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點點的折磨著他的心。
讓他將自己過去做過的那些傷害過染長歌的事情,如今再一一的展示在自己的麵前。
當初,受傷的是長歌,現在這些事情重現,看著她受傷害,他的心,隻會更疼。
心疼過去的長歌,也心疼現在的她。
那種愧疚和悔恨,會無時無刻的提醒著他,在他的血液中翻滾著。
司珩將染長歌扶著坐下,緩緩的蹲下,幫她輕輕的揉捏著雙腿。
心底的痛楚,此刻卻好像是要蔓延出來一般,半晌都未曾將他給解脫出來。
失笑著看著麵前的長歌,也不知道她現在是不是可以聽得懂,“長歌,你下一次,又會想到什麼……”
又會是在什麼時候,想起來什麼樣的事情,讓他贖罪……
染長歌雖然心裏難受還在哭著,可是剛才眼前的那些東西仿佛在不知不覺之間,已經模糊了很多。
慢慢入眼的,還是下麵這個低著頭,正在幫她輕輕拿捏雙腿的司珩。
染長歌眼睛裏還含著眼淚,有些呆愣愣的看著麵前的司珩。
“我,為什麼感覺你現在像是假的一樣。”
“你明明,不是這麼對我的。”
“不,不對,你肯定不是司珩,你到底是誰?”
染長歌的聲音突然尖銳了起來。
下意識的就想要掙紮。
司珩看著染長歌這幅模樣,半晌才緩緩出聲道,“那我,是怎麼對你的……”
她又,看到了什麼呢……
染長歌歪著頭,聲音十分輕,“你不都不相信我,怎麼可能還會對我這麼好?”
“你,相信過我麼……”這聲音小的幾乎聽不見。
司珩眉峰一凜,直接離開。
若是刻意去瞧,似是還能瞧出兩分腳步下的慌亂,旁側跟著的小宮人,勉強有些跟不上,不得不小跑著。
不信。
沒有人相信過她……
從來沒有。
“不,沒有!我信。”司珩知道她在想什麼,直接忙不迭的回答道,“我相信你,所以我有派太醫過去給你治病。”
那個時候的自己,即便是在那樣的情境下,依舊是忍不住私下裏派太醫過去。
其實心裏一直都是擔心的。
隻是當時的自己,根本沒有看清楚自己的心意。
不知道那樣的擔心,就是在乎,就是喜歡。
是麼?
可是沒有太醫過去看她啊。
她在那個小黑屋子裏麵,一直這麼熬著,痛著。
什麼人都沒有。
一個來救她的都沒有。
後來好像有個人幫了她的,但是她記得,是自己找到的人。
但是覺得不是司珩,這個她肯定是沒有記錯。
而且那個她找到的那個人,對她說。
——“我相信你。”
“可惜他不信我。”她仿佛聽到自己心裏的聲音。
這世上所有的人都可以不相信自己,唯獨隻有那個人不可以。
她在意的怕是一直都不是別人不相信她,或者說,她自己的清白,她都沒有那般的在意。
她一直在意的就隻有那個涼薄的男人。
喜怒哀樂全部都是係於一人之身。
“你被罰跪,他一點表示都沒有?”
一個是如此堅定不移的相信她。
另外一個卻是可以在她跪著的時候,輕飄飄的從自己身側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