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長歌看在心裏,心裏如刀割一般。
卻還隻能忍著。
司珩既然這麼想要故意的折騰她,那麼就順了他們的心意便好。
所以染長歌不敢在臉上表露出任何的不悅。
隻是她知道,自己心底的那股怒氣,就好像是壓不住一般。
手邊上有一碗熱湯。
她腦子裏竟然隻餘下最後一個念頭。
端起來,潑到秋洛的身上。
潑下去!
這個念頭就好像是一張網一樣,在剛剛升起來的那一瞬,徹底的將她給網羅住了。
鋪天蓋地的蔓延開來。
在一瞬間,染長歌感覺自己眼前一黑。
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手腕處傳來了一陣劇烈的疼痛。
像是要被人給擰斷了一般。
染長歌回過神來,才發覺自己的手腕被司珩死死的攥在手中,臉上滿是怒氣。
質問她,“染長歌,你在做什麼!”
染長歌被吼得有些懵。
眨眨眼,這才看清了眼前的東西。
是秋洛。
秋洛臉上的妝容全部都花了,還紅起來了一大片。
身上的衣物也徹底的毀了。
剛才在她手邊放著的那碗熱湯,現在真的已經朝著秋洛潑了過去。
她剛才這是,真的動手了?
染長歌隱隱之間有些迷茫,似是不相信自己的手一般。
怎麼會,她隻不過是想了一下,怎麼會真的動手了?
然而,不等她想清楚,秋洛的哭聲已經是斷斷續續,“珩哥哥,好疼,我會不會毀容了。珩哥哥……”
司珩怒氣衝衝。
他沒想到,方才還好好的染長歌,表麵上假裝不在意,手底下居然直接要傷人。
上一次,這一次。
當著他的麵都敢如此!
“彩月,去傳太醫!”司珩直接吩咐了門外的人。
屋外的彩月愣了一瞬,急匆匆下去找人。
說話間,司珩直接鬆手,將染長歌帶著踉蹌了一下,瞬間摔倒在了地上。
染長歌的手掌直接按在地上,被地上的粗劣磨出一道血痕。
手上疼,心裏也有些難受。
眼睜睜看著司珩將秋洛抱在了懷中安慰。
“別擔心,朕會給你找太醫,不會有事。”
這湯雖是熱的,卻好在不是滾燙的。
所以即便是潑在了臉上,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然而秋洛卻哭哭啼啼的對著地上的染長歌道,“長歌妹妹,我知道昨夜是你和珩哥哥的新婚之夜,你不開心珩哥哥過來陪我,可你,可你也不能對我這般,你這樣,還如何當一個合格的後妃?”
她……沒有。
染長歌下意識想要否認,卻發現這句話自己說不出口。
司珩卻是當即訓斥,“染長歌!朕警告你,別太過分。昨夜是朕要過來這裏,與秋洛無關。”
再多的話,再多的辯解,她已然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染長歌癱倒在地上苦笑。
事,是她做的。
可是她……
現如今,隻是她想什麼便都可以實現了麼?
那她想要離開皇宮,離開這裏,行不行?
麵前的場景,她已然看不下去,染長歌緩緩的閉上了雙眼,略微有兩分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