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倒是覺得宋兄弟說的有道理!我讚同他的做法。老林?表個態吧!”
上官雄無官一身輕,隻要確認身家性命沒有危險,最先做出決定。
“此事如果沒有我在中間估計還要多費些周折,小宋兄弟既然肯全部說出來,就已經是把我算進去了吧?”
“嘿嘿~班門弄斧,見笑,見笑!”
“也罷,看在你一心為民的份上,就讓你得逞一回!好讓你知道我也不是幹大事而惜身之人!”
“大人高義!多謝成全!”
“不過你也別高興太早,如若讓我知曉你在其中留有私心,利用此事為自己謀利的話,我豁出這官身和這條老命不要,也定不與你幹休!”
林雪原一副看透宋齊魯伎倆的假笑著。
“兩位兄長高義!林大人且安心著你的官袍,小子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
“你且說到做到便好!”
“來日方長,兩位兄長且看著!小子定當盡心盡力踐行,不背信棄義。”
“無論如何,宋兄弟切記不可盲目弄險,聖人訓: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
“上官大哥且放心。小子此次滿腔熱血而歸,不會輕易涉險,沒有把握之事不會去做。如若不然,白白葬送了大好性命豈不冤枉?愛國為民豈不也成了一句空話?”
宋齊魯起身長揖,他心中坦蕩,所以對於林雪原的話也不以為惡,對於上官雄的勸慰也不以為喜。
“也算我一個,為民謀福祉,我也不惜此身!”
此時的“小透明人”虞允文也是一副熱血沸騰,不由得立即插話表態。
三人都忘了有他這麼回事,不由得望向他。
“允文,不許胡鬧!這是大人間的事,讓你旁聽就不錯了,你跟著瞎起什麼哄?你這萬一有個三長兩短的。你讓叔父如何跟你父親交代?”
上官雄佯怒訓斥道。
“叔父大人,我已經不小了,我有權利選擇自己將來要走的路了。你們剛剛也不是說了沒有什麼危險?我自己也有自己的判斷。至於我父親那裏。我自會修書一封說明情況。”
虞允文不愧是宋齊魯看上的人,這小憤青關鍵時刻自有主見。
看著兩人僵持不下,宋齊魯思索著借著什麼由頭把這個妖孽拿下。
“虞允文,我且問你,你可願拜我為師?”
眾人被宋齊魯這猛然間沒頭沒腦的話給驚到了,不知他緣何如此。
難道真的看好這虞允文將來必成大器?
不過想來,既然自己等人都默認相信了宋齊魯的師父能預測到國祚,那這宋齊魯會些望氣之術也就沒甚大驚小怪了。
“宋兄弟為何突然如此發問?難道?”
上官雄疑惑的問了一半,他相信眾人都會理解他的意思。
“也不盡然,我倒是還有一些其他安排,得遣一心思機敏之輩,攜帶林大人書信一起前往。”
“哦?還有此事?難道是信不過老夫與那黃潛善的關係?”
林雪原也微微有些不虞,心道老子舍上身家性命跟你押寶,你還怕我不盡心盡力?
“林大人誤會了,是我師父有一錦囊需要親自交給康王殿下,我因為軍職在身,不敢擅離,迫不得已隻能將主意打到允文身上來了,見諒見諒!”
宋齊魯笑眯眯的解釋道。
“那為何偏偏是允文?心腹家將宋兄弟應該有吧?”
上官雄也是護犢子的主。
“嘿嘿,還真讓您給猜著了!這個,我還真沒有!”
“目前所有一應人手,都是我到達獅城之後才收攏的。我所有家業,也是到獅城之後才置辦的。”
宋齊魯大方承認,卻不知他說的是輕描淡寫,但他人聽的無異於平地驚雷。
“嘶~”
眾人倒吸一口冷氣,這宋齊魯還真是不簡單啊!
這麼算來,他偌大家業豈不就是這兩個多月來才剛剛掙下的了?
這簡直翻雲覆雨的手段了啊!
“而且這還是一場大的造化,我還沒想著便宜外人!答不答應,就要你一句話。”
宋齊魯仍舊笑著望向虞允文。
“宋兄弟你就如此篤定此事?呃,也罷,我們本來就是建立在相信此事的基礎上謀事的。”
上官雄自己問了一半,又自己解答了一半。
不知是內心糾結,還是在提點誰。
“你可能教我‘論,策,大義,?”
這幾樣明顯都是宋朝科舉的科目。想來倒是虞允文這小滑頭在赤裸裸的問及宋齊魯能不能培養他高中進士門第了。
“不能。”
宋齊魯眼皮也不抬的應答道。
“那儒子百家,經史子集呢?”
虞允文仍舊不死心的問道。
“亦不能。”
宋齊魯心道就他這半吊子水平,虞允文教他還差不多。
“那拜師總歸還是要教些什麼的吧?”
虞允文心裏都要罵娘了,他的言下之意就是狗屁的都不教,還拜哪門子的師父?該不會是招搖撞騙的吧?
“你也不用套我話,這些東西我的確都不教你,說你四十四中進士,就是四十四,差一天都不行!你命數如此,不要強求!你也不用在這探我口風,想走捷徑投機取巧那都沒有用。”
宋齊魯笑眯眯的又開始了自己的“封建迷信”大忽悠模式。
“那我拜你為師何用?豈不是跟著你白白浪費二十八年?既然命裏該有,我回家等著豈不就行了?”
虞允文這傲氣性子,言辭激烈,幹脆跟宋齊魯針尖對麥芒的賭氣起來了。
“允文?聖賢書讀哪裏去了?聖人之道就是這麼讓你養浩然正氣的嗎?”
上官雄聽聞虞允文的話也微微有些動怒。
“無妨無妨!年輕人有些傲氣也是應該的。不過我還是覺得年輕人有傲骨更好一些。哈哈~”
“哼~”
“你也休要與我賭氣,人的命運也不是一成不變的。既然讓你拜我為師,自然會有讓你服氣的東西教你。”
“比如?”
“比如之前這兩道題,比如治國興邦之術,比如新的練軍之法,比如新式火器理論,比如可以讓你上戰場殺敵,比如很多你想不到,也不會的東西。你意如何?”
宋齊魯說完便笑嗬嗬的看著已經逐漸激動到握拳的虞允文。
“噗通~”
“師父在上,請受弟子虞允文一拜!”
宋齊魯心道,還是這愣頭青般的小年輕好糊弄啊!
不能受刺激,一刺激就容易激動的熱血沸騰。
此時宋齊魯目的終於達到,高興的就像一隻剛剛偷吃了雞的狐狸……
“嗯,起來吧。以後你便是為師門下大弟子,好好跟著為師打熬本領,等你出師之日不要墮了你祖師爺這一脈的名聲!”
宋齊魯終於網羅到自己手下一個正兒八經的在曆史上有名號的大人物,心裏樂開了花,但是此時不好表現出來,隻好繃著個臉訓誡一番。
“弟子謹記在心,不敢或忘!”
虞允文習性自是跟大部分蜀中之人一般,敢愛敢恨。
剛才還看著宋齊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這會兒拜起師來倒是一點也不拖泥帶水的。
因為事發突然,宋齊魯兩個人進行的節奏又太快,上官雄想要攔都來不及。
“呃~哎,罷了罷了,宋兄弟啊!我也不知道今晚上請你來到底對是不對了!自己稀裏糊塗上了你的戰船也就罷了,結果連自己兒子和世侄都給搭上去了!”
上官雄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著。
“哈哈。上官兄,不用太久,隻消給我十個月時間。我就能證明給你看你今天的決定是多麼的明智!”
宋齊魯今晚上這事兒辦的多少有點不“仁義”,再加上還惦記著人家的“女兒”,這算是真正的把人家一家子全部一網打盡算計進去了。
多少也有些麵皮上掛不住,隻好嘻嘻哈哈的打著機鋒。