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無恥?

譚澤辰近乎是在咆哮,“你是在和他合夥來耍我嗎?那晚到底算什麼,是在可憐我嗎!當救世主的感覺好嗎!還是把我當成他的替代品了?安宛忻,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莫名其妙的衝我發火,你也瘋了嗎!”安宛忻忍不住怒吼回去。

譚澤辰單手掐上她纖細的脖頸,陰沉的眸色仿佛要吃了她似的,咬牙說,“我說什麼?安宛忻,你還要裝到什麼時候!要我把一切都挑明了說嗎?好!我問你,為什麼要救我!為什麼一口一個男神的叫我,我問你我們是不是認識你卻否認!為什麼那天回來你的身後帶著譚澤卿!你說!”

“你在懷疑我?”安宛忻算是聽明白了,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難道我還能信你嗎!”譚澤辰衝她怒吼道,手上的力道不自覺的收緊。

安宛忻覺得自己肺裏的空氣仿佛都在慢慢的抽離,她難受的憋紅了臉,試圖呼吸著空氣,卻隻有更加強烈的窒息感。

“我沒有。”簡單的三個字的解釋,好像花完了安宛忻所有的力氣似的,憑著求生的本能,她用無力的手攀上譚澤辰的手臂,試著扒開那奪走她呼吸的罪魁禍首。

被憤怒衝昏了頭腦的譚澤辰根本沒有留意安宛忻無力的掙紮,他寒冷的雙眸直盯著安宛忻,像是看透她心裏真實的想法似的,他說,“你能說你從不認識譚澤卿,沒有喜歡他整整三年嗎?”

安宛忻瞪大了眼,腦裏空白半響,忽然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大怒氣了。他誤會了!他誤會了所有的事情。

“是!我是喜歡了他三年,可是......”安宛忻試圖跟他解釋。

可是沒有可是了,在她落下這句話後,譚澤辰忽然鬆開手,摔門而去。

安宛忻跌坐在地上,微微喘著氣,明明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此時此刻她卻覺得自己現在才是真正要窒息了。她失神的看著房間,也不知坐了多久,鬼使神差地爬到床上,倒頭迷迷糊糊就睡了過去。

她像是陷入了夢魘,滿眼都是譚澤辰憤怒的模樣。

恍惚間,不知是誰在撫著她的秀發,莫名心安的感覺,安宛忻掙紮著,從夢魘中驀然驚醒。

熟悉的麵孔映入眼簾,她怔怔的看著,不知道眼前的是誰。

“年紀輕輕就濕著頭發睡覺,也不怕以後落下病根。”是譚澤卿的聲音,他停下手中替安宛忻擦頭發的動作,語氣一如既往的聽不出感情。

安宛忻像是被嚇到一樣,猛的坐起身,拽著被子退開老遠。

譚澤卿見此眯了眯眼,像是要捉弄她似的,前傾身子靠近她問,“怕我吃了你?”

安宛忻屏住呼吸,眨了眨眼,才答,“誰,誰怕了。”

“我隻是來告訴你一聲,明天我們出發去美國。”譚澤卿往後站起身來,修長的身子直立在安宛忻的麵前,頗有些居高臨下的意味。

看吧,這是一場從一開始就實力懸殊的遊戲。

安宛忻心想著,半響,才抓住他話裏的重點,疑惑的問,“去美國做什麼?”

“結婚。”譚澤卿丟出兩個字,忽而又彎身仔細的瞧了瞧安宛忻,半開玩笑似的說,“你的眼裏毫無期待,可真是讓我失望。”

安宛忻趕緊低下了頭,不敢去看他。

“收拾下東西。”譚澤卿留下話,轉身離開了,他落寞的背影,全部映在他轉身後抬起了頭的安宛忻的眼中。

也許,譚澤卿並不像他表麵上那麼冷漠。

......

翌日,機場。

安宛忻拖著行李箱快步的跟在譚澤卿身後,他腿長,走起路來飛快,有時候她要小跑才能跟上他的步子。要是偶一發呆,再回神,就會跟丟了譚澤卿。

對此,她在背後沒少喃喃自語的抱怨譚澤卿。

“走那麼快,是要趕著重新投胎嗎?”安宛忻走的氣喘籲籲的,忍不住又低聲抱怨。她低著頭,忽然,前麵的譚澤卿猛的頓住了步子,她沒看見,直直就這麼撞上了上去,堅實的後背撞得她腦袋疼,不自覺的往後踉蹌幾步。

“幹什麼啊你!”安宛忻揉著發疼的腦袋,惱羞成怒的吼道。

譚澤卿轉過身來,虛無縹緲的視線越過安宛忻看向遠處,突然大手一撈,把安宛忻帶進懷裏,一隻手攬著她的腰,另一隻手放在她的腦袋上,像是在安撫小貓似的輕撫著她的腦袋。

突如其來的溫柔,真是太讓人恐慌了!

安宛忻的身子僵得連手都不知道怎麼放好了,緊張到控製不住的小結巴說,“你,你在幹什麼。”

“安靜點。”譚澤卿冷漠的丟出幾個字,大手壓在她的頭上不動了。

安宛忻想要抬起頭去看他,還沒抬起,就被他強製性的將她的頭壓在他的胸膛前。

這時,身後忽然傳來一聲,“澤卿。”

安宛忻的身子僵的更加不知所措了,那是譚澤辰的聲音。此時此刻的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去麵對他,半響,才突然反應過來現在的情況,有些慌忙的推開譚澤卿。

她轉過身,猝不及防的就撞上了譚澤辰那雙平靜到沒有一絲感情的雙眸,他看著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毫不相幹的陌生人。安宛忻趕緊低了頭,不再去看他,腦子裏的思緒亂成一團麻。

譚澤卿注意到譚澤辰的目光一直放在安宛忻身上,像是宣告主權一樣,他將手搭在安宛忻的肩上,再次將她帶到懷中,問道,“哥是來送我們的嗎?”

“我去接尹茵回來。”譚澤辰收回放在安宛忻身上的目光,淡漠地回答說,似乎對話中所提到的人並不期待。

“哦?我也好一段時間沒見嫂子了。”譚澤卿像是怕安宛忻聽不清一樣,將“嫂子”兩個字音咬的很重,又或者,他是想提醒譚澤辰,他的身邊還有一個合法妻子。

安宛忻一字不漏的聽進耳中,瞬時煞白了臉。他有妻子?那他昨晚發那麼大火是為了什麼,這一切到底是誰在玩弄誰,她竟插足了別人的婚姻。這都算什麼!

譚澤辰不再言語了,皆自越過他們,先過了安檢。

“心痛嗎?”譚澤卿忽然冒出這麼一句。

安宛忻陷在自己混亂的思緒中,聽不太真切,迷茫的抬頭望了他一眼。

“看看,這張小臉真是我見猶憐。”譚澤卿挑起安宛忻的下巴,寒眸中帶著嘲諷的意味,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安宛忻掙開他的手,拖著行李箱就往來時的方向大步走去,惱羞成怒的說,“我不玩了。”

譚澤卿拽住她的手臂,稍稍用力就將她拖了回來,冷笑道,“你以為你還能輕而易舉的離開嗎?”

他的笑,讓安宛忻想起了惡魔撒旦,寒意從背後一點一點爬上,包圍了她的身子。她甚至覺得自己的腿都在發軟。與此同時,越來越強烈的痛楚從手臂傳來,安宛忻掙著手,喊道,“放開我,很痛!”

譚澤卿沒有過多糾纏就鬆開了她的手,安宛忻趕緊揉了揉發疼的手臂,就見自己白皙的手臂出現了一塊淤青。她立即抬頭惡狠狠的瞪著譚澤卿,像是要用眼神刺穿他,以報手臂之仇似的。

“走了。”譚澤卿拖著行李,轉身先進了安檢。

安宛忻衝著他的後背做了個鬼臉,不情不願的拖著行李跟著上去了。她暗暗告訴自己,不急於一時,等譚澤卿厭倦了,就會放她走了。她就不信,譚澤卿會綁她一輩子!

安宛忻上了飛機,見自己的位置旁坐著譚澤卿,莫名的暗舒了口氣。

譚澤卿以為她是在歎氣,不由又是一番嘲諷,“怎麼?見我坐在你身邊很失望?”

“開心!我太開心了!”安宛忻惡狠狠的回應他的話,賭氣般的語氣,怎麼也聽不出高興的意味。

譚澤卿眯了眯眸,見這樣的安宛忻,他竟莫名其妙的感到一絲愉悅。

安宛忻沒有察覺到他的心思,大大咧咧的坐了下來。轉過頭,猛地撞見譚澤辰在隔道旁的座位坐了下來。她像是受到了很大的驚嚇,一下站起身來。

“怎麼?”譚澤卿被她突然的舉動弄得不知所雲。

安宛忻眨了眨眼,忽然討好似的咧嘴一笑,猛的坐下來,湊近譚澤卿的耳邊,低聲說道,“我和你換個座位好不好?”

譚澤卿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她為什麼要換座位,可他偏不如她所願,便淡漠的一口回絕,“不換。”

安宛忻的小臉頓時焉了下來,她張了張嘴,還想繼續說些什麼,就又聽譚澤卿繼續說道,“不過......我可以考慮一下讓你坐我的腿上。”

天啊!這太無恥了!真是譚澤卿嗎!

安宛忻不敢置信的上下打量著他,卻撞見了他眸中那抹似乎是打趣的意味,分明是赤裸裸的挑釁啊!

真以為她不敢嗎?她就不信她坐下去,他不起來給她讓位?不就是耍流氓嗎?誰不會啊。

想到這,安宛忻猛的站起身,往前一步,就旋身坐到譚澤卿的腿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