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四大世家 龍帝古墓 第二十七章 人性本善

巫山山頂

在黑衣箭隊射殺幾人後,人群終於動了起來,當年挑唆歸海如天與龍破天決鬥,落井下石,背信棄義之人在場之人至少有三分之一都有份,一開始抱著僥幸的心理躲過去,但看到被射殺之人都是自己所熟知的人之後大家終於一一站了出來。眾人渾身上下沒有一絲內力,根本無力阻擋歸海如天,隻能期望歸海如天沒有那麼大的膽量,將所有人都殺死當場。

歸海如天饒有興致的看著眾人,也順便回頭看了看龍破天:“龍兄!當年這群人用盡奸計將聚龍山莊滅門,今天我將它們都聚集到了此地,不知道他們應該如何處置啊!”

龍破天已經擦幹了嘴角的鮮血,自己與歸海如天神交已久,當年第一次碰麵就是你死我活,自己的妻兒被他殺死,自己也將歸海如天妻子殺死,這麼多年來雖然沒有人提出來,但是江湖上都知道,龍破天絕對是年輕一輩絕對的第一人,龍破天同樣也是這樣想的。但是今天龍破天才發現自己在歸天如天麵前就如三歲孩童一般,武功縱然是自己更勝一籌,但是隱忍計謀方麵呢?換句話說自己隻是一個武功超群的莽夫先鋒,而歸海如天卻是運籌帷幄的元帥。麵對這種情況龍破天能說什麼呢?“如天兄,敗軍之將有何顏麵說話!他們當中很多人都是龍某未曾謀麵的,相信不是‘反龍聯盟’之人吧!不知如天兄請他們出來又是何意呢?”

歸海如天走到其中一個人的麵前:“你說他們嗎?茹兒的行蹤難道不是他們透露給你的嗎?可惜錢行已經死了,否則讓他後悔今世做人!”說著那人的麵骨已經被歸海如天捏個粉碎,那人慘叫著趴在地上,接著歸海如天將他渾身的骨頭一寸一寸的捏碎,像是踢一條死狗一樣踢到一旁,那人也是想死狗一樣趴在地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無艮大師起身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歸海如天衝著無艮大師道:“大師,我答應您不濫殺無辜,此人並未死去,應該不算違約吧!”無艮大師高聲宣了聲佛號,重新盤坐在地上,閉目不言。

人群已經停止了活動,還坐在座位上的人大部分都是年輕一代的弟子,其他的弟子雖然坐在座位上也都是惴惴不安的。歸海如天在人群中轉了三圈,似乎在確定每個人的身份,盡管臉上依然露出和善的笑容,但在眾人眼中這簡直比地獄中的惡鬼還要恐怖。歸海如天突然緊走幾步來到一個年輕弟子麵前:“你的父親是範登雲?你是範雲天?別怕,我們是故交。”

年輕弟子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狠命的點著頭,歸海如天臉上的笑意更濃了,轉身對著黑衣箭隊說道:“父債子償,範登雲已死由其子頂替,其人三尺之內不允許有活口!”

弓箭聲音響起,範雲天身旁同門全都被射殺。看著周圍的殘肢斷臂,以及同門師兄弟臨死前那怨毒的眼神,範雲天一下崩潰了,哭喊著離開人群,直奔斷魂崖而去!歸海如天像是拎小雞一樣將範雲天拋到人群中,順便賞了他一腳。

範雲天滿地打滾,哭喊道:“殺了我啊!你殺了我啊!啊!!!我做錯了什麼?為什麼這樣對我啊!?”

範雲天的聲音深深的刺激著眾人的神經,歸海如天當年的名頭大家可能都已經忘記,但是看眼前的情況歸天如天絕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幾個神經比較脆弱的人紛紛向斷魂崖跑去,連滾帶爬的想要結束自己的生命,幾個機靈的悄悄抽出自己的武器,向自己腦袋上招呼。

歸海如天這次沒有做任何的阻止,眼睜睜的看著眾人一個個死去。佛門弟子一個個怒目圓睜,一副要不是打不過去就上去揍你的表情,無艮大師卻是出奇的平靜,低聲為亡靈超度!拈花在一旁已經哭的跟個淚人似的,大哥歸海如天已經被仇恨蒙蔽了心,拈花所能做的隻是為他懺悔,以減輕他的罪孽。

歸海如天很滿意眼前的情況,找了個座位坐下,喝了一口桌上的茶說道:“諸位,如天也並不是不講道理之人,巫山大會的目的大家也都知道,隻是將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公諸於世。大家隻要能說出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歸天如天保證今天不會傷他一絲一毫!怎麼樣?”這句話無疑給了人們一絲活下去的希望,出賣朋友縱然被人唾棄,但是當前能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當時就有幾個人躍躍欲試的要說什麼。

“如天前輩!本來雪楓十分敬重你的人品,但是剛才那句話卻是讓天下英雄寒心啊!人性本善,縱然曾經做過什麼錯事,隻要誠心改過,那麼相信會被大家所原諒的,更何況您的一生不是也有很多不可告人之事嗎?您現在的所作所為無非是拿天下英雄開玩笑罷了,在場的眾人都知道你的真麵目了,你真的會放過大家嗎?無艮大師可能會逃過一劫,但是相信以你的手段,很容易用幾個英雄的性命來脅迫無艮大師就範吧!”雪楓短短的幾句話打破了眾人泡沫般的夢,道理很淺顯,但是當麵對生死抉擇的時候,大家寧願相信活下去的謊言是真的,因此雪楓說完之後招來諸多的罵聲。“你是什麼東西,竟然敢汙蔑如天前輩!?”“如天大人一言九鼎,怎是你這等小兒能夠比擬的!”“你娘是不是被人強奸了!沒教養的東西,竟然說如此大逆不道的話!”眾說紛紜,雪楓一瞬間成了十惡不赦的罪人!

“你不怕死?”歸海如天的聲音不是很大,卻完全蓋過了一群嘰嘰喳喳亂叫的聲音。

“怕!”雪楓昂首看著歸海如天,身上的毒還沒有徹底清除,寒風吹過,原本單薄的身子更加顯得弱不禁風。“但是相信你也怕死!”說著抽出滅世龍劍,滅世龍劍脫手在身邊旋轉著,不時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劍王大人門下!”眾人不禁驚歎道!

“如天前輩,人性本善,相信您也是受到奸人所害,冤冤相報何時了,亡者已矣,存者還有很長的路!今日之事相信在場的諸位在下山之後就會全部忘記,若有人記性比較好,將會麵臨所有人的追殺,甚至滅族!不是嗎?”雪楓一席話無疑給了眾人一條新的生路,同時也給足了歸海如天麵子。引來眾人紛紛附和,同時也都注視著歸海如天的表情,同時一部分人爬到歸海如天身旁,諂媚的笑著。

“人性本善!人性本善!人性本善!人性本善!哈哈哈啊哈哈,啊啊啊!!!哈哈哈啊!!哈哈!!”歸海如天狀若瘋狂的笑著,渾厚的內力將周圍三尺內的人震出去,幾個人摔在地上直接喪命。四海歸心刀擎在手中,四海歸心刀被紫氣籠罩,與在歸海思天手中完全不是相同的景象。“既然你有心救人,那就看看有沒有這個本事了,隻要你當我三招,且眾人發下毒誓,我就把他們當做一個屁。”幾個老成之人已經聽出此話的意思,有屁不能憋著,放了是最好的解決方式。眾人眼前一亮,任重而道遠的看著雪楓。

雪楓萬沒想到歸海如天竟然一句話就將自己逼到一個絕境,必須接受,同時若是自己輸了肯定會成為眾人發泄的出口,成為千古罪人!歸海如天知道雪楓沒有任何的退路,四海歸心刀橫在身前,正是霸天刀法的起手式。

雪楓反而冷靜下來,當你不得不麵對致命的危險時,你會發現這其實也沒有那麼難。滅世龍劍環繞在雪楓周圍,雪楓的手幾次想要上去握住它都沒有成功,仿佛內心承受著巨大的壓力。“你知道嗎?我的劍,並沒有得到劍塚的認可!”雪楓的話在場隻有很少人能聽懂,歸海如天恰恰是其中一個,原本已經起手的招式不禁停了下來。雪楓此時以自己的身體化作利劍向歸海如天攻來,滅世龍劍在原地旋轉著,發出一聲聲悲鳴。一直自信滿滿的歸海如天臉上竟然也露出了恐懼的表情,一旁的聖火是一臉的迷茫,但是龍破天卻是滿臉的興奮。

蜀川藥王穀

茶社中嫋嫋青煙飄向天空,舍內一張小桌前坐著四個人,一個白發老人七十多歲的樣子,另外兩個男子一個白衣素麵,臉上一團和氣,四十歲左右,另一個男子身著黑衣,臉上帶著短短的胡子,滿臉的殺氣讓人不寒而栗,三十多歲的樣子,最後一個是一個十六歲的小女孩,一身的紅衣煞是可愛,是人都會忍不住上去掐一把。紅衣小女孩為三個男人斟茶,茶香滿屋,三個男人紛紛端起茶杯飲茶。“啪”小女孩竟然將百年紫砂壺摔個粉碎,小女孩站在當場努著嘴,仿佛受了很大的委屈。

兩個中年人仍舊在品著茶,老人起身去收拾地上的碎片,嘴裏說道:“放心好了,小白也不傻,隻要不用舍命式等到開鏡之夜之後,不久沒事了嗎?以他現在的武功江湖上很少有人能夠威脅到他的生命的,更別說用舍命式與人同歸於盡了。”小女孩聽了這話終於開心的笑了,捧著茶壺碎片蹦蹦跳跳的往茶社外跑去,一邊跑一邊高喊著:“我去幫你們再去泡一壺茶!!”茶社中充滿了歡樂的笑聲。

聽到小女孩已經跑遠,白發老人笑著說道:“清楓,你怎麼知道小白得到了滅世龍劍?”

白衣男子臉上的笑容未散去,說道:“啟稟師傅,舍妹清杉在拜訪歸海思天先生的時候恰好見到小白,而在前往巫山拜訪龍兄之時又看到雪楓隨身帶著寶劍。之後舍妹將此事告訴了熾楓,熾楓暗中跟蹤小白,發現了這個秘密。”

清楓?熾楓?在場如果有第四個人在的話一定會尖叫起來。神劍山莊少莊主劍神嶽清楓,天山劍魔範熾楓。兩個人在劍術造詣上僅次於斷天門門主西門斷天,但是很少有人知道他們竟然是一師之徒,而且師傅即是劍王禦劍術蜀川藥王穀劍王大人。劍王大人就是他的名字,至於他的真名早就被人所忘記,從十八歲出山一夜成名,到三十歲隱退江湖,劍王大人就是正義的化身,隻要有他在的地方就是春暖花開,一片光明。盡管之後劍王大人隱退江湖,但是他江湖第一高手的美名卻被保留下來,京師第一相士白銘將之稱為江湖第一的武功,也無人提出任何的異議。

遠在巫山的雪楓,便是幾人口中的小白,現在,正麵臨著一場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