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也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本王的汐兒,在嫁給本王之前,到底藏了什麼東西……”
雖然安若溪同樣很好奇,但還是忍不住白了那淳於焉一眼。然後不再搭理他,輕輕去開那盒子,隻聽機括彈開的一聲脆響,盒子裏的東西,便清晰的暴露在眾人的眼前。
“玉佩……”
望著紅木盒裏靜靜躺著的那塊碧綠色的玉佩,安若溪既有些驚詫,又有著失望,看先前淳於謙那神秘兮兮的樣子,她還以為是什麼了不起的寶貝呢,原來隻是一塊玉佩而已。
將它從盒子裏取了出來,安若溪左瞧瞧,右瞧瞧,希望能瞧出個所以然來,但見那一隻碧綠色的玉佩,被一個精致而小巧的紅色同心結綴著,通體晶瑩剔透,外圈雕刻著精致的雲紋,中間鏤空成了兩尾魚的模樣,精工細作,栩栩如生。
就算是她不懂玉,也隱隱知道這玉佩定是價值不菲。
但除此之外,她就瞅不出還有什麼特別之處了。百思不得其解。
安若溪的臉上不由的露出百無聊賴、漫不經心的神情,淳於焉的心隨之一動。他突然發現,比起盒子裏的這塊玉佩,他似乎更關注的是眼前女人的反應。
淳於謙卻是心中一沉。從安若溪拿到盒子的那一刻起,他便緊緊的盯著她,不放過她眼角眉梢最細微的波動,看著她由最初的好奇、期待,到見到玉佩的那一刹那的陌生和無謂,就像在看一件再尋常不過,與自己毫無瓜葛的東西一樣。
眸色一厲,淳於謙如鷹般的雙眼,目光灼灼,射向安若溪。
“汐兒,看到這塊玉佩,你可有想起什麼?”
“啊?”
聽到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安若溪一時之間腦子轉不過彎來,衝口而出道:“我應該想起什麼?”
望著她呆呆愣愣、一臉無辜的表情,淳於焉的嘴角,不自覺的扯出一個淡淡的弧度來。那種近乎於微笑的神色,也許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話一出口,安若溪便開始後悔。尤其是看到那高高在上的淳於謙,因為自己這白癡一樣的回答,一張俊顏上,立馬如同籠罩了一層黑不隆冬的烏雲,那一觸即發的狂暴,讓她有些訕訕的。
“嗬嗬”幹笑兩聲,安若溪為自己的口無遮攔懊惱的要死。
“我的意思是……我暫時還什麼也沒有想起來……”
臉上扯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笑容來,安若溪趕緊補救道。同時小心翼翼的去查看眾人的麵色。
但見身畔那混蛋淳於焉,此時一臉神情自若,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等著看好戲的欠扁樣子,安若溪心中就是一氣;撇開眼,望向麵前的施玥珞,便看到她有些緊張、欲言又止般的模樣,安若溪心中不由的一動;待偷偷斜睨了她那表情陰鬱的皇帝表哥淳於謙兩眼之後,安若溪心中又是一沉。
趕緊收回了不安分的目光,安若溪將注意力投向手中的玉佩,翻來覆去的瞅著,以證明自己是真的有在認真的回想著跟這塊玉佩有關的事情。
空氣裏頓時陷入一片詭異的沉默。
“不就是一塊玉佩嗎?想不起來有什麼大不了的?四皇嫂你就別再耿耿於懷了。”
突如其來的洪亮聲音響起,一聽這話,安若溪感激的都快哭了,忙不迭的去看那說出這麼一番善解人意的話來的“知己”,卻不是那大大咧咧的七王爺淳於綿又是誰?
安若溪那一句“就是就是”的附和險些衝口而出,但觸到淳於謙那凜冽似刀的眼神之時,終於理智的壓回到了肚子裏。
而淳於綿顯然也接收到了淳於謙警告的目光,雖不甚在意,卻也沒再說什麼,隻悶悶的拾起酒杯,自顧自的喝起酒來。
這下,更是沒有人敢“仗義執言”了,安若溪現在知道什麼叫做被霜打了的茄子了,估計一定就是自己現在這幅模樣。
“難道這塊玉佩對我有什麼特別的紀念意義?”
實在沒辦法,安若溪弱弱的開口問道,除此之外,她實在想不出什麼合理的揣測了。漫不經心的瞅著那晶瑩剔透的玉佩,突然一個雕刻的小小的字形,闖入她的眼簾。
“咦,這裏好像刻著一個字……”
如發現了新大陸,安若溪難掩興奮和驚訝。
“好像是一個‘謹’字……”
瞪大了雙眼,安若溪仔細辨別著,其實這個“謹”字雖然小,但很清晰,她適才瞅了這玉佩半天,都沒有看到它,還真是相當的粗心。
“謹”……
安若溪默念著這個字,如果自己沒有猜錯,這應該是某個人姓名中的一個“字”吧?也就是說,這塊玉佩,應該是代表著一個人吧?那是誰呢?
努力回想,安若溪記得陸籠晴告訴過她,關於從前的沐凝汐死去的爹娘的名諱,但貌似都沒有這樣一個字眼呀……那麼就可以排除了這是他二老留給她的遺物……那會是誰呢?
將她從穿越以來在這個時代認識的所有人物全都在腦子裏過了一遍,安若溪還是一頭霧水。
她自顧自的猜著謎語,並沒有留意到,眾人因為她念出的這一個“謹”字,而瞬間各懷心事的麵目。
眸色一閃,淳於焉深不見底的寒眸,似乎因為這一個“謹”字,愈加的沉鬱和冰冷,暗藏的風暴,仿佛帶著摧枯拉朽的泠泠恨意,席卷而來,卻又在一刹那間盡數斂去,惟餘涼薄的唇瓣間,凝著的那一抹似有還無的弧度,殘酷而詭異。
端坐在上首的淳於謙,亦因為安若溪傾吐出來的這一個字眼,神色微恍,瞳孔裏精光閃爍,似妒忌、似複雜,然後很快消失的無影無蹤,射向那一臉無辜的女子的眼神,隻剩狠戾和絕情。
“這玉佩是代表著一個人嗎?而這個人的名字中有一個‘謹’字?”
一心還在糾結著她的猜測對與否,安若溪傻乎乎的詢問著,完全沒有察覺大殿之上暗流洶湧的氣氛。
淳於焉同淳於謙兩人,目中皆是一閃。
“妹妹,你可是想起了些什麼?”
這時,施玥珞有些急切的開口問道。倒說不清是替麵前的女子高興,還是微微的失落。
“暫時還沒有……我隻是瞎揣測而已……”
安若溪尷尬的一笑,不禁為自己的說辭有些心虛。她哪裏是“暫時還沒有”,如果沒有人為她揭曉答案,她鐵定這輩子都“想”不起來的。不過看看眼前的淳於焉兄弟倆那虎視眈眈的眼神,她可不敢實話實說。
“你猜的沒錯……”
淳於謙高高在上的聲音突然響起,射向安若溪的目光,似要穿過她的衣衫,她的皮膚,直望到五髒六腑裏去一樣。
“這塊鶼鰈雲紋玉佩,乃是對你來說,一個非常重要的人送給你的……他的名諱之中有一個‘謹’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