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城府

韓怒雄萎縮的跪在地上,氣焰與方才完全不同,在得知沈月身份之後,他一臉驚恐與害怕,這會看起來他更像是個受害者。

他眼神飄散有意無意的看著門口方向,想著要不要就這樣逃跑,又想到自己兒子還在醫院,立馬打消了這個念頭。

韓怒雄跪在地上整個人匍匐在地,帶著些害怕的樣子,”沈小姐,譚二少爺,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沒認出沈二小姐。我也是聽到犬子受傷才一時衝動失去理智啊,你們就放過我這一次吧,我願意做牛做馬,來服侍沈二小姐……。“

韓怒雄這樣的性格跟處事方式,還能活這麼久而且活的那麼瀟灑,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他能屈能伸,放得下臉麵,知道什麼時候該當大爺,什麼時候該當孫子。放過他的後果就是,如若讓他找到一點空隙,他就會立刻翻臉,至對方於死地。

沈燕皺了皺眉很不齒韓怒雄這樣的作為。

如果真像他說的一時衝動,那他想對沈月做出不軌的行為又如何額解釋,若是他們在晚來一步,沈月的怕是……。

…………

“你覺得我會放過你嗎?”

譚澤卿左右看了看,將旁邊不遠的凳子撿起來拿在手上,一步一步的朝韓怒雄走去。他的眼神冰冷,沒有一點多餘的情感,他托起凳子就要朝韓怒雄砸下去。

韓怒雄知道他是認真的,眼裏反倒沒有害怕,心想著大不了魚死網破,誰也別想好過。譚澤卿要真是動了手,今天他不死,明天沈月就別想活著。

“啊”一聲怒吼韓怒雄猛地從地上彈起來,二百多斤的身體就像一坨五花肉,猛地向沈燕撞去。

譚澤卿暗叫不好,沒想到他會瞄準沈燕而不是自己,現在要阻止也來不及。但他還是舉起凳子用力砸下去。

沈燕一直觀察著韓怒雄的一舉一動,見他向自己撞過來,猜他肯定是想挾持自己,用來當做全身而退的籌碼。她哪裏會給他這個機會,一個閃身躲過了飛過來的五花肉。

砰的一聲,韓怒雄並沒有撞到沈燕,而是撞到她身後的病床上,暈死了過去。譚澤卿托著凳子,正想上去了解了他,病房門口一個醫生急匆匆的跑過來。

他有些驚訝的張了張嘴,看著房間裏的景象,猛地吞了吞口水。本是整潔的病房,這會椅子跟房裏的擺件都變得亂七八糟,地上還有斑斑血跡。房間裏的人同時看向他,醫生緊張的說不出話。

“有事嗎?”沈燕開口問道。

她估摸著她要是不問,那醫生可能會一直站在那裏。

被她一問,醫生冷靜了不少反應過來之後,有些顫音的說,“病人家屬,病人情況有些不樂觀,肋骨斷裂了兩根,手臂多處骨折,頭部有些輕微的腦震蕩,心跳很慢,病人好像沒有意誌求生,可能……可能。”

他不敢再說下去,看著譚澤卿本來已經夠冷的眼神,這會更是冰冷到極致,而且正盯著他。他怕自己在多說一個字,下場有可能跟躺在地上不醒人事的男人一樣。

“帶我過去……。”他盡量保持理智的說。

醫生點點頭,譚澤卿跟沈燕跟在他身後。

走到門口的時候,譚澤卿突然想起什麼回頭說道,“你們給我老老實實的待在這裏,那也別去。你們最好跪在地上乞求她沒事,否則我要你整個韓家陪葬……。”

他說完直接轉身離開。

留下一臉驚恐與害怕的韓怒雄老婆,跟假裝昏迷的韓怒雄。聽到沒有動靜之後,韓怒雄才從地上慢慢爬起來。

他拉開床邊的抽屜,在其中一個抽屜裏找到紗布,對著窗戶反射出的人影,自己將頭部的傷口簡單的包紮。

女人從地上慢慢的站起來,有些不太確定的看著他,“你……你不是,昏迷了嗎?”

韓怒雄聽見猛地就是一腳踹過去,雙眼怒瞪著女人,罵道,“媽那個巴子,你是想老子死是不是,老子死了,你好繼承老子的財產是不是,媽那個巴子,竟然敢咒老子死……。”

他一邊罵罵咧咧的吼著,一邊用腳踹著卷縮在地上的女人。

在他看不見的位置,女人一臉惡毒,眼裏都是恨意。

女人早就對他不滿,無奈她隻是一個婦道人家,又沒什麼權勢跟雄厚的家庭背景,隻是一個普通的家庭的子女。要不是被韓怒雄強上娶入韓家,她現在說不定早就已經跟心上人結婚生子,孩子都十五六了。兩人肯定恩愛的不行,那會像現在這樣,隻要韓怒雄心裏不痛快,對她不是打就是罵,她完全都沒有還手的餘地。

韓怒雄踹了一會見女人沒反應,覺得沒意思收回腳罵道,“真他媽沒意思,像條死魚一樣,就知道躺著享受,像他媽個木頭一樣,一點反應都沒有。跟老子十幾年,一點花樣都沒學會。讓你待在家裏照看兒子,都他媽照看不好,老子要你這個黃臉婆有什麼用……。”他說著又補了兩腳。

女人似乎已經習慣了,護住身體的重要器官,任他打罵,既不還手也不還口。一是沒有那個能耐,二是、她越是與他爭論,他就越是來勁。倒不如默默沉受,他覺得沒意思自然就不打了。

“還他媽躺在地上裝死,趕緊起來把兒子帶走,等他們反應過來,想走都他媽來不及了。”

女人這才慢慢的從地上爬起來,吃痛的捂著胳膊用手揉了揉,碰到的瞬間她疼的臉都變了色。

“他們不是讓我們老老實實在這裏呆著嗎?”女人捂著胳膊有些害怕的說。

韓怒雄揚起手女人立馬驚恐的捂著臉。

韓怒雄有些不屑的看著她,放下手冷笑道,“就你那張有老又醜的臉,還他媽擋,你以為擋著就沒人看見嗎!老子現在看到你那張臉就惡心……想吐。”

女人晃神的愣在原地。

當初她為了弟弟的醫藥費在夜中會上班,韓怒雄就是因為她的長相才會將她強上。她費盡心思才讓他娶了她,一開始兩人的感情還挺好的。她以為就算是被強迫的,隻要對她好就行。

結果沒幾年韓怒雄的本性就暴露出來,對她不是打就是罵,還時不時從外麵帶女人回來。要不是因為韓怒雄的父親一直反對他們離婚,怕對家族名聲不好,韓怒雄早就一腳將她踹了。

之前他還有所保留,現在竟然堂而皇之的說,看她’惡心‘,’想吐‘。

女人心裏不爽卻沒有說出來,隻是隱忍著站在韓怒雄的身旁。

韓怒雄擦了擦身上的血跡,看了眼門口方向回頭罵道,“你他媽想待就待,老子可不想陪你等死。”他說完往門口走去,站在門口小心翼翼的往外麵張望。

“我們走了韓家怎麼辦,他們會報複韓家的。”女人小心翼翼的說,她希望能借譚澤卿的手,除掉韓怒雄。

韓怒雄回頭冷笑,“你他媽不是一直想逃走嗎,這會倒是心地善良的擔心起韓家了。”

女人低著頭,“我好歹也跟了你十七年,對韓家也是有感情的,再說你平日裏對我不錯,咱倆還有孩子,我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韓家被人欺負。”

女人抬頭眼裏閃著淚花,讓人看著真想她說的那麼回事。

而實際上她巴不得韓家沒落,最好是這世上從此以後都沒有韓家才好。她要讓韓家人都體會到她這幾年的痛苦,讓他們知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韓怒雄回頭別有意味的盯著她,“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裏吧!韓家幾十年的基業,怎麼可能因為這點小事就沒落。出了事那老不死的肯定會為了韓家,將我們雙手奉上,說不定還會親手處置我們,你現在最他媽需要的,就是擔心擔心你自己。能不能成功逃出去都是一回事,還怕他媽有心思擔心別人的安危。”

聽她說完女人眼睛裏一閃而過的黯淡,轉眼又消失不見,她抬頭又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我們要怎麼把非兒帶出去啊!他現在昏迷不醒。“

兩人說話的期間以及從沈月的病房裏走出來,正往韓非的病房走去。

韓非這個名字是韓怒雄老婆取的,當時兩人還很恩愛,韓怒雄當時對女人也不錯。隻要姓是他韓家的,叫什麼他都無所謂。本來取這個名字的意義是讓他少惹些是非,沒想到結果卻恰恰相反。韓非三天兩頭就會惹些事情出來,韓怒雄三十幾歲才有孩子,對他這個兒子溺愛的很。

這無疑不是助長了韓非的氣焰,惹起事來更加有恃無恐,他今年已經十六過兩年就要成年。近幾年一直跟些社會人士來往,性格是越發古怪。

好在韓非還算孝順,對自己老媽還算不錯。骨子裏的大男子主義不應許他打女人,所以對韓怒雄這個隨時都會,動手打自己老媽的男人,他一直很不齒,可以說是很痛絕。

若不是韓怒雄的老婆從中維護兩人的感情,父子倆的關係怕也是僵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