隻吃吃草的野獸一旦釀成獸潮,可是會吃人的……”

一隊隊士兵在城牆上不斷安置著各種守城器械,還有一些士兵用吊籃將外麵逃難的百姓拉上牆。

一些軍官站在垛口上歇斯裏地的大吼大叫。因為他們知道隻有怒罵聲才會驅散士兵的恐懼。

迎著城外飄來的腥風,趙青寒一邊風輕雲淡的看著城外正不斷圍攏的獸潮,一邊擦拭著剛剛飲血的佩劍。還小聲自言自語著:“煉體進階到九階……怕就在今日了……”。

雲逸小心翼翼的爬出枯井,警惕的查看著四周,當確定沒危險後便迅速往城門跑去。

但此時,大街小巷上是一片混亂。雲逸從一些路人的口中了解到,竟是獸潮的爆發導致了承都城的混亂。

一些地痞流氓在氣焰囂張的搶砸店鋪,甚至有一些色膽包天的混蛋按住姿色出眾的婦女準備施暴。

看著那些醜態百出的地痞流氓,雲逸默默地咬牙捏緊了拳頭。

就在雲逸準備出手的時候,隻見一陣箭雨襲來,竟將那些正趁亂鬧事的刁民一個一個釘在地上。

大街上舞動著一片旗幟,無數騎兵縱馬飛馳在街上,一些躲閃不及的倒黴蛋被撞翻在地,轉眼見就被馬蹄踩進泥裏。

劉俊德臉色陰沉的被一群騎兵護衛著往城門趕去。

真是屋漏偏逢雨,就在劉俊德為幼子的被殺暴跳如雷的時候,城外竟傳來獸潮來襲的消息。

劉俊德哪怕心裏怒火再旺,可還是分得清事情的輕重緩急的。他不得不將為子複仇的事放在一邊。立即與武盟,雇傭會社,天下商會的主管商議守城大事。此時,眾人的利益相係,所以三大勢力的人迅速表示,願意將手下的所有武力交由劉俊德指揮。

於是,劉俊德急忙帶著各路人馬趕赴城牆守城。

看著四周的混亂場景,劉俊德滿臉暴戾之色,他揮手下令道:“獸潮襲城期間,舉城實行軍管,凡有擾民者,一律殺無赦!”

四周的傳令兵大喊“諾”,迅速向各營傳達命令。

雲逸藏身於人群中,冷眼看著正在發號施令的劉俊德。

“他便是城主,那個劉鶴的父親。”雲逸知道自己和這個城主結下了深仇大恨,可以說是隻有不死不休的結果。此時的雲逸真的很想趁著此時的混亂局勢祭出符寶,要了其性命一了百了。但反複思慮下,最終按下殺意。畢竟此時劉俊德不可有閃失,否則整個承都怕是要更加混亂了。若造成承都被獸潮攻陷,那他和那些趁亂行竊施暴的人渣有何區別?

劉俊德再次發號施令,“全城煉體三階以上的武者一律接受城衛軍組織協同守城,有違者,殺無赦!”

立刻有一群士兵開始滿大街抓人。

雲逸考慮了一下,便昂頭向那些士兵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