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了柔月師太的話都表示讚同,此次出來是因為前些日子北方突然發生異象。天玄宮掌門張清淵推測,多半是有什麼東西要出世。如此他才與幾位掌門商議,讓人出來看個究竟。如今事情已經了解,是該回山複命了。眾人拿定主意,紛紛騰空而起。任無夢剛想用龍吟飛行,他身上突然發出一聲龍吟。白龍沒有被任無夢召喚,自行而出眾人都是一驚。
“這絕對不是蛟龍,這……這難道是真龍嗎?”柔月師太盯著白龍看了好一會兒失聲道。此刻一清道人等人心情都不能平靜,他們仔細看後斷定,這真的是一條真龍。
“無夢,這是什麼?”一清道人看著任無夢的眼光充滿了希望之色。
任無夢連忙說道:“啟稟師父,這是徒弟因緣際會得到的白龍。我救了它,它自願當我的坐騎。”任無夢有些緊張了,他有白龍的事情一直沒告訴一清道人。
一清道人聽了任無夢的話一愣,而後大笑了起來:“想不到啊,天下居然有如此大機緣的人。好好好,真給你師父我長臉啊。”眾人回過神來,都紛紛讚歎任無夢是個有大機緣。
任無夢原本想要白龍收起來卻被一清道人阻止了,一清道人看了看白龍說道:“傻小子,有坐騎你不坐,幹什麼用法器?”任無夢聽了一清道人這話看了看眾人,眾人都點了點頭。任無夢不再猶豫,飛身一躍坐在了白龍之上。此刻的他,就如仙人一般。
眾人看著任無夢再白龍山坐著的樣子,一時間有些走神了。直到一聲龍吟之後,眾人才紛紛祭出自己的法寶騰空而起,這時,一清道人說了一句讓所有年輕弟子都無言的話。一清道人看了看任無夢身下的白龍說道:“小子,師父我還沒乘過白龍這種坐騎呢?你的屁股不是很大,就讓師父我也坐坐看吧。”一清道人說著就跳上了白龍,此刻任無夢還在愣神。
又是一聲龍吟傳出,白龍狠勁的搖擺著自己的身體。一清道人也有些坐不穩了,任無夢看到這副情景對白龍說道:“龍兄,他是我恩師。你就讓他坐吧,龍兄受累了啊。”任無夢此話一出,白龍頓時停止了搖擺。它白了一清道人一眼,一清道人也沒有動怒,隻是笑了笑。旁邊的人看到這副情景也都笑了,他們都知曉白龍是何等的厲害。白龍雖說看上去是非人的動物。但任誰都知曉白龍的輩分與修為,應該是足以和他們這些人比肩的。有很多的可能白龍甚至是這些人祖宗輩了,他們那裏敢對白龍怎樣呀,此處的人沒有一個敢將白龍當成畜生。
一行人朝著西邊飛去,天上的紅霞從他們身邊如水一邊的流過。此刻這些人仿佛就是天地間的神明,看起來很是神聖。任無夢早已習慣了坐在白龍之上,白龍沒有加快速度,但它依然飛在了眾人的最前麵。白龍即使沒有特地的加快速度,他的速度也是慢不下來的。一清道人拍了拍龍身說道:“果然並非一般的坐騎可比的啊,此能神物,天下間也不知有沒有第二個。小子你的命真是好,居然能收了如此神物。看起來你與修真很是有緣,以後好生修行吧。再怎麼說,你也要配的上用著白龍當坐騎不是。這白龍至少有聖金之身的實力,你若是修為不能提升的話,騎在白龍之上會讓人生出滅了你而奪白龍的心思。為了自己自己的命,你還是努力吧。”一清道人此刻心裏其實很是高興,原本他以為讓任無夢跟自己上山隻是為了打雜的,卻沒想到任無夢如此的有仙緣,他覺得自己該真正的重視起任無夢這個徒弟。
“師父說的沒錯,我回來的時候已經有幾人想要打這白龍的注意了。不過還好被白龍給滅了,如今隻剩下一人了。”任無夢聽了一清道人的話想起了趙勝天一夥人,心裏還是一陣後怕。想想看,若是自己沒有九化身這樣的法術的話,說不準此刻已經被人殺了。
慕容傾顏聽了任無夢的話皺眉道:“師弟你以後要多加小心,若是不然的話恐怕真的會有大禍的。白龍看起來是很多人都想要得到的人,我之前說的話可能是有些大意了。這世上的高人還是很多的,萬一出來了一個聖金之身頂峰的人物,那師弟你可就糟了啊。“慕容傾顏說完這話趕忙住嘴,他忘記了自己的師父就在身旁。柔月看到慕容傾顏的樣子在心中輕歎一聲道:“看來你終究還是逃不過一個情字啊,罷了罷了,順其自然,緣由天定啊。”
李天平自然也是聽到了慕容傾顏所說的話,他的臉色很是難看。他心中算是恨透了任無夢,李天平在心中惡狠狠的說道:“為何你總是對那個小子這般柔情?那小子不就是個農夫嗎?有什麼了不起的啊?那小子不就是狗屎運比較好嗎?又不是靠自己的實力的來的。”此刻的李天平對任無夢甚至已經有了殺心,他若是有了機會的話,任無夢的小命就堪憂了。
李天平心中所想的一切,任無夢自然是不知道的。他聽了慕容傾顏的話不禁有些發愣,一時間任無夢還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回應慕容傾顏的話。柳寒煙看到任無夢那個呆呆的樣子笑著說道:“任師弟,傾顏師妹與你說話,你怎麼傻傻的發呆啊?咦?師弟,你的臉為何紅的那麼厲害?可是生病了嗎?”任無夢聽到柳寒煙這話身子都有些搖晃了,這次可是丟人了啊。
任無夢知道自己若是再裝做聽不到的話,那丟人可是丟的更大了。人硬著頭皮說道:“師姐方才與我說話了嗎?那可能是風大了些,我沒有聽到吧?不過我可能是真的病了也說不定啊。”任無夢可以說自己聽不到慕容傾顏的話,但他無法解釋自己的臉為何如此的紅,隻好說是病了。但他說出這話之後馬上便後悔了,修真之人豈能如此容易生病的?那可是動不動就能活上上千年甚至上萬年的人啊,若是動不動便生病的話,那豈不是活受罪嗎?
任無夢想到此處是,馬上便補了一句:“或許是白龍飛的太快,我修為太低,一時間無法適應吧。”柳寒煙聽了任無夢的話在心中苦笑,他怎能看不出自己這個剛入門不久的師弟與天玄宮最美的女子間有些什麼?隻是對於這些事情,他也樂得在旁邊看熱鬧,不想去幹涉。
一路無話,眾人飛了半個月才快到天玄山了。這一日,任無夢不經意間朝下一看,他的心頓時便的激動了起來。因為下方不是別的地方,正是任無夢的家五十戶那個小村落。
當初任無夢隨著一清道人上山之後便再也沒回過家裏,原本是說準任無夢五年下山一次回家探親的,但有許多事情耽擱了,再說時間也還沒到。如今離家已經足足三年多的時光,任無夢看到下方的村子眼睛有些濕潤了,一清道人拍了拍任無夢的肩膀說道:“既然到了家門口了,那就下去看看吧。為人子女的,過家門若是不入的話確實有些不像話。我們幾個就先回去了。”說到此處一清道人看了看身後的柳寒煙等人繼續說道:“你們幾個小輩就雖無夢下去,下麵便是他家。如今事情已了,也沒什麼要做的。我們幾個老家夥就先回山了,過幾天你們便回去吧。”一清道人說完這話便對柔月點頭,柔月幾人也都是點頭答應。待幾位長輩都去的遠了,任無夢一行人才在離五十戶不遠的一片林子裏落了下來。他們可不敢直接飛入村子,若是如此的話,一些人說不定會被嚇成癡呆。對於凡人來說雖然他們知曉這世上有修道者,但很少有人親眼看到修道者。特別是五十戶這樣的小村子,那就更加是見不到了。
任無夢一落地,收起白龍便朝著自己的家跑去。慕容傾顏看著任無夢的背影一邊走一邊問柳寒煙道:“師兄,有家是怎樣的感覺?為何任師弟都已經到了家門口,還如此的跑呢?”
柳寒煙聽了慕容傾顏的話笑了笑說道:“師妹,你我都是無父無母的人。天玄山上如任師弟這般父母健在的弟子幾乎很是少見。家的感覺為兄自然是不知的,嗬嗬。”柳寒煙看了看身邊的李天平接著對慕容傾顏說道:“不過你可以問問咱們的李師弟啊,李師弟不是也如任師弟一般是有家的人嗎?”柳寒煙對李天平倒是沒什麼成見,不過他也知道李天平的為人。李天平仗著自己的爹是凡塵中的一名官員平日裏在天玄山麵對同門總覺得高人一頭。據說李天平能做天玄弟子是因為他家祖上有個人是天玄弟子,而後喜歡上了凡間的一個女子這才在凡間娶妻生子。裏天平祖上的那人也算是驚采絕豔的人物了,故而天玄山才收下了李天平。
李天平聽柳寒煙說到自己這裏,頓時笑了笑說道:“有家也沒什麼感覺,在我看來還不如一個人逍遙自在的好。我看這任無夢啊就是個當凡人的命,一點都沒有修道之人的樣子。你我都是修道之人,豈能被凡塵俗世所累。在我看來,他還是在家侍奉自己父母的好。”李天平在那裏說著說的是如此的大義凜然,但他卻沒看到慕容傾顏的表情很是不悅。
等到李天平將自己的大道理說完,慕容傾顏開口道:“李師弟此言差異,我修道之人若是連自己的父母都不愛的話有怎麼去愛天下蒼生呢?這與凡人還是修真之人沒有任何的牽扯。還有,難道李師弟覺得自己已是仙人了嗎?我等與凡人又有何不同,說穿了也就是凡人而已。若說有區別的話,那在我看來也隻有一個罷了,那便是活的比凡人長一些而已。”慕容傾顏看了看前方已經快到家的任無夢接著說道:“在我看來,任師弟如此孝順自己的父母才是為人之道。若是按李師弟所說我等修道者應無牽無掛,那是不是也應對自己的師長沒什麼孝心啊?”慕容傾顏根本就不給李天平反駁的機會,一口氣說了一大堆。李天平聽了慕容傾顏的話,臉色一會發白一會發紅,很是尷尬。他還能說什麼?此刻他隻能閉口不言。
李天平被慕容傾顏數落,嘴上雖然沒說什麼,但心裏卻是氣的火冒三丈。李天平雖說對慕容傾顏有些不滿,但他在心裏也沒有怪慕容傾顏什麼,畢竟是他喜歡的女子。但李天平將怒氣發到了另一個人身上,那個人自然就是任無夢了。他想若不是任無夢無緣無故的要回家,他也就不會被慕容傾顏如此數落。李天平又想起任無夢這一路上出盡了風頭,心中的氣就不打一處來。他心說:“你這該死的農夫,道爺我那一天找到機會非得弄死你。”
說話間任無夢已經跑進了自家的村子,此刻正是傍晚,村子裏的人都無事可做在村子裏坐著休息。有的人家更是冒起了炊煙,顯然是在家裏燒水做飯呢。村裏的孩子有的就在村口玩,見到任無夢回來都圍了過來。任無夢平日裏對這些孩子都是極好的,他為人很是和善。
“無夢哥,你這幾年去哪了?咋也不回家呢?聽你爹說你拜了個瘋為師啊。”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女娃對任無夢說道,小女娃說的瘋子慕容傾顏他們幾人都知曉,此刻他們也已經趕了過來。任無夢心中暗叫糟糕,那女娃的瘋子二字定然是被柳寒煙等人聽到了。這要是回去傳到了一清道人的耳中還不知會有什麼風波呢,任無夢苦著臉朝後麵看了看。
柳寒煙看到任無夢的表情搖頭苦笑道:“師弟,你還不快回家去。我可是有些口渴了,不知師弟願不願意給我這個師兄一碗水解渴啊。”柳寒煙自然是聽到了那女娃的話,但他覺得這沒什麼。一清道人原本就喜愛在塵世間遊曆,他平日裏有不太在乎外表,故而被人誤會是瘋子或者要飯的也是情理之中,這小姑娘也隻是不知實情而已,他不想讓任無夢為難。正是因為如此,柳寒煙才裝著什麼也沒聽到的表情讓任無夢快些回家去。任無夢感激的看了看柳寒煙,他對柳寒煙這個大師兄真的倍感親切,就像柳寒煙真的是自己的親兄弟一般。任無夢不是傻子,修道者的無感都是非常靈的,他知曉小姑娘的話柳寒煙等人不可能沒有聽見。他更知曉柳寒煙如此做隻是為了替他解圍,心中對柳寒煙又多了一分感激。
任無夢拍了拍那小女娃的頭說道:“花兒,我爹娘都好嗎?村裏的日子還都好吧?”
那被任無夢叫做花兒方才說一清道人是瘋子的女孩笑著說道:“都還好,任老爹此刻應是在家,方才我見他扛著鋤頭回家去了。”花兒說到此處看到了任無夢身後的慕容傾顏,花兒的小嘴頓時張的很大。慕容傾顏雖然再次有白紗遮住了自己的臉,但她的氣質還是沒有被掩蓋多少。花兒愣了半天才說道:“任大哥,你帶來了一個神仙姐姐啊。這個姐姐不會是你的媳婦吧?不對啊,村子裏的人很多都說你娶不到媳婦的啊,她應該不是你的媳婦吧?”花兒一說這話,任無夢柳寒煙等人都是一愣,而後任無夢的臉有紅了起來,紅的與猴屁股差不多。慕容傾顏也好不到哪裏去,她這還是第一次被人說成是誰家的媳婦,自然也不能淡定了。
李天平聽了花兒的話上前一步大聲說道:“小女娃說話好沒規矩,他算什麼東西怎麼會是傾顏師姐的夫君?!若是再敢胡亂說話看我不撕爛你的嘴!”花兒被李天平如此一說頓時嚇得後退了幾步,李天平此刻的樣子真像是要殺人的模樣。更何況李天平說話之時用上了幾分真力,聲音自然是增大了許多。看花兒的樣子很是懼怕,小臉十分的委屈像是要哭出來一般。”任無夢看到如此情景眉頭不由自主的皺了起來,他有一種想要打李天平的衝動。
任無夢自然是知曉自己與李天平的修為相差實在是太遠,雖說他有些奇異的功法,又有白龍在身與李天平真要打起來一定是李天平吃虧,但大家都是同門他便沒有這樣做。水靈走到花兒身邊摸了摸她的頭對李天平說道:“李師兄,我看還是算了吧。畢竟,她隻是個孩子啊。”水靈嘴上如此說著,心中卻道:“算什麼男子,連一個小孩說的話也斤斤計較,哼!”
柳寒煙拍了拍李天平的肩膀說道:“師弟,你我都是修道之人,怎能如此失態呢?她隻不過是一個女娃而已,說那話也隻是無心之過,還是算了吧。”柳寒煙都如此說了,李天平也不好發作。他惡狠狠的瞪了任無夢一眼,任無夢並沒有回避,這次他也瞪著李天平看。
幾人朝著任無夢的家中走去,人還沒進們任無夢就在門外喊道:“爹娘,我回來了!爹……娘……”任無夢喊聲有些急切,他已經幾年沒見過自己的父母了真的是很想念他們。
聽到任無夢的喊聲音,從屋子裏走出一個老婦人。老婦人看上去五十多歲六十歲的樣子,臉上的皺紋很是明顯,寫滿了生活的滄桑感。任無夢看到老人的時候,笑著流下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