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
彩月在門口,隱約之間好像聽到了一聲茶杯碎裂的聲音。
心裏明白,這差不多是到時候了。
這才對著染長歌道,“貴妃娘娘和皇上正在用膳,按照規矩,你也可以進去給兩位主子侍膳。若是你一直等著,怕是貴妃娘娘不得空見你。”
侍膳?
旁邊的容翠下意識朝著染長歌看了一眼。
這侍膳一般都是貼身宮人的事,雖說後妃也有這樣的規矩,但是極少會用。
更何況,娘娘在外麵站了這麼久,還要進去伺候人,這不是明擺著在刁難人麼?
容翠心裏不服氣,但是卻不敢說話,隻是輕輕的伸手拽了拽染長歌的衣袖。
染長歌明白容翠的意思,隻是對她露出了一個寬心的笑。
然後對著彩月道,“好,我去。”
這樣的事,以後怕是會有不少,不妨從今天開始去學著適應。
讓她在旁邊看著司珩和秋洛兩個人恩恩愛愛。
如果這就是他的目的。
她受著便是了。
容翠被留在了外麵,染長歌獨自進去。
彩月直接瞧了容翠一眼,容翠便默默退下,沒再發出任何聲音。
屋內較之外麵,的確是暖和很多。
秋洛更是在她的麵前,一副十分熱情的模樣,“長歌妹妹,讓你在外麵站這麼久,當真是我的錯。外麵那些奴才也是的,你來了也不通稟,日後肯定要好好地處罰一下。”
染長歌看著秋洛臉上的笑意,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氣。
心裏沒由來的生出一絲不悅。
在司珩的麵前,就裝成這般模樣,她其實根本就不想聽,不想看。
隻是卻沒有辦法,隻能硬著頭皮聽。
“你坐下來,用膳。”司珩似是十分不悅秋洛對她這般熟稔。
直接冷冷的出聲。
染長歌冷眼瞧著,亦是不願意應付這樣的秋洛。
她隻是恨不得,將秋洛這樣的臉麵給徹底撕碎。
隻是司珩還在旁邊,他是絕對不允許自己這麼做的。
染長歌這麼想著,眼角不自覺的露出來幾分自嘲的笑意。
“娘娘多慮了,不是下人的錯。是我不讓她們通稟的。”
染長歌的話音剛落。
司珩便親自夾了一個小點心,擱在了秋洛的盤子中。
語氣是難得的溫柔,“嚐一嚐這個,味道十分不錯。”
這樣的司珩,她上一次見到,仿佛還是在王府的時候了。
這許久以來,就再也沒有見到過了。
染長歌看著麵前的人,將心底的酸澀給死死壓住。
端著一張笑臉,盡職盡責的給兩人侍膳。
全程一言不發。
就好像這麵前所有的一切都和她沒有任何關係一樣。
司珩的餘光瞧著染長歌的冷臉。
和過往沒有絲毫的區別。
仿佛這所有的一切,都不能引起她的任何情愫。
她如今是對這個都不在乎了麼?
如此冷漠,就好像對他絲毫不上心。
司珩隱忍著心裏的那股怒氣。
隻要她說出來,隻要她不願意,他立刻就可以讓她停下。
司珩表麵在用膳,其實注意力已經全部都在染長歌的身上。
秋洛瞧的出來,卻還是故意一直引著司珩說話,從外麵來看,和平時沒有任何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