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情況,樸尹茵坐在她麵前說那些話的時候,她隻覺的自己是個罪惡的第三者,哪裏會去想這些。
“你這話是那麼個道理,可萬一那人就是帶著惡意的呢?你不往壞了想,不就正中別人的圈套了嗎?”席白沒好氣的說。
沈月這個丫頭就是這樣,表麵上看起來激靈的很,實際上心思單純,特別是在處理她自己的事情上。
“那,那我都答應譚澤卿了啊……”安宛忻支支吾吾的開口,“而且……”
而且,她親生父親還在譚澤卿的手裏,要是她突然反悔,譚澤卿發起瘋來還不知道會做些什麼事情出來。
“而且什麼?”見她話說到一半又不說了,席白急的就差抓耳撓腮了,“沈月,你故意的吧,勾起我的好奇心。”
安惋惜打哈哈,“哎呀,真沒什麼,這件事你別擔心了,我會自己看著處理的。”說完,便開門下車,岔開話題,“真是的,這戒指怎麼還沒拿來,不是說我們開車在外麵等一會兒就行了嗎?”
席白見她一副不多說的神情,隻得歎氣,“你最好是自己知道怎麼解決,不然的話,可不要怪我強行插手。”
安宛忻假裝沒有聽見,拿出手機給幫她定做戒指的工作室打電話,打了幾次都沒人接。
她正奇怪的時候,就見一個熟悉的人影出現在眼前。
對方一身黑衣,顯得非常的單薄,臉色蒼白氣質俊美,就像是從西方電影裏走出來的吸血鬼一樣。
“許恒?”之前在她跟蹤林雅琪時碰到的男人,上次為了要回她拍的照片,她還被這個男人耍了一通。
男人衝她勾勾唇角,整個人在陽光的照耀下,像是隨時都可能消失一樣,“沈月,我們又見麵了,我就知道我們之間很有緣分。”
安宛忻狐疑的眨眨眼,“朋友,你不會閑到跟蹤我吧?”
不然的話,這樣的巧合算起來已經是第三次了,一次兩次可以說是巧合,那兩次三次可就不叫巧合了。
許恒挑挑眉,背著的雙手從身後拿出來,手上拎著一個純黑的袋子,上麵沒有標簽,看不出裏麵的是什麼。
安宛忻正覺的奇怪,就聽許恒開口,“這次可是你找上我的。”說著晃了晃手裏的袋子,“而且,你居然沒有存我的手機號碼,這實在是太讓我傷心了。”
怔楞了兩三秒,安宛忻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機,然後又看了看許恒,最後將視線落在他提著的袋子裏,“不是,幫我作戒指的人是你?你是個珠寶設計師?”
她差異的目光,雖然沒有到看到外星人的程度,但是也差不了多少了。
“怎麼?難道我們不像是同行嗎?”許恒聳聳肩,“對了,你參加金珍珠比賽時的作品我看了,由天使化身而成的愛,唯一的愛,名字和寓意都很美。聽說那個設計是你朋友給你的靈感,現在你把手鐲改小成了戒指,是你的那個朋友要結婚了嗎?”
三兩句間,許恒就說了很多關於她的事情,這樣看起來兩人根本就不像是第三次才見麵的人。
安宛忻呐呐的點頭,看著眼前這個蒼白又消瘦的男人,總覺的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兒。
席白在車子裏給柳風發了個短信,讓他在譚澤卿那邊打聽一下消息,抬起頭來就見安宛忻正在和別人說話,不禁“嘖”了一聲,“這個丫頭,桃花運還真是好。”
“沈月,這是誰啊,也不跟我介紹一下。”席白伸出一個頭,打量對方。
心中暗暗評價,長大還算不錯,就是太瘦了,而且皮膚白的就跟個鬼一樣。
“啊,對了小白,這個就是幫你戒指的設計師,我和他之前因為一些事情打過交道,沒想到這次這麼巧,我找的工作室就是他開的。”安宛忻回頭衝席白介紹,然後又向許恒介紹了一邊席白。
兩個男人均意義不明的看了一眼對方,然後疏離且禮貌的打了個招呼。
“席先生,恭喜了。”許恒將黑色的包裝袋遞給安宛忻,“因為你的設計我覺的很特殊,所以選了黑色的包裝,如果需要更改的話,隨時聯係我。”
安宛忻接過紙袋,打開看了一眼裏麵的絲絨盒子,很漂亮。
“對了,上次的事情我還要謝謝你呢。”上次雖然許恒耍她讓她在教堂塗了一整天的塗料,可最後她到手的那些照片在撮合她姐和韓雲之間可是起了功不可沒的作用。等改天有空的時候,我請你吃飯啊。”
安宛忻說的本是客套話,可哪知對方聽完就接著就從善如流的回答,“好呀,我正巧今天有空。”
“啊?”安宛忻愣在原地,嚴重懷疑要麼是自己耳朵不好聽錯了,要麼就是許恒又在逗自己。
這人怎麼完全就不按套路出牌啊?上一次的事情也是這樣,想著安宛忻看著許恒的眼裏多了幾分的打量。
“我開玩笑的。”許恒單手插在口袋裏,衝她笑了笑,“比起請我吃飯,你還是先把我的手機號碼給存起來吧,不然的話,下次我可要生氣了。”
許恒的語氣和聲音都很淡,可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卻給人一種涼意。
逼得安宛忻生生的打了個寒顫,她剛想回答,席白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將她擋在了身後,“許先生是吧,戒指的事情麻煩你了,以後要是有機會的話,到我的婚禮上喝一杯薄酒。今天我和沈月還有事情,就先告辭了。”
按著安宛忻的腦袋衝許颯點了個頭,然後席白就拉著安宛忻上車了。
期間許恒一個字都沒說,隻微笑著看著他們,靜靜的站在路邊,直到車子開遠……
席白盯著後視鏡使勁兒的皺眉,“我去,沈月,譚家的那兩個還不夠,你這又去哪一路招來的鬼神,那陰森森的樣子,看的我直起雞皮疙瘩。”
同作為男人,他的直接告訴自己,那個許恒看沈月的目光非常有問題。
“什麼叫我招惹的,前段時間我姐夫那事兒你不也知道嗎?”安宛忻忿忿的反駁,“當時我在跟蹤那個汙蔑我姐夫的女人的時候,手機沒電了,正好借了他的手機拍了幾張照片,然後吃東西的時候我又沒帶錢,順便跟他借了點兒,就這麼大個事兒。這次算起來,我們統共才見過三次。”
“三次?”席白誇張的笑了一聲,“你要是不說的話,就剛才那個人的眼神,我以為你們認識很久了呢。”說著頓了頓,神情一正,“沈月,你不會是以前認識他吧?”
安宛忻之前有過失憶的經曆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所以立刻想到了這一可能。
反而是安宛忻完全沒有往這方麵想,畢竟從她回國開始,大家所告訴她的,和她之前牽扯最深的都是譚家,所以她完全沒有往譚家以外的人想過。
可現在聽席白這樣一說,她突然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對呀,即使她在失憶之前和譚家的那兩個人牽扯最深,可她也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朋友啊。
但迄今為止,關於這些,她除了知道自己的父親正在國外療養之外,便什麼都不記得。
“小白,我覺的你說的這個可能性非常的大。”安宛忻讚同的點點頭,然後連忙將自己剛才撥打的號碼給存下來,“等你的事兒忙完了之後,我得找個時間見見許恒,好好的套套她的話。”
席白,“……”他怎麼覺的自己好像做了一個非常不好的建議。
一段突然介入的引擎聲打斷兩人的談話,席白一愣,尋著後視鏡看過去,就見身後兩輛黑色的越野車緊緊的跟在他們的後麵。
安宛忻也察覺到不對勁兒,“小白,有人跟蹤我們?”
“何止是跟蹤啊?”席白神情一凜,“分明就是來者不善,這段路周圍沒什麼人煙,除了十公裏之外的一個電子眼之外就沒有其他的攝像頭了,簡直是非常適合犯罪,而且你看看他們的車牌……”
安宛忻依言看了過去,結果發現那兩輛車牌的地方空白一片,“小白,他們沒有車牌啊,真是膽大包天,就不怕這樣開在外麵被交警叔叔給抓住嗎?”
席白嫌棄瞪她一眼,“沈月,你的語氣敢在歡快一點嗎?我們現在的情況很危險好不好,這些車不掛車牌,是怕被綁架的人看到了後續被追查到……”
安宛忻俏皮的衝他吐了吐舌頭,“我這不是看著情況太緊張了,想著活躍一下氣氛嗎?小白,我相信你可以甩掉他們的,把那會兒念書的時候你飆車的技術拿出來。”
邊說她邊坐回位置,乖乖的綁上安全帶。
席白被她逗得哭笑不得,將油門一踩,猛的提速,回了一句,“那我還真是謝謝你這麼信任我啊。”
兩輛黑色的越野車在後麵窮追不舍,因為是直道,席白即使加速也不能馬上將人甩開。
他本是打算再往前開個幾公裏,遇到彎道和岔口的時候,一次性將兩輛車一起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