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糾葛

現在看來,他應該是被柳誌宏逮回去的。至於為什麼柳誌宏會將柳風的行蹤抹的這麼的準確,而且還是在席白和柳風下飛機的時候動的手,那就有待商榷了。

“這會所統共就這麼大點兒地方,一個出口。”譚澤卿心中有數,將臉一拉,做出一副少爺的做派,不悅的衝那幾個黑衣保鏢說,“就這樣,你們還怕你們家少爺丟了?”

那幾個黑衣保鏢也沒見過譚澤卿這樣說話的時候,平時的譚澤卿雖然看著清清冷冷的,可也還算好說話。

這樣不客氣的語氣,還是頭一次。他們幾乎都要懷疑坐在他們麵前的,到底是不是譚澤卿本人了。

“澤卿,別和他們計較。”柳風搖搖手中的酒杯,衝譚澤卿說,“不過是我爹養的一群狗而已,你和他們說也沒用。”

黑衣保鏢又互相看了看,最後還是剛才站出來說話的那個人先行朝身後退了一步,“我們就在門外,兩位少爺有什麼事情盡管吩咐。”說完,衝另外幾個黑衣保鏢使了個眼色,帶著他們退到了門外。

等到包間的門關上了,柳風才將酒杯放下,麵上的神情消失的一幹二淨,呆滯的坐在那兒如同一具行屍走肉般。

“到底是怎麼回事?”譚澤卿翹起腿,臉上的神色有些難看,“你堂堂的柳家少爺,也有這幅無可奈何的樣子的一天?”

半月沒見,柳風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兒,雖然剛才他一副強打起精神的樣子,但是譚澤卿還是看到了他眼下的淤青。

柳風揉了一把臉,自嘲的說,“什麼柳家大少……到頭來,還不是被我家那老頭給壓製著,動彈不得。”

“我和席白那天一下飛機,席白就被席家的人給帶走了。”那天的事情藏在他心底太久, 這麼久來他一直被關在柳家的別墅嚴加看管。

開始的時候,他鬧過絕食也試過逃跑。可這次柳誌宏是鐵了心要將他軟禁起來,任他怎麼鬧,都不妥協。

最後,他沒有辦法,隻得順著柳誌宏的意思,養精蓄銳。這才有了出來見覃澤勤的機會,不然的話,他今天連自己的兄弟都見不著了。

“席白父親病重的事情是假的?”譚澤卿微挑的雙眼一眯,立刻就抓住了柳風話中的重點,“他知不知情?”

“他肯定不知情。”柳風想也不想的回答,“我們在飛機上的時候還商量著什麼時候去探望他父親。”哪知道下了飛機之後等待他們的會是分離。

想到當時席白被人帶走的時候說的話,柳風就覺得心口像是被壓的喘不過氣來一樣。

“席白不知情,那就是說你爸串通了席家的人將你們引回來?”譚澤卿摸著下顎,覺得這的確是劉誌宏的做事風格,“所以,你們的事情你爸還有席家的人都知道了?”

不然的話,他實在是想不到能讓柳誌宏還有席家能花這麼大的陣仗抓人的原因。

柳風頹然抓抓頭發,整齊的發型被抓成雞窩頭,“席白被帶走沒多久,我們家的人就出來了,肯定是他和席家的人聯合好的。”

至於他們知不知道他和席白之間的感情都不重要,因為他會讓他們看清楚。

說完,柳風衝譚澤卿無力的笑了笑,“抱歉啊哥們兒,你回國我本來是該好好幫你接風洗塵的,結果現在和你見一麵都要弄成這個樣子。”

“少說廢話。”譚澤卿不客氣的斜他一眼,“你哪次不是借著給我接風洗塵的借口到處鬼混。這輩子讓你遇到席白,落成今天這幅樣子,也是你的報應。”

“對對對,你說的對。”柳風哈哈的大笑兩聲,整個人看起來都精神了不少,“他就是我這輩子的劫數,可我甘之如醴。”

譚澤卿無聲的搖搖頭,他最無法理解的就是明知不可能卻還要飛蛾撲火,愛情到底有怎麼樣的魅力?

譚澤辰為了安宛忻願意放棄譚氏,柳風為了席白願意放棄過往的花花世界。

眼裏漸漸露出的迷茫的神情,那麼他呢?他什麼時候才能遇到一個讓他甘願放棄所有的人?

突然,安宛忻的笑容從他腦海裏一閃而過,快的讓他來不及抓住尾巴。

“別說我的喪氣事兒了,說說你吧。”柳風的一巴掌打亂了譚澤卿剛才的思緒,讓他來不及去細想剛才的畫麵是怎麼回事,“你那個什麼黑手黨的繼承人最後找到了嗎?還有你那公司!”

“以前我就覺得你這家夥不簡單,平日裏笑的溫溫和和的,其實心中的彎彎道道比誰都多。”柳風笑著感慨,“沒想到你居然這麼厲害,瞞著你老爸在國外開了一家公司,還都快上市了。哪像我一樣,整天裏吃喝玩樂,想在想和我老爹平等的談判也做不到。”

將柳風搭在他脖子上的手拎開,譚澤卿不鹹不淡的回答,“人沒找到,公司也沒上市成功,所以現在回國另想辦法。”

說到這裏頓了頓,“你要是有興趣的話,我現在正好差個合夥人。不需要你投入資金,和我一起經營就行。”

柳風眼眶一熱,看著眼前這個平時心理還是有些微微嫌棄的冷麵好友,忍不住吸了吸鼻子,“澤卿, 夠意思。”

“夠不夠意思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以後你真和席白的事情成了,你在我公司做事兒對我來說隻有好處沒有壞處。”嘴上雖然這樣說,但是譚澤卿的眼裏已經有了淡淡的笑意。

豪爽的搓了搓鼻子,將因為感動差點流出來的鼻涕給吸回去,柳風揚起一抹平時的笑容,“好嘞,今天我就借你吉言,等我以後和小白終成眷屬的時候給你包個大紅包。”

兩人料了許久,又將桌上的酒給喝光了, 譚澤卿依然還是麵不改色,柳風則已經攤在沙發上醉的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門外一直守著的那幾個保鏢好像是計劃好了的一樣,敲門進來衝譚澤卿打了個招呼,就要扶著柳風離開了。

“等一下。”譚澤卿出言打斷幾人的動作,在幾人驚疑不定的目光下幽幽的開口,“幫我傳句話給劉老爺子,就說我最近的新公司缺人手,希望能讓這家夥來我這兒幫幫手,望他同意。用下顎指了指柳風的方向。

四個保鏢微微一怔,點點頭後才繼續扛著柳風離開。

包廂裏隻剩下他一個人之後,譚澤卿才閉上了眼。沒有人知道他早已經醉了,其實他的酒量不如柳風好。

隻不過他喝酒不上臉,在加上他強大的自製力,很少能有人看出他喝醉了。

動作遲緩的按下一旁的服務鈴,讓工作人員給他送一杯蜂蜜水來。說完之後,他就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響起一陣有節奏的敲門聲,譚澤卿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居然睡著了。

揉了揉額頭,撒呀著嗓子喊了一聲,“進來。”

休息過一會兒之後,酒精已經開始發揮功效,慢慢的浸入他的神經和血液。讓他的行為和感知都變得有些遲緩。

進來的工作人員沒有將蜂蜜水放下就離開,反而是將杯子遞到了他的麵前。

冰涼的皮膚碰觸到他的火熱的手臂,讓譚澤卿的眉頭不自覺的顫了顫。

“放下吧,你可以走了。”譚澤卿拎著眉頭閉著眼,沒有去看來人,隻是微微側身,拉開了和來人之間的距離。

本以為他已經這樣吩咐了,對方按照規定是應該離開的。可腳步聲沒有響起,過了一會兒,一個冰涼柔軟的身子整個都靠進了他的懷裏。

“滾!”譚澤卿一個激靈,身體已經先於大腦的反應將人推開。泛著血絲的雙眸吃人一般的掃向來人,朦朧暗淡的燈光下,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蘇織夢!你怎麼會在這裏!”譚澤卿冷冷的看著眼前的“未婚妻”,沒有絲毫的感情。

被推開的蘇織夢委屈的看著滿臉紅暈的譚澤卿,咬咬唇,“澤卿哥哥,這幾個月你都去哪裏了!為什麼回來了也不找我!你知不知道,這段時間我有多想你!”

說著,又要朝譚澤卿的懷裏撲去。

因為酒勁兒上頭,譚澤卿避無可避,再次被蘇織夢撲了個正著,刺鼻的香水味熏的他頭昏腦漲的,眼前陣陣的發黑,以至於再次將人退開。

這次沒有被拒絕,蘇織夢心中一陣愉悅。果然澤卿哥哥是在乎她的,“你知不知道我和朋友旅遊回來到處都找不到你的時候我有多著急,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再加上她得知沈月也同時不見了,心中更加不安。整日裏魂不守舍的,為了不想太多,她也懶得回譚家,索性就在蘇家繼續住下去了。

每日四處打探譚澤卿的行蹤,隻是毫無消息。好不容易度過了漫長的三個月,昨天在聚會上她無意間聽說有人在機場見到了譚澤卿。

她追查之下,才知道譚澤卿秘密回國了。等她趕回譚家的時候,遇到一個陌生的青年,告訴她澤卿哥哥和譚伯伯大吵了一家,最後她才追到這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