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唐笑開心的笑起來，“對對對，都是豬，你們兩個真的是絕配。”
劉小黑也忍不住笑起來，連連搖頭。
萬山紅背著書包，走到他們身後，冷冷說道：“喂，你們兩個幹什麼？”
劉小黑回頭一看，一個瘦高瘦高的小夥子站在身後，額頭上有個大青包，臉上還包著一塊紗布，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是萬山紅。
“萬山紅同學，我是高二五班新任的班主任老師，我叫劉小黑。”劉小黑自我介紹。
唐笑也自我介紹：“我叫唐笑，新同學。”
肥胖婦女大驚小怪的叫起來：“兒子，你怎麼受傷了呀？是不是在學校打架了呀？誰打的呀？走，找他要錢去……”
萬山紅沒搭理劉小黑跟唐笑，也沒有搭理自己的母親，臉色冷冷的，麵無表情，走進了房門。
中年油膩男抓住他的肩膀：“整整一天，你沒去學校，幹什麼去了？”
“打遊戲。”
萬山紅淡淡說了一句，甩開父親的手，繼續往裏麵走去。
“你又去網吧打遊戲，遊戲是你的命呀！”中年油膩男怒吼起來。
“就是我的命，咋滴？”萬山紅毫不畏懼的瞪著父親，一臉蠻橫的樣子。
肥胖婦女道：“兒子，咱們先不說遊戲的問題，你被人打了，受了傷，咱得找人要錢呀，這醫藥費、護理費、營養費、誤工費、精神損失費，至少好幾千呢，兒子，誰打的呀，咱們找他要去。”
“我神經病，我自己打的，你找我要吧。”萬山紅氣鼓鼓的瞪了母親一眼，轉身就走，將書包扔在沙發上，一屁股坐下去。
中年油膩男跟肥胖婦女走過去。
劉小黑跟唐笑也進了屋，順便將房門輕輕關上。
劉小黑算是看出來了，這一對夫婦，男的蠻橫不講理，女的也好不到哪兒去，眼裏除了錢，什麼都看不到。
這樣的家庭，能養出好兒子才怪了。
肥胖婦女走到萬山紅身邊：“兒子，你真的自己打了自己呀？為什麼呢？”
“不是跟你說了嗎，我神經病。”
“不可能，我兒子好好的，怎麼可能是神經病。兒子，你跟我說，誰打的，我找他算賬去。”
話音一落，手機響起來，肥胖婦女接聽著手機：“陳姐……三缺一呀，好好好，我馬上就去……肯定的呀，血戰到底，熬通宵都沒有問題，放心吧，又不是第一次。”
然後掛了手機，隨便跟兒子丈夫說了幾句話，簡單收拾一下，提著口袋，興高采烈的打麻將去了，連個招呼都沒跟劉小黑打。
等她出了門，中年油膩男毫無感情的罵了一句：“狗日的，早晚得死在麻將桌子上。”
劉小黑坐在萬山紅對麵的桌子上，頗為關心地道：“萬山紅，我去藍月亮網吧找過你，你沒在，你在網吧打的架還是在外麵打的架？”
萬山紅抬眼看著他，冷冷說道：“我的事不用你管。”
“隻要你是高二五班的學生，我就要管。”
“哼，當初康老師也坐在你那個位置，也這麼跟我說過，結果怎麼樣？有個屁用啊，我還是我，一點都沒變。康老師都已經放棄我了，你也甭在這兒浪費時間了。”
劉小黑平靜地道：“你就不問問我，高二五班為什麼換班主任嗎？”
“這不廢話嗎，他自己知難而退了唄，哪個班主任能夠在高二五班待長久呀。”
“你錯了，康老師不是知難而退，而是被人打了，住在醫院裏麵，幾個月都上不了課。”
“什麼，康老師被人打了！”萬山紅很是吃驚，差點跳起來，“誰打的，老子弄死他！”
“你想為康老師報仇？”
“當然。”
“為什麼？”
“康老師是唯一對我好的老師，雖然我不聽他的話，但是我心裏清楚。”
劉小黑微微笑了：“好，你既然這麼說，看來你還有點良心，還有救。”
萬山紅站起身來：“你少跟我廢話，康老師被誰揍了，你告訴我，我明天就去弄死他！”
劉小黑也站起身來：“康老師在骨科醫院，你去看看他就知道了。”
“不去。”
“為什麼不去？”
“我沒臉見他。”
劉小黑想了想，說道：“這樣吧，你如果真的想要替康老師報仇，明天到學校上課，我再告訴你。”
“你現在告訴我不行嗎？”
“現在告訴你沒什麼意義，因為康老師是被班上的同學揍的，她明天一定會上課的，你到學校才能看見她。”
“好，我明天一定到學校上課。”
中年油膩男不高興了，指點著劉小黑：“你這個老師怎麼當的呀，竟然指使我兒子去殺人，我警告你哈，要是我兒子真的殺了人，你就是主謀，跟我兒子沒有關係。”
劉小黑淡然一笑：“萬先生，看來你也不糊塗嘛，還知道我是主謀。放心吧，你兒子要是真的殺了人，我陪他一塊兒坐牢，陪他一塊兒死。”
“你死沒關係，別拉上我兒子墊背。我告訴你，我兒子不會聽你話的。”
“那更好。”
“真是莫名其妙。走走走，出去，下次不要到我們家了，我們家不歡迎你。”
中年油膩男連連揮手，將劉小黑跟唐笑趕了出去，嘭的一聲，緊緊關上房門。
然後，他走到兒子跟前：“我警告你哈，別聽那個老師的，不許殺人。”
萬山紅麵無表情地道：“康老師對我好，他被人揍了，我一定要替他報仇的。”
“一個臭老師，跟你有什麼關係呀，你替他報仇，你瘋了呀。”
萬山紅指著父親的鼻子，眼神冷酷無情：“我告訴你，康老師不是一個臭老師，他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最起碼他關心我，尊重我，他被人欺負，我要是不替他出頭，我就對不起他！”
“放屁，老子對你不好嗎？你媽對你不好嗎？”
“萬家福你算了吧。”萬山紅直呼父親的名字，滿臉不屑而鄙視的表情，“我從小就被你恨，被你打，被你罵，在我的記憶中，你就沒對我說過幾句好話。尤其是這幾年，見了我就罵，要麼就冷淡我，恨不得我死在外麵不回來，你以為我心裏沒數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