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氏在公堂上一邊認罪,一邊顧著抽泣,待她將話說完,許正公怒得拍了一下驚堂木,厲聲問道:“大膽刁婦,這可是謀殺親夫的大罪,果真是你做的。”
顯然嚴氏供認不諱,沒法將罪名安置在仙鶴樓的頭上,這令許正公有些不好交待。
白容之把玩著手裏的玉扳指,他挑著一雙桃花目,兩道淡淡的視線落在京兆府尹許正公的身上,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驚堂木的聲音響徹公堂,嚴氏嚇得臉色慘白,不禁身子越發抖得厲害。
她咬了咬牙,哆嗦著一隻手,然後從懷裏掏出了一包東西:“大人,這便是小婦人塗在自個兒男人嘴上的毒粉,還剩了這些。”
京兆衙門的鋪頭走上前兩步,他從嚴氏手中將紙包接了過來,然後小心翼翼打開來,靠近鼻子處聞了聞。
“大人,是斷腸散。”那鋪頭倒是頗有些手段,單聞那毒粉的淡淡的氣味,便能識出是斷腸散之毒。
“大人,屬下確實在那吳癩子的嘴唇上發現了少許的斷腸散。”
當日吳癩子死於仙鶴樓,有人報了案之後,許正公便象征性的找了個仵作來查驗了一番,查驗之後,那仵作就隨便說了幾句不清不楚的話,這才讓所有人都誤以為是仙鶴樓的飯菜吃死了人,而許正公卻忘記了,他衙門裏的鋪頭頗有些驗屍查毒的手段。
此時這鋪頭說這樣的話,顯然是已經被白容之給收買了。
白容之聽那鋪頭說完,勾起唇角笑了笑,道:“哦,原來許大人早就知道那無賴的嘴上沾染了斷腸散,嘖,昨日許大人的仵作卻是說,有可能是仙鶴樓的火鍋不幹淨,吃死了人,敢問許大人,難道仙鶴樓的廚子燒菜還會使用斷腸散,是用來當佐料使用嗎?”
“這……”許正公吱唔了半天,麵對白容之犀利的眼神,質問的語氣,一時之間,他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許正公瞧見那鋪頭正拿著那包斷腸散站在公堂之上,氣就不打一處來,他瞪了那鋪頭一眼,才繼續與白容之道:“白大公子,都是衙門裏的仵作太疏忽了,這都是誤會,一場誤會,還望您能夠見諒。”
“見諒?”白容之重複了這兩個字,又繼續說道:“見諒也好說,這要看許大人怎樣秉公辦案,還我仙鶴樓一個清白的。”
此刻,白容之臉上依舊淡淡的笑著,但是說話的口氣卻是不怎麼好商量。
上麵是二殿下有陸家大公子壓著,此刻又要麵對白府的大公子,兩方他都得罪不起啊,許正公不禁拂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子,這次他是真的浸出了少許的冷汗。
人證物證都已經擺在眼前了,嚴氏身上半絲半毫不見傷痕,就算想再潑一盆漲水,說白家對嚴氏屈打成招都不行。
許正公一個頭兩個大,隻得咬了咬牙,怒目瞪著嚴氏道:“大膽刁婦,竟然敢謀殺親夫,罪不可赦!”
一陣吼完,許正公轉目看向身旁的衙役,吩咐道:“來人,將這個惡毒的刁婦先拉下去,重責五十大板,然後關進大牢。”
話音剛落,立刻便有兩名衙役上前,準備一左一右將嚴氏架起來。
兩名衙役剛碰到嚴氏的兩條胳膊,嚴氏就生生的被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