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我知道她是什麼人
王翠九深吸一口氣：“是我的失職。”
“我們跟了孟家很久，但是都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我就把我們的人撤了。”
“誰允許你擅自做主的？”
王翠九臉色發白，但也隻是徒勞的沉默著。
十二沉聲說道：“我們的人已經在事發第一時間趕過去了。少爺，要不要報警？”
唐熠城本來以為沈靜萱會是那個狗急跳牆的人，但是沒有想到一直沒怎麼活動的楚秋白卻成為了整件事情的逆向翻盤。
是他的疏忽。一邊動用萬怡的勢力削弱楚家，卻沒有做好到位的防護準備預案，導致現在處於十分被動的局麵。
想到現在沈悠然在趕過去的路上，唐熠城的冰雪一樣麵容上更添了一層寒霜，指骨發出啪啪的脆響。
“不要驚動警方。”唐熠城臉上殺意凜然：“他想私下解決，那我們就給他這個機會。”
“十二，你現在帶上簡一立刻過去，摸清人數部署和地形位置。”唐熠城沉思少許，發布號令，又看向王翠九說：“聯係景柒柒之後帶上人帶上槍前來接應。”
“記住了，孟家的人一個都不能有事。”唐熠城不敢想象如果孟家出了什麼事，沈悠然會是什麼狀態。
“還有，楚秋白不能死。”他要他活著，要他活著的每一份每一秒都後悔今天做出的這個決定！
幾個人得到命令，幹脆利落的離開。王翠九走的時候停下了腳步，回頭問：“要不要通知蔣知錦？”
A市又不是邊境，真的放開手腳大開殺戒的話哪裏都不會很好交待。
但是蔣知錦是部隊裏麵的人，他一句話或許可以免掉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唐熠城想都沒想，直接拒絕了：“就是因為他是部隊裏的人才不能總是摻進來這些事情。”
上次如果不是因為太過掛心沈悠然的安危，他是不會麻煩他的。萬一中間出了差錯，一個不起眼的細節甚至一個不起眼的人的一句話，都很有可能將蔣知錦的大好前途葬送。
他不能冒這個險。更何況，他對於自己手把手帶出來的拂衣有信心。
身後沒有傳來關門的聲音，王翠九微微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一根看不見的細小銀針驀地穿過唐熠城的腦海深處，他回頭半眯著眼睛，語氣沉又緩：“你已經通知他了。”
明明該是疑問句的語式，念到最後卻是無比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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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知錦從一開始就知道孟家，如果不是孟家，沈悠然也許不會有會和他相識的那一天。對於孟家，蔣家是心存感激的。
更何況，孟家一出事，沈悠然勢必要衝到前麵。有關沈悠然的任何事情，蔣家都不會置之不理。蔣知錦絕不會第二次看著身邊的人出事而無能為力。
蔣家。書房。
蔣天啟正戴著副眼睛坐在桌前處理文件，管家拿著份文件夾走進來，將東西展開放到蔣天啟眼下：“先生，這是沈悠然的全部資料。”
蔣天啟一頓，將手中的工作停下：“你先出去吧。”
管家卻沒有動，遲疑道：“先生，少爺好像也在調查沈小姐。少爺和沈悠然的交情似乎還不淺。”
蔣知錦安排打點好一切，拎著外套剛走到院門口，就看到了成排栽種的銀杏樹下的身影，那人修長的影子輕輕的蓋在落在地上像是金黃色毛絨毯的銀杏葉片上，在地腳燈的襯托下，閃爍著細碎的光影。
蔣天啟側過身子，看著麵前比自己還高出半個肩膀的兒子：“你去哪兒？”
蔣知錦一邊穿上外套一邊不經意的回答：“有事出去一趟。”
“你和歐陽家還是趁早少來往。”
蔣知錦一怔，明白他誤會了。但是換做往日，蔣天啟就算是不喜他追著歐陽沫的腳步，說話也從不會這麼直接，連委婉的餘地都沒有。
不過這一次，蔣知錦沒打算否認：“嗯。”
他不鹹不淡的應著，更是讓蔣天啟胸中的怒火有肆意增長之勢。他盯著這個從小到大幾乎沒怎麼操心的兒子，好像又看到了將他從蔣默識手中剛接回來的那幾年疏離而冷漠的模樣。
“聽說你對萬怡的沈悠然很感興趣。”
蔣知錦整理衣襟的動作終於頓住，他剛抬頭就迎上了清脆的一巴掌——帶著蓄勢已久和壓不住的暴怒。
他那張俊臉偏了偏，蔣知錦不太明白他的怒氣從何而來，但是他也不問，隻是用依舊很淡的語氣：“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淡定的好像上一秒鍾挨巴掌的不是他，陌生的不像是一個正常人該擁有的情感。
“我知道她是什麼人。”
蔣天啟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的從身後傳來：“你不想讓我知道的，我都知道。你瞞著我聯係蔣靜知的女兒，在背後幫她助她，知錦，你是想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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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
不知名的、陰暗潮濕的巷道裏，此起彼伏的響起黑暗中見不得光的某種動物的流竄輕響。看不出年齡感的男生的耳廓上，金絲邊框架在夜色中反射出金色的銳利光芒。
元茶接起電話，臉色凝重漸漸深過夜色。
“是，夫人。”
掛完電話，他抬起頭，遠方的天空中像是均勻塗抹了一層重重的暗色顏料，他轉過身，向著最新指示下達的地點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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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熠城給過王翠九很多任務，比如近身保護沈悠然的人身安全，比如跟蹤楚秋白的一舉一動，比如……監視景柒柒。
可一人不能二用，眾人都知道唐熠城交給她的任務是監視楚秋白，可王翠九已經暗中對景柒柒已經偵查與反偵查數次了。
剛才的回答也不過是掩人耳目。
越少的人知道越好，畢竟唐熠城不確定拂衣內部是不是隻有一個‘景柒柒’。
隻是楚秋白的異動是誰都沒有想到的，夾雜著魚死網破，要拉著沈悠然下地獄。
當然，這一切都不能成為王翠九擅做主張的借口。
“我現在使喚不動你了是嗎？”
王翠九垂首，不敢說話。
唐熠城不想將蔣家扯進來的還是有著私心的，沈悠然對於蔣天啟的抗拒他明白。這麼三番兩次的動用蔣家的人，蔣天啟無論有沒有認出來沈悠然，這會估計都在調查的路上了。
不過王翠九說得對，蔣知錦一旦出麵，就是軍方的背景。很多唐熠城放不開手去做的，有了軍方的擋箭牌一切都會順利很多。
“他人在哪兒？”唐熠城思忖半晌，問：“我們的人就位了嗎？讓我們已經到位的人將基本情況發來告訴他。”
前麵有一雙眼睛打探，省了很多麻煩。
可他們不知道，蔣知錦現在被拖住了時間。
蔣家前院。
晚風寒冽，蔣知錦的心宛若被吹出了一個黑洞，呼呼的往裏麵漏著風。
“十一年前的事情你到底參與了多少，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