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長風想不到一說到嫁人的事情,薛彩翎會反應這麼大。是當著眾人麵,薛彩翎的行為顯然讓薛長風的麵子有些掛不住。
他麵色一肅,說道:“翎兒,你已經不小了,怎麼還如此任性。”
薛彩翎鬆開抓著薛長風胳膊的手,退後了幾步說道:“反正我就是不嫁!”
說完,薛彩翎雙腳點地,縱身而起便朝著莊園裏麵躍去,幾個起落之後,便已經看不見她的身影了。
薛長風看著薛彩翎;離去的背影,歎氣道:“唉,都是她娘給她慣壞了。”
想起自己的妻子,薛長風心情不由得變得低落了起來。他本身元力覺醒,天王莊昭示天下,如今又和東天王殿順利結盟,一起對於他來說都進行的非常順利。唯獨麵對自己的妻子,他卻始終無法釋懷。
在南天王殿之中,王雲婉便已經與薛長風分居兩處。如今薛長風搬到天王莊,與王雲婉更可謂是天各一方,終年難得見上一麵。
眼見著自己將會君臨天下,可是卻無法和自己心愛之人在一起,這未免有些遺憾。雖然心中遺憾,可是薛長風自己卻不知道,正是他如此的追求權利,王雲婉才會與他漸行漸遠的。
薛長風回想起自己與王雲婉從相遇,相識到成親,從養育了一兒一女,一直到到夫妻二人形容陌路,心中不由得一陣的唏噓。
薛長風心中感歎,想道:“都說一兒一女可以湊成一個‘好’字,為何我兒女雙全,卻並不好呢?”
薛長風心中感歎,王雲婉是他這輩子最愛的女人,也是唯一愛過的女人。他自知這輩子是無法再愛上別人了。可是,他與王雲婉之前卻始終隔著一堵無形的牆,永遠將他們分隔來看。薛長風知道自己無法再得到愛情,於是他便將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追求權利之上。
多少英雄愛江山更愛美人,可是當江山與美人無法共得,美人又無法得到的時候,江山便是男人最大的目標與動力了。
薛彩翎離開前院的比武場之後,徑直來到了自己居住的閣樓之上。她獨自一人坐在閨房之中,滿腦子裏想的都是冷俊。
她回想起當初小時候那段唯一歡樂的記憶,不由得“咯咯”傻笑起來。可是,當她想起冷俊因為他而被父親責罵,最後被破壞掉本命元力,逐出玉蟾峰的事情,又不自覺的潸然淚下。
淚水滴到她的手背上,冰涼的感覺讓她回過神來。
眼淚,這對於薛彩翎來說是一件非常陌生的東西。自從那年冷俊離開玉蟾峰,後來宋元回報薛長風,冷俊墜下山澗而亡。薛彩翎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獨自一人在玉蟾峰頂哭了一夜之後,便再也沒有哭過了。
這並不是代表她變得冷酷,也並非是她沒有感情,而且是她傷心到了幾點,已經再沒有什麼事情能讓她再覺得傷心的了。
看著手背上的淚水,薛彩翎似乎是想明白了。再次與冷俊相見,這並非是偶然,而是上天給她的機會,一個擬補童年缺憾的機會。薛彩翎想通了這一點之後,猛地站起身,抹幹了臉上的淚水之後,便開始在房間收拾起衣服來。
薛彩翎收拾好了一大包東西之後,便將那個包袱背在了背上。她從閣樓的窗戶上飛身跳下,正巧落在了下方的一批胭脂馬上。
薛彩翎用手一抖,抖開了拴在柱子上的馬韁繩,然後雙腿一夾,便騎著那匹胭脂馬向著莊園大門的方向疾馳而去。
薛彩翎是天王莊中的大小姐,雖然一路策馬飛馳,卻沒有任何人敢上前阻攔。況且薛彩翎平日裏便野蠻慣了,這些家丁也是見怪不怪了。
薛彩翎一路騎馬來到了莊園的大門處,剛要叫人將大門打開,宋元卻從之前冷俊過夜休息的那間屋子了走了出來。
他看見薛彩翎騎馬站立在院子當中,於是便問道:“大小姐,你這是要去哪裏?”
宋元名義上雖然是天王莊的下人,可是在薛彩翎的眼中卻從來沒有將當他當作下人看待,她更多的將宋元當作一個長輩。
看到宋元出現,薛彩翎性格收斂了不少,畢恭畢敬的說道:“宋叔,我想要出去散散心,麻煩你叫人幫我將大門打開好嗎?”
宋元從小看著薛彩翎長大的,怎麼會不明白她的心意呢。他笑著說道:“你真的是要去散心嗎?”
薛彩翎被宋元這麼一問,臉一紅,半響說不出話來。
宋元倒是也沒有繼續逼她,笑著說道:“這莊園內確實悶的很,出去散散心也好。你放心吧,我會和天王說的。不過外麵的世界危險,小姐你可以要一路小心才是。”
薛彩翎寂急忙點頭,說道:“我知道了!”
宋元突然從身後拿出一個包袱,然後拎著包袱走到薛彩翎的麵前,伸手將那個包袱遞給了薛彩翎說道:“這個你拿著,說不定會用得上。”
薛彩翎見那包袱鼓鼓囊囊的,還以為是宋元為她準備的盤纏,於是一指背後背著的那個大包袱說道:“宋叔,錢和換洗的衣服我都有準備,你就不用操心了。”
宋元一笑,說道:“這裏麵並不是錢,而是他留下來的東西!”
“他?”
薛彩翎先是疑問了一句,可是馬上就想到了宋元口中的“他”指的是誰。
薛彩翎不由得又是臉一紅,宋元既然這麼說,自然已經猜到了她要去幹什麼。薛彩翎沒有想到,自己還沒有走出莊園,就已經被人看穿了心思。無論她平時再怎麼蠻不講理,可她畢竟還是一個女孩子,遇到這種事情始終還是會覺得不好意思的。
宋元知道薛彩翎的心思,也不點破。他隻是將那個包袱往薛彩翎的懷中一塞,然後便漫步走向大門前,親自將莊園的大門為薛彩翎打開了。
薛彩翎手中抓緊了那個包袱,然後往自己的懷中又塞了塞。這才紅著臉,對宋元說了一聲“謝謝宋叔!”然後雙腿一夾,便騎著那匹胭脂馬離開了天王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