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白大公子的神態如此輕鬆,莫非已經找到了翻案的辦法,若是他未能成功坐實仙鶴樓吃死人的罪,上麵會不會怪罪。
白容之雙手背後,瞥了許正公一眼,將他眼底的那一絲絲不易察覺的神色收入了眼底。
“許大人,勞煩請快些升堂,這外麵怪冷的。”話說完,白容之攤出了一隻手,做了一個請態姿勢。
許正公看了看他的手勢,微微點了點頭,道:“誒,升堂,本官這就升堂。”
說罷,他便朝公堂而去,白容之踏著輕快的步伐跟在了他身旁,鴻喜攜了嚴氏緊步跟在了兩人的身後。
不多片刻時間,許正公便一身官服坐在了公堂之上,衙役專門為白容之準備了一把雕花大椅,白容之呈一副懶庸的姿勢翹腿靠坐在椅子上。
嚴氏已認罪,進了公堂便跪在了京兆府尹許正公的麵前。
鴻喜將昨夜嚴氏說畫押的認罪書遞到許正公的麵前,道:“府尹大人,這是嚴氏供認畫押的認罪書,請過目。”
許正公看了嚴氏一眼,才伸手從鴻喜的手上,將嚴氏的認罪書接了過來。
見他雙手端著嚴氏的認罪書仔細的看了起來,隻是越看到後麵,他臉上的表情就越是糾結,這個嚴氏攬下了所有的罪責,那他如何能坐實仙鶴樓吃死人的罪名,這可是上麵安排他做的事情,如今該如何是好。
正當許正公無比糾結的時候,白容之那淡淡的聲音響了起來:“怎麼,許大人,難道這份供認書很難讀懂,竟要許大人花費如此長的時間。”
許正公將視線從嚴氏的供認書上移開,他轉目看向白容之,正好瞥見白容之唇角上的那一點點嘲諷之色。
正了正臉色,許正公轉了一下眼珠子,將視線移到嚴氏的身上,他吹了吹嘴角的胡渣子道:“嚴氏,謀殺親夫可是重罪,你可要仔仔細細的想清楚了,你是真的毒死了自個兒的男人,還是另有隱情,若是另有隱情,你不妨與本官說來,本官自會為你做主。”
白容之將許正公的話聽在了耳裏,他笑了笑,道:“嗬,許大人可真是愛民如子的好官啦,隻是嚴氏已經供認不諱,許大人再說這番話,莫不是想扭曲案件的真相,難道許大人是受了何人的指使,故意想要誣陷於仙鶴樓,禍害於我白家?”
說話時,白容之的表情依舊淡淡的,他一邊把玩著手中的玉扳指,一邊顧著與許正公說話,雖然他的表情很淡,但是眼神卻十分犀利的看著許正公。
幾句話直接戳中了許正公的心事,許正公抖了抖兩撇八字胡,臉上的神色微微發生些許變化,有些不自然的看向白容之,道:“白大公子,你說這話可是在汙蔑本官,本官素來是愛民如子,謀殺親夫這樣的凶案,自然是要問清楚事情原委,免得冤枉了無辜。”
白容之將玉扳指套回手指上,道:“既然許大人如此愛民如子,那就盡管問吧,嗯。”
嚴氏險些死於陸家的刀下,已經想透了其中的厲害,就算許正公巧言令色,白容之也不擔心嚴氏會中途變了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