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已西斜,雪楓總算稍微睡了一會兒,突然雪楓聞到一股熟悉的香味,雪楓整個人警覺的從樹上跳了下來,然後整個人坐在樹下繼續躺下閉上眼準備睡覺。
“姐夫,怎麼了,見到小姨子不開心啊。”星辰的聲音在雪楓耳邊響起。
“沒有不開心,夜深了,你先找地方休息吧,天亮了再到這裏來找我。”
“人家怕你跑了嘛。”
“不會了,趙石雲讓你跟蹤我一定有他的目的,我不會讓你倆因為這個鬧情緒的。先回去睡覺吧,這裏天涼地寒的,女孩子家睡在這裏不好。”
“好的,人家明天在前麵鎮子上的悅來客棧等你,一定要來啊!”
雪楓沒搭理星辰,轉了個身,進入夢鄉。
泰山雄峙於山東中部,古稱“岱山”、“岱宗”,春秋時改稱“泰山”。泰山多鬆柏,更顯其莊嚴、巍峨、蔥鬱;又多溪泉,故而不乏靈秀與纏綿。縹緲變幻的雲霧則使它平添了幾分神秘與深奧。它既有秀麗的麓區、靜謐的幽區、開闊的曠區,又有虛幻的妙區、深邃的奧區;還有旭日東升、雲海玉盤、晚霞夕照、黃河金帶等十大自然奇觀及石塢鬆濤、對鬆絕奇、桃園精舍、靈岩勝景等十大自然景觀,宛若一幅天然的山水畫卷;人文景觀,其布局重點從泰城西南祭地的社首山、蒿裏山至告天的玉皇頂,形成“地府”、“人間”、“天堂”三重空間。岱廟是山下泰城中軸線上的主體建築,前連通天街,後接盤道,形成山城一體。由此步步登高,漸入佳境,進而由“人間”進入“天庭仙界”。
雪楓與星辰正月十三下午便進入山東境內,一路上星辰跟雪楓有說有笑的,但是雪楓的臉上卻一點表情都沒有,星辰討得沒趣,最後也選擇了沉默。
兩個人一路上馬不停蹄趕路,到了泰安府才停下來休息,泰山就在眼前,雄偉壯觀,山上一個一個的黑點就是遊人,密密麻麻的,雪楓想到明晚就要與西門斷天在玉皇頂決鬥,心中不禁泛起一絲笑意,當日自己決定挑戰西門斷天就是為了見到羽諾,可是現在兩件事情都將完成,隻是距離隔得遠了一點。“星辰,我們今晚就在泰安府休息,明日一早我們攀登者五嶽之尊!”
“雪楓,你真的要挑戰斷天門主?我知道你武功遠勝於我,但是要挑戰西門斷天還……”
“還是不自量力對嘛?”雪楓微微笑道:“若論功力深厚雪楓可能不及斷天門主多年修為,但是我們此次比的是劍法,相信斷天門主不會斷然用內力將雪楓擊敗的,更何況雪楓內力還未到不能一戰的地步。”
星辰看了看雪楓,不自覺的搖頭搖頭,她感覺雪楓現在很想趙石雲,兩個年輕人擁有不俗的武藝以及過人的頭腦,尤其是當他們麵對強敵時的表現,很難感覺出雙方有多大的差距。“咯咯,雪楓,明日你就自己上山好了,我要在這等石雲。”
“好的,趙石雲今晚應該就能到吧,到時候還煩請他為我們清場了。我與斷天掌門決鬥,不想誤傷無辜。”
“沒問題,到時候我會給姐夫你助威的,咯咯,我走了。”
“請!”雪楓做了個手勢,目送星辰離開。
雪楓在泰山腳下隨便找了個旅店住下,叫了幾樣小吃送到自己房中,然後雪楓躺在床上一邊吃著小吃一邊思考自己的未來。明晚過後自己就要啟程到聖水宮了,那裏還有自己最後的一個心願,再給禦劍術找個傳人,雪楓,這個人就沒有在江湖上存活的必要了。
“誰!出來!”雪楓突然高聲喝道。房頂一陣腳步聲響起,有人高聲說道:“臭小子耳朵挺好使,屋裏那麼悶,到屋頂來坐坐。”
雪楓麵露喜色,高聲道:“如天大哥,你怎麼來了?等我哈!”雪楓翻身下床,拎著手邊的小吃從窗戶上了屋頂。屋頂上早就坐著一個黑衣人,一柄四海歸心刀橫在胸前,兩眼炯炯有神的看著雪楓,雪楓坐到歸海如天旁邊,將小吃放到歸海如天麵前,笑道:“嚐嚐這些,相信如天大哥從沒吃過的。”
歸海如天信手推開雪楓遞上來的東西,說道:“不了,阻礙你攀登武學高峰的阻礙就是這些,舍棄它們對你有好處。”
雪楓樂嗬嗬的將全部小吃據為己有,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雪楓小子,明天是你我決鬥的時間了,難得你還能這麼氣定神閑。”
“嗬嗬,前輩不也一樣嗎?再說您就敢保證雪楓不會死在斷天門主劍下?”
“西門斷天?他不行,至少現在他不行。”
“放心好了,斷天大哥心中所念雪楓已有結果,明日一戰絕不會讓如天大哥失望。”
“好…好…好…雪楓小子早點休息,明日我們一同登泰山。”
“如天前輩請!”
“告辭!”
兩個忘年交的語氣突然變得無比生硬,放佛兩個陌生人一般,實際上隻有這種方法才能讓對方在廝殺中傾盡全力,不給自己留下終生遺憾。
歸海如天走後雪楓便覺得嘴中的小吃索然無味,雪楓將口中的東西吐了出來,隨手將剩下的東西扔到一邊,然後躺在屋頂上慢慢進入夢鄉。
三葉鎮天柱山
天柱山頂,有兩個人站在山崖前俯瞰三葉鎮的夜景,一位老者身穿灰衣站在前麵,一名青衣年輕人恭恭敬敬的站在灰衣人背後。
“破魂,今天是什麼日子了?”老者率先開口道。
“主人,今天是正月十三。”破魂唯唯諾諾的說道。
“嗬嗬,你還是將自己身份隱藏的如此之好,老夫相信自己的眼光。”
“謝謝主人錯愛!”
“明天,就是雪楓與西門斷天決鬥的日子了,不能旁觀,真是人生一大憾事。”
“兩個人的劍法在主人麵前也值得一提?”
“哼!你現在啟程吧,相信會有不菲的收獲。”
“是,破魂告辭!”
正月十三,這個晚上注定不平靜。
破魂從天柱山上下來,遠遠地看到前麵站著一個人,高大的身形讓他不自覺的想到了封魔,封魔現在應該在紅樓陪著大姐吧,雪楓與西門斷天的決鬥江湖上沒有人不想旁觀,可惜這個機會太過珍貴,要得到這個機會付出的極有可能是自己的全部,包括生命。
泰安府原本安靜的夜空突然被朝廷的軍隊打破,一大批軍隊氣勢洶洶的闖進泰安府,軍隊進入泰安府之後立馬奔赴泰山,將泰山上所有的人清理出場,並且泰山的所有出入點都有重兵把守。做完這一切之後一個大元帥模樣的人走了出來,當眾宣布道:“泰山封山三日,近泰山百步者殺無赦!”大元帥徐俊賢公幹到了南方,將軍趙子傑也過了把元帥的癮。
彩雲間
彩雲間是泰安府最大一家妓院,整個泰安府最奢華的娛樂場所,趙子傑作為本次行動的最高統領在彩雲間也當之無愧的享用著花魁。趙子傑抱著花魁放肆的笑著,他從未有過這樣感受,也從未享受過這種高高在上的快感。
“誰在這裏?這麼吵?”彩雲間樓下一個刺耳的聲音響起,聲音不大卻將趙子傑的聲音生生壓了下去。
“是誰?是誰?誰這麼大膽?來人,給我抓起來殺了!”趙子傑大聲的喊道。樓下接著就響起嘈雜的叫喊聲,過了一會兒一個老頭帶著幾個人走上樓,刺耳的聲音從老頭身後響起:“誰啊,誰啊,這麼大膽?見到我家軍師竟然還不出來接見?”
趙子傑怒不可遏,轉身抽刀砍向帶頭的老人,他相信一個糟老頭子不會對自己有什麼威脅的。可是就在這時趙子傑的刀被人奪走,趙子傑同樣也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推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兩名女子出現在趙子傑與老者之間,紅衣女子手中拿著趙子傑的刀,另外一名白衣女子站在紅衣女子旁邊看著雙方。趙子傑剛要發怒就被白衣女子深深的吸引了,彩雲間的花魁跟麵前的這位相比說是鄉野村姑那都是抬舉她了。趙子傑的臉上馬上露出自己擅長的笑容,趙子傑剛要說話就聽紅衣女子開口道:“江左先生,咱們此行的目的相同,就不必多生是非了吧!”
“嗬嗬,姑娘說的是,恕老夫眼拙,敢問姑娘芳名?”司徒江左笑眯眯的說道。
“嗬嗬,小女子賤名不足掛齒,就是不知道趙大元帥肯不肯通融一下放咱們上山啊。”
趙子傑聽到對方有求與自己,臉上的表情頓時變了,就在他高傲的揚起自己頭顱的時候司徒江左衝後麵擺了擺手,司徒江左身後一個壯漢突然暴起飛奔到趙子傑麵前,而其他人用這短短的時間將出了趙子傑之外的其他人全都“趕”到樓下。壯漢伸手抓住趙子傑的衣領將趙子傑舉了起來,然後高聲喝道:“我們軍師來找你商量那是給你麵子,否則就憑你們幾個蝦兵蟹將能擋住我們?”
趙子傑早就被嚇得臉色慘白,大聲求饒道:“大俠饒命,大俠饒命,小的隻是奉命行事,大俠饒命啊!”
“你就沒有奉命留一條小路?”司徒江左說道。
“留了,留了,大俠饒命,大俠,祖宗,後山有一條小路皇上特意留下的,皇上說了,隻要能從那條小路上去的高手都不必阻攔。”
“黑熊,帶著這位將軍去找這條小路,然後讓將軍開路,帶我們上山。”
“黑熊遵命!走!”黑熊說完帶著趙子傑走出彩雲間,其他人也都跟了上去,羽諾拉著紅袖也要跟上去卻被司徒江左出言留住:“羽諾姑娘,紅袖姑娘,留步,江左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羽諾與紅袖停下腳步看向司徒江左,司徒江左抬手示意兩個人坐下,羽諾與紅袖好奇的看著司徒江左,最後羽諾拉著紅袖坐到司徒江左對麵。
“兩位恐怕也是得知那個消息才趕到這裏的,但是你們的出現將會使他們分心,所以我建議兩位明晚之前不要出現在玉皇頂之上。”
“為什麼?我…”
“羽諾姑娘,其實你應該知道,一旦你出現這場萬眾矚目的決鬥很有可能不了了之,但是這樣你將會成為整個江湖的罪人,那時候會有很多人追殺你,而這首當其衝的,就是歸海如天。到時候這場決鬥依然不會避免,而且會演變成一場生死大決戰!”
“這…那我應該怎麼做?”羽諾有點不知所措了。
“紅袖姑娘,相信你此次前來肯定有自己的目的,您不如就先去做自己的任務,而羽諾姑娘,您不妨就在這彩雲間住上兩天,到時候老夫會第一時間來通知羽諾姑娘結果的。您看如何?”
羽諾聽完司徒江左的話緩緩站了起來,笑道:“多謝江左先生美意,羽諾不怕死,但是雪楓是羽諾的一切,這種時候羽諾不在雪楓身邊的話,羽諾會終身遺憾的。”羽諾說完就向門外走去,司徒江左剛想起身阻攔羽諾卻被紅袖攔住:“江左先生,早就聽主人說您謀略當世無雙,但是麵對一個心死的女子,任何謀略都是無效的,山頂上的決鬥注定是無法避免的,但是這裏紅袖要提醒江左先生一句,如果您無意間破壞了主人的計劃,我相信主人會很不高興的。”
“哈哈…江左早就想見見貴主人,此行若是順利,江左肯定親自登門造訪,到時候還請紅袖小姐為江左多說幾句好話!”
“嗬嗬。紅袖先去忙了,江左先生,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
司徒江左目送著紅袖離開,嘴角露出一絲莫名的笑意:“暗殺?美人計?高默,這麼多年了,難道你真的黔驢技窮了?嗬嗬…看來你並沒有參透古川的秘密,一切還不算晚,一切還不算晚。”
雪楓在泰山腳下的客棧中睡覺,西門斷天此刻卻在玉皇頂上看著月亮,明日這個時候就要跟雪楓決鬥了,而且歸海如天肯定會旁觀,屆時兩個人的勝負也就意味著生死。西門斷天低頭看著手中的寶劍,盡管不是陪伴自己多年的斷天劍,但是這柄劍也有著非同一般的意義,這是自己最初入門初窺劍道時龍傳芳送給自己的,多年來他一直珍藏著沒舍得使用,這次,西門斷天特意拿了出來,或許這是自己最後一次用劍了,龍傳芳或許不能陪在自己身邊,有這柄劍,就夠了。
“阿慶,你還好嗎?”
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斷天門主西門斷天竟然差點失手將寶劍掉到地上,西門斷天趕忙起身看向遠方,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時至今日還會有人叫自己阿慶,更想不到這個名字竟然出自她的口。西門斷天多希望這是一個夢,這樣她就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戰死,西門斷天多希望這一切都是真的,真實到就算自己戰死也無怨無悔。
“阿慶,你想什麼呢?”
“你怎麼來了?”西門斷天張開口就後悔了,心中的千言萬語最終彙聚成了這個,很多時候心,就是這樣碎的。
“嗯?泰安府出了一些事情,剛處理完,到山頂上透透氣。”來人略微尷尬的說道。
“嗬嗬,天寒夜涼,沒事就早點回去休息吧。”西門斷天發現自己口裏說的越來越不像人話了。
“阿慶…”
“我很好,龍兒。”
龍傳芳的臉上有點掛不住了,她真想就此轉身離開不再理他,但是這不是自己千裏奔波所要的結果,盡管龍傳芳自己也不知道想要的結果是什麼。從龍傳芳選擇與歸海如天成親那天起她與西門斷天就注定不可能了,西門斷天是一個萬分驕傲的人,那種驕傲是從骨子裏透出來的,也是天生的。
“我陪你坐一會兒好嗎?”龍傳芳不等西門斷天回答便上前坐到西門斷天身邊,等到西門斷天開口還不知道說出什麼來呢。
西門斷天聞著熟悉的味道,心亂如麻,握著劍的手也不自覺顫抖著。
“阿慶,明天你要跟劍王大人決鬥了?有信心嗎?”龍傳芳終於說到了正題。
“沒有!小雪楓盡管很年輕,但是他對劍的領悟已經遠遠領先與我,他所欠缺的就是經驗罷了,假以時日,他定將獨創一派,其功績定會超過先祖。”
“哎呀,雪楓這孩子我隻見過一麵,萬沒想到你們對他的評價竟然如此之高,不過上次他隻身鬥如天,也能看出其無窮的潛力。”龍傳芳說道
“不說這個了,現在江湖這麼亂,龍翔樓有什麼應對嗎?”
“龍翔樓能自保就不錯了,我總有一種感覺,整個江湖被一種莫名的力量控製著,表麵上看起來風平浪靜,實際上老牌的勢力正在被人一點一點的蠶食。四海歸心盟、唐門、仁義莊、聚龍山莊、神劍山莊、影殺堂這些都是江湖上人們能看到的,這股力量的厲害之處遠不止於此,跟著這些大門派同時消失的還有依附於他們的眾多小門派,能在這麼短的時間消化掉這麼多勢力,就算你我聯手也覺得吃力。”龍傳芳款款而談,一點一點的將江湖上的事情分析出來。
西門斷天聽完後詫異的看著龍傳芳,這番話隻怕隻有出自歸海如天之口才不會讓西門斷天驚訝吧。“龍兒,你的意思是有人刻意的安排了一切,將老牌勢力一一清楚,而且他們順勢將各個勢力接手,並且在謀劃一個巨大的陰謀?那麼他們的目的是什麼呢?就為了剿滅我們?”
“這個就說不清楚了,龍翔樓龍須遍布天下,但是對這股神秘力量竟然一無所知。我總覺得這場決鬥是他們事先安排好的,阿慶,明天一戰能取消嗎?”
“唉!身不由己,再說誰有那麼大的本領呢?如果那人真的能夠安排我跟雪楓的決鬥,並且用決鬥覆滅斷天門,他何不親自出手呢?相信這比安排這一切容易的多吧。龍兒,早點回去吧,我也要養足精神,準備明天的決鬥。退一步講,就算有人安排了?這一切,結果是無法預料的,如果他能將結果都安排好,那個人的強大就是不可抗的了,我們都這麼大年紀了,交給年輕人吧,他們會處理好一切。”西門斷天看著天空,整個人仿佛一下子老了十歲。
“好的,阿慶我先走了,明天我回來觀戰的,明天有再多的坎坷,我們一起麵對。好嗎?”
西門斷天看著龍傳芳,笑道:“謝謝你,龍兒,放心,我不會有事的,明天的決鬥我會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