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各界朋友賞光。”柳誌宏今天應景的穿了一聲暗紅色的西服,將頭發全部梳了上去,整個人看著精神氣十足,“大家能給我柳某這個麵子,柳某是感激不盡,今日要是有什麼招待不周的地方,還希望各位多多包含。”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柳誌宏吸引過去了,所以沒人注意到譚澤卿皺了皺眉。
而剛才還和譚澤卿僵持的蘇織夢也鬆了一口氣,不知怎麼的,方才她總覺的澤卿哥哥說出來的話會是她最不想聽到的。
“在座不少的朋友,都是看著柳風長大的。還有許多,都是柳風最好的朋友。今天,也隻希望大家能在一起為柳風做個見證……”
柳誌宏的聲音透過音響在別墅裏回蕩,在別墅二樓的房間裏,一身黑色禮服的柳風焦急的在房間裏渡著步子,時不時的朝外看上一眼。
上次和席白吵架之後,他心裏亂的厲害,便約了平時常在一起鬼混的狐朋狗友打算在在外麵瘋幾天當做散心。
哪知道他剛走出酒店的大門,就被一夥突然衝出來的黑衣人給綁了。
當時他差點以為自己被綁架了,一路上心驚膽戰,沒想到到了目的地之後見到的居然是他爹。
提了一路的心還沒落地,又被他爹的話給震的重新提了起來。
柳誌宏一輩子最自豪的事情就是將讓柳家在自己的手裏發展壯大,沒有丟自己父輩的臉麵。
而他這輩子最失敗的事情,則是沒有將自己這個兒子培養成柳家合格的繼承人。
他想了無數的辦法都沒能讓柳風收心,乖乖的學著打理柳家的生意。前些日子無意間和他的老友談及這個問題,老友給他出了個注意,讓他盡快將柳風終身大事給他定下來,這樣說不定還會有所轉機。
柳誌宏想了想也覺得有道理,當下便拍手做決定,讓手下將柳風給綁了回來。
然後讓柳風好好在家裏等著訂婚,他則是親自的去給他張羅所有結婚的事宜。
這不,沒幾天就張羅好了,從訂婚的對象到訂婚的宴會。
柳誌宏是紅光滿麵,盼著將這婚一定自己的兒子轉性未來能將柳家管理的妥妥帖帖。
最著急的莫過於柳風了,突然得知自己要訂婚,還被軟禁,手機也被沒收了,徹底的和外界斷了聯係。
後來好不容易找了個機會,偷偷的用傭人的手機和譚澤卿通了電話求救,結果對方隻說一句讓他等著便將電話掛斷了。
現在想起來,柳風覺得非常的不安,他不會是被譚澤卿忽悠了吧?
外麵細微的動靜打斷了他的思緒,柳風猛的精神一震,難道是好友來救自己了,果然夠哥們兒。
想著,他便激動的湊到門邊,打算偷偷的瞧瞧門外的動靜。
剛走到門邊,他的手還沒碰到門把手,房門突然從外麵朝裏打開,差點撞到他的鼻子。
“窩草,譚澤卿你小心點,碰壞了我的鼻子你賠得……”也沒看清楚來人,柳風隻捂著自己的鼻子說,可當他看清楚進來的人時,後麵的話就怎麼都說不出來了。
“沈月,譚澤辰……”來救他的居然不是好友,而是和自己一向不太對付的譚澤辰。
安宛忻將譚澤辰扶到沙發上作好,又回身將門關好,這才鬆了口氣。
回過頭,卻見柳風和譚澤辰兩人一站一坐,均是臉色不善的打量著對方。
“你這是什麼情況?”憋了半天,柳風才神情詭異的憋出這樣一句話。
譚澤辰隻淡淡的斜了他一眼,便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起來,完全是不想搭理他的模樣。
氣的柳風差點一口氣堵在胸口,從小到大譚澤辰看著他就是這幅樣子,愛理不理的,所以他才和譚澤卿關係好和他卻沒有任何的焦急。
確認外麵沒有人之後,安宛忻才走到柳風的身後,提起裙子就著高跟鞋狠狠的踹了他的小腿一腳。
“哎呦!”被踹的猝不及防,柳風驚訝的回頭,瞪一雙眼睛像是銅鈴一般大,“沈月,你幹什麼!”
“揍你!”安宛忻想抹袖子,結果摸到自己光潔的手臂才想起來自己今天穿的是晚禮服,隻能被迫放棄這個打算,又上前泄憤的踹了柳風好幾腳,追著柳風滿屋子跑她心裏才舒坦點兒。
柳風完全是蒙的,說好來救他的好友沒出現,倒是出現了兩個和他沒什麼幹係的人。然後,話沒說上兩句,他又莫名其妙的被追著打。
“你們到底是來幹嘛的!”被逼的沒辦法,柳風崩潰的喊。
解了悶氣,安宛忻這才平靜下來,拉了跟凳子坐下,第一句話就讓柳風摸不著頭腦,“我問你,小白的事情你是怎麼打算的?”
“啊?”還沉浸在剛才被揍的驚慌中,柳風半天才反應過來,“是席白讓你來的!”說的時候,眼裏不自覺的增了一抹亮光。
見他的反應,安宛忻心中了然,看來她這次白跑這一趟。
“不是小白讓我來的。”她故意這樣回答,果然就見柳風眼裏的亮光變的暗淡,“不過他因為你的事情心情很不好,所以我才想來和你談。隻是沒想到,這麼快就聽到了你要結婚的消息。”
“這都是誤會,我是被逼的!”柳風的此刻的心情簡直就和坐過山車一樣,一會兒失落一會兒又高情,最後提起訂婚的事情則是氣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我爸突然讓人把我綁了回來,好收了我的手機,我是想逃也沒辦法。”
“對了,訂婚的消息小白知道了嗎?他是什麼反應?”
連珠帶炮的說了許多他才有些忐忑不安的將他最想問的問題說出口。
“小白暫時還不知道。”雖然之前從譚澤卿的話裏她大致猜出了事情的原委,可沒想到柳風的父親敢將事情鬧的這麼大,見柳風一副如蒙大赦的樣子,她又接著問,“這次訂婚你是被逼的,那以後呢?以後你會和其他人訂婚嗎?”
一直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的譚澤辰微微睜開眼睛,狀似無意的看了安宛忻一眼。從剛才開始,他一路上都在暗地裏觀察安宛忻。
他試圖想在安宛忻的身上找出一些他過去熟悉的地方,卻最終失望。
可當方才他聽到安宛忻問柳風那個問題時,他放佛看到了當安宛忻知道他已經結婚時的樣子,一時間有些讓他恍然。
柳風也沉默了,他沒有立刻回答安宛忻的問題,隻因為這個問題也已經困惑了他多日。他和席白本身的關係就不被世俗所接受,再加上兩人的家庭都不一般。
如果他踏出這一步,預示著什麼,他非常的清楚。
安宛忻也不催他,這樣的問題不好回答,柳風沒有立刻給她答案恰好證明了他對這個問題非常的慎重。
瞄到角落的茶桌上有一疊巧克力,那應該是柳家給柳風準備的下午茶。
“那個可以吃嗎?”安宛忻象征意義上的問了句柳風,沒等他回答,便端起碟子聞了聞,確定沒有其他的味道之後,便走到譚澤辰的身邊,將整疊巧克力塞到對方的手中,“吃吧,你不是低血糖嗎?吃了就會舒服些的。”
譚澤辰抬頭看了她一眼,沒有伸手接,也不說話,隻抿著唇角有些倔強的看著她。
“你不會是想要我喂你吧!”安宛忻無語,這人看起來霸道不講理,可有時候偏偏幼稚的就像是一個孩子一樣。
譚澤辰依然不說話,眼裏卻多了一抹笑意,蒼白的臉上也有了淡淡的血色。
樓下傳來的說話聲越來越大,柳誌宏的開場致辭說完之後就會有人來帶柳風出去。時間不多,安宛忻也不和譚澤辰繼續糾纏,拿了兩顆巧克力看也不看的塞到他的嘴裏。
期間,她的手指無意間碰到了對方的唇,隻覺的燙的驚人。
“喂,你想清楚沒有!”慌張的移開視線,不敢去看譚澤辰,她隻能借一旁的柳風緩解尷尬,“你再想下去,我就沒辦法救你了。”
柳風精神一震,“你是來救我的?”剛才一進來就對他拳打腳踢的,他還以為是來尋仇的。
“不然是你以為我大張旗鼓的來這裏是為了什麼?”安宛忻嫌棄的瞪他一眼,告訴自己都是為了小白的幸福。
簡單的看了看四周的地形,當即下決定,“這裏是二樓,樓層不高,下麵又有花園做緩衝帶,我們可以從窗戶出去。”
“太危險了。”吃了巧克力,譚澤辰的情況已經好了許多。
柳風在一旁讚同的狂點頭,雖然他和譚澤辰沒好對付,不夠這還是他第一次讚同譚澤辰的說法。
“你們兩個還是不是男人了。”見他們這幅樣子,安宛忻就來氣,“就二樓而已,我們沈家三樓的窗戶我也跳過,不也好好的站在這兒嗎?”
柳風,“……”
譚澤辰,“……”
見他們兩人不說話了,安宛忻便打開窗戶做起準備來了,“你們要是怕,一會兒我先下去,柳風第二,譚澤辰殿後,我會接應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