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此時水清清的電話打了過來,禦景辭不耐煩的接通:“還有事?”
“禦爺,忘了跟您坦白,其實我跟顏棠是高中同學,不過您放心,我跟她絕對不是一路子的人,以後絕不會來往了。”
水清清知道以禦景辭的手段必然能夠查到這些資料,與其讓他揣測不如主動坦白。
“喔,她是哪路子的人?”
“她這個人不僅作風不正而且愛慕虛榮,當初能上醫科大是因為傍上了一個神秘富豪,還被資助了兩年,最近那位富豪大概厭棄了她,轉而嫁給了一個老頭子,不過我聽說她嫁的是個假富豪,其實是個老窮鬼。”
禦景辭的聲音幽冷:“老,窮,鬼?”
水清清完全沒有察覺到他的語氣,興致缺缺道:“是她自己在同學群裏說那個老窮鬼不僅不讓睡覺,不給飯吃,還不給錢花,逼的她不得不出去打零工。”
隻要她把顏棠說得不堪,禦景辭就會失去對她的興致,哪怕她長得清純絕美。
掛掉電話後,禦景辭的眉眼變得陰沉淩厲。
“轉告太太一聲,禦家不養閑人,既然她不肯做清掃工作,那就不要吃禦家一口飯,住宿費也按市場價格來算。”
嗬,她不是叫他老窮鬼嗎?不給飯吃?不讓睡覺?
那他就如了她的願。
劉叔忍不住道:“先生,這樣對太太是不是太苛刻了?”
“嗬,她能活著喘氣都是我的恩賜,順便告訴她,如果說了不該說的話,去了不該去的地方,那就割舌斷腿!”
劉叔將禦景辭的原話一五一十的轉達。
顏棠麵上平靜如水,暗地裏把禦家的祖宗們親切友好的問候了一遍。
簡直是萬惡的資本家啊。
讓她自食其力也就算了,還收取住宿費。
她每晚都跪在禦景辭的床邊,就占那巴掌大的地方也要收費?
那不是典型的花錢買罪受麼?
不過胳膊擰不過大腿,她隻能認。
一想到自己今天還有要事要做,她便換上一件幹淨的呢大衣。
翻了翻口袋,裏麵還有兩個鋼鏰,正好夠坐公交車的。
此時禦景辭的車子駛了過來,他扭頭便看到了站在公交車站牌下的顏棠。
眉目如畫,安靜恬淡。
那身發白廉價的大衣襯得她身材曼妙,特別是腰間的束帶,襯得小腰不堪一握。
眾人紛紛側目,有幾個男人試圖靠近她。
禦景辭嫌惡的收回了視線。
在外麵還不忘勾引男人,下賤。
他隻覺得胸口發悶,抬手扯了扯領帶,竟然不小心將領帶扯斷了。
“老薑,把車開過去!”
老薑以為他要送顏棠一程,立刻將車開到了她的身前。
誰知禦景辭又道:“不許停,加速!”
車輪碾壓過站牌前麵的水窪,濺了顏棠一身一臉。
她正要發火時,忽然看到禦景辭的車牌號瞬間啞了火。
這確實像資本家的姿態,又嚴苛又毒辣,總之不會給她好日子過。
禦景辭在後視鏡裏看到那些人紛紛避開了如泥人一般的顏棠,唇角微勾。
活該!
誰準許她像個花孔雀一樣的開屏勾引男人。
作為贖罪的人就該清醒的認識到自己的身份,夾起尾巴來做人。
顏棠懊惱的正要回去換衣服時,水清清打來了電話:“棠棠,我們出來談談。”
顏棠正好想跟她把賬算清楚,順便問出那個男人的身份:“好,在哪見?”
“哎呀,你說地方吧,我剛提了一輛法拉利,車技不是很好,恐怕要讓你多等一會兒了。”
原來在炫耀她的豪車啊。
顏棠看了看身上的泥水,頓時狡黠一笑:“那就勞煩水小姐過來接我吧,就在桃花路十一路公交車站牌下。”
“哎,你老公不是挺有錢的嗎,怎麼讓你擠公交車啊,該不會拿錢偷偷養三兒去了吧?你可得小心了,現在的三兒姐可能耐了,又要車又要房又要卡,最苦逼的就是原配。”
一會兒她一定要把顏棠的窮酸態拍下來發同學群裏。
當初顏棠退學的時候,大家都揣測她嫁了個富豪去享榮華富貴了,根本不需要文憑。
她要用事實告訴大家,顏棠不僅嫁了了老窮鬼,而且還把自己的日子過得跟小白菜似的。
這種笑話當然要分享出來,讓大家都一起嘲笑才有意思啊。
顏棠看了看身上的泥漿,又故意在泥水裏踩了又踩。
片刻,水清清滿身奢侈大牌宛如暴發戶似的出現在她麵前,那輛法拉利格外張揚。
“棠棠?”
顏棠不顧她的邀請直接坐進了法拉利,滿身的泥水瞬間弄髒了座椅。
這得花多少清洗費?
水清清頓時一陣肉疼,滿臉嫌棄道:“你怎麼把自己弄成這副鬼樣子?”
顏棠佯裝好奇的在車上到處摸著,瞬間將車裏弄得髒兮兮的:“這車一定很貴吧?”
水清清頓時一臉傲嬌的炫耀道:“當然了,這可是禦爺花了五百多萬為我買的。”
喔,原來她就是那個三兒啊。
顏棠笑道:“你說的不錯,現在的三兒能耐大著呢。”
水清清拿起新款手機正要跟顏棠合影,打算用她的狼狽來襯托自己的光鮮亮麗。
顏棠忽然將滿手的泥漿抹在了她的臉上,蹭在了她的身上,讓她立刻變得髒兮兮的,氣得尖叫起來。
“顏棠,老娘可憐你才讓你上了車,你他媽發什麼瘋?”
顏棠冷笑著看向她:“怎麼,姐妹情深裝不下去了?”
水清清惱怒道:“顏棠,你究竟什麼意思?”
“那晚對我的酒水動手腳,把我算計到男人床上的人是你吧?”
水清清索性攤牌:“那又怎樣,我讓你免費住了一晚的高檔酒店,你應該感激我才對。”
啪啪!
幾個響亮的耳光狠狠的抽在了水清清的臉上。
“水清清,我從沒有虧待過你,為什麼要算計我?!”
顏家風光時,有她的東西必然會為水清清準備一份,甚至水家小藥店都掛著顏家的招牌做生意。
水清清一臉猙獰:“因為我嫉妒你啊,你長得好,家世好,學習也好,我跟在你身邊就是陪襯,我不甘心啊,當然要親手毀掉你才過癮啊,還有,顏家敗落後,我之所以還跟你做朋友並非重情義,而是想親眼看到從神壇上滾落下來的你會有多麼狼狽!”
饒是她預料到了這一點,但親耳聽她說出口時,心還是像是被狠狠的紮了一刀。
她眼眸猩紅:“那晚的男人……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