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果然,半夜的時候顏棠腹部一陣絞痛,身下一片溫熱。

她知道這個孩子要離她而去了。

母體感受的到是腐心蝕骨的疼痛,胎兒感受到的則是心肺俱損的痛苦。

疼!

好疼!

身體疼,心更疼!

寶寶,媽媽對不起你。

她疼到已經忽略了自己真被人圈在懷裏。

緩重喘、息的聲音在寂夜中被無限放大。

禦景辭感受到了懷中人的異樣,抬手摸了摸她的臉,竟是一片濕意。

立刻坐了起來,大掌掰住她纖弱的雙肩:“怎麼回事?”

顏棠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爬上了禦景辭的床。

一想到他的暴戾。

恐懼瞬間壓過疼痛,她抽著冷氣道:“禦先生,對......對不起,我有夜遊症,不是有意爬上來的。”

禦景辭看著她身下的血跡,聲音冷的嚇人:“我問的是你怎麼流血了?”

顏棠的腦袋懵了一會兒,垂眸道:“我來例假了。”

這是最合理的解釋了。

禦景辭依舊臉色陰沉。

艾瑞明明叮囑過這藥要避開例假。

自己的身體情況都搞不清楚還亂喝藥。

簡直在找死。

顏棠以為他是在責怪他弄髒了床單,連忙道:“我明天會幫您清洗床單,幹洗費我自己掏!”

“蠢東西!”連自己例假都記不清。

他直接將她橫抱朝著浴室走去:“自己衝洗幹淨!”

寬敞的浴室極盡奢華,浴缸是智能的,可以自動放水與恒溫。

顏棠將自己浸在溫水中,身體的痛苦似乎減少了一些。

大魔頭今天有點像個人。

她看著鏡子中蒼白的自己,忍不住自嘲道,她今天一定是太可憐了,就連鐵石心腸的大魔頭都看不下去了。

聽到裏麵的水流聲,禦景辭這才穿上外套離開。

外麵冰寒徹骨,一吸氣似乎連肺都是冷的。

他抬頭看了看皎白的月色,情緒複雜。

以往他看到血的時候都會興奮,隱隱想要殺戮。

可是今天他竟然忍住了,甚至沒有那種暴戾、煩躁的感覺。

顏棠洗完澡便推開了門,隻見門口放著幹爽的浴袍、貼身衣服和衛生巾。

浴袍寬大,顯然是禦景辭的。

這衛生巾恐怕是劉叔幫忙買的吧。

讓他老人家半夜裏出去買女人用的東西,令她有些慚愧與難堪。

禦景辭並不在房間裏,樓下傳來了咕嚕嚕煮東西的聲音。

顏棠裹著浴袍下了樓,隻見水汽氤氳中一個高大的身影正忙碌著。

睡衣的袖子卷起,露出結實的小臂,發絲被水汽氤氳的有些服帖,戾氣削減,多了絲慵懶。

禦景辭竟然還會下廚?

“愣著幹什麼,喝了!”

禦景辭將一碗煮好的三紅湯端到她的麵前。

大魔頭似乎也沒有那麼不近人情。

顏棠端起碗喝得幹幹淨淨,就連疼痛也被熨帖了。

小東西還挺賞臉。

禦景辭拿起桌子上的一個水晶酒杯隨意的轉動著。

杯子在他的指尖恣意轉動,斑斕的光芒投射在他那張被上帝偏愛的臉上,有那麼幾分斯文敗類,蠱惑人心的味道。

“禦景辭,我們或許可以換種方式相處,例如像朋友一樣,你舒服我也舒服,怎樣?”

砰!

水晶杯碎裂在地上。

禦景辭妖冶的臉上覆著寒霜,他磨了磨牙:“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