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總,說不定沈小姐已經回家了。”李昊壓抑的不行,他怕自己再不開口說一句話,很可能就要在這兒陪著譚澤辰站到天黑。
“啪嗒”一聲,手機的屏幕在強勁的力道之下發出一聲輕響,李昊立刻閉嘴了。
譚澤辰閉了閉眼,將手機放在桌上,隻是因為極力壓製心中的情緒,指節有些泛白,“出去。”
李昊冷汗連連,認真想要離開的衝動,艱難的開口,“譚總,您的傷口還沒處理,不然我先幫你找個醫生把傷口處理了吧……”雖然他真的很害怕,可要是譚澤辰有個三長兩短的話,他也不用活了。
“滾!”聲音含著暴怒,一拳砸在沙發上,情緒宣泄而出,譚澤辰胸膛劇烈起伏的粗喘著,雙目同紅。
李昊覺的自己一瞬間像是看到了野獸一樣,再不敢停留,放下手中的醫療箱,一陣風似的跑了出去。
胸中強烈的情緒,和頭部的眩暈感逼迫的譚澤辰無比煩躁,卻又無處發泄,隻能像一直困獸一樣,急躁的在屋子裏渡步,“安宛忻,你居然敢……”
居然敢就這麼將他一個人丟在這裏就逃了,明明自己已經說了今後無論她做什麼,自己都會無條件的支持。為什麼她還要這麼做?!
譚澤辰猜不透安宛忻的想法,他放佛陷入了一個情緒的怪圈,自己再一次被安宛忻拋棄的事實不斷的衝擊著他,讓他無法思考。
“我就這麼讓你討厭嗎?連我的聲音都不想聽到?”還是說早上他離開時的那些統統都是假象?為了迷惑自己,甚至還苦心計劃的發了照片。
不顧頭上的傷口是, 譚澤辰痛苦的捂著臉,苦澀的叫出了那個讓他無法平靜的名字,“安宛忻……”
綠景圓裏,另一處別墅裏,安宛忻抱臂和譚澤卿兩人在客廳裏遙遙對峙,咬牙切齒的說,“我答應和你走,但是沒答應你把手機也給你!”
一個小時之前,譚澤卿突然出現在譚澤辰的別墅裏,“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勸說她離開,她拒絕了。
然後,譚澤卿露出了他的真麵目,說她要是不答應的話,就將她的行蹤透露給沈家。
無奈之下,她隻能答應,然後同譚澤卿離開了譚澤辰的別墅,搬進了距離不到八百米的這棟別墅。
進門手機就被譚澤卿搶了過去,從那之後到現在, 她都在為奪回自己的手機而努力奮鬥。
“手機我會重新給你一個。”譚澤卿淡定的將手中的手機拆分,優雅的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這個你不能再用。”
忍住怒氣,安宛忻嘲諷的挑眉,“你就這麼怕譚澤辰發現我的行蹤,找到你這兒來嗎?”她最討厭的就是別人欺騙和威脅,而譚澤卿則在二十四小時內將這兩件事都做齊了。
“我怕?”譚澤卿冷笑一聲,狹長的眸子裏全是寒霜,“你覺得我會怕譚澤辰?”
“不怕就把我的手機還給我!”安宛忻理直氣壯地攤手,剛才她仔細的看過譚澤卿隻是將手機拆開了,合上的話還能用。
她突然不見,譚澤辰肯定會很擔心的,她一定要在譚澤辰回去之前想辦法給他報一個平安。
這樣想著,看著譚澤卿的目光變得更加的堅定。
將她的變化看在眼裏,譚澤卿的眸子暗了暗,掏出自己的手機放在兩人中間的茶幾上,“你想聯係他,就用我的手機。”
“我隻是不想任何和譚澤辰有關的東西出現在這裏。”
那她也和譚澤辰有關係,怎麼不把她給放了?安宛忻在心裏的吐槽,在她看來,譚澤卿隻是拉不下臉來承認罷了。
狐疑的拿過桌上譚澤卿的手機,屏幕上沒有設置密碼,一劃便打開了。通訊錄裏的電話號碼寥寥無幾,她一根手指頭都能數過來。
“這上麵,沒有譚澤辰的號碼!”掃了一眼屏幕上顯示的所有號碼,安宛忻驚愕的問,“沒有他的號碼,我怎麼和他聯係!”不會是故意逗她的吧。
譚澤卿勾勾唇角,笑意不達眼底,“你手機裏會存你厭惡到死的人的號碼嗎?”如果可以,他連譚澤辰和自己一模一樣的那張臉都不想看到。
安宛忻,“……”她無話可說。將手機放回去,上麵沒有號碼,她拿了也沒用。
“這棟房子二樓的房間你可以隨意使用,冰箱裏有食物,衛生會有人定期來打掃,你也不用操心。”見她徹底放棄了,譚澤卿才緩緩的起身,“隻要不走出這棟房子,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你這是打算金屋藏嬌嗎?”安宛忻徹底沒脾氣了,泄氣的挺屍一般躺在沙發上,“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事情!”當時答應和譚澤卿來的時候她還向譚澤卿提了一個要求,那就是自己要在近期去參加巴黎參加比賽。
目光觸及到安宛忻身上明顯不合身的衣服,譚澤卿的眉頭幾不可見的動了動,“答應你的我會做到,前提是你最好去把身上的衣服換了。”那衣服不用想,他也知道是誰的,“作為丈夫,看著妻子身上穿著別的男人的衣服,這實在是算不上好的感受。”
安宛忻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她突然有些想知道,譚澤辰到底是做了什麼事情讓自己的雙胞胎弟弟這麼的討厭他?
譚澤卿說完就離開了,沒說自己去什麼地方,也沒說自己會什麼時候回來。
攤在沙發上,安宛忻愁眉不展,明明她呆的地方離譚澤辰的別墅那麼緊,卻沒有辦法和他聯係……
也不知道譚澤卿會不會告訴譚澤辰自己的行蹤,還是和她猜測的一樣根本不提。
“算了,不想了!”煩躁的抓抓頭發,“船到橋頭自然直。”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盡快想辦法到巴黎去。
之前和小白一起出發的計劃多半是無法了,兩人隻能到巴黎會和。想著,她猛的從沙發上坐起,開始樓上樓下房間裏四處尋找電腦。
手機剛才和譚澤卿賭氣沒有要,現在要聯係小白隻能用郵箱了。
沈家,沈燕踩著高跟鞋啪啪的來回在客廳裏走著,光潔的大理石地板被高跟鞋劃出刺耳的聲音。
沈明森喝了一口茶,隻覺的自己被晃的眼睛花,“燕子啊,你都走了快一個小時了。累不累,坐下來喝點茶吃點兒點心吧?”
“嘎吱“一聲,沈燕停下腳步,一雙好看的眉毛都快要豎起來了,”你還吃的下!小月到現在都沒有消息,你就不擔心嗎?”
享受的吃一口點心,再配上一口茶,和沈燕的焦急不同,沈明森悠閑的不得了,“這有什麼好擔心的,小月又不是小孩子了, 能出什麼事情。”沈月那孩子,雖然不是他親生的,但是那股聰明勁兒完全就隨了他們沈家人。
所以,沈月在外邊兒,他是一點也不擔心她會吃虧的,“小月從醫院逃跑,還不是被你給逼的。譚家之前的確是對不起她,不過現在的小月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那個她了,和譚家的人對上,誰吃虧還說不準呢。”
“我逼的?”沈燕氣呼呼的坐下,“當年小月被譚家的人害成了什麼樣子,你忘記了嗎?”自己最好的朋友,不成人形的縮在醫院的場景,她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會忘掉。
“而且,當年車禍的幕後黑手至今沒有露出馬腳。”說到這裏,沈燕的眉頭揪的就更緊了,“要是那個人還在暗中蟄伏,再次對小月動手怎麼辦?”
當年安宛忻是命大,丟了孩子保住了性命,但也因此受了刺激差點精神混亂。要是再來一次,誰能說的準她會再平安的闖過這一關。
這下沈明森也有些坐不住了,屁股挪了挪,拍幹淨手上點心的渣子,“那怎麼辦?我再陪你去譚家一趟?”
昨晚聽說沈燕帶著幾個保鏢闖進了沈家的老宅,著實讓他嚇了一跳,雖然現在的譚家已經大不如前了,不過也不是好熱的,他擔心沈燕因此惹上麻煩。
可內心的深處,他又無比的自豪,不愧是他沈明森的女人,有這樣的氣魄。
“現在去有什麼用。”端起桌上的涼茶一通的猛灌,“昨晚沒找到,今天就能找到了?”而且,根據他手下的消息,譚澤卿昨晚的確是和沈月一起在柳家的宴會上出現過。可是,後來離開的時候,就隻有譚澤卿一人。
昨晚柳家的鬧劇她聽說了,現在柳風也躲在席白那兒,沈月更不可能躲在柳家。
“這個臭丫頭,躲藏的本事倒是越來越厲害了。”越想越氣,用力砰的一聲將杯子放在桌上,看的沈明森心疼不已,那可是他最喜歡的一套茶具了,世界上僅此一套再無相同。
“你說你,和這杯子撒什麼氣。”一把將自己的寶貝杯子奪過來,“你要是查不到,就讓你那男朋友幫幫忙。”
沈明森斜她一眼,半提醒的說,“韓家的人向來黑白兩道都有沾染,你讓他幫你查查,說不準就查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