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無夢被邵釋天的話說的一愣一愣的,他直到現在還沒弄明白邵釋天說的話是何意義。任無夢初入道門,僅僅隻是窺得一定點的修道之法。他對邵釋天所說的帝道劍法一無所聞。任無夢站起來,他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現在還是覺得疼痛。方才任無夢一聲大叫倒下之時撞在了一塊地麵凸起的石頭之上,頭怎能不痛。他現在可說還是凡人肉身,並沒有修到什麼高境界。邵釋天走到任無夢的近期眯著眼睛看著他道:“我傳你劍術之事不可為外人道也,若是讓我知道其他什麼人知道這種劍術,你的小命不保,記下了嗎?”邵釋天說最後一句話之時,眼神突然變的不那麼迷離了,反而是有神無比。任無夢可以感覺到,從邵釋天的身上散發出一股殺氣,那種殺氣讓人失去了反抗的想法,甚至想要拜服在邵釋天的腳下。這就是強者的氣息,真正的強者不用展現出任何的法力招式,隻是稍微的散發出一丁點的氣息就足以震懾四方。邵釋天這樣的無敵強者,雖說消失於世上二十年,但霸氣卻絲毫未減。
任無夢聽了邵釋天的話連忙點頭道:“晚輩知道了,前輩放心我不會對任何說起這件事情。”任無夢本身已有太多的隱秘,現在也不在乎再多上那麼一件。他的嘴巴,可是很嚴的。
“既如此,那我去也。”邵釋天說著身形騰空而起,過了小半刻之後他的聲音仿佛是從虛無的天際傳來:“你們這幾個小娃娃還是小心一些,有些人不是你們這種修為可以抗衡的。魔教確有死灰複燃之勢,但這種事情不是你們能管的了的,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緊。哈哈哈,修仙未逍遙,凡人真逍遙……”邵釋天說到最後大笑了起來,笑聲是如此的豪邁回蕩於天地之間久久不可散去。此刻,邵釋天布下的光幕已經消失,其他人也進來尋找任無夢的蹤跡。
柳寒煙幾人見道任無夢之後關切的問道:“師弟,方才發生何事?前輩為何將你待帶到此地?對了,前輩呢?”柳寒煙左右看了看沒有邵釋天的身影,邵釋天剛才說的話他也聽到了。眾人都向任無夢投出了詢問的神色,所有人都是一臉的不解,就連任無夢也是一臉茫然。
過了好一會兒,任無夢才開口道:“前輩已經離去,他老人家也許是不想管這些事情吧。前輩剛才將我待到此處隻是讓人幫他擦葫蘆來的,沒做什麼事情。”任無夢遵照邵釋天的話沒有將實情告知柳寒煙等人,他也知道,這種事情知道人越多就越是麻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任無夢雖不懂邵釋天傳他的劍術有何等精妙的地方,但他知道邵釋天這樣的人物傳給他的武功應該是不會簡單的。若是讓他人知道任無夢身懷這樣的武功,說不定也會有殺身之禍。
眾人也都知道邵釋天性子十分的怪異,讓任無夢給他擦一個多時辰或是再多時辰的葫蘆也是有可能的。這種事情也不是沒人做過,李天平不是也做過這種事情嗎。任無夢既然這樣說了,他們也就沒有再追問。幾人一同朝著樹林外走去,紅衣女子仍然沒有離去還在樹林外的一塊大石頭上坐著。見眾人出來,紅衣女子開口道:“方才那個道士是什麼人,修為居然如此之高?”不是這紅衣女子好奇,恐怕任何人見到邵釋天這等恐怖修為的人都要問一句。因為安然度過塑身境界的人實在是少之又少。現今三大門派的掌門,其中也沒有幾人度過塑身境界的。邵釋天顯然是已經度過塑身境界的修士。他的一隻腳,可以說已經邁進了聖金之身的門檻了。這樣的修士,放眼天下也不過就隻有數百人而已,怎能讓人不好奇呢?
自從世上有了修仙一道,據說千萬年以來就隻有寥寥幾人達到了飛仙境界最終修成大道。近幾萬年來更是沒人聽說誰到了飛仙境界,天長日久,人們漸漸的將聖金之身當成了修仙一道的最終境界。因為飛仙境界實在是有些遙不可及,故而漸漸的被人遺忘了。如今在修行界,飛仙已經變成了一種類似傳說的境界,人們都以為在世上再也不可能有人達到飛仙境界。在那遙遠的過去,很久歲月以前據說有很多人達到了飛仙境界最終修成大道。究其原因,是因為那個時候天地初開沒多長時間,天地間的靈氣非常的充足有助於修士的修行。可是隨著時光流逝,這個世上的靈氣已經漸漸的消失了。在這浩瀚無垠的九州大地上,隻有少數的地方擁有比較充足的靈氣。而這些地方也早就被人所占據了,九州大地上人們所知靈氣最充足的地方隻有四處。天玄山,彩石山,釋迦山,萬魔穀,天玄山自然就是這天玄宮所在地。彩石山,是女媧閣所在之地。相傳,彩石山是當年女媧補天剩下的一塊七彩石所化。釋迦山,乃是大悲寺所在。而這萬魔穀,自然是魔教所在地。那個地方雖然叫做萬魔穀,但據說穀內靈氣盎然,絲毫不遜於正道三大教派。當然,天下浩瀚,自然是還有其他一些地方有靈氣。這些地方也已經被一些小門派占有,或者是被一些強大的散修當做自己的修煉之所。但即便是他們這些人占據了靈氣充足的地方,在近幾千年來也無人達到飛仙境界。
再說幾人聽到紅衣女子的問話之後都隻是相視一笑,柳寒煙隨口道:“是以為偶爾相識的前輩,我等也不知那是誰。倒是姑娘你,還沒請教姑娘如何稱呼?”柳寒煙反問紅衣女子。
紅衣女子抱拳道:“在下火紅兒,無門無派一屆散修而已。”火紅兒這個名諱倒是和這女子很相配。一身紅衣如血,性子也是風風火火的。為人雖說是良善之輩,但有些霸道。
幾人出了樹林,隨意找塊地方坐了下來。火紅兒沒有與眾人坐在一起,而是坐在了遠處。但她似乎並沒有離開的意思,眾人朝著遠處的火紅兒看了一眼。弘法念了一聲佛號說道:“那位火施主不打算離去嗎?她是何用意?”此次下山事關重大,幾人都不想生出什麼事端。突然冒出這麼一個人來,而且好像要跟著眾人,這是他們不願意看到的。現在天下雖說還沒有大亂,但魔教的動靜越來越大。這種多事之秋什麼人都不可靠,因而他們對火紅兒的行為非常的疑惑。慕容傾顏又朝火紅兒那裏看了一眼,而後將他們遇到火紅兒的經過大概的說了一遍。水靈氣呼呼的看著火紅兒,她對火紅兒可以說從一開始就沒什麼好印象。現下見火紅兒不肯離去,她心裏的火氣越來越大,對火紅兒的懷疑也就越來越深了,雙眼氣的直冒火。
“我看這個女子多半不是什麼好人,我去將她趕走吧。我等這次下山事關重大,若是半路混進來個魔教的奸細那就大事不妙了。”水靈說著起身就要去火紅兒那裏,卻被慕容傾顏拉住了。現在這種時候,慕容傾顏覺得能不動手還是不要動手的好,更何況到目前為止火紅兒還沒有做出傷害他們的事情。相反的,火紅兒做的都是打抱不平的事情,都是善事。
“師妹不要如此衝動,你也說了我等下山山幹係重大。這種時候不應多生事端,若是因為一些無端的猜疑延誤了師尊等各位前輩吩咐的事情,那我們誰能擔待的起。我等去與那火紅兒說說清楚,看看她到底是要做什麼。能好好說話,最好是不傷和氣的將她勸走便是了。”慕容傾顏柔聲說道,聽了慕容傾顏的話眾人皆點頭附和。水靈見狀,也就隻好作罷了。水靈雖然有些時候孩子氣重了一些,但關鍵時刻還是能分的清輕重緩急的,不是那種隻會使性子的人。水靈出身女媧閣,女媧閣的弟子雖說都是女弟子,沒有一個男子。但放眼天下,沒有一個男子敢小看了這些女子。女媧閣的弟子,各個都是修為高深的人。她們平日裏雖然說是與世無爭,一副和善的樣子。但若是哪個惹上了女媧閣,場絕對不會好過的。千年前,據說當時魔教的教主搶去了女媧閣的一位弟子做夫人,當時女媧閣的閣主得知此事之後便動了真怒。她一個人一身白衣殺人魔教總壇,與當時的魔教教主大戰了七天七夜最後也沒有分出勝負來。女媧閣那位驚采絕豔的閣主要說比邵釋天還要資格老一些,邵釋天隻是二十年前闖過魔教。在修為上沒有男女之分,如果因對方是個女人而輕敵的話,說不好最後死都不知怎麼死的。這也就是為何眾人阻止水靈動手,若是水靈動起手來,事情也許會鬧的很大。這水靈雖說不是女媧閣最得力的弟子,但據說也是排在前十的弟子,修為當真是很了得。在當今天下年前一代中,這水靈也是能排的上號的人物。天下間修士,有誰敢小看了這個整天笑嘻嘻看上去十七八歲的小妮子。很多人見了水靈之後都是畢恭畢敬的,有的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傾顏師妹說的甚是,我等先弄清楚到底有什麼狀況,之後再做打算也不遲。”柳寒煙說完眾人相視一眼,很默契的起身朝著火紅兒那裏走去。火紅兒此刻還是坐在那裏沒有動,她的嘴裏叼著根狗尾巴草躺在了大石上仰頭看天還翹著二郎腿,一副男生模樣好不悠哉。
眾人走到火紅兒的近前,弘法先開口道:“阿彌陀佛,女施主貧僧有禮了。”
火紅兒擺了擺手說道:“叫我紅兒就好,我沒給你銀兩算不得施主。大和尚如此客氣,火紅兒不敢當。”火紅兒雖然嘴裏說著不敢當,但並沒有起身,她還是躺在那裏看著天。
弘法一臉平淡的笑意接著說道:“火姑娘,不知你要去往何處?為何還不啟程呢?”弘法是出家人,脾氣自然非常的好。可水靈兒此刻小拳頭已經緊緊餓握著,雙眼如電看著躺在居士之上的火紅兒了。火紅兒現在這副樣子,實在是讓她非常的氣氛,快要到了爆發的時候。
“大和尚你等又是要去何處呢?”火紅兒沒有回答弘法的問話,而是反問弘法道。
“你這個女人怎麼這樣?!說,為何跟著我們?你究竟是何用意?!”水靈終於忍不住嬌聲喝道,身上的那股子嬌柔的氣息幾乎是在瞬間發生了改變,一股殺意慢慢升騰了起來。
“我怎樣?!我得罪了你了嗎?你的眼睛是很大,但再大就不好看了。不要瞪那麼大,很醜的。小心一點,我不知你能否嫁人。倘若你們門派允許婚配的話,你這個樣子我看是絕對沒有什麼男人會願意娶你的。”火紅兒淡淡的說道,眾人聽了都是後背一陣發涼。水靈的法器已經祭了出來,轉瞬間變做了一把綠色的仙劍,劍上泛起淡淡的綠光,一看就不是凡品。
“禍從口出,原本不想對你怎樣。可是如今你欺我太甚,看你也不是什麼良善之人,看劍。”水靈說著劍已經朝著火紅兒刺了過去。眾人都是大驚,那綠劍之上明明都是殺意。水靈這是要殺人了,眾人想要阻止,但已經來不及了。劍的速度極快,下一刻已經將要到火紅兒的身上。然而就在眾人覺得那劍要刺到火紅兒身上的時候,火紅兒頭頂突然升起兩把仙劍。正是火紅兒剛剛在酒肆用的那兩把劍,此刻那兩把劍已經變成了通體的紅色。那顏色若火,其上仿佛有火苗在跳動。紅色的寶劍懸在火紅兒的頭頂,發出一道紅色的光幕擋住了水靈的劍。水靈的劍在碰到火紅兒的寶劍發出的光幕之時也散發出藍色的光幕。仿佛有一層水汽從水靈的劍上冒了出來。這一幕看在眾人的眼中並不奇怪,火紅兒的劍應該與火有著某種聯係。兒水靈的劍雖說是柳條所化,但凡花草之屬皆需依靠吸取地下之水存活。所以說,這柳條化成的劍與水有關係也就不是那麼奇怪的了。此刻這兩把劍像是兩個對頭一樣互相抵抗著,居然有勢均力敵不相上下的勢頭。兩把劍直接有很強大的氣場,周圍的人不由得往後退了幾步。即使他們之中幾人修為並不低,但遇到這樣強大的氣場,還是要小心一點才是。
就在兩把仙劍鬥的不分上下的時候,任無夢手中的龍吟發出一身低沉的龍吟。而後,任無夢手中的龍吟自主的飛到了空中,一時間白光大盛。又一聲龍吟過後,白龍出現在任無夢的頭頂。白龍圍著任無夢轉了兩圈,就那樣很自然的盤在了任無夢的身上。讓人覺得仿佛那條白龍就應該盤在任無夢的身上一般,甚是有威勢。任無夢雖然不解,但也沒有說什麼。其他人看到這情景眼睛都睜的大大的看著任無夢身上的白龍,這個時候白龍自行飛出究竟為何?白龍盯著兩個正在對陣的兩個女子,看著她們手中的劍。白龍看了一會兒之後微微張開了嘴巴,下一刻眾人都吃驚了。隻見白龍的嘴裏飛出一個拳頭大的珠子,這珠子白光大盛。珠子懸在了兩把劍的上方,而後兩把劍上紅色與綠色的光華好像是受到了某種召喚被龍珠吸了進去。慢慢的,兩名女子手中劍上的劍氣漸漸的減弱,兩名女子都是一臉的驚訝與不解。
慕容傾顏突然大喝道:“快快收起法器,若是不然你二人的法器上法力將會全失。一旦失去,幾年之內是不能恢複的。”兩個女子一聽這話,紛紛收起了自己手中的劍。
“慕容師姐,這是怎麼回事?”任無夢一臉不解的問慕容傾顏道。
慕容傾顏長出了一口氣說道:“師弟,你真是造化啊,大造化。我原以為你這白龍隻是一條普通的九天神龍罷了,可是誰能想到這條龍居然是萬龍之主,龍族之祖。”慕容傾顏說這話的時候顯然是有些激動,說話的語氣都有些發顫了。眾人聽了她的話都是一驚,都看向了任無夢身上的白龍。此刻眾人看他的眼神有些複雜,在那複雜的眼神中有那麼一點嫉妒。
此時任無夢卻問了慕容傾顏一個讓眾人大跌眼界的問題:“師姐,這有什麼不同嗎?不都是龍嗎?”對任無夢來說狗與狗都是一個模樣,沒有什麼不同。在他眼裏,龍也是如此。
“師弟這不一樣的。”柳寒煙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接著說道:“龍也分三六九等,這龍族之祖乃是所有龍的老祖宗,是龍中最強大的存在。師弟啊,你真是得到了至寶啊。”
“師姐,你是如何得知白龍是龍族之祖的?”任無夢轉而問慕容傾顏道。
慕容傾顏柔聲道:“相傳,龍族隻有天地間的第一條龍,也就是龍祖有這顆神珠,這便是最好的證明。”慕容傾顏看著那顆龍珠說道,此刻龍珠已經飛到了龍的嘴巴前在那裏飄著。
“龍兄,你真是龍族至尊嗎?”任無夢看了看白龍問道,白龍聽了任無夢的話低吟一聲點了點自己的龍頭。
“龍兄,若是如此你還是自行離去吧,你如此尊貴,怎能受我的驅使?”任無夢想了想說道。
白龍再次低吟一聲飛了起來,它在空中翻滾。沒多少時候,空中居然出現了一排字跡:“永生甘受驅使,永世奉爾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