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芮妹妹做生意一把好手，算賬算得好，後院的事業一定能管得好。京城那家子不是貪權又愛財嗎，你們成了親，夫妻雙雙歸京城，你在外麵阻擋了他們的權貴之路，聞芮在後院攔截了他們的生財之道，嘖嘖嘖……想想都讓人激動啊。”
顧秉之抬起腳，對著沈九的小腿狠狠踹了一腳，然後轉身走了。
聞芮來的時候，其實正好是他和沈九準備離開的時候，隻是好奇她的風風火火，這才多留了一會兒，聽她們在說什麼。
屋子裏麵的談話還在繼續。
顧氏想了想，覺得這個主意的確不錯，可行，隻是，問題還是那一個，“如果多給幾家店供應豆腐皮的話，咱們哪來這麼多豆腐皮呢？”
光是現在，薑氏已經吃不消，連連抱怨了，要是再多，怕是真的要讓整個二房都來給她幹活了。
“二嬸那裏先不忙說，等一等……我們先把銷路找好，給那幾家店少量的油炸豆腐皮，讓他們先試著買一下，如果賣得好的話，等他們主要來加大要貨了，我再去找二嬸談一談。”
“行，就這樣吧。”
縣城不小也不大，這些日子，聞芮她們的油炸豆腐皮雖然說不上家喻戶曉，但也稱得上小有名氣，聞芮主動顧氏和蘇氏帶著她們的油炸豆腐皮，分別向東西北三個方向去找鋪子，看一下吃食鋪子的位置算不算好就行了，至於生意如何，不在她們的考量範圍之內。
生意好的，自然是錦上添花；生意不好的也不怕，更能增添出她們豆腐皮的銷量之好。
聞芮給顧氏和蘇氏的囑咐，不用隻選定一家，可以多找兩三家鋪子，留下她們的地址，以及給他們一斤或者幾斤來賣就行了——當然了，可不是白留的，也是要給錢的。
價格是按的十八文錢一斤賣給他們的，如果他們覺得不錯，願意來的話，到時主動來找她們，到時價格自然好商量，要比這個便宜一些。
同時，還告訴了這些人，賣這個的不止他們一家，有需求要趕早，她們一個方向隻會跟一家鋪子合作。
“到時，看看有幾家鋪子會主動來找我們吧。如果隻有一家，那就十四、五文一兩賣給他們，一兩豆腐皮五、六文錢的利潤，也不錯了。如果同時來了兩家，就看他們兩家誰給的價格最高，就跟誰合作。”
等回來之後，聞芮對著顧氏和蘇氏如是說道。
吃食鋪子有很多，就算蘇氏再不善言辭，也找了兩家鋪子推銷了出去。
顧氏笑著點頭問道：“對了，這樣一來的話，咱們自個兒的還夠賣嗎？”
“就一家鋪子給了半斤或者一斤，就算他們的生意再不好，一天的功夫也應該能賣出去了吧。等明天下午，應該就知道結果了。”聞芮估計了一下，說道。
不過結果比她們想象的還要好很多，有幾家鋪子到了傍晚，就跑來找聞芮她們，讓再多給一些。
聞芮和顧氏、蘇氏按捺住了喜悅的心情，淡定的將她們的要求說了一遍。價格可以比十八文一兩更低，但是他們賣她們的油炸豆腐皮，絕對不能漲價，隻能賣二十文錢一兩。這是一致的價格，否則，到時顧客說別的鋪子價格更低，賣不出去，別怪她們。
其次，不能私自在油炸豆腐皮裏麵添加其他的東西，否則出了任何事情，一旦被查出來，她們概不負責。
聞芮拿出早就羅列好的許多條款給找上門來的吃食鋪子老板看，見老板臉上有些不以為然，敷衍的的點頭答應了，聞芮笑道：“這些我都是會寫在契約上的，到時請了有些名望的老者做見證，再簽字畫押。”
竟然還要簽字畫押？
來人有些被唬住了。
聞芮收起了寫滿條款的紙上，“這件事不急，你可以回去再好好考慮一下，明日再來談。”
顧氏在一旁像是說漏了嘴似的，“對啊，還有好幾家明天才來呢！到時咱們也好挑選一下吧！”
前來求合作的吃食店老板瞬間有了危機感。
但聞芮說的現在不簽約，也是真的，現在天色已晚，不好方便去找其他人跑來給她們做見證，順便，聞芮也通情達理的說道，讓他回去可以冷靜一下，好好想想。
就這麼來人給趕走了。
聞芮神采飛揚的回屋，第一個來的人顯然給了她大大的鼓勵，她對顧氏笑道，“顧大娘，天色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歇息吧，明天一大早還要過來繼續忙活呢。”
她歪著頭，“明天除了要忙活生意，還要應付……”她衝著已經離開得隻能隱隱看見人影的人努了努嘴，“他們呢。”
顧氏道：“唉，希望他們不要趕在明天上午最忙的時候過來啊。”
等到第二天，跟顧氏一起來的還有沈九和顧秉之，表示到時真忙起來缺人手了，就可以讓沈九和顧秉之幫忙。反正讓沈九和顧秉之幫忙也是常有的事了。
結果蘇氏反應大得出奇怪：“不行！”
聞芮她們紛紛朝她投去詫異的目光，“娘，你怎麼了？”
蘇氏義正言辭的說道：“秉之現在可是舉人老爺了，怎麼能做這種事情呢？不行不行……就，就讓沈九一個人來幫忙就好了。”
連被整個聞家都寄予了希望的聞學深都沒能考上的舉人，顧秉之不但考上了，還是第二名，那之後，顧秉之在蘇氏心中的地位瞬間變得不一樣了。
沈九捂著心口，莫名覺得有些受傷。
顧秉之忍俊不禁，“蘇姨，沒關係的。等之後找你們來談簽契約的人來了，我出麵來應付他們，這總行了吧。至於外麵的生意攤子，就讓沈九搭把手好了。”
這個蘇氏倒能接受，高興的答應了：“這樣也行，有秉之你舉人老爺的名頭震懾，他們可能更加乖順一些呢。”
說曹操曹操就到，與一些客人一起過來的，是昨天聞芮、顧氏和蘇氏她們找的吃食鋪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