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掌櫃畫的大餅的確很好。可是，我就是一個無權無勢的小女子，比不過你們。你們那麼多家酒樓，我也不會知道你們每一日，究竟賣了多少份，中間有沒有隱瞞？”
“就算你們現在誠信待我，如實的將該我的分成都給了我，但日後呢？日子一長久，我已經賺了那麼多銀子了，卻什麼都沒有再出，還憑白拿走你們的利潤，你們會心甘情願嗎？或者說，其他人會心甘情願嗎？我不想去冒險挑戰這些。”
也許等聞芮白拿個幾個月幾年的銀子，有家酒樓的人就該覺得，她已經白拿了這麼多銀子了，也應該知足了吧？
可能都夠她後半輩子用的了。
不過聞芮不服氣啊。她給的是油炸豆腐皮的調料不錯，但有家酒樓他們卻不是單純的光拿來做油炸豆腐皮啊，他們會借著她給的這個調料配方，是為他們更多的菜做嚐試，開發新的味道。
別怪聞芮自私，她和李家兄弟的交情還沒有好到這個程度。
該說的話都說得差不多了，聞芮她的態度也表現得很堅定了，放下杯中的茶，聞芮說道：“如果兩位李掌櫃日後還需要我們提供油炸豆腐皮的話，請提前派人來通知一聲，我們好做準備。”
這次的談話，在聞芮眼中，算是不歡而散了吧。畢竟李家的誠意很明顯了，聞芮不吝於用最大的惡意來猜測他們，覺得他們會認為自己不識好歹，惱羞成怒也說不定。
李遇瓏瞥了哥哥一眼，說道：“當然是要繼續提供的了，聞姑娘該不會以為我們是這樣小氣吧。一樁生意談不成，還能再繼續其他的合作嘛。”
聞芮矜持的微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了。做豆腐皮的人是我的二嬸，因為她家裏最近喜事較多，所以精力有限，做不了太多的豆腐皮。所以最好提前給她知會一聲，方便她做準備。”
“那就好。”李遇尺抿了一口茶，“那就還是照舊吧。”
“好的。”
從有家酒樓出來後，聞芮的腦袋滴溜溜的轉個不停，腳步飛快的往家裏走去。
“咦！秉之哥哥，沈九哥哥，你們也來了啊！”沒想到在自家攤子上看見了顧秉之和沈九兩個人，聞芮有些驚訝，她笑吟吟的上前，“你們終於忙完了嗎？”
從顧秉之去鄉試之前，到鄉試上榜，他回來了之後，中間大概有半個多月二十來天的時間，聞芮隻見過了顧秉之和沈九幾次麵，兩個人都忙得不可開交。
無他，參加各類讀書人之間的宴會。
沈九聽了話，便連忙撇清自己，說道：“我可沒忙，我一自在閑人，有什麼好忙的。忙的是這一位。”
顧秉之給沈九投了一個不鹹不淡的眼神，讓他自己體會。
沈九嘿嘿一笑，“聞芮妹妹，你剛才跑那麼快，後麵有人在追你呢？”
聞芮俏皮的眨眼，“沒人追我，是許多銀子在後麵追我。我不跟你們多說了，我娘和顧大娘呢……我找她們去……”
聞芮一邊說著，一邊往屋子跑去了。
顧氏和蘇氏果然坐在屋子裏一麵聊天，一麵做針線活——各自給自己的兒女做的。見到聞芮急匆匆跑進來，額上都滲出了一層薄汗，蘇氏連忙起身，給她又是擰帕子又是端水，問出了一個跟沈九一樣的問題。
聞芮將這次，李遇尺叫她去有家酒樓談的事情告訴了顧氏，不過她沒有直接說自己已經拒絕了，而是問顧氏：“顧大娘，你說他們的這個條件怎麼樣呢？這樣一來的話，咱們日後可就輕鬆多了。”
顧氏猶豫了。
但她猶豫的原因不是為了她自己，而是為了聞芮和蘇氏。顧氏想了想，理了一下思緒，說道：“這輕鬆銀子是賺不長久的，所以如果咱們答應了，就千萬別想能收有家酒樓一輩子分紅的想法，不過拿個幾年，賺上上千兩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這上千兩的銀子，若是靠咱們自己賺的話……”話沒說完，顧氏就先否定的搖了搖頭，“是肯定不成的。而且蘇妹子年紀也大了，芮芮你日後……不可能賣一輩子的豆腐皮吧？”
話音剛落，對上聞芮的眼神，顧氏就立馬想起了聞芮之前信誓旦旦的說道，她不要嫁人的事，於是立馬又說出了另一個可能，“當然了，如果就是打算要做一輩子的生意，當然就要拒絕他們了。”
顧氏沒心動，蘇氏倒動心了。
憑白就能得上千兩銀子，芮芮還能不用這樣辛苦，不得不讓她動心。
聞芮聽完了顧氏和蘇氏兩個人的想法，沉吟片刻後，慢慢說道：“娘，顧大娘，我還有一個想法。其實之前就想過了，但時機不成熟，所以就擱置了下來，一直沒能行動。”
“什麼想法？”
“他們能開許多家酒樓，那我們為什麼就不能開許多家油炸豆腐皮呢？”
“啊？”蘇氏和顧氏驚訝得下巴都快掉了。
“咱們當然沒那個本錢，開那麼多家店了，但是咱們可以像賣給有家酒樓一樣，賣給其他吃食店啊。咱們的生意這麼好，價格稍微低一點，賣給其他店，讓他們幫忙一起買，薄利多銷，肯定也能多賺許多吧！”
聞芮說起了自己的生意經，就開始滔滔不絕。
“咱們這裏是在縣城的南邊，比如北邊、東邊和西邊的顧客，可能就不太方便買，咱們也不需要聯係太多家店了，一個方向找一家店就行了，方便了有些嫌麻煩懶得跑的顧客，也給我們增加了收益。”
聞芮說完，覺得有些口渴，不嫌棄的拿起蘇氏的茶咕嚕咕嚕一口喝完，縣城太小了，所以分店也不能開太多。
目前隻是分店，等日後……聞芮握緊拳頭，滿懷鬥氣，日後她還可以一步步的賣到省城，甚至賣到京城去。
顧氏和蘇氏還沒有回過神，沉浸在聞芮的計劃當中，屋子外麵的顧秉之和沈九已經腦汁飛快的順著聞芮的思路，猜到了她後麵的計劃。
沈九朝顧秉之擠眉弄眼，“我突然覺得，你應該果斷的娶了聞芮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