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了, 蘇織夢抱著譚澤卿的腰怎麼都不不肯鬆開。
等緩過一口氣之後,譚澤辰才將手伸到身後,硬生生的將蘇織夢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開,“鬆開。”
聽出他的語氣不對勁兒,蘇織夢也不敢任性,隻得依依不舍的鬆手,退到一旁,可和譚澤卿之間的距離依然是觸手可及。
“你是怎麼進來的?”蘇織夢如何找過來的他已經不想問了,他隻問最關心的問題。
他和柳風見麵的這間會所,可不是誰都能進來的。
而他能確定,以蘇織夢想進來,是絕對會被攔在外麵。
“我說了澤卿哥哥不許生氣!”蘇織夢偷看他一眼,小聲的說。
譚澤卿深吸一口氣, “你說。”蘇織夢的事情,還不值得他動怒。
得到譚澤卿的應允, 蘇織夢這次鬆了一口氣,放心的說,“我告訴門口的人我是來找你的,他們就放我進來了。”這還得意於她之前和譚澤卿的那場訂婚典禮,被電視和雜誌爭相報道之後,大多數人都知道她是譚澤卿的未婚妻。
所以,門口的工作人員毫不懷疑的就將她放了進來。後來她正好碰到幫譚澤卿的包房送蜂蜜水的工作人員,便主動接了過來,來了個移花接木。
所以,到了最後,敲門進包房的就變成了她。
譚澤卿自然也想到了其中的道理,冷冷的掃了她一眼,便一言不發的拿著外套起身。
“澤卿哥哥!你要去哪裏!”蘇織夢著急的跟著站起來,他們見麵還不到十分鍾,“澤卿哥哥你是不是生氣了?你不要生氣好不好,我發誓下次我再也不這樣做了。”
撒嬌的拉著譚澤卿的袖子,蘇織夢膩聲的說著。
可不管她如何撒嬌,譚澤卿的麵上的神色始終沒有變化,隻冷冷的甩開她的手。
“織夢。”譚澤卿轉身,垂首鄭重的看著眼前的人,“我離開之前說的那些話,你還記得嗎?”
蘇織夢臉色一白,立刻不顧一切的搖頭,“不記得,我什麼都不記得了。”捂著耳朵,拒絕在聽譚澤卿後來的話。
“我說過,我們之間的婚約不作數。”譚澤卿冷冷的開口,“當初和你訂婚是因為我無可奈何,現在不同,我和譚家已經沒什麼關係了,自然而然的,我們的婚約也不作數。”
這算是譚澤卿和蘇織夢說話最多的時候了,蘇織夢捂著自己的耳朵怔愣的看著譚澤卿,無論如何都沒辦法當自己沒聽見。
“晚些時候,我會親自登門向你父母解釋清楚,你不必感到為難。”說完,就要轉身離開。
蘇織夢連忙小跑著過去,張臂擋在譚澤卿的麵前,“不準走!”
“你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譚澤卿已經隱隱的有些不耐煩了,皺著眉頭不悅的停下腳步,“如果你覺的有必要的話,我也會向媒體發一份申明書。申明當時的訂婚無效,並且我們之間沒有任何的婚姻關係。”
“我不!”蘇織夢的堅定的打斷譚澤卿的話,和剛才的樣子判若兩人,灼灼的看著譚澤卿,“我不明白澤卿哥哥你為什麼要和我解除婚約。我不會同意的,我喜歡你,就要和你過一輩子!”
她從小到大,從來沒有對誰這麼著迷過。做譚澤卿的妻子,是她這一輩子的夢想。現在眼看著實現在即,無論如何她都不會放手的。
“你喜歡我?”譚澤卿冷笑一聲,目光裏帶著淡淡的嘲諷,“你喜歡我什麼?”
蘇織夢剛想理直氣壯的點頭,就被譚澤卿的問題問蒙了。喜歡就是喜歡啊,難道喜歡還要分類別嗎?
不解的看著譚澤卿,她覺得自己有些弄不清澤卿哥哥的意思。
“你喜歡的,不過是你以為的感覺罷了。”譚澤卿的臉色越發的冷,甚至麵上閃過一抹陰沉,他微微俯身,在蘇織夢的耳邊緩緩的開口,“如果有一天,我變得不在是你印象中的澤卿哥哥了,你還會喜歡我嗎?”
蘇織夢愣住了,譚澤卿的這個問題不停的在她的腦子裏旋轉著,她卻無法給出一個答案。
早就料到了隻這樣的結局,譚澤卿冷笑一聲眼簾微垂,掩蓋住眼中的落寞。
轉身離開,蘇織夢沒有再跟上去,而是怔怔的看著譚澤卿的背影,喃喃的自言自語,“澤卿哥哥怎麼會變成不是我的澤卿哥哥呢?澤卿哥哥永遠都是我的澤卿哥哥啊……”
一定是那個女人的錯,蘇織夢的表情立刻沉了下來。三年前,就是那個女人搶走了她的澤卿哥哥,三年後還要來搗亂。
當初她就不該放過她……
搖搖晃晃的走出會所,阿莫爾放假觀光A市的風景區去了,他知道今天要和柳風喝酒,所以特意沒有開車。
打了出租車,報了綠景苑的地址,譚澤卿就沉默的看著車窗外的光影。
這麼多年來,或許是臉上的麵具戴累了, 所以最近也想將麵具摘下來。可是,沒了麵具周圍的人會如何看他?這個問題一直讓他非常的困擾。
在羅馬的時候,他將安宛忻作為實驗對象,盡顯自己惡劣的本色。安宛忻的反應讓他很滿意,雖然有驚訝,可沒有用異樣的目光看她,還是和平時一樣的相處。
想到安宛忻,他又不自覺的想起了在羅馬的那段日子。所有人都住在一棟房子裏,雖然有些雜鬧,可給他的感覺不錯。
甚至後來他都有些喜歡上這樣的感覺了,譚澤卿不自覺的勾起唇角,隻是不知道現在安宛忻和金如何了。
此時,沈家正陷入一派的繁忙之中,沈明森單手叉腰,一副指點天下江山的氣勢,衝著正在布置玄梯的傭人喊,“那白色的花多用點兒,小月喜歡那顏色。”
“哎, 那窗簾是怎麼回事,不是讓你們換了嗎?”
“還有,廚房準備好沒?還有兩個小時小月就要下飛機了!”
沈燕還沒進門就聽到她爸的一陣嘮叨,這從昨天她得知沈月回國的航班開始,她爸就沒消停過。
據她爸的說法是沈月好不容易去國外參加比賽,還拿了第一名,這麼光宗耀祖的事情當然要好好的慶祝。
走進家裏的大門,沈燕就被掛在客廳中間金燦燦的橫幅閃到了眼睛,愣是後退了好幾步。
“爸,你這掛的是什麼玩意兒?”將公文包遞給傭人,沈燕捂著眼睛,有些暴躁的喊。
沈明森踏著得意的步子慢慢的踱過來,“嘿,這是我專門為小月定製的純金橫幅,夠閃吧?” 這可是他想了好久的法子。
沈燕心中一陣的無語,“閃,當然閃,我的眼睛都要給我閃瞎了。要是沈月看了, 還不知道會嫌棄成什麼樣子,一點兒藝術感都沒有,太俗氣了。”好不留情的評價。
“真的嗎?”聽自己女兒這麼說,沈明森也有些不確定了,又站到沈燕的位置反複的打量了好幾遍橫幅,這才疑惑的說,“可我覺得還不錯啊……”
沈燕側身挪進客廳了,免得再一次被金燦燦的橫幅給閃瞎了眼睛。
“呼,當初是誰不讓她去參加比賽的,現在沈月得了第一名,你又掛起這麼誇張的橫幅,你就不怕打臉嗎?”沈燕喝口水,喘了口氣才說。
沈明森摸摸自己胡子,笑眯眯的搖了搖頭,“當初不許她去參加比賽的人可是你,我不過是附和了幾句,可不代表我的立場啊。而且,後來勸你別追去的人是誰?”
得意的指著自己的鼻子,“說起來,這次小月能成功的參加比賽還多虧了我呢,要不是我攔著你,你早飛去巴黎將她逮回來了。”
沈燕冷哼一聲,“照您這種說法,我最該感謝的不成了當初幫小月從醫院裏流出來的人嗎?”
沈明森被噎,訕訕的幹笑了兩聲,打哈哈的道:“現在不是爭這些的時候,爭來也沒用。現在我們要想的,是要怎麼好好的跟小月慶祝。”
“今晚這慶祝恐怕慶祝不了了。”沈燕沉默片刻才緩緩開口,“依照小月的性格,要是她知道了席白現在情況,恐怕家都不會回, 直奔席白那兒去了。”
沈明森麵上的笑意也收斂了,無聲的歎了一口氣,“哎,席白那孩子也怪可憐的。不過,也不能怪席家的老頭子,要是換做是我,我也接受不了。”
淡淡的睨了沈明森一眼,沈燕似笑非笑的說,“換做是我,我就能接受。隻要他們能幸福,總比弄的要死要活的痛苦一輩子的好。”
這個結論是在她親眼目睹了當年安宛忻車禍後瘋癲的樣子得出的結論。人生苦短,及時行樂,如果你顧及來顧及去,最終痛苦的隻要自己和愛自己的人。
“那是你們年輕人的想法。”沈明森喝口茶也不和自己的女兒爭論,隻淡淡的回答,“等到有一天你為人父母,便懂得我們這些老頭子的顧慮了。”
為人父母的,誰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幸福開心的。
沈燕挑挑眉,“那一會兒要是小月問起席白的事情怎麼辦?說還是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